刀鸑鷟因秦羽涅所說的話而久久不能回神,如此說來,云蒼闌那地道的鐵籠中所關(guān)之人很可能就是秦羽涅的生母賢妃娘娘!
此事給她的沖擊實(shí)在太過巨大,整整十五年的光陰,將一個女人的一生都全然傾覆毀滅,刀鸑鷟難以想象秦羽涅的母妃是以怎樣的意志力在與這十五年的時光對抗,是如何堅(jiān)持著在那鐵籠中活到今日.......
她明白那不僅僅是對她身體上的折磨,更是在她心里掀起了一場劫難。
“羽涅......”刀鸑鷟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仿佛如此她就能夠感受到他此刻每一寸每一縷的情緒,幸而在他身邊,幸而能夠同他一起分擔(dān)。
她清楚地知道,秦羽涅此刻的心境有多么復(fù)雜,得知賢妃仍還在世對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喜悅,但這么多年來賢妃所受的苦難于他又是一種無法向他人言說的悲痛與憤懣。
秦羽涅搖搖頭,垂下眼簾,模樣看上去十分疲累,“若是我早一日猜透這圖案的含義......”
刀鸑鷟沒有說話,只貼近他的身旁,將他的頭壓低輕輕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按在他的額頭兩邊,輕柔地為他揉起了穴位,想要以此來讓他放松片刻。
刀鸑鷟總覺著秦羽涅他將自己的神思繃的太緊,這世上樁樁件件的事好似都需要他去操心,需要他去分神,人們將他當(dāng)作神,早已忘了他不過也是個年紀(jì)輕輕的少年兒郎罷了。
“羽涅,你又怎么能夠單憑此猜想來斷定那人就一定是賢妃娘娘呢?”雖然那圖案的確可以照此解釋,好似并沒有什么差錯,但又如何能夠就此確定呢?她對此仍然存在著疑問,“有沒有可能那圖案根本不是鐵籠中人所畫,而是有人想要故意引我們誤入歧途?”
秦羽涅也承認(rèn)這聯(lián)想只是他的猜測,此事發(fā)生的實(shí)在是太過巧合,云蒼闌剛從博義離開,博義便傳出這樣的消息,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哪怕這真的是一個陷阱,他也絕不能就此錯過與賢妃相認(rèn)的機(jī)會。
刀鸑鷟從秦羽涅的眸中看到了他的堅(jiān)定,她明白了,其實(shí)秦羽涅與她同樣對此事存在著疑惑,但秦羽涅顧不得那許多了,他與他的母妃已經(jīng)分離太多年了。
“我陪你。”最后,刀鸑鷟這樣對秦羽涅說到,與他的眸光一樣堅(jiān)定不移。
秦羽涅抬首,從她的懷中抽離出來,攥住她的手,“你不必陪我去冒險(xiǎn)。”
“你忘了你曾對我說過,你盼望著你是蒼天,那么你心悅之人便要是那大海,與你并肩,與你同行,為彼此而戰(zhàn)?”刀鸑鷟一直都記得那個夜涼如水的夏日里,秦羽涅的這句話帶給了她多大的震撼,在此后的年歲里她從未忘記過這句話,她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與秦羽涅所交映的那片湛藍(lán)的海,與無邊的蒼穹遙遙相望。
秦羽涅沒有說話,與刀鸑鷟眸光交匯間,他傾身,手掌攬過刀鸑鷟瘦削的肩膀,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上一吻,蜻蜓點(diǎn)水,卻柔情深種。
“不過,答應(yīng)我,明日再啟程好嗎?”秦羽涅知道,刀鸑鷟擔(dān)心他此時的狀況,這是在為他著想。
秦羽涅點(diǎn)點(diǎn)頭,“好,聽你的。”答應(yīng)下來。
“方才不是說廚房今日煨了鯽魚湯?”刀鸑鷟將話鋒一轉(zhuǎn),意圖讓秦羽涅的神思分散,打破這沉重的氣氛,“我們快去玉清殿看看吧,我好餓。”她攥住秦羽涅的衣袖,搖了搖。
“好。”秦羽涅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刀鸑鷟的用心他都明白,他不能也不愿讓她憂心。
刀鸑鷟見他笑了,心中的陰霾似乎也跟著清除了幾分,與他牽著手一同向殿外走去,只是還未離開凌云殿的范圍,便聽得有一穹玄弟子在他們身后高聲喚秦羽涅:“掌門。”
刀鸑鷟與秦羽涅齊齊回過頭去,只見那弟子匆匆跑來,“掌門,門外有人求見。”
他們二人對望一眼,秦羽涅問到:“是何人?”
這弟子還未回答上來,又見他身后匆匆跑來了另一名弟子,氣還未來的及喘勻,便開口向秦羽涅道:“是南山掌座!”
“蘇越?”秦羽涅頓了頓,“可是只有他一人?”
“并非只有南山掌座一人,掌座他駕著一輛馬車,車中應(yīng)是還有其他人。”
這弟子話音剛落,秦羽涅已經(jīng)看見了他身后的來人,但蘇越卻并不是一人而來,他用手推著他跟前的木制輪椅,輪椅上所坐之人,竟是洛懷薇!
而在他們二人的身后還有一身襲素白衣袍,玉冠束發(fā)的男子,那男子面如冠玉,端方溫良,不是蘇辰砂又是誰呢。
刀鸑鷟在看見蘇辰砂的那一瞬,眸光一亮,心中甚為驚喜,因?yàn)樗辉脒^她會這樣快就再次見到公子,更不曾想過公子會親自來穹玄山莊之中。
“公子,越大哥!”在他們漸漸近了之后,那兩名穹玄弟子也退了下去,而刀鸑鷟揮著手向他們喚到,引得他們齊齊將目光朝她投去。
蘇越推著洛懷薇步步朝著凌云大殿而來,蘇辰砂則緊隨其后,刀鸑鷟與秦羽涅見狀走下階梯,迎了上去。
“掌門,阿梨。”蘇越一襲深藍(lán)勁裝,模樣依舊是那般瀟灑倜儻,他將輪椅穩(wěn)住之后,朝著秦羽涅行禮,又喚了聲刀鸑鷟。
秦羽涅點(diǎn)點(diǎn)頭,“辰砂,你怎會來?”他與蘇辰砂期間并未通過書信,蘇辰砂也未曾告訴他將要至穹玄山莊的消息。
“公子。”蘇辰砂循聲望去,目光落在了刀鸑鷟的身上,只見她笑意盈盈地將他望著,他緊閉塵封的心好似忽然就被拂去了落滿的灰塵,一掃陰郁,漸漸地明朗起來。
“阿梨。”蘇辰砂淺笑,“羽涅,我擅自前來,你不怪我吧?”
秦羽涅知道他這是在與自己說笑,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山里冷,你的身子......”若說他在意,那便是在意蘇辰砂的身體狀況,擔(dān)心他不能承受這寒冷,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只將蘇辰砂帶來過一兩次的原因。
“我無礙,這山里空氣好,對我也不是全無好處。”
“公子,為何......”就在他們談話的間隙,刀鸑鷟將目光鎖在了坐在輪椅上的洛懷薇身上,甚為疑惑地向蘇辰砂求解。
“我之所上山來,便是因?yàn)樗!碧K辰砂將視線移至洛懷薇的身上,“她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了。”
“這么說......”刀鸑鷟心中不禁有些激動,若是照公子的說法,那么洛懷薇能夠記起以往的事情,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知曉玄天令的所在了。
“她最近常說兩個字。”頓了頓,“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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