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經(jīng)歷過多少次,云若初對于安永琰的突然出現(xiàn)總會無比驚懼,這種驚懼好似已經(jīng)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記憶里,無法磨滅,每一次身體都會隨著安永琰的出現(xiàn)而作出反應(yīng)。
那個夜晚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過羞辱與可怖,她忘不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在安永琰漸漸地靠近她時,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瑟縮著向后退去,然而她卻忘了她身后并無退路,只有冰冷的木柜死死地?fù)踝∷?br />
這種感覺就好似無論怎樣她都沒有辦法逃脫安永琰一樣,不管她逃到何處,他都會立即找到自己,比上一次更加慘無人道的折磨她。她想或許上輩子是自己欠了他,所以這一世她與安永琰才注定要如此糾纏不休。
人世間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也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
“怎么?還是如此害怕本教主?”安永琰貼在她的耳邊,故意將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根上,輕易地便染就了一片緋紅。
云若初的手緊緊地交握在背后,身子極盡全力地向后仰去,一絲也不愿靠近安永琰,仿佛一旦沾染上他的任何氣息便會喪命于此。
“你知道本教主今日來找你是為了何事。”安永琰直起身子,看向她的鳳目中皆是涼意,“本教主給你的時日已經(jīng)夠?qū)捪蘖耍阋彩菚r候給本教主一個交代了。”
云若初自然知曉他的言外之意,她警惕地朝著門邊看去,雖然門扉緊掩,但她仍舊選擇壓低了聲音,“此時青天白日,浣衣司中又人來人往,如此出去只會引人注意。”她欲以拖延的方式來回應(yīng)安永琰,但安永琰卻并不吃這一套。
“哼。”他冷哼,“別以為本教主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他鳳目挑起,上前一把掐住云若初的兩頰,手勁之大,云若初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深陷下幾道指印。
云若初仰著頭,眼角被他逼出淚來,面頰上傳來的疼痛已經(jīng)逐漸麻木,那豆大的淚珠終是順著面頰掉落在了安永琰的手背上。
安永琰即刻將她甩開來,嫌厭般地擦去手背上的淚水,而云若初被安永琰甩出,腳下不穩(wěn),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
“除了她,本教主討厭女人哭!”云若初并不知安永琰所說的那女子是誰,也不知他說此話時眼前浮現(xiàn)出的是誰的面容。
但她內(nèi)心的苦澀卻像藤蔓般瘋長,緊緊地將她的一顆心纏住。
無論她為他做了多少事,都比不上那個厭惡他卻被他裝在心里的女子。
“現(xiàn)在即刻帶本教主去找玄天令!”安永琰俯視著地面上蜷縮起身子的她,滿眼不屑。
“可是......”
安永琰為了讓她不再用那般拙劣的理由來搪塞自己,于是便走上前去將跌倒在地面上的她一把橫抱了起來,一邊道:“你那些心思在本教主面前還是收起來的好,本教主既能進的來,又豈有出不去的道理?”
云若初單手摟住他的脖子,卻垂下眼簾,不敢看他,與他靠的越近,她心中的壓迫感便愈發(fā)的強烈,這股壓迫感幾乎讓她喘不過氣,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安永琰的控制之下。
安永琰抱起她后,一腳將門踹開,徑直走了出去,庭院中恰好無人,他施展輕功飛身至房檐上站定,“告訴本教主,接下來該往何處去?”
云若初放眼望去,手指最終落定在一處,“先去那里罷。”她沒有辦法,哪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助紂為虐,但她卻無法操控自己的心,因為她的心早已被安永琰牢牢地握在手中。
安永琰曾在那一次告訴她,讓她回宮之后便盡快去打探賢妃從前所住寢宮的位置與地形,云若初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她對這個江湖上所發(fā)生的是是非非皆不清楚,她有時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摻和進來。
難道僅僅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嗎?
她闔上雙目,不再去思索,直到安永琰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接下來呢?”
她抬首,眼有迷惘,眼前的宮殿都有些相似,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里。”
安永琰摟抱著她在再次往另一處宮殿的房頂之上,站定后,“究竟還有多久?”
云若初心道分明是他抱著自己在尋,卻將過錯推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好沒道理。
不過,安永琰這個人何時有講過道理呢?他若是講道理了,那么此刻他便不會在此處做這樣的事情了。
最后云若初的手指向某一處宮殿,“就是那里了,那里便是賢妃娘娘從前所住的宮殿毓秀宮。”
安永琰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來本教主沒有信錯人,你是如何打探到這里的?”
“此事只需在與浣衣司的婢子們談?wù)摃r稍稍一提,便能得知。”云若初如是說到。
“哦?是嗎?”安永琰雖然這樣說到,但神情卻沒有一絲吃驚與疑惑,“那本教主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云若初有些不解地望向他,他卻并未即刻說出,而是再次飛身朝著毓秀宮所去。
最終,他們從檐上躍下,安永琰將云若初放了下來,朝著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這宮殿看起來與別處并無二致,沒有什么特別......”為何玄天令會放在這里?難道就只因這是母妃曾經(jīng)所住之所?
云若初也隨著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的確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
“你不是說要有一件事要告訴我?”云若初上前拉住了正欲邁步朝內(nèi)的安永琰,問到。
安永琰的動作一滯,回過頭來,沉默了片刻,“告訴你也無妨。”頓了頓,“你的父親云蒼闌回來了。”
此言一出,云若初當(dāng)即怔愣在了當(dāng)場,顯然她對此事難以置信,她知道父親逃脫了朝廷的追捕,卻為何選擇在此時回到鳳華?難道他依然沒有放棄他那心中所謂的“大業(yè)”嗎?
云若初瞪大了雙眸,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安永琰走了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她沒有跟上,轉(zhuǎn)身折返至她面前,低聲在她耳邊道:“所以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仿佛達到了目的一般,云若初的反應(yīng)在她的意料之中。
看來,云蒼闌對他這個女兒,也不是太過重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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