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半晌，我還是搖搖頭，否決大胡子提議。
“張哥，”我斟酌著用詞，“我覺得吧，最好咱們不要把矛頭直接針對田局…”
“不是針對他，而是監控他，暗中調查…”
“那也不行，不妥！”
我們互相打斷對方說話，這次，我的態度異常肯定，“不能輕舉妄動！張哥，下午我可能走了一步臭棋，靠，誰能想到梁局和田局關系好到這種程度呢？所以，保不齊我前腳走，后腳人家梁局就和田局私下透露口風了，如果真的這樣，不但田局會嚴令王芬收斂，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干任何違法勾當，而且我相信田局自己也會提高警惕，很可能發現你在暗中調查他。”
我的話讓大胡子陷入沉思，好半天，這貨才將自己煙盒里最后一根煙拽出來，叼在嘴里，并伸手從我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上，這才說，“你小子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那你說，咋整，難道就這么算了嗎？靠，想想就特么憋屈。”
今天之前，張哥也只是聽馬雨茗說工作不順心，心情不好，具體細節并不清楚。
現如今，聽說自己妹子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老張就有點hold不住了。
別說兩人關系很不錯，就算一般般，只是遠方親戚，但只要聽說這種事，以老張的脾氣說啥都會管一管的。
見張哥氣得滿臉胡子一顫一顫，我冷笑，回應道，“誰說就這么算了？奶奶的，我江楓是做了一件傻事，也怪我考慮不周，沒多想梁局可能和田局關系不錯這一點…不過，就算對方提前知道又能這么著？我要是擔心他們有所準備，老子就特么不來鬧了，連這點屁事都解決不了，我還有臉為雨茗出頭嗎？”
我說的霸氣，老張聽得舒爽，臉色也變得好看起來，一個勁兒給我打氣，“對，兄弟說得太好了，男人就該這樣寧折不彎，特么的，也不打聽打聽，雨茗她哥是誰！”
頓時，我噗嗤一下笑出聲，這個老張，凈扯沒用的，要是我沒回來，特么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才顧得上關心馬雨茗呢！
而且他倆再怎么說關系也差一層，不像跟我什么都能講，因此，還真說不好，如果我這次沒回西京，那，雨茗的明虧暗虧恐怕是吃定了…
興奮勁過去，覺得我否了他的提議，張哥便有些郁悶，問我準備怎么辦，別光扯犢子說大話，拿出點實際行動計劃啊！
想了又想，我還是決定先不管別的，按照之前擬定計劃執行，先看看丫王芬到底貪婪到何種程度再說。
“這樣吧…”
我將自己的想法講出，大胡子馬上問我，“兄弟，這事兒成嗎？會不會…違規違紀啊？”
“怕個屌，怕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也能辦！”
“誰說怕了？我特么說我怕了嗎？”張哥登時惱了，“哥們，你丫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的意思是，最好能考慮周全些，別給自己惹麻煩，畢竟你以后回T市還要在監獄系統里混，我呢，也得跟西京這兒呆著，總要想明白嘍。”
“放心！”
見張哥嘴里說著不在乎的話，臉上卻帶出擔憂，我笑了，“哥，你當我江楓傻啊，我做事你放心，哥們還沒有傻到因為這點小屁事把自己繞進去的地步！”
…
和老張分手后，站在街邊我開始打電話。
“猛將哥，你那邊咋樣啊？最近還好吧？哦…都好啊，閑得蛋疼？哈哈，太好了，不，不是說你蛋疼太好了，而是剛好有個事兒需要麻煩你！”
自從猛將老娘過世，守完七七四十九天，他就被我安排回T市，幫襯郝茹和夢翔，順便照顧一下洪蕾和喬小娥。
只不過太平歲月的時候，猛將就有點英雄沒有用武之地了，算賬他不會，招徠顧客更是沒戲，又不好時時刻刻跟著幾個大姑娘小媳婦，所以除了看看店，不讓有些想生事的家伙鬧之外，猛將還真是閑的發慌。
“成，老大，我啥時候回來？”
自從跟了我，猛將便開始喊我老大，也不管自己年齡比我大很多，就這么叫了。
“越快越好！”
我想了想，“今晚機票有沒有？如果訂不上，那就趕明天一早的，最遲明晚也得回西京。”
“成，您別管了，我馬上買票。”
最近不是旅游旺季，T市飛西京的航班應該能訂到，最不濟，明天也能乘高鐵回來，耽誤不了我的事。
安排好，我又給空山晚秋打電話。
這丫頭一接通，聽我說完，問，“這么晚了，江隊你約我…是不是有點不太方便啊？”
“想啥呢？”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晚秋，是不是以為我想泡她啊，都特么什么時候了，腦子里轉的什么鬼念頭！
“這么回事，下午我見了一個人，現在情況可能不是很好，所以必須和你馬上見面，有些話有些事，咱得當面說，不然搞不明白的。”
“哦…這樣啊！”
電話里，空山晚秋沉吟片刻后，對我說，“那成，江隊你說地方，我來找你好了。”
“玉祥門那里有燒烤夜市，我晚上沒吃好，咱們就那里吧，邊吃邊說。”
“行，我家就在西電公司那邊，過去沒多遠，你什么時候能到？”
晚秋問的功夫，我已經開始招手叫出租了，“十五分鐘，我馬上上車。”
…
晚上十點多，我和空山晚秋見了面，就在我說得玉祥門燒烤夜市。
這里算是保持比較好的西京夜市，一溜小桌小板凳，燒烤攤從旁邊的門臉商鋪里接出電線，電起紅色、白色、黃色的白熾燈，陣陣燒烤香氣漫天遍地，吆喝聲、劃拳聲、嬉笑聲，幾乎充斥著每一個燒烤攤位。
不同于很多地方，比如T市、京城，那些路邊燒烤攤基本都是新疆過來的民族兄弟們干的，在西京，由于人們多少年養成喜歡吃燒烤的傳統，很多本地人都做這一行，算得上一種拉動消費解決就業的小行業了。
在各個攤位附近游蕩，被那些燒烤攤老板忽悠著，我到后，等了大概十來分鐘，空山晚秋終于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過，當我看見這樣今晚的樣子時，簡直了，眼睛一下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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