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鳥島?那是什么地方?沒聽說過。”徐言赫根本不等他們答復,自顧自的又咬了一大口漢堡,吃相非常難看了。
“你怎么又吃這個。”閔星瀚低頭看到他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里,還有幾個像是昨天丟掉的漢堡包裝。
“不然呢,你給我做飯啊!”
“你把東西咽下去再跟我說話。”閔星瀚真的擔心這位塞滿食物的人,會不小心噴點什么出來。
“臭小子!怎么說話呢!”老徐抄起手邊的報紙就朝閔星瀚掄了過來,卻被他胳膊直接擋住了。沒想到這劇烈運動直接刺激到了老徐,他一團食物卡在喉嚨里,開始激烈咳嗽起來。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閔星瀚趕快幫他輕輕拍背,看情況好轉了之后才去給他倒了杯水。
“你就是成心氣我!我沒飯吃還不是因為媳婦兒跑了嗎!”老徐越說越委屈,倒搞得閔星瀚有點過意不去了。
“我的錯,我的錯。”
“那你晚上請我吃飯嗎?”
“什么?!”
“你不有事兒求我嗎?難道不請我吃飯?”
“好您要吃什么?”
老徐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個圈,閔星瀚的心里涌起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我可沒錢”
不過,老徐應該是不信的。
因為車最后還是停在了一家烤肉店門口。
“你去點餐吧,我停完車就來。”
“臭小子是不是想跑?!”
閔星瀚嘆了口氣,他感到絕望。
“快點下車!!”
五花烤肉滋啦啦作響,老徐喜滋滋的吃著碗里的,還看著烤盤上的,順便還要了小扎啤。
閔星瀚是堅決不在飯店吃肉的,所以來這種店只能給自己叫碗生菜吃,還不能放醬,服務員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減肥狂魔。
“你是不是從來不吃肉啊。”老徐在等待肉熟的間隙終于把嘴空了出來,舍得說話了。
“吃啊,要水晶先試過我才吃。”
“缺德哥哥。”
“好了,肉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們說正事吧!”閔星瀚從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族譜書,從飯桌旁邊遞了過去,“擦擦你的手,別搞上東西了。”
“藍家”老徐才剛看了書的第一頁,笑盈盈的臉就像被凍僵了似的。
“人類的異常案子你們是最容易接觸到的,藍鳥島當年不止有一個rs預言過,所以”閔星瀚仔細打量老徐的表情,“你肯定會有點印象吧?”
“你早說這個開醫院的藍家我就有印象了嘛。”老徐指著族譜上的名字,信誓旦旦的說,“這個名字,噢喲,真的可怕!”
“藍青峰”閔星瀚側過頭去,緩緩念出了一個名字。
“噓,這名字不能說!”
“為什么?”
“當然是不吉利咯!”老徐把書合上,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包。
“開醫院的藍家是怎么回事?”
徐言赫卻沒有很快答復。
他只是又要了一杯啤酒,像是壯膽似的猛喝了幾大口。
“當地唯一一家私立醫院,就是藍家開的,主要業務嘛,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懂得。”老徐捏了捏自己的臉。
“我不懂。”
“哎呀!整容!還有些別的給女人做的手術,亂七八糟的什么都干!”老徐的口氣非常不悅,似乎對藍青峰和醫院都頗有怨念。
“給女人做的手術”
“你可真是個榆木疙瘩,有空交個女朋友吧,說起來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吧。”
“然后呢?”閔星瀚根本不接老徐的話茬,這阿叔太喜歡講著講著到處飛了,不能讓他散。
“先是市里有女人失蹤嘛,一開始沒在意,以為離家出走什么的。結果過了一段時間,警察讓家長去認尸,說是跳海自殺了。”老徐吃口肉,簡單的交代起來,“沒想到隔了一段時間,又出來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閔星瀚一言不,心里想在盤算著什么。
“幾個家長不知道怎么的互相聯系上了,重新把事情捋清楚后,都覺得自家女兒死的蹊蹺,警局就重視起來,前前后后三四年的樣子,6續有六七個女孩吧,基本都是二十歲出頭,未婚,除了這些之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去過藍家的醫院。”
“其他共同點呢?”
“沒了,有的長,有的短,有的有男朋友,有的沒有,有的窮,有的富,高矮胖瘦,衣著打扮,也都完全不一樣。”徐言赫又喝了幾大口,才補了一句,“連去醫院的目的,都不一樣。”
“后來呢?”
“藍青峰是當時的臨床大夫,他爸爸藍志浩是大院長,警方介入后,倆人都非常配合。我記得口供取證什么的,檔案里都列的非常清楚,女孩們什么時候去的,又什么時候走的,分別做了什么應有盡有”
“這么周到”
“對啊,簡直就像是等著我們去查一樣。”
“那這對父子沒有嫌疑嗎?”
“根本沒有動機。只有其中一個女孩和藍青峰咨詢過割雙眼皮的事兒,咨詢完人家就走了,也沒實際做,倆人更是沒糾紛,其他失蹤女孩根本沒見過藍家父子。”
“這也太詭異了吧。”
“還有更詭異的呢!越查越現,這幾個女孩的精神狀況都不太好。其他人的口供也證實了,不然警察也不會一開始當成離家出走來處理,到后來自殺也沒有覺得意外”
突然一股糊味傳來,老徐低頭看見是他的烤肉遭了災,急忙搶救起來,閔星瀚順手把火關小了一點。
“不是我偏見啊,就整容這事兒吧,我是想不明白,好好的臉東一錘子,西一錘子的,你看我牙疼都不敢去看牙醫,這些小姑娘可真厲害!”
“精神狀況不好是怎么回事?”
“就是嫌棄自己長相唄,嫌棄的有點偏執了,因為沒拿到錢就跟家里人鬧,反正總有折騰的理由。”
“這樣啊”
“就順著線索一路查姑娘們離開醫院的行蹤,最后指向了一個離城市十幾公里外的破島。尸體的信息就是當地的警方上傳的,跟這邊資料對上之后就通知家長了。”老徐說到這里,突然覺得胃口全失,盤里好不容易搶救上來的那點肉變得分外油膩,可能年紀大了,確實吃不了太多。“總之,就是這些姑娘的路線是一樣的,最后一次從那家醫院出來后,找了交通工具,上了島,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后,在旅館里留下遺書,跑到那最高的斷崖上,啪嘰!”
老徐做了一個手掌拍桌的動作。
“這不合理啊,簡直就像是”
“自殺島是不是!?”老徐用一種不能相信的臉看著閔星瀚,“見了鬼了,我跟你說,那個山崖被稱為自殺崖,因為這事兒還吸引一批傻缺游客,小島竟然還火了一陣,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都閑瘋了啊!”
“怎么能什么都沒查出來呢?”
“就你怎么看這事兒怎么奇怪吧,可它就是沒有證據啊!女孩沒有被侵犯過,沒跟人搏斗過,都是自愿去的島。也有人說是藍家給姑娘們催眠,讓他們自殺,可你看啊,一般咱們說害人,你得有目的吧,要么劫財要么劫色,你說費這么大勁把人害死了,他們圖什么?”
“也是,畢竟連rs和信徒都沒有查出來”
“這我倒不知道了。”
“我看過記錄,是有關于島的預言的,他們也是什么都沒查到。”閔星瀚覺得愁苦,他以前以為rs只會預言誰是魔物,信徒殺掉就好了,現在看來不同的rs是有不同的預言的,比如王宇燦這種還在摸索的新手。
他突然畫出來黃娜婷,總不能代表黃娜婷是個妖怪吧!
“老徐,把藍家醫院的詳細信息給我一份唄。”
“我明天找給你吧。”老徐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懶洋洋的往后靠在沙背上。
“這還有點肉,你不吃了啊。”閔星瀚很少看到老徐會剩菜,要知道他的人生格言就是“杜絕浪費,努力空盤。”
“吃不下了,突然犯惡心了。”老徐揉揉肚子,他真不是要跟肉過不去,只是一想到檔案里看到過的藍家人的臉,他就莫名覺得難受。“誒,小子,我還沒問你呢,你們是不是又要惹什么事兒啊?”
“是王宇燦,他似乎感應到一個人有點問題,那姑娘跟藍鳥島有關。我沒想到還有藍家醫院這些事”
“王宇燦”老徐嘆了口氣,“那個不靠譜的巫師嗎?”
“不是巫師,是rs。”
“沒差別,他準不準啊。”老徐一臉懷疑,“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沒準我能說個一二三呢?”
“黃娜婷,在族譜”閔星瀚剛想指給老徐看,卻被打斷了。
“島上姓黃的只有一家,而且夫婦倆都姓黃。”老徐根本不用看族譜,就能記起來另外一個奇怪的家庭。“如果那姑娘真的是島民后代,絕對是開旅館的那戶人家。”
“旅館”
“是啊,島上唯一的旅館。”徐言赫把面前的酒喝光了,此刻他難得像一個對小輩們飽含關心的叔叔,“我寧可相信王宇燦這號假巫師不準,也不希望你們跟那個自殺島扯上關系,準沒什么好事兒!”
“老徐,你說我跟他混在一起,還能遇見什么好事?!”
“倒說的也是”老徐一下子泄了氣。
“阿嚏,阿嚏,阿嚏。”王宇燦突然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他抽出一張紙,莫名其妙的擦了擦鼻子。
“感冒了?”水晶皺起了眉頭,“要不要吃點藥啊。”
在此之前,王宇燦正帶著水晶一起看電視劇。
“沒事,可能哪個王八蛋罵我吧,不過,水晶你好慘啊,你哥哥都不許你看電視的嗎?”
“對啊!所以你得替我保密!”
“那必須!”
兩個人相視一笑,革命友情算是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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