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全金沙王城擔憂的只有鱉靈一個人,其他不知內情之人卻喜氣洋洋,談笑風生。
商隊賣力地拿出所有稀世珍寶,玉器首飾,繡娘們不分晝夜加班加點,縱然小吃店也連番趕制必要的喜餅喜糖以及喜宴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每天王殿的門口都車水馬龍,各種物品源源不絕地送來。
很快,喜服、首飾等等,都齊全地送來了。
王殿也張燈結彩,一派熱鬧的景象。
那是成親的前夕。
鳧風初蕾的精神也前所未有的好,她站在一顆巨大的無花果樹下,看著巴掌大的無花果葉子依舊蒼翠無比。
按理說,無花果一到深秋便會掉光葉子,變成光禿禿的,可這棵樹卻如晚春盛夏。
只是,樹上沒有任何果子。
她懷疑那是一顆假樹,摘下一片葉子,可葉子又是真的。
正有些糊涂時,只見杜宇從對面大步走來。
他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喜氣,眉宇之間更是掩飾不住的歡喜和笑意,以至于鳧風初蕾很是好奇:他到底遇到什么好事了?竟然如此歡喜?
直到他走近,伸出手,聲音溫柔得出奇:少主,這是送你的。
那是一只翡翠玉鐲,通體透明,沒有絲毫的瑕疵,縱以王家的眼光來看,也是一等一的好首飾。
她稀奇:“你送我干什么?”
“這是我曾曾祖母傳下來的,據說,已經在杜氏家族傳了十幾代了,到我母親時,傳給了我……”
他慎重其事:“現在,我把這玉鐲送給少主……”
她這才醒悟,這是聘禮。
她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接過玉鐲,自行戴上,看了看:“嘿,還挺好看的。”
玉鐲在她枯干的手腕上顯得空蕩蕩的,其實,不怎么好看,可是,她還是非常滿意,搖了搖:“謝謝你,杜宇。”
杜宇凝視她,慢慢地又拿出一樣東西。
這一次,并非首飾,而是一個小小的玉瓶,玉瓶里,裝了兩顆藥丸。
“這又是什么?”
“這是我從岷山的一個老巫師那里找來的傷藥,據說,非常有效。少主,你試一試吧……”
這段時間,他一直四處為她尋找靈藥,無論是遠近聞名的名醫還是游走江湖的術士,甚至那些隱居的道士,巫師,都成了他尋訪的目標。
鳧風初蕾何嘗不明白他的心理?
他一直在期待出現奇跡。
他希望能有一種傷藥能徹底將她治好。
可是,她不忍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那神秘敵人給自己暗暗布下的毒連白衣天尊都被蒙蔽了,又豈是他杜宇能解決的?
別說地球上的名醫巫師,縱然大羅神仙都束手無策。
那毒,是從大神們贈予的靈丹妙藥里分化出來的,相生相克,絕對無解,縱然云陽差點把自己十萬年累積的樹汁都耗光了也無濟于事。
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但凡還有一線希望,鳧風初蕾又何至于要走到成親留后這一步?
可是,杜宇并不知道實情,她也不想潑他冷水,而是如往常一樣,裝作很高興地樣子,當著他的面服下了藥物。
“杜宇,謝謝你。”
他很是高興,搓了搓手:“少主,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
她嫣然一笑,摸了摸臉:“是嗎?”
“真的,少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蜀中和外界一樣,流傳一個習俗,那就是沖喜。
被絕望困擾的人們,總是傾向于相信一件事情:如果舉辦一場喜事,就可以沖散困擾多時的霉運。
杜宇急于成親,其實也是隱隱抱著這樣的一點心理。
他想,成親后,少主也許會好起來。
比如這幾天,少主一直很精神,臉上那種死灰的神色也徹底消失了似的,恍惚中,竟給他一種錯覺:少主一定能好起來。
少主也許永遠也不會死了。
若是這樣,那該多好?
他的喜氣洋洋,也因此而來。
他環顧四周的張燈結彩,然后,開始一一稟報婚宴的情況,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明天黃昏的時候,正式舉行婚禮了。
鳧風初蕾暗嘆一聲,但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只是認真地聽他匯報。
婚宴所要的東西,參加的人員,喜服的擺放,甚至于洞房花燭夜的新房……她仿佛聽得清清楚楚,又仿佛一個字也沒有進入腦海。
恍恍惚惚地,忽然發現對面的杜宇變了。
他一身雪白長袍,玉樹臨風地站在那里,眼眸溫柔,一聲一聲:“初蕾……初蕾……我發誓,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無論我認不認識你,我都永遠愛你……”
多么可笑而幼稚的誓言。
尸骨未寒之日,周山的墳墓已經徹底空蕩。
其實,誓言最是縹緲,永遠做不得數。
藍色的絲草戒指,腐爛在周山成為一個笑話。
云陽問“你不知道嗎?你剛離開周山不久,百里大人就走了。難道這么幾年的時間,他竟然從來沒有去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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