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頭小伙此言一出，眾多來鬧事的人員也都齊聲呼應(yīng)：“對！就是姚元，昌州二中高三五班的！”
劉警官也有些納悶，嘀咕道：“按理說這幕后推手……應(yīng)該保持身份神秘才是啊，怎么你們一個個巴不得別人不知道似的？”
黃頭小伙脖子一橫，愣生生道：“金主？這些當然不是他告訴我的，他生怕自己暴露呢，不然能讓我們來嗎？”
張斛挑了挑眉：“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位金主的身份的？”
黃頭小伙自信滿滿地一笑，拍了拍胸口：“那還不是靠著我的聰明才智嗎？”
姚元忍不住笑了，上前一步，盯著那黃毛小伙看了半天。
那黃毛小伙也禮貌地用目光回應(yīng)了一下姚元。
Emmmmmm……
然后他接著嚷嚷道：“你們還真別不信！這些信息可都不是姚元告訴我的！”
姚元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劉警官來了興趣，追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怎么知道這些信息的？”
黃毛小伙神色顯得十分得意，環(huán)著臂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就是看著張斛等人。
那架勢，就差一個畫外音了：來呀快來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訴你們！
劉警官把筆往本子上一摔，呵斥道：“趕緊的，快說！你之前的行為已經(jīng)違法了，要是想從寬處理，現(xiàn)在就配合一點！”
黃毛小伙嚇得一縮脖子，愣生生道：“怎么就違法了呢？不是說拘留十五天，包吃包住的嗎？”
劉警官把筆錄本子重重一合：“什么時候跟你這么說的？！趕緊的，現(xiàn)在交待案情，之后還能從輕處理！”
黃毛青年這時候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搗頭如蒜道：“是是是，我這就跟警官交待，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警官打斷了：“別擱這扯那些有的沒的，趕緊的，你就說怎么知道那位金主的詳細信息的！”
黃毛遲疑了半晌，方才道：“其實也沒有多復(fù)雜，我就是趁他不注意，把他口袋里的學生卡摸出來看了一下，記下了這些信息。”
說完他嘿嘿一笑：“警官您別誤會，我還真沒啥小偷小摸的癖好，當時也就是怕被人給誆了，求個保險起見，記著點兒信息！”
劉警官聞言陷入沉思，然后攤開筆錄本，飛速地記錄起來。
“你確定當時看到的是姚元的學生卡？”劉警官一邊低頭記錄，一邊發(fā)問道。
黃毛小伙連連點頭：“我說的話那能有假嗎？那肯定是說一不二的！”
劉警官手中的筆忽地停了下來，抬頭問道：“當真？”
黃毛小伙不敢大意，連聲道：“當真！必須必的當真！”
劉警官放下了筆，笑問道：“那你當初也應(yīng)該答應(yīng)了金主，這件事為他保密的吧？怎么現(xiàn)在開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黃毛小伙聞言一滯，面色有些僵硬。
劉警官的眼睛瞇了起來，語氣顯得有些危險：“還是說……你之前的話也是編出來的？”
黃毛小伙聽到這話渾身一顫，瞳孔都縮了幾分，呆呆地望著劉警官。
半晌，他的神色才恢復(fù)自然，似是長嘆了口氣，顯得有幾分愁怨。
劉警官見狀追問：“怎么？有難言之隱？”
黃毛小伙點了點頭，卻也不說話。
劉警官嗅出了不尋常的意味，正色道：“黃毛小伙同志！請你放心，無論你有什么難處或者之前受到什么威脅，現(xiàn)在都可以說出來……”
說到這里劉警官頓了一下，擲地有聲道：“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絕對可以幫助你！”
黃毛小伙聽了這話似乎神色才放松了幾分，面露苦澀道：“其實，我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只不過有一點沒說，就是那位金主姚元，其實當初是以暴力威脅我來做這件事情的！”
言及此處，他的臉上還涌起了幾分悲憤。
“我上有老下，呃，下暫時還沒有小，但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即便是考慮到父母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我也不能讓自己受了他的毒打啊！”
“實在是迫于無奈，我才領(lǐng)頭做了這些打砸的事情……”
一邊說著，黃毛小伙還一邊抹眼睛。
此番情態(tài)，配上那幾分哽咽的聲音，倒真是讓姚元都差點信了。
要不是這貨根本一滴眼淚沒掉，還特么嘴角帶著竊笑的話！
劉警官接著追問：“所以這件事你是受人指使，噢不，你是受人威脅才來做的？”
黃毛小伙連連點頭，嘆氣道：“我長這么大，一直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好端端的怎么會來做這種事情呢？”
此話一出，屋里眾人倒是愣了一下。
眾多目光上下打量了他片刻。
Ｅｍｍｍｍｍ
也就是燙頭黃毛大褲衩，紋身手鏈小刀疤……吧！
遵紀守法好青年，沒毛病！
聽到這里，其實張斛和張東來心中都有數(shù)了。
眼前這貨口口聲聲是姚元指使他來做這事的，可姚元就站在他跟前，他卻壓根不認識！
還特么禮貌地回應(yīng)了一下姚元的目光！
你說這貨二筆吧，確實二出了天際。
可剛才這一番演技爆發(fā)，好像演得也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恰好姚元在當場的話，指不定張氏父子兩人還真就信了幾分！
劉警官并不知道這些，他接著邊問邊記錄：“所以按你的說法，你其實是被迫做這事，于是也樂于把那位金主給供出來？”
黃頭小伙眼珠子咕嚕嚕那么一磚，咂了咂嘴道：“這么說也行吧，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這金主他丫的根本不付錢！”
眾人聞言齊齊一愣：“啊？”
黃頭小伙往地上啐了一口，罵咧咧道：“可不就是嗎！說好事后付錢的，結(jié)果丫的溜了，現(xiàn)在還沒瞅著他人呢！”
劉警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們現(xiàn)在都被抓了，他這時候露臉，不是送上門來么……”
黃毛小伙噢了一聲，一拍腦門：“瞧我這腦筋，剛才說的那句不算，當我沒說！你也當沒聽見！”
姚元這時候看出來了，這二貨剛才是演戲上了頭，來了一段劇本外的即興發(fā)揮呢！
只不過智商堪憂，發(fā)揮得翻車了。
估計按照劇本來的話，是沒有后面付錢這個說辭的。
果然啊……
二愣子一聲行事，何須向我等凡人解釋！
聽了半晌，姚元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我說，這位黃毛同志？”
黃毛小伙甩了甩額前的斜劉海，淡淡地看了姚元一眼：“怎地？有啥想問的？”
姚元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笑場，發(fā)問道：“你說你之前看過了姚元的學生卡，知道了他的詳細信息？”
黃毛神色顯得有些不耐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想問啥直接問，別擱這拐彎抹角的！”
姚元嘴角一抽，接著問道：“那想必……學生卡上的照片你也看過了吧？你應(yīng)該認得出姚元吧？”
黃毛小伙脖子一橫：“那還能不認識？我和他面對面談笑風生！我能認不出誰是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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