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毓雅不屑地冷哼一聲，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說起這個，祖父大人別忘了，雖然這么說有些失禮，司徒浩可是譽王的‘豢侍’！您說過，當年譽王帶他來府中拜訪不久后他就被送回司徒府還成為我的玩伴的吧？從后來的一系列事件中可以看出譽王還是很鐘愛他的吧。既然是自己的人，讓他如此親近其他人，譽王就這不怕他生出什么異樣的心思？如果不怕，是否說明此事本來就和譽王有關呢？”
公孫烈有些發愣，托著下巴沉吟道：“這么說也有點道理，我和你父親當初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就那么個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思？”
公孫毓雅搖頭笑道：“小孩子？祖父大人，恐怕也只有您和父親能把譽王當孩子看了。雅兒可是聽說，他在出宮前就睿智異常的。”
公孫烈一噎，無奈道：“莫非司徒浩還真是譽王派來保護你的？可是為什么？他一個受寵的親王，你不過是鎮國公府的一個小姐啊。你和司徒小子每次遇刺之后譽王倒是都會派人來看看，以前我們一直都以為他那是關心那小子呢……譽王……四皇子……啊，對了！雅兒你可曾聽過一個流言？”
他突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兩只眼睛也瞪得老大。
公孫毓雅著實嚇了一跳，也為他突然轉換話題感到疑惑不已，連忙問道：“什么流言？”
“對，有點像詛咒一般的皇家流言！自虹彩國開國以來，凡是皇帝的第四個孩子是個皇子的，都因各種原因終身未娶，孤獨終老！”
“啊？居然有這樣的巧合？”
這下輪著公孫毓雅挑眉瞪眼了，這也太離譜了吧！這該是何等無奈的皇家密辛啊！
不過……
“祖父大人，您連這樣的江湖野史般的皇家密辛也知道啊？”
看到自家孫女那憋悶著要笑不笑的臉，公孫烈氣得吹胡子瞪眼，輕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你不是也說了嗎，哪怕是小事都可能成為解開謎團的關鍵。”
公孫毓雅輕笑了一聲，趕忙討饒道：“是是！雅兒明白，您繼續。”
“嗯，你等等……”
公孫烈也不再理會她，開始在書架上稀里嘩啦地翻找，一邊找還一邊說道：“這種流言沒有幾個人會去刻意追究，畢竟聽起來荒唐無比，信者就甚少。再者這種關于皇家的不祥流言又有誰敢去探究？老頭子我一生征戰沙場，可沒時間去理會這種小兒戲言，還是曾經無意中聽一個小卒子提起的。”
“原來如此”
八卦無處不在啊！
“當時我可是狠狠地揍了那小兔崽子一頓！敢嚼皇家的舌根，簡直是活膩歪了！”
“呃——”
好吧，確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
仔細翻找了一會兒，公孫烈陸陸續續翻出了十幾本不薄的書冊，仔細一看正是開國以來各年代的皇室人物傳紀系列。
“……”
老頭子你熱情還真高。
找出以后，公孫烈又開始將那些冊子翻開找起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眼睛一亮興奮莫名。
“找到了！雅兒你看這里‘福天六年，前晉王敬塘荒廢朝政，浸淫后廷，致朝野懟亂不停，民不聊生。后有郡王皇甫氏興兵反晉，得之。破城之日，天降祥瑞，虹光大造，故改國號‘虹彩’，年號德武。是日，值上四子誕世，賜名‘天佑’，寵之。然天佑性散，無意婚娶，竟獨終。’”
公孫毓雅湊近一看，可不是嘛，原來從開國的時候這種詛咒式的情況就開始了啊。
想了想，她道出了另外一件事：“開國啊。這么巧，昨天那位公子也說了個什么807年呢，算起來可不正是開國那年？”
公孫烈又是一陣驚訝，然后繼續讀下一則傳紀：“還有這里‘道弘元年，世宗四子誕，賜名‘楚’，封懷王。懷王仁德，甚得人心；傾其慧根，甘為佐臣。雖具大義，然無意婚娶。世宗無解，強賜姻親，竟自發走水之事，焚滅于業火。世宗悔，終生嘆’。嚯，這個四皇子還是個烈性子吶！”
越往后查，兩人越是心驚。因為確實如傳言所說，開自國十幾朝以來，皇家所出行四為皇子的就有十來個，居然無一婚娶成家！
有自愿遁入空門的，有干脆自盡的，有權大勢大威脅的，有直接消失混跡江湖的……
看完整個系列，公孫烈仿佛渾身力氣被抽干一般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愣愣的。
“這……這么詭異的巧合，是皇家的詛咒嗎？一個兩個便也罷了，十個八個那就讓人感到驚悚了。難道那開國虹光并非祥瑞而是天道懲罰？怎么會這樣？”
公孫毓雅也是呆愣了片刻，然后整理神色，說道：“不管是不是詛咒，看來如今這個四皇子譽王和當初那個法師，以及昨日那位公子知道一些事情的可能性很大了。法師所指保護之人應該就是譽王殿下吧。他們能輕易地控制時局，能力已超乎想象。”
“雖然他們現在并沒有對我們做出不利之事，我們還是小心相處為好。至于為何要保護于我，莫非和他自己身上的詛咒有關？”
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里，大概也是這些人搞的鬼吧。
那個法師本領那么強，拘囿調換一縷魂魄恐怕是手到擒來吧？
呵，被算計的感覺還真不大美妙呢！
不過，管他如何，如今總要盡可能地將自己的“身世”搞清楚才是！
公孫烈點了點頭：“如果我們猜測的前提是正確的，那么便確實有可能如此。”
他必須好好消化這些信息以思對策，可不能讓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對自己的乖孫女兒有所不利！
見他滿臉憂慮，公孫毓雅安慰道：“祖父不用擔心。他們的能耐強大但也從來沒有做過對我不利之事，反而一如當初所言護了我十六年，我想他們應該不壞吧。至于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想他們遲早都會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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