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明雙膝一跪,稽首拜到:“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多年來未曾近身敬孝,還請皇祖母恕罪!”
皇太后還沒發話,他又朝攙扶著皇太后的二人拜到:“兒臣給母后、母妃請安!母后、母妃貴壽金安!”
看到皇甫清明,皇太后眼神一愣,隨之放開被攙扶著的手,丟掉拐棍將他扶起來,然后捧著他的臉憐惜地哭了起來:“我可憐的明兒,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憐的明兒啊!”
旁邊皇后和榮貴妃也是一臉戚戚然地抹著眼淚。
皇甫清明跪在地上回抱著皇太后,輕柔地撫著她的后背,向安慰孩子一般地輕輕笑道:“皇祖母不要傷心,都是孫兒不好。孫兒完成使命歸來,以后就可以時常進宮來給您請安了!”
“是啊,母后。皇兒的五星砂咒已經消失,仙人的預言真的成真了!所以皇兒以后可以進宮了,您放心罷!有什么事咱屋內說罷,站久了對身體不好。”
皇甫曜天也從里面趕了出來,看到這副景象連忙說道。
“好!好!我的乖明兒!”
皇太后這才漸漸收了哭聲,卻始終握著皇甫清明的的手不肯放開。于是皇甫清明便一手任她握著一手小心地扶著她往御書房走去。
來到內室,葉城早已命人準備了云錦巾帕和清水。皇甫清明接過宮女敬獻上的巾帕為太后擦干了眼淚,然后又將清水中的巾帕遞給太后潔面,接著皇后和榮貴妃也跟著潔了面。
收拾停當,揮退宮女后眾人才坐了下來。
傷感過后,太后終于帶上了孫兒回宮的喜氣,慈愛地拉著皇甫清明的手說:“明兒啊,這十六年來苦你了!如今你可是咱皇家的大功臣。想要什么賞賜盡管向你父皇開口,別客氣!
皇甫清明笑著說道:“清明本就是皇家人,自然應當為皇家貢獻一份力量了。再說了,替父分憂應是本分,何須什么賞賜?”
一旁的皇甫曜天也是無奈地笑開了,安慰皇太后道:“母后放心,皇兒有如此孝心,兒子自然有分寸的。兒子還決定大宴群臣以餉天下,昭告皇兒功德。您覺得怎么樣?”
皇太后點了點頭,笑著連連說道:“好好好,正該如此。多虧當年仙君托夢,這樣一來也可感謝仙君圣恩。皇帝再在全國建一些仙君圣廟供百姓供奉罷,這樣一來仙君也可保咱皇甫家千秋萬代。”
皇甫曜天應道:“母后所言極是,兒子近期就昭告全國各地太守督辦。”
太后點點頭。接下來,她便拉著皇甫清明仔細聊著他這十六年間的生活。盡管皇甫清明講得平靜淡然,幾人卻是聽得唏噓不已,皇太后甚至頻頻落淚,搞得幾人再三地溫聲規勸。直到一個多時辰過去皇太后終于精神不濟了,才在約定待會兒讓皇甫清明去昭和宮陪她用午膳后,在皇后和容貴妃的攙扶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最后,御書房又只剩下皇帝和皇甫清明二人了。
“皇兒此番回宮,除了報喜之外可還有事奏報?”
皇甫曜天看著皇甫清明沉思的表情,笑著說道。
皇甫清明微微一笑,隨后又恢復了神情,正色道:“父皇圣明,兒臣確實有事稟報!”
看著他變得嚴肅的眼神,皇甫曜天明白事情可能不小,也嚴肅了起來,說道:“皇兒但說無妨。”
“想必父皇也聽說了約半個月前,公孫鎮國公府四千金遭到刺殺一事?”
皇甫曜天點點頭,皺眉道:“也不知道是哪些混賬東西,敢把算盤打到皓明的遺孤身上!誰敢讓太傅傷心,朕必讓他不得好死!朕這幾天也派人暗中在查,但是目前還沒有什么線索,只是聽說那個殺手組織已經被滅了。皇兒提及此事,是有線索了?”
公孫烈當初是父皇的太傅,對他視如己出,這些皇甫清明都知道,后來為何疏遠鎮國公府他也知道。
皇甫清明便點頭說道:“是的。只因當時的受害之人之中有兒臣府中之人,事后兒臣便也暗中查探了真相,畢竟事情來得有些詭異。然而,在兒臣在探查案件本身之時卻意外查到了一些關于五年前的事情。”
“哦?五年前……鎮國公府……皓明遇伏而終?”
“父皇圣明,確實是公孫皓明將軍遇伏的事情。是關于將軍葛邏祿國之行遇伏不敵最終戰死沙場的真相!”
皇甫曜天雙眼微瞇,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芒:“真相?不是中了耽羅王子的埋伏最后與他同歸于盡了?”
皇甫清明搖頭道:“確實是中了埋伏。然而中伏原因并不是輕敵,而是我軍中有人通敵賣國與葛邏祿王朝耽羅氏合謀殘害公孫將軍,最后為殺人滅口將敵方耽羅王子一起絞殺了!”
皇甫曜天一聽猛地從御案旁站了起來,怒道:“什么!是誰那么大膽,敢通敵賣國還謀害我朝麒麟大將軍?!”
“誰獲利最大,那個人就是誰!”
“……葛萬雄?”
皇甫清明站起身來,肅然拱手道:“是!兒臣已經搜羅了一些證據,隨后便可為父皇呈上。此事牽連甚廣,又關乎朝廷冤案,所以兒臣并未打草驚蛇,只得暗中收集證據以待父皇裁奪。逝者已矣,不求追加榮耀,但求還天下公道以慰亡靈!”
皇甫曜天點點頭,面帶薄怒地開口道:“最近朝堂上歪風見長,多也與葛萬雄有關,朕正好也想了解一下其中的盤根錯節。葛萬雄近些年勢力漸強,皇兒你十多年不涉朝堂不輕易下手是對的。你且將證據呈上,朕這幾日再命人核查一下再行定奪吧。”
“父皇圣明!”
“如今皇兒既已自由,便開始行走朝堂如何?”
“父皇恕罪!雖然兒臣愿意為父皇解憂,但如今離朝多年,也不好貿然打亂如今的朝政格局。朝堂之事便交給其他皇兄皇弟掌控罷,兒臣為父皇處理一些朝堂之下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如此也好,是朕太著急了。這些年也辛苦你了,等你想入朝了再說罷,偶爾陪朕聊聊朝野瑣事便好。”
“多謝父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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