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銳恒淡淡道:“是嗎?那你告訴我,剛才你那番市井流辭都是哪兒學的?”
皇甫誠捷唯唯諾諾地答道:“是聽……聽十一說的。他一向和太子殿下走得近,又是個藏不住事的。我想探探他的口風,昨天便約了他在逸仙樓吃茶點!
“太子那邊準備用此等計策?”
“不清楚。十一倒是說得神采飛揚,可他越是如此越讓我覺得這是他們設的迷障,應該沒那么簡單。”
皇甫銳恒淡然地看著他,看得他把頭垂得更低了。
“現在倒是通透了。好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這個方法不適合我們,我會另謀他法。還有,本王說過,不要自己往里跳,你是不是忘了?”
他聲音變得微冷,卻讓皇甫誠捷頓感呼吸緊促,忐忑地就要下跪?蓻]想到,一直旁觀不語的皇甫昊承卻在這時開口了。
“皇兄,臣弟倒是覺得可以讓九皇弟去試試!
皇甫銳恒皺著眉頭轉向他,眼底一片深邃:“老七,你是不是也忘了本王說過的話了?”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皇甫昊承頓感壓力山大。
他連忙頂著壓力有些討好地擺手道:“皇兄先別生氣,你的話臣弟何時忘記過?先聽我解釋好嗎?”
皇甫銳恒冷漠地說道:“好,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
皇甫昊承擦了擦額邊的冷汗,這才開始解釋。
“碧華郡主不似一般閨秀那般無趣,長得嬌俏可人門第背景也高,娶她為王妃可謂門當戶對。據臣弟所知,譽王對她百般疼寵,將她當做妹妹一般對待。再說,她無意于軍權,所以只要我們不動她,她便不至于短命。九皇弟和她年紀差不多,結為連理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就更不會和我們作對了!
皇甫銳恒瞥了他一眼,淡然道:“說起年紀,十一不是更有機會,剛好同歲!
皇甫昊承卻是搖了搖頭,笑道:“皇兄,相信我,像那種丫頭絕不會喜歡和自己年齡一樣的公子的。她的性格比一般閨秀要來得成熟,完全同齡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和孩子玩耍,毫無心動可言。而九弟的年齡則剛剛好,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而且近朱者赤,即便最后成不了夫妻,成為朋友對九弟來說也是有益無害的。”
皇甫銳恒沉默地看著他,似乎想確定他提這個建議的可行性。而他也只是大方地讓皇兄打量,完全不介意這種打量是否帶有警告意味。
他只是在等,等著這個對老九過度保護的三皇兄下決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皇甫銳恒最后終于嘆了一口氣,將實現轉向皇甫誠捷,淡然道:“也罷。你也不小了,便去試試吧。母妃最近跟我提起為你挑選王妃的事情,你便自己先挑選挑選吧,正好拿這個碧華郡主試試手。記住,和她好好相處便是,其他的一律不用理會!
皇甫誠捷先是高興得一愣,隨后又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和她好好相處并不算幫助皇兄啊,我覺得我可以幫皇兄探探……”
“不用!”皇甫銳恒打斷他的話,冷聲道,“你只管和她真心相對,這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只有你把她纏住,我才有時間做另外的安排。還有,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自己往里跳,可明白?”
他這樣一說,皇甫誠捷渾身一顫順從道:“是,誠捷明白了!
見他一副受傷的樣子,皇甫銳恒暗中嘆了一口氣,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說道:“碧華郡主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所以你必須真誠地和她相處,絕不能輕易去探尋她的任何情報。還有,她在軍事策略和練兵上似乎造詣不低,你可以同她多多交流心得提高自身的能力,這樣以后才能更好的幫助皇兄明白嗎?”
皇甫誠捷頓時心情好了一些,道:“真的嗎?只要我學到了這方面的能力,以后能夠幫助皇兄?”
皇甫銳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肯定地點頭道:“當然。皇兄我從前不就說過?你要懂得韜光養晦厚積薄發的道理,以后才會有機會幫到皇兄啊!
皇甫誠捷信以為真,立馬堅定地發誓道:“皇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爭取早日能幫到皇兄的!”
“嗯,那便好。那你先去先去想想能夠接近碧華郡主又不讓她懷疑的策略吧!
“哦,好的。誠捷告退!”
“去吧!
被忽視的皇甫昊承:“……”
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有些興奮的皇甫誠捷地消失在門口,皇甫昊承這才轉頭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的皇兄道:“其實臣弟我以前就想問了,皇兄你是不是對九弟保護得有些過頭了?居然用這種虛無縹緲的承諾來哄他!”
皇甫銳恒瞥了他一眼,面色頓時有些黑:“什么叫本王哄他?這本身就是一種可行性吧。怎么,給他希望的不是你嗎?說起來,本說過不要將他牽涉進來你卻故意提出如此建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甫昊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辯解道:“臣弟哪敢做什么?這不是見皇兄不想讓九弟牽涉進來又一時想不出辦法嘛!其實臣弟是真心覺得那個碧華郡主是個良配啊,即便他們只能成為朋友,說不定她的后臺也能夠護九弟周全呢!”
這個三皇兄,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明明剛才看著九弟的背影那么憂傷的,怎么轉眼間就變得兇神惡煞的?
皇甫銳恒依然是面色冷冷地低聲斥道:“事情哪有那么簡單?你可知道那個丫頭精明得很,不是那么容易打發的!萬一露餡,她威脅到誠捷又當如何?”
皇甫昊承搖搖頭,笑道:“皇兄,關心則亂。你剛才不是讓九弟對那丫頭真誠相待嗎?他會貫徹你的囑咐的。九弟確實被你保護得很好,才能讓他如今依然保持著一抹純真,但是他還是很聰明的。以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對于這樣的孩子那丫頭是不會對他不利的。即便最后我們……那丫頭看在九弟真誠的份上也會護他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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