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主子一臉的笑意，他立馬就泄氣了，端起嚴肅的表情說道：“您剛才不該以身犯險的！”
“……真是不可愛！”
公孫毓雅頓時失去了開玩笑的興致。
她重新抬步向前，曹叡無奈再次默默跟上。
“從看他第一眼開始我就感覺，他大概不是我們想要尋找的人。你沒注意到嗎？從頭至尾他的眼神都是真實的，也不曾試圖遮掩過。”
“就憑這點？萬一他是裝的呢？”
媚玉的態度曹叡當然也看得清楚，可這也使得他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探查力。
公孫毓雅再次回身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瞬又道：“你不明白，一般人的表情在我面前是沒有辦法偽裝的。你姑且可以看做是我的又一項特技吧。”
當然其實并非什么特技，而只是微表情和心理學相輔應用而已，而她曾經接受過的這方面的訓練研究可不是一兩年。她這方面的能力雖然比不上一些專門研究微表情的專家，可看透這里的人是綽綽有余的、
曹叡挑了挑眉，有些怪異地說道：“您可真會開玩笑。”
看透人心也是可以用特技來形容的？
公孫毓雅輕輕一笑，聳了聳肩說道：“打個比方而已，你不用介意。但是相信我，對于看穿一個人的表情這方面我知道的遠比你們多。”
“好吧，屬下姑且相信你。”曹叡便不再糾結這個，卻也不依不饒地說道，“就算如此那也太危險了，即使他如此并不代表他的下屬如此啊！雖然很不甘心，那個雪云本事絕對不比我差，他的存在連我都沒有察覺到！”
“嗯，他的出現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公孫毓雅抬起手來擼開衣袖，一圈精巧的袖箭在月光下熠熠發光，“我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他掐住我脖子的那瞬間我確實慌神了一下，但看到那媚玉的表情我便選擇靜觀其變了。”
曹叡這才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又悠悠地嘆氣道：“看您穿得這么簡練還以為您真的毫無設防呢，這樣屬下就放心了。才短短的半月不到，屬下居然又一次護主不利，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么懲罰呢。”
公孫毓雅霎時沉默不語，自然也想到了上次因自己的魯莽害他們幾個被罰的事情。
半晌，她笑嘻嘻地又道：“不讓王爺知道不就得了！放心啦，從頭到尾我都高度戒備著呢，不會出差錯的。”
曹叡不置可否，又皺眉道：“這個媚玉到底是什么人？看他那氣質，在吳哥國的身份絕對不低！除了他自己透露出來的不知真假的信息，我們還真是對他一無所知啊！”
當時從房間的一些裝飾品和媚玉的樣貌他們看出了一絲端倪，才用吳哥名戲《莫女愁》來加以試探，沒想到對方承認得如此干脆。
“不是很清楚。但是從今天對我們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沒有惡意。可惜他不肯正面回答我關于他的身份和目的。不過至少基本可以確定他并沒有參與到對二叔這件事上不是嗎？我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確實。那便暫時不用理會他的事了，保持一定警惕性就行了。宵禁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回府吧。不過，恐怕回府后……”
“嗯？”
“沒事，回去再說吧。”
“好。”
吟蘭閣內，媚玉一邊漠然地接受乾靈在自己脖子上涂了一層又一層的藥，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一邊問著前來復命的手下：“他們安全回府了？”
那人恭敬地答道：“是的，屬下看著他們進府才返回的。”
媚玉了然，又問道：“鎮國公府今日究竟出了何事？”
那人頓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探查到的情報詳細敘述了一番。
“啪！”媚玉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藥瓶頓時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屋內服侍的人包括乾靈一見主子發怒都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門主息怒！”
媚玉一回神發現自己有些過頭了，閉上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既然連本座都利用進去了，就不要怪本座不客氣了。我看那丫頭是準備自己出手，你們這幾日給本座好好查查，將查到的情報透露給這里的分堂，他們自會傳給丫頭的。”
“屬下明白！”
“另外”媚玉對乾靈說道，“將雪云遣返回國，放他自由。讓雪風過來吧。”
“是！”乾靈恭聲領命，想了想又請示道，“門主，云大人知道門內信息過多，要不要……”
不是乾靈狠心，作為他們這一類人，所有人都應該有所覺悟的。雖然雪云應該不至于背叛，但需要防患于未然。
媚玉淡淡地說道：“不用，不必為難他。遣返回國，放他自由吧！”
“遵命！”
門主最近果然心軟了許多。
公孫毓雅和曹叡回到國公府便直接到公孫齊的房間里了。公孫齊正在聽玄三稟告事情，看到他們進來便淡然地開口道：“聽說你們直接殺進吟蘭閣了？”
公孫毓雅苦著臉賞了玄三一個白眼，無奈地摸摸鼻子，隨后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你看我這不好好的？”
公孫齊上下看了她一遍，向她招招手道：“過來。”
公孫毓雅眼神閃爍，企圖岔開話題，卻聽到兄長平靜地重復了一聲：“過來。”
沒辦法，她只好無比艱難地挪步到了公孫齊床前。
公孫齊再次上上下下觀察了幾遍，確定她當真無恙這才抬手給了她一個爆栗，輕斥道：“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險！那媚玉一看就絕非凡人，要是他傷害你怎么辦？”
公孫毓雅一邊撫摸著被敲的額頭一邊反駁道：“我又不笨，哪會有什么危險！再說了，我不是帶了曹叡去嘛，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他的本事嗎？”
她一臉的與有榮焉，仿佛曹叡的功夫在自己身上似的。
“你不說我還忘了。”然而，公孫齊的臉反而冷了下來，他轉頭看向曹叡道：“曹叡，你可知錯？”
曹叡無奈一笑，從善而流地跪地請罪道：“屬下知錯，任憑公子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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