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歡也是默不作聲地依偎在公孫毓雅懷中，可他輕微顫抖的身體仍然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他也是心有余悸。
“好了，雀歡雀喜乖！姐姐在這里呢，她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被嫌棄萬分的赤鸞見兩個小家伙主動撲進公孫毓雅懷里，還嚶嚶地說著她的壞話，頓時不滿道：“我說你們兩個小家伙，用得著這么夸張？姐姐我……”
“赤鸞姐姐！”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給公孫毓雅略微冷淡的聲音給打斷了，“你有什么話待會兒毓雅會與你慢慢說，還請你先安靜一會兒。”
被一個小姑娘給出聲打斷話，對赤鸞來說也許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一時之間竟是愣在了原地。
瞬間過后她眼睛閃了閃，露出了興味的神情，嘴角微勾地重新審視著這個能夠如此冷靜地面對自己的小丫頭。
公孫毓雅大概也知道她在審視些什么，卻也暫時并不去理會，截住她的話頭之后便又溫聲安慰著兩個被嚇得不輕的萌寶。
等兩人終于稍微平靜之后她才輕聲道：“雀歡雀喜乖！今天咱不玩兒了，你們先回去整理一番，待會兒姐姐回去繼續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
雀喜抬起有些膽怯的眼神偷覷了不遠處的赤鸞一眼，然后又看著公孫毓雅道：“毓雅姐姐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她會欺負姐姐的，我們要保護姐姐！”
公孫毓雅好笑地幫她擦了擦尚未干全的淚痕，輕聲道：“雀喜放心，她不會再欺負姐姐的。她再欺負姐姐，姐姐就用暗器偷襲她，好不好？”
提到她的暗器，雀喜也終于放了心。
這兩天他們可是見識過毓雅姐姐的暗器的，當真是出神入化相當厲害，想來和那赤鸞姐姐也有得一拼。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像對暗號似的堅定道：“那好，雀喜相信姐姐。”
而雀歡也偷偷地向赤鸞那里看去，發現她并沒有看這邊時，便自以為很神秘地將一枚精巧的信號彈交到公孫毓雅手里。
他輕聲道：“這個交給姐姐，一旦發現不對就放到空中，我們一定會請師父他們來救姐姐的！”
公孫毓雅心下訝然，這信號彈可是晨昱特意給兩個小家伙定制的，稀有的很。此時為了她，雀歡卻心甘情愿地送給自己，還當真是讓人意外呢。
于是她感動地應承道：“好的，姐姐明白，雀歡放心！”
三人你來我去地又嘀咕了很久，公孫毓雅才終于將兩個小家伙給哄走了。
在臨走之時，兩個小家伙還特意地朝赤鸞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在赤鸞轉身之際才忙不迭地瞬步逃離，惹得公孫毓雅一陣暗笑。
待練武場上終于只剩下公孫毓雅和紅鸞兩人，紅鸞這才閑適地靠在一個木樁上，雙手環胸狀似無奈地笑道：“沒想到小鳳主自己還是個丫頭，卻能這么快就得到了這兩個小家伙的依賴呢！我明明對他們那么好，卻從未見他們感恩，反而像看壞人一般離我遠遠的，簡直讓人挫敗啊。”
公孫毓雅輕輕一笑，無語道：“赤鸞姐姐每次若不是把他們抱得那么緊的話，毓雅相信他們一定會試著接受你的。”
赤鸞沉默著盯了公孫毓雅半晌，最后再次嘆氣道：“你果然不可愛。”
公孫毓雅微笑著回擊：“毓雅很榮幸。”
赤鸞再次打量著公孫毓雅，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尤其是臉，仿佛想要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刻在自己的眼中一樣。
公孫毓雅也一臉淡然地任她打量，對方不開口，她也懶得搭話。
過了許久，赤鸞才終于收斂了臉上的不可一世和虛假的笑容，轉而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喃聲道：“這種眼神，簡直比那個孩子還像啊……”
“嗯？”赤鸞的這一聲輕語引起了公孫毓雅的興趣，“哪個孩子？像誰？”
這個人在人前努力扮演著一個脾性古怪、能把孩子嚇哭的隔壁大姐，現在又表現得此般念舊傷感，不知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像誰？”赤鸞再次重拾張狂的笑容，無比魅惑地開口道，“待你恢復了記憶再來問這個問題吧。亦或許在你重拾記憶之時你自己便會作出解答了。當然，有些事情即便你恢復了記憶也是想不起來的。”
公孫毓雅：“……”
關于“恢復記憶就會想起來”這個命題，似乎已經是很早以前的梗了，沒想到臨到今日卻又再次聽到了這句話，讓公孫毓雅一時都懶得翻白眼兒吐槽了。
不過，她又如何知道以前的自己？莫非……
“你也是神仙？”
很意外地，赤鸞也并不否認，只是淡然道：“曾經算是吧。”
“曾經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曾經算是”是什么鬼？
難道是被天上貶為凡人了？
可她剛才身上傳出來的那一陣威壓不像法師能夠擁有的呀。
而且她從剛才開始對自己根本就不像對待半個主子的態度，如果她是一般法師，懷楚會放任她如此放肆？
赤鸞輕輕太子粉色錦袖，看著上面仿佛一針一線繡上去的精美紅櫻，面上的笑容再次變了味道，懷念之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苦澀。
她輕扯著嘴角，抬起頭來溫和地看著公孫毓雅道：“丫頭，你剛才不是問我是否認識纓顏嗎？”
公孫毓雅看著她的表情，篤定道：“所以你們確實認識。”
赤鸞諷刺地一笑，恍然答道：“是啊，確實認識，曾經還認識不淺。”
又是曾經？
赤鸞顯然看出了公孫毓雅眼中的疑惑，不疾不徐地繼續道：“你們不是忙著助他修煉人心嗎？我就是上一個作為道具的那個人吶。”
“什么？！”公孫毓雅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可置信，“也就是說，就是說你是他的前……”
她有些說不下去。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身材火爆，美麗得不像話的妖媚法師相當于纓顏的前女友？
可是為何從未聽纓顏或者懷楚提起過？
或者說，纓顏那種性子居然還會親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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