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了,赤鸞似乎便沒什么可傷感的了,再次笑道:“是呀,我就是他的主人為他挑選的上一個嘗試對象。結(jié)果他尚未煉出人心,我倒是好不容易煉出了卻又迅速地失去了,搞得現(xiàn)在都是這般沒心沒肺的。”
“呃……”
從未見到有人將自己的沒心沒肺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
不過公孫毓雅也產(chǎn)生了更多疑惑了,聽說纓顏的主人對他很是嚴厲,可為何屢屢在操心他的個人問題?
莫非他是主姻緣的神仙?
好像并不是,明明聽說懷楚的師父才是主姻緣的那位啊!
纓顏又為何從未向人透露過赤鸞的事?難道他能夠絕情到完全將一個人在自己生命中抹殺?
看到她越來越糾結(jié)的臉蛋,赤鸞不禁走近摸了摸頭的頭頂?shù)溃骸安灰ハ肓耍P(guān)于我和他的事已經(jīng)被完全抹殺了,如今連他自己都不曾記得。不僅是他,如今的上界恐怕能記起我的人并不多,知道我和他那一段的人就更少了。”
公孫毓雅大驚:“完全抹殺?為何?他自己又是否知道?”
纓顏的主人為什么連這個都要管?
而赤鸞卻并不想具體解釋,只是苦笑著搖頭道:“如今的他是不知道的,這既是我和那位大人之間的約定,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宿命。至于什么時候能夠破除這個命運,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能行,可最終卻證明那只是飛蛾撲火而已。”
公孫毓雅皺眉。
又是命運。
對于一個長期主戰(zhàn)、殺伐果斷的神仙來說,冷酷無情似乎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標配。
那位大人既然需要他修煉人心,當初又為何會指派給他這個注定不能摻雜情感的任務(wù)?這不是矛盾的嗎?
依照纓顏那副人見人羨的絕美容貌,至死不渝的忠誠,居然都沒能得到他主人的一絲容情!
回想曾經(jīng)見過兩次的那位神仙大人,按理說應(yīng)該不是那樣殘忍冷然的人才是啊。
雪云的救贖不就已經(jīng)證明了?
那又為何?
“丫頭,不要去細究,因為不會有結(jié)果。你眼前所見的并非就是確實存在的,你心中的一些固定思維也并非在任何場合都能適用。就好比你自己的情況,待你恢復(fù)了記憶,那些記憶中的概念你便能夠確定完全是正確的么?”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時間會給你證實心中所想的機會,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記住,眼見為實有時候真的毫無道理可言。”
“……”
公孫毓雅再次沉默。
總覺得自己身邊有越來越多的謎團需要自己去解開了,而這些謎團都是需要自己恢復(fù)記憶之后才能夠去發(fā)現(xiàn)、去探求。
傷腦筋吶,本來以為自己的記憶只關(guān)乎和懷楚兩人的感情,卻是沒想到還有其他的事情?
“我的小龍主,你還要在旁邊看多久的戲?”
又是輕佻的笑容,卻瞬間讓糾結(jié)的公孫毓雅抬起了頭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須臾間,果然看到三天不見蹤影的懷楚正從淡然地遠處走來。
走到公孫毓雅身邊,從頭到腳地將公孫毓雅觀察了一遍,然后猛地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有些動容地輕聲道:“才三天不見,我卻仿佛經(jīng)過了三年的煎熬呢。想到不久的將來你將會離我更進一步,我當真是興奮又忐忑不安。呵呵”
公孫毓雅無奈一笑,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三天,她的生活無疑都是充實而快樂的,逛逛街,和萌寶們練練武。然而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只是白天給人的一種印象而已,為的的不讓人擔憂。
每天晚上她都是在久久的失眠過后才能短短休息一會兒,大部分時間都在想以后自己會是個怎樣的狀態(tài),該怎樣去面對過去的自己,又該怎樣去面對未來的懷楚。
整整三天的忐忑,整整三天的煎熬。
還好,這一天終于要結(jié)束。不過未來的自己會如何,總歸又一個結(jié)果會出來了,這也是自己的選擇。
這樣就好。
接受了這種程度的親密,公孫毓雅倒也不覺扭捏,而是大方地回抱著他道:“嗯,我也是。要不是雀歡和雀喜兩個小家伙的陪伴,恐怕我得整天惶惶不可終日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那兩個孩子的。”
本身當初救下兩個孩子,也是因為想到如果是她,一定也會希望自己施救的。
“嗯。不過,不管以后的我會如何,至少我相信自己對你的心意不會變。”
懷楚聞言將她摟得更緊了,直接在她的頭頂印下了自己的一個輕吻,極其溫柔地應(yīng)道,“嗯,我也是。”
“我說你們兩個,看到這邊還有一個人嗎?”
戲謔的語氣,輕佻地語調(diào),赤鸞終是忍受不住刷起了存在感。
“……”
懷楚終于將公孫毓雅給放開,可右手仍是摟著她的肩不放,淡然地轉(zhuǎn)頭懟道:“你當真覺得自己是人?”
“我……”
赤鸞一噎,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這樣明晃晃的語言陷阱讓自己如何作答?
無奈,她最后只得黑著臉道,“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說出的話都是那么的不可愛!不就是阻止你們繼續(xù)膩歪嗎,至于將話說得這般讓人容易誤會?”
雖然她是神而非真正的凡人,可他那句話怎么就讓她感覺是在罵人呢!
這個有戀童癖的家伙,那丫頭如今的年齡那么小,虧他下得去嘴!
懷楚早就知道她是個什么的德性,倒也懶得去揣測她此時的心理活動,只是淡然地轉(zhuǎn)了話題道:“所以說前來做我手下的法師也是你們商量好的?”
誰知赤鸞卻又是沒心沒肺地一笑,非常壞心眼兒地沖他拋媚眼兒道:“你猜?”
懷楚頓時變得面無表情,摟著公孫毓雅就準備離開。
“欸?你別走啊,開個玩笑嘛!怎么就這么經(jīng)不起逗?”
赤鸞見他真的要走,連忙一個閃身將他攔住,這才答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那位大人并不知道。如今的我只想在這凡世數(shù)著歲月便好,也不想回去了。而我也并非幫你,只是想要幫他的小主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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