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問親自陪在身旁的羽墨青：“羽墨將軍，這里的將士們，看起來不像同一個營地出來的人呢。從疾風軍不同營地里挑選出來的？”
羽墨青一愣，沒想到她略微一看就猜得如此精準。
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說的。
于是，他直言不諱地點頭道：“能得虹彩碧華公主親自督訓，機會難得，疾風軍將士們自然會做一番競爭。這里的一萬六千名將士是精英中的精英，而這個校場的最大練兵容量便是一萬六千名。”
芙曄眨了眨眼，隨后低低一笑，搖頭道：“還真是一絲都不想浪費呢。”
羽墨青神情依然肅然，然而眼中卻有些緩和：“這是自然。”
此時，校場中的將士們也注意到了臺上的一行人，芙曄走在前面太過異類他們自然已經注意到。
不過，或因碧華公主的威名，亦或是因為此前已經有羽墨青的嚴厲警告，他們面上并無異色。
人不可貌相。
沒有出現初入麒麟軍時那樣的刺頭，芙曄不得不有些感慨。
一行人走到督訓臺正中。
羽墨青一個手勢，所有將士立即整齊一致地扶劍而跪，然后就是氣勢沖天的問安：“參見碧華公主！參見大將軍！”
羽墨青不說話。
從今天開始到督訓結束，他也會唯碧華公主為尊。
芙曄搖頭一笑，就那么放松地往前一站。
“各位將士好！我是虹彩碧華公主，從今天開始的未來半個月中，就由我來和各位交流訓練心得，希望我們能各有所益。”
她的語氣雖淡，可渾厚的內力也使得她的話傳遍整個校場。
實際上即便沒有內力，疾風軍將士也曾經學過一個特技，那便是讀唇語。單看她的嘴唇動作，也大概能猜出她在說什么。
“多謝公主！”
“既然如此，各位請起。訓練規矩各位都懂，我便不加贅辭。時間緊迫，我先了解各位一番。”
“……遵命！”
這就完了？
他們還打算仔細了解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碧華公主，聽聽她講自己的豐功偉績呢！一般的將軍不都是這樣的嗎？
沒有一個時辰的長篇大論，這訓話就結束了？
不茍言笑的疾風軍精英們，站起身來雖然依然動作整齊，可那略微呆萌的迷茫還是取悅了芙曄。
不僅是疾風軍將士們，就連羽墨青也是有些淡淡的驚訝，顯然也沒想到這個公主居然兩句話就結束了訓話。
還真是特別。
待將士們重新站好，芙曄便笑瞇瞇地開口道：“我了解各位的方式嘛，還是老一套，就原地站軍姿吧。要求還是一樣，不語，不動。下馬威來了，時間不定哦，各位千萬要忍住了！不接受任何疑問，現在開始！”
“……”
有你這樣把“下馬威”三個字講得這么清新脫俗的嗎？！
雖說他們疾風軍一向是最淡定的，可遇到這么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他們心中還是不爭氣地打起鼓來。
他們努力掙來的機會，究竟有沒有價值？
當然，盡管心中嘀咕，他們面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神情一肅便依令開始了這“下馬威”的訓練靜站。
訓練開始，芙曄便不再理會他們，而是轉身問羽墨青道：“羽墨將軍，這些將士們似乎都是有內力之人？”
羽墨青點頭道：“疾風軍挑選之時的一個條件就是練過內家功夫，因為有內力才能讓他們身輕如燕，揮劍自然。皇家黑羽衛和各位王爺府上的護衛隊基本上都會從疾風軍中挑選。他們是將士，也是護衛。”
“有武功底子確實很好，在戰場上多有優勢。”芙曄點頭表示了解，又轉而道，“如此說來，疾風軍優勢在于近身戰了，戰場上人多手雜有騎射軍在，使用輕功一類倒是不大可能。”
“遠攻之時有陣法小隊進行輔助，而且疾風軍中也有擅騎射之人。”羽墨青道，“陣法部隊是新羅的特色，一般會和疾風軍同行。”
“這個我也聽說了。”芙曄若有所思道，“那么，如果陣法小隊因故不能成行呢？”
羽墨青頓時皺眉，下意識地就進行反駁：“這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芙曄抬頭看著他，輕飄飄地說道，“世人都知道新羅陣法部隊的厲害，和疾風軍相配合幾乎所向披靡。可如果有人提前將陣法部隊認出并想辦法制服了呢？比如說現在”
她轉頭向校場上一看，回身淡然道，“場中一萬六千人，你們的陣法小組應該有四個，左右各一個，中間有兩個。看規模來算，共約五百名左右，我說得可對？”
“這”羽墨青頓時驚詫萬分，不可思議地問道，“公主是怎么看出來的？”
在這只訓練隊伍中，陣法組將士加起來確實剛好五百人。
他清楚的知道，公主是不可能早就知道這些陣法小組的隊列的，畢竟他們的站法也是臨時安排的。
那么，真是臨時看出來的？
芙曄看出了他的疑惑和震驚，平靜道：“擅施陣法之人，周身的氣息是不一樣的，所以自然是可以分辨的。當然，修為高深的人可以看出他人氣息的不同，也可以隱藏自身氣息。但疾風軍首先是將士，所以自然還達不到那種程度。”
羽墨青：“……”
他雖可以隱藏自身氣息，但是卻分辨不出陣法部隊的人的特殊氣息。
所以說，公主所說的修為高深之人指的是多高？
“怎么辨別我倒是沒法和你細說，那也不是我的重點。我要講的是，講究身法輕盈而使劍是好事，但不能過于依賴劍術，其他武器最好還是稍有涉獵為好。也不能過于依賴陣法，騎射之術也不能懈怠。”
羽墨青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今后會調整訓練比例的。”
芙曄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平時在其他方面也在涉獵，可從剛才他們的動作來看，你們的訓練是很失偏頗的。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意見，將軍怎么去判斷就請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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