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條件，相同的恭敬，沒有人提出異議。
而這樣明顯不公平的條件，顯然讓府兵們都在暗中嘀咕，不知道這樣的條件有何意義。不過，在兩人正式進入對戰的一會兒之后，他們便明白了。
那個暗衛隊長的修為之高，在平時監督其他暗衛訓練的時候他們窺探過一二。不過現在看來，另外一位似乎也毫不遜色啊！無論那隊長的匕首以什么樣的角度向他刺去，他都能堪堪地化險為夷，搞得他們都感覺這人是故意的了。
不愧為公主殿下的貼身侍衛，這么高的修為是怎么練出來的啊！
不知情的眾人都在心中感嘆，而場中的兩個人卻在飛沙走石中你來我去，速度快得幾乎追蹤不到他們的身影。
然而雖然是練習，兩人的動作卻都是狠厲得像生死決斗般讓人膽寒。
好多次眾人都為那兩人暗捏了一把汗，生怕一不小心兩人同時一命嗚呼。
不知不覺間，所有府兵都不禁神情更加肅然。
這便是屬于暗衛的實力！
這場對決足足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一開始場下還有人評頭論足，到后來除了隨著兩道身影轉動的腦袋外看不到任何動靜。
環視了一周后，芙曄嘴角輕勾，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懷楚一眼。懷楚了然地回了一個笑容，隨后便閉上眼睛，不過兩息的時間又重新睜開。
然而，他和芙曄的這一互動卻沒有人注意到。
可就是懷楚再次睜眼的下一刻，場中的曹叡卻是一瞬間便找到了薛凌的破綻，一記狠厲的回旋踢將薛凌直接踹到了那些暗衛預備隊員的面前。
“嘭！”
“噗”
兩記沉悶的響聲過后，薛凌趴在地上痛苦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嚇得旁邊的人霎時臉色慘白。
在他們還沒回過神來之際，曹叡卻是已經掠到了薛凌面前，淡然道：“服是不服？”
薛凌翻身就爬了起來，只是將黑色的面巾給取了下來，面不改色地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撿起匕首行禮道：“服！屬下輸了，多謝大人指教！”
他是暗衛隊長，平時早已在眾人面前露過臉，根本就沒必要遮面巾。
現在倒是好了，徹底給揭了下來。
曹叡不置可否，隨后轉身便向芙曄的方向走去。，薛凌淡漠地也跟了過去。
兩人走到芙曄面前，薛凌托著匕首跪地道：“屬下輸了，請公主責罰！”
芙曄看了看被他隨意插在腰間的沾了血的面巾，平靜道：“是否有事？”
薛凌搖頭應道：“無妨。”
芙曄點頭，從他手上接過匕首，擺手道：“起來吧！剛才你的動作我看了，做得很好，這些時日確實并未懈怠！先站在一旁繼續觀戰吧，待結束之后去找李老看看。”
薛凌松了一口氣，肅然應道：“是！多謝公主！”
芙曄又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剩下的三十人朗聲道：“窺一斑而知全豹。從薛凌剛才的表現來看，他這半年并未松懈。那么，本宮姑且相信你們也同樣勤勉。現在，剩下的人分成五組，每組三男三女，三個小隊長分別在不同組。開始行動！”
“遵命！”
無需語言交流，只憑眼神示意，經過幾息的時間隊伍已經分好，這讓圍觀的府兵們又是一陣驚訝。
“很好。接下來規則就很簡單了。”
芙曄點點頭，然后用眼神示意懷楚，懷楚便淡然走下了臺。
“接下來由殿下分別和每組對陣。你們要做的便是合力使出你們的渾身解數，將他給制住就行。每一輪限定一刻鐘！記住，本宮看的是過程，不是結果！”
此言一出府兵們又是一陣嘩然。
六人一組和懷親王對陣？還是車輪戰？這個懷親王有這般厲害？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猜測，場中之人都沒有任何解釋。暗衛們更是沒有因為人數的優勢而沾沾自喜，反而一個個眼神中透著鄭重和惶然。
既然沒法取勝，那便全力以赴吧！
“遵命！”
須臾，第一組上場。
懷楚淡然道：“你們也可以將訓練中不甚明白的招式來，注意本王的應對。”
“是！”
簡單的對話，足見高下。
無需芙曄示意開始，只一個呼吸之間，練武場上瞬間飛沙走石，人影飛舞。
和剛才的一對一不同，此時的六對一是陣勢越大對陣范圍也越大，好幾次都差點波及到邊上的府兵們，讓他們一陣的神經兮兮。
他們看得心驚膽戰，那六人卻是戰得熱血沸騰。
當然，他們雖然緊張卻也不忘互相之間的配合，竭盡全力進行著陣法的組建，以期能拖住懷楚一二。
即便他們心中明白，那只是他們的奢求而已。
就這樣，六人堅持到最后也沒能摸到懷楚一片衣角。
時間一到，芙曄卻并不是直接叫停，而是馬不停蹄地朗聲道：“第一組撤退，第二組上！”
“嗖嗖”一陣人影移動，第一組順利退出，第二組接連而上。
然后，場外之人便只看到又一次的實力碾壓，而看不出兩場究竟有何不同。
連續五場對陣，采取的都是無縫連接的出場方式。
然而，每一次都是六人組氣喘吁吁地退出去，而被車輪戰的懷楚卻是一點異色都不曾見到，每一次對陣都像是第一場似的輕松寫意。
這一點，讓看得汗水漣漣的府兵們把懷楚當怪物一般看著。
具有這樣實力的一個人，居然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直到突然被封王？！
簡直暴殄天物！
由于是無縫連接似的對陣，整場對陣用了半個多時辰便堪堪結束。
懷楚依然是風度翩翩、衣衫整潔，而暗衛們無一不是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盡管如此，他們一個個眼中卻是閃著不一樣的神采，這種神采，是目前的府兵們看不懂的。
芙曄看了看那些暗衛，又笑意盈盈地對懷楚道：“殿下，你覺得這些孩子如何？比之之前可有進步？”
“你親自調教的人什么時候叫你失望過？”懷楚溫和一笑，轉而對著暗衛們道，“半年的時間，你們之間的默契度在提高，這點是令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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