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楚包含深思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公主萬不能這般說！”宏諺第一個反駁出口，慌然道，“都是我們自以為是的過，如何能怪主上？”
他一出口，另外三人也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毅淳苦笑著開口道：“公主，我們承受不住您這句話的重量，還請公主饒過我們吧！”
怪主上？
饒了他們吧，他們膽子小啊！
芙曄嘴角一抽，無奈道：“好吧，只要你們不那么頹廢，我自然就不說了。”
四人一怔，隨即應道：“是！”
“……”
光是答應有什么用？你們倒是照做啊！
氣氛陷入沉悶之中。
無奈，只好又讓芙曄先開口緩解氛圍了：“好了，這件事情就算這么過去吧！你們若再這么頹廢下去，這正事兒就沒法談了！”
“正事兒？”毅淳首先抬頭，眼中盡是不解，“公主是指？”
剛才他們說的不是正事兒？
“這次能讓你們重聚可是我的功勞，過幾天我生辰的時候還可以放松放松。那么作為酬謝，你們都幫我點忙如何？”
六月十八是她十七歲的生辰。
雖然因為即將大婚的緣故不會大辦，但他們私下來點節目好好放松一下還是可以的。
四人頓時面面相覷，然后就是齊齊苦笑。
毅淳帶頭笑應道：“公主亦為主，您的指令我們自然樂意之至！您如此鄭重地拜托，倒是要折煞我們了！我們過去想多幫些忙都找不到機會呢，如今有次機會必當竭盡全力！”
“不！這可不一樣！”芙曄搖了搖頭，笑道，“這不是什么公家任務，所以也不會勉強。而且對于你們來說，很可能還會有些不適應或者麻煩，所以自然要鄭重一些啊！”
“哦？那公主不妨說說，是怎樣的不適應或者麻煩法？”
她說得鄭重，毅淳自然也便順應而答了。
“是這樣的！我二人的府邸都是新府，暗衛們底子太差，所以都在進行強訓。可我們最近實在太忙沒空理會，所以便想請你們去指導他們一下。可你們也知道，你們的身份是不適合暴露的，所以還需委屈你們幻化另一個模樣。”
毅淳眨了眨眼睛，確定道：“就這樣？”
這樣的小事也值得如此鄭重的拜托？
“不只。”芙曄擺了擺手，又單獨指著繹晰，“我剛才說的只是不適應的那一部分，還有麻煩的一部分。繹晰，能不能請你去指導一天麒麟軍的陣法部隊，而且是以你的本來面貌去？”
“……”
眾人終于便明白所謂的麻煩是指什么了。
他們三個在各自國家并無朝職，所以其實暴不暴露都沒多大影響。
但繹晰是新羅國的天師副使，若是堂而皇之地去指導他**隊，很有可能會引起爭議。
聽說公主此前有去指導新羅疾風軍，可若不是有非常之法，豈會那么容易通過？
以本來面目示之，大概是因為繹晰上次在戰場之上展現過實力，麒麟軍也見識過，便可免一番試探罷了。
繹晰和宏諺對視了一眼，顯然明白公主的擔憂，淡然應道：“這個公主不必擔心！且不說只去一天，就算是為了回報公主的幫助，新羅也沒人會發表多大意見的。更何況，天師閣地位超然，發布一個天神圣諭就能堵住太多人的嘴了。”
芙曄眨了眨眼，隨即無奈地嘴角抽了抽：“你們準備用強權加騙術來糊弄？”
“非也！”繹晰回應得一本正經，“既然無傷大雅，便算不得欺騙。就一天的事情，犯不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浪費時間。”
“……”
說得好有道理，竟讓人無言以對。
“也罷！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擔心有人會胡思亂想。既然你們能夠解決，那么我就不再矯情糾結了。我會讓曹叡去麒麟軍營一趟，讓他們做好準備。回來之后我還沒來得及親自去一趟，明日也躲懶休息一天吧！”
“繹晰明白！”
明日行程就這么被敲定，懷楚從頭至尾也并不打擾，任由芙曄安排，一派縱容。
而這，也終于讓那四人從剛才的頹廢忐忑中走了出來，對芙曄又是一陣感激。
商量既定，懷楚終于拍板用膳。
用完膳后，懷楚和芙曄領著四人一邊欣賞王府景致，一邊聽著他們回稟各方情況。
首先開口的依然是毅淳：“從上月月底開始，各地的邪祟突然間安分了許多，似乎是在忌憚著一股什么力量。如此一來，至少幾年內這片大陸都不用擔心邪祟侵襲了。”
他這一提，另外三人也同時點頭。
顯然，這個情況在另外的地方也發生了。
懷楚點點頭，毫不保留地贊賞道：“不錯，觀察得很細致！兩個神尊級別的元神突然現世，邪祟自然感受至深，所以才不敢放肆。準確地說，你們至少有十年輕松的時間。”
“……”
十年輕松的時間？
這個“輕松”，是他們心中所想的意思嗎？
另外三人關注的點都在最后一句話，只有毅淳關注的點并不在此。
他罕見失態地睜大了眼睛，然后想到了某種可能：“神尊元神？莫非和纓顏大人有關？”
上月月底不正是纓顏大人趕去葛邏祿的時間？
懷楚點頭應道：“不錯，和他有關，也和雪云有關。”
“雪云？”
那不就是個孩子？
“對。至于細節，待慶熙過來你們問他便是。總之，未來十年內本尊不會限制你們的行蹤，你們只需偶爾清理一番即可。只要所做之事所言之語不違心中道義，不引起大陸混亂，你們大可施展各自心中的抱負。”
真的是那樣！
四人頓時驚喜應道：“屬下遵命！多謝主上！”
十年的自由，這是一個多么奢侈的恩典！
就算他們沒有多大抱負，即便是倚劍天涯、見識一番高山名川也是非常快意的嘛！
雖然過去主上也沒怎么限制他們自由，可這明確的開口，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概念不同不是嗎？
懷楚見他們瞬間明亮的眼睛，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當真對他們太嚴厲了嗎？
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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