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大哥,這一路行來,不想竟是如此荒涼。洛陽都城,一把火被燒得十去其八;長安都城,更是猶如鬼域一般,可悲啊!”
大街之上,一輛裝滿糧食的板車緩緩的前進著。推車的乃是五名粗布麻衣看似中年的漢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說話之人,則是其中一名中等身材,臉上布滿皺紋的老漢。然而,看其清澈的雙眼,卻與其年紀(jì)不符。再看他鼻孔下方,兩撇修剪的精致的小胡須,遠看猶如眉毛一般。
沒錯,這五人正是葉孤城、西門吹雪、陸小鳳、花滿樓和司空摘星一行人。他們按照袁常的吩咐,護送張老根到達鄴城之后,便前往長安,今日終于抵達。為了不顯得過于引人注目,五人都喬裝打扮,就跟鄉(xiāng)下農(nóng)民進城賣糧一般。
雖說董卓殘暴,卻也不會在長安城附近劫掠,畢竟他麾下的西涼將士想要生活,還要靠這些百姓。因此,董卓都是指使西涼軍往其他州郡劫掠。
葉孤城凌厲的目光小心的掃向四周,低聲道:“董卓暴行,以致于百姓都不敢踏出家門半步,唯恐被西涼軍迫害。大漢昔日強盛,變得如此也是劫數(shù)。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跟隨主公,還天下太平盛世。”
“是,大哥所言極是。”
四人點頭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此時對面一隊西涼軍正向他們行來。
“喲,你們是哪個村子來的?難道不知道規(guī)矩?”
那隊西涼軍士徑直的朝他們五人走來,然后停在他們的面前。為首的一名西涼軍士乃是什長,正帶著麾下的十名軍士巡邏,看到葉孤城五人入城賣糧,以他們的秉性,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盤剝。
“各位軍爺,小的是鄉(xiāng)野村夫,不知有何規(guī)矩,還望軍爺指點。”
“嘿!”
那什長奸笑一聲,回頭示意一下,便有兩名西涼軍士大步走了出來,從車上搬走一袋糧米。
“告訴你們,要是沒有我們守衛(wèi),你們能這么安心的買賣,這一袋糧食,就是給我們的酬勞,你們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小的不敢,軍爺能看上我們的糧食,是小的榮幸。”
葉孤城點頭哈腰,絲毫沒有不滿之色。
“哈哈!”
那為首的什長滿意的大笑,拍了拍葉孤城的肩膀,低聲說道:“不錯,不錯!看在你們這么上道的份上,大爺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這路上你們會碰到好幾隊的巡邏,都孝敬一些糧食,就能保證你們無憂。然后,你們趕快在城中找一家客棧安頓,將糧食放下,不然,你們就要空著手回家了。”
“是,是,多謝大爺!”
那些西涼軍士見他們拿走了葉孤城的糧食,人家還要對他們感恩戴德,都是得意的大笑。然后,扛著那一袋強搶的糧食,在什長的帶領(lǐng)下,大笑著離去分贓。
“哼,西涼軍如此行徑,難怪城中百姓都不敢露頭。”
司空摘星冷哼一聲,不過他卻沒有出手。他們五人這次前來長安,有自己的目的,這些糧食只不過是作為掩飾之用。否則,換成真的是進城賣糧的百姓,怎么可能就這樣看著西涼軍把自己的糧食拿走,說不定就是一番爭吵。結(jié)果,自然是弱小的百姓慘死在西涼軍的利刃之下。
“西涼軍如何,我們不必管他們。四弟,你去找一個合適的宅院,然后買下,我們要在這里呆一段時間,沒有固定的住處不方便行事。”
“是,大哥。”
陸小鳳應(yīng)了一聲,便迅速離開。陸小鳳身為五人之中的謀劃型人物,自然知道什么樣的宅院是最適合他們行動的。因此,這個任務(wù)交給他,也是最適合的。
繼續(xù)前進的路上,他們又碰上了幾波巡邏的西涼軍,糧食的數(shù)量慢慢的減少,原本滿滿一車的糧食,最后卻僅僅剩下五袋。
“娘的,這群西涼軍還真是狠。”
即使知道會有怎樣的遭遇,自己親身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司空摘星還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要是真換成普通的百姓,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跟他們拼命了。
不多時,陸小鳳歸來。
“大哥,地方已經(jīng)找好了。”
聽到陸小鳳的話,五人便將板車推到陸小鳳所說的地方。
如今長安城內(nèi)的百姓在董卓的控制之下都是人心惶惶,早想著要離開。而剛才陸小鳳找上這家住宅的主人提出買房之時,那主人二話不說便同意了,并且以低廉的價格出手。這家主人早就想要把房子賣了,離開長安。只是長安如今誰還愿意呆住,房子一直到現(xiàn)在都無法出手。見陸小鳳有意向,害怕價格太高把人嚇走,當(dāng)即便決定低價轉(zhuǎn)讓。
這房屋的主人早就把家人給偷偷轉(zhuǎn)移,如今就剩他和幾名家仆。在收了葉孤城的錢之后,東西也不要了,隨便的收拾一些東西,便悄悄離去。當(dāng)然,也并非是他不想要東西,而是東西沒辦法帶走。之前就有許多長安百姓想要離開,都是用馬車將家什運走,結(jié)果在城門被西涼軍攔下,以細(xì)作的罪名殺害,家什則被西涼軍給沒收了。
屋主不把東西帶走,也省了葉孤城五人許多事,能用的直接便拿來使用。
次日,五人經(jīng)過喬裝打扮,便各自散去布置準(zhǔn)備。
“咕、咕、咕…”
司空摘星正在城外附近的山林查探,聽得熟悉的叫聲,當(dāng)即抬起了頭,看到自己的神隼正在盤旋。吹了一聲哨子,那神隼便俯沖而下,看看落在司空摘星的肩膀之上。
“咦,主公的來信。”
司空摘星摘下神隼爪上的竹筒,看到紙上的內(nèi)容,將神隼放飛,便往城中疾行而去。當(dāng)時前往長安的時候,司空摘星將神隼留下,便是為了方便溝通。
在其他方向,葉孤城、西門吹雪、陸小鳳和花滿樓四人也都聽到司空摘星神隼的叫聲。同時放下手中的事,往住宅處趕去。
而在山頭的另一邊,一名將領(lǐng)目光銳利的望著神隼飛去,緩緩的放下手中弓箭。
“將軍,怎么了?”
一名頂盔摜甲,三縷長須,面容清秀儒雅的軍士恭聲問道。站在他面前的一人,頭戴三叉束發(fā)紫金冠,體掛西川紅綿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huán)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胯下一馬雄姿不凡,此人正是呂布呂奉先。而先前問話之人,則是呂布麾下大將,張遼張文遠。站在張遼身旁的一名漢子,濃眉國字臉,神情肅穆,似乎周遭發(fā)生了什么事,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正是呂布麾下【陷陣營】將領(lǐng)高順高伏義。
“其他人自回軍營,文遠、伏義,你二人隨我來。”
呂布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策馬而去,響亮的聲音在張遼和高順二人耳邊回蕩。二人對視一眼,拍馬跟上。呂布是軍中戰(zhàn)神,對于他的話,沒有人會不忠實的去執(zhí)行。無論外人對呂布是如何的評價,他們對呂布的敬仰,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即使呂布不在,沒有將領(lǐng)指揮,這些軍士依然軍容齊整的返回軍營。
“五弟,主公來信何事?”
回到住處,葉孤城率先問道。
司空摘星將紙條遞給葉孤城,道:“主公讓我們在右扶風(fēng)尋找一名叫馬鈞的人,此人對主公大業(yè)有大用。”
“既然主公發(fā)話,那就…”
葉孤城話剛說到一半,卻是停了下來,目光警惕的望向門外。
隨后,西門吹雪、陸小鳳、花滿樓和司空摘星四人,同時將目光望向門外。他們能感覺到,外面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出現(xiàn),比之趙云和典韋也不遑多讓。
“吱呀!”
來人也沒有敲門,也沒有說話,直接便推門而入,似乎做的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葉孤城五人和門外進來的三人互相注視,誰都沒有說話,西門吹雪的手已經(jīng)按在劍上,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fā)。
葉孤城突然笑了,上前一步,拱手道:“原來是呂將軍光臨寒舍,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呂布虎目直視葉孤城,仔細(xì)的打量眼前帶笑的男子。他能看得出,對方隱藏在笑容的身體之內(nèi),蘊含著他都感到驚訝的實力。
張遼和高順二人一言不發(fā),默默的站在呂布左右兩側(cè),對面的五人雖然粗布麻衣,好似農(nóng)民。但是,他們的實力,特別是持劍的那兩名漢子,絕對不在二人之下。
“你們是何人?”
沉寂良久,呂布淡淡的問了一句。即使五人的實力讓他眼前一亮,但是呂布也從未感到過畏懼,身體內(nèi)的熱血在沸騰,他恨不得仰天長嘯與對方一戰(zhàn)。
“在下葉孤城,奉我家主公之令前來長安,我家主公臨行之前曾書信一封,讓我等交給呂將軍。”
葉孤城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就在原地拋向呂布。那信猶如脫弦的箭一般,疾射向呂布。
“啪!”
呂布神情不變,伸出雙指,云淡風(fēng)輕的將信夾住。
“呂將軍親啟,小弟袁常,一別多日,甚為想念。呂將軍所見五人,乃是小弟所屬,還望呂將軍看在秀兒的份上,莫要為難五人,小弟感激不盡。如今天下大亂將現(xiàn),呂將軍若要挑戰(zhàn)強者,何據(jù)守于長安,不征戰(zhàn)四方?另告知一事,董卓身死之時,恐長安必亂,呂將軍神勇無敵,自是無畏。然則,將軍家人何辜?呂將軍若信,可安排家人秘密離開。言盡于此,呂將軍勿念,對了,秀兒于小弟處安好,呂將軍無須掛慮。”
“哼!”
呂布冷哼著將信捏個粉碎,呂布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袁常信中左一句秀兒,右一句秀兒,豈能不讓呂布惱怒?
“文遠,伏義,我們走。”
呂布看也不看葉孤城五人,豁然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文遠,伏義,你們二人率【陷陣營】,將各自家屬秘密帶離,不得延誤。”
“喏,屬下遵命!”
張遼和高順對于呂布的命令,從來不會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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