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曹操長嘆一聲，沒想到袁常也不知道順天盟的目的是什么。倘若袁常知道對方的目的，針對他們的目的，或許便有解決之法。

    不過，這倒是激起了曹操的斗志。

    曾經，曹操對順天盟有敵意，但是不清楚順天盟的具體情況。如今，他知道了順天盟強大的勢力，雖然初時有些驚懼，不過在經歷了驚懼之后，心中更多的是涌現出與對方斗一斗的心思。而且，他也知道了有袁常這么一個強力的‘隊友’，在面對順天盟這股勢力之下，兩人說是隊友倒也沒錯。

    “對了，兗州牧先前邀我敘話，不知所為何事？”

    袁常的聲音將曹操驚醒，目光轉向袁常，有些猶豫的說道：“此前邀請幽州牧，卻是因為某想要與幽州牧聯合，奪取袁本初的勢力。然而，如今我倒是有些猶豫是否要如此做了。”

    “為何？”

    袁常有些好奇，不過這么一會兒的時間，曹操就要改變自己的意圖。

    曹操也沒打算隱瞞，干脆的說道：“不瞞幽州牧，其實袁本初與吾一樣，都知曉順天盟之事，此前本初也與我一般很堅定的要消滅順天盟這股勢力。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他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于與順天盟對抗的態度又沒有最初那般堅定了，而有時候卻又表現的很堅定，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我才想著與本初先決定天下歸屬，而后再去對付順天盟。如今，從幽州牧口中得知對方乃是如此強大的勢力，多個隊友或許是個好事。若是幽州牧將順天盟之事告知于他，想來他便會下定決心與順天盟對抗了。”

    聽了曹操的話，袁常有些好奇，曹操說袁紹變了一個人似的，前后言行相差極大，莫非也是被穿越了？但是，也不大像是被穿越的情況。陡然間袁常升起一個念頭，袁紹莫非是雙重人格？

    想到這里，袁常越發覺得有可能了。其實，從兩件事上來分析，便能看得出端倪。

    袁紹剛得到冀州之時，袁術任命孫堅為豫州刺史，屯兵陽城。在孫堅出兵攻打董卓的時候，袁紹借機會任命周昂為豫州刺史，派兵襲取了陽城。袁術派遣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協助孫堅回救陽城，公孫越在作戰中被流矢射中身亡。當時，正在青州鎮壓黃巾軍的公孫瓚怒不可遏地說：“我弟弟的死是袁紹惹出來的。”于是舉兵攻打袁紹。公孫瓚攻勢凌厲，威震河北。一時間，冀州郡縣紛紛望風歸降。袁紹大驚，為了取悅公孫瓚，緩和局勢，他拔擢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范為勃海太守，但公孫范一到勃海，卻立即倒戈。

    袁紹還未到窮途末路之時，就顯得很軟弱，跟他世家出身的行為很不符合。

    其后，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兩軍在界橋交鋒。袁紹命令部隊追擊敵人，自己緩緩而進，隨身只帶著強弩數十張，持戟衛士百多人。在距離界橋十余里處，聽說前方已經獲勝，就下馬卸鞍，稍事休息。這時公孫瓚部逃散的騎兵二千多突然出現，重重圍住了袁紹，箭如雨下。別駕田豐扶著袁紹，要他退入一堵矮墻里，袁紹猛地將頭盔摜在地上，說：“大丈夫寧可沖上前戰死，躲在墻后，難道就能活命嗎！”他指揮強弩手應戰，殺傷了公孫瓚的不少騎兵，公孫瓚的部隊沒有認出袁紹，也漸漸后退。稍頃，?義領兵來迎袁紹，公孫瓚的騎兵才撤走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卻又表現出一副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活的架勢，恍如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在許多事情上，袁紹似乎都有如此的變化。顯而易見，袁紹這樣的情況也只有雙重人格來說明了。一個人格懦弱，另一個人格強硬，這樣分析的話，袁紹的所作所為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袁常也沒有給曹操解釋袁紹雙重人格的事情，而是輕笑一聲，道：“族兄如此性格，拉他對付順天盟或許沒有益處，反而會壞事，族兄的勢力我自是不會手軟。不過，說句不客氣的話，兗州牧憑什么與我聯合？”

    曹操表情一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還沒有知道袁常的強大之前，曹操自然是有信心拉攏袁常一起對付袁紹。但是，如今知道袁常是個如此恐怖的家伙，袁常要對付袁紹根本沒有難度，哪里需要與曹操聯合？想到這里，曹操有些頹然，任他掌控一州之地，在面對袁常這樣的強者面前，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惜，他曹操的實力也就一般般，面對袁常處于弱勢，也是無可奈何。

    “當然，聯合也不是不行！”

    這時，袁常話頭又是一轉，讓曹操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七上八下的。見曹操目光望過來，袁常說道：“兗州牧也知道你并無任何優勢與我聯合，不過，你自身卻是一個優勢。因此，我希望與兗州牧你立下誓約，若是日后解決順天盟，一統天下之時，我若是勝了，兗州牧便投效于我麾下，用我所期望的理念為我治理天下；而我若是敗了，便歸隱山林，不再插手天下之事，如何？”

    “這…”

    曹操顯得有些猶豫，有話想說卻似乎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袁常顯然明白曹操的顧忌，再次道：“當然，天下間的爭霸，全靠文臣武將，士卒用命，我自不會出手。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能夠解決順天盟，而且是在你我有生之年做到的，如此，幽州牧以為如何？”

    許劭評價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曹操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讓曹操來輔佐自己，無疑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對于袁常而言，曹操有吸引力的就這么一點了。至于其他的，袁常并不是太感興趣。之所以要定下如此誓約，乃是因為如曹操這樣的梟雄，一旦失敗，怕是寧可一死了之，也不會去給人當手下。所以，袁常才與他立下誓約，這樣便算是給曹操上了一個枷鎖。當然，曹操若是不愿意，他也不強求，最多他自己多用些心思，麻煩一些罷了。

    “既然幽州牧說到如此地步了，若是某還不答應，豈不是讓你失望了！這誓約我曹操統一了！”

    曹操還是很有魄力了，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誓約。

    “既然如此，你我擊掌為盟，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啪！”

    自此兩個州的大佬初步達成了同盟的約定，而他們聯合第一個要對付的人，自然就是當今勢力最為龐大的袁紹。作為坐擁三州之地的大佬，怕是不知道還有人敢捋他的虎須。當然，一個梟雄，一個逆天者，怕是也沒有把擁有三個州勢力的大佬放在眼里。

    既然已經聯合了，袁紹三個州兩個人來分贓，顯然有些不好分。不過，思考了片刻，袁常便說道：“兗州牧，族兄有冀州、并州和青州三地，我率兵攻伐并州，你則出兵青州；而后，再出兵冀州。誰率先拿下冀州治所鄴城，誰便是冀州之主，何如？”

    “如此自然最好！”

    曹操當然不會反對，遲疑了一下，曹操問道：“敢問幽州牧，若是誰率先將自己負責的地盤攻下，莫不成還要等另一方拿下之后再揮兵冀州？”

    “并非如此，誰能是能先完成自己的任務，自是可直接出兵冀州，不用等待另一方。”

    曹操聞言，輕輕一笑，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說道：“如此，那某便不客氣了，冀州必定是某的囊中之物。”

    “兗州牧倒是自信！”

    袁常表情不變，對于曹操的自信不置可否。當然，曹操作為出色的軍事家、政治家，有這樣的自信自然是正常的。

    “如今順天盟的勢力也就兗州、冀州、并州和豫州被我鏟除，此外，還有徐州此前也已經覆滅。故而，我會將順天盟勢力的駐地告知于你，你自可派人小心監視。而且，一旦你我聯合攻打族兄，或許會讓順天盟對你不利，這方面你自己小心。”

    出于同盟的關系，袁常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幽州牧放心！”

    曹操此時卻是顯得極其自信，厲色道：“只要順天盟沒有派出大股人馬來對付某，某自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此前不知道順天盟的強悍，曹操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既然知道了，他又豈會不防備。而且，曹操也知道順天盟是把袁常作為眼中釘，對付他肯定不會出動太過厲害的角色。就如此前要偷梁換柱取代呂布的人，也不過是第六感的實力。若是順天盟要對付曹操，想來也是差不多。而在曹操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對方能否得手就不得而知了。

    “嗯，聽了這么久，你也該現身了吧！”

    袁常低語了一聲，隨后，在曹操驚訝的目光之下，突然在他面前失去了身影。又一個眨眼的功夫，袁常卻又出現了，不過，此時袁常的手中卻是拎著一道身影，看他身上的官服，似乎也是朝中大臣。

    “你是何人，為何偷聽我與兗州牧談話？”

    袁常表情輕松，目光卻猶如實質一般射向對方。怕是一個回答不好，下一刻便會身首異處。

    其實，早在對方出現的時候，袁常就已經發現了，不過他懶得理會。之后，袁常和曹操說到順天盟和逆天者之事時，袁常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似乎出現了波動，這才來了興趣。等和曹操談完之后，便去把對方給揪出來了。

    “本官司徒長史王尋，見過幽州牧、兗州牧！”

    王尋雖然被袁常給揪出來，臉上并無絲毫的懼色，反而是一臉好奇的看向袁常和曹操二人。當然，他大多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袁常身上，似乎袁常身上有著什么特別的東西吸引著他，才會令他如此。

    “司徒長史，你是司徒趙溫之人？是授了司徒趙溫之命，來監視我與幽州牧不成？”

    曹操眼中閃著兇光，好似要將王尋給干掉一般。作為一名梟雄，曹操不介意殺人，而且，他手中沾染的鮮血也不在少數。

    “兗州牧誤會了，本官先前急著如廁，無意經過此處，并非有意偷聽，還請二位州牧諒解。”

    “哧！”

    袁常嗤笑一聲，懶洋洋的說道：“你莫不是當我們二人是傻子不成？從我二人交談開始，你便出現了，不過我嫌麻煩懶得搭理你罷了。若是你再不說實話，我自然不會對你如何，不過，看兗州牧那兇神惡煞的模樣，怕是會把你給生吞了也不無可能。”

    “這…”

    王尋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袁常原來早就發現他了。不過，他的臉上依然沒有懼怕之色，反而看向曹操的目光充滿了不屑，似乎根本沒有把曹操給放在眼里。

    “呵！”

    曹操氣極而笑，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視他，拔出腰間的長劍，怒聲道：“小子，莫不是你以為本州牧的劍不利否？”

    “呼！”

    曹操話音才落下，只覺得面前一陣風聲響起，隨后，他便看到自己的長劍已經落入王尋的手中，如此異變，倒是讓曹操愕然不已。

    “劍是好劍，奈何劍的主人不怎樣！”

    王尋摸了摸劍神，煞有其事的評價道，聽他這話，曹操臉色一陣青白交替。然而，他已經看出王尋實力不同尋常，他怕是奈何不了對方。

    “王尋，你當知道，我若出手，你想傷兗州牧一根頭發的可能性都沒有。”

    袁常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口中平淡的說道。雖然王尋有些實力，達到了第六感的層次，不過，在袁常面前，還是掀不起絲毫的波浪。

    “這個，本官自然知道。”

    面對袁常，王尋就沒有面對曹操時的那般愜意了，臉上的表情極其復雜，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些什么。

    “幽州牧作為實力強悍的逆天者，順天盟的眼中釘，本官又豈敢班門弄斧。”

    王尋平靜的話語，卻是讓曹操再次驚訝，沒想到隨便出來一個司徒長史，竟然也知道順天盟和逆天者之事，倒讓曹操內心翻騰，這世道究竟怎么了。當然，袁常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他就是因為王尋似乎一些順天盟和逆天者之事才留著，不然，早就解決了。

    “說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或許還能留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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