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雙手都在鍵盤上面瘋狂的敲打著,房間里面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油墨香味。
“他媽的我不知道你這種狗雜種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就這點本事的話還想要吃這碗飯嗎?”一名穿著西裝、禿頭的中年男人走到窗前,抬起頭看著香港漸漸黑暗的天空,他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轉過身,一個一臉老實的人捧著一大沓的資料低著頭站在他的身后,弱弱的問道“主管,你覺得我這次的新聞報道怎么樣?”
主管的臉上帶著譏笑看著他“老杜?你是從哪里來的勇氣問出這句話的?像四大會長的集團全部被收購這種事情,在網絡和各大媒體早就已經傳遍了難道你不知道嗎?爆料這種老梗到底有什么卵用?嗯?你今年多大了?”主管伸出手,一把掐住他臉上的肉“四十好幾的人,還在我這里混吃騙喝,你告訴我,這些年你都曝光過什么了不起的新聞?說話…給我說話!
將他的身體狠狠的推了推,主管將這名叫做老杜的中年男人手中的資料“嘭”的一聲拍在地上。
這道聲響驚動了周圍的人,但是他們只是淡淡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撿起來!”主管指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資料報道說道。
老杜蹲下來,仔仔細細的將所有的紙張全部都整理好,捧著剛剛站起來的時候,主管再次狠狠一拍。
“嘩啦啦…”飛舞在低空中的紙張再次飄舞,一張張輕柔的降落在地上。
“再撿起來!”主管指著地面語氣帶著不容抗拒說道。
這一次,老杜握緊了拳頭,有些憤怒的說道“這些資料我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啊…”
“人們想要看到的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你知道嗎?”主管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衣領提起來“不是你這種白癡一樣的新聞,哪里的明星出軌了,新的天王嫂又是誰?誰在支持占中,這些才是這個時代博取眼球的亮點,像大陸那種,有兩個老婆還在堅持奔跑,繼續為大家傳遞正能量的人,這個時代人們的三觀已經不復存在,你要做出點好的新聞出來,你要讓這個時代轟炸起來,燃燒起來,你懂嗎?你這個廢物!”
松開手,主管指著門口說道“給我滾,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再找不到亮點新聞,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三天…太少了吧?”老杜有些著急的說道。
“對一個廢物,這點時間已經是我的賞賜了!敝鞴芾涞目戳怂谎郏读顺蹲约旱奈餮b走進辦公室。
他打開歡樂斗地主,一本正經的玩著。
老杜的眼睛朝著周圍掃視著,這些年輕的后輩們,他們緊隨時代的潮流,能夠在這個時代抓住各種各樣的亮點,像自己這種四十好幾還沒有結婚的人,可能在這些年輕人的眼里面就是一個老古董,老杜看著他們,他們的雙手在鍵盤上面敲打,嘴角帶著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屏幕里面各種社交網張、直播平臺隨時切換著,各種小號、大號在瘋狂的刷新著,深深的嘆息一口氣,老杜疲憊的走出了公司。
大街上面人來人往,老杜在人群中就和蕓蕓眾生一樣,只是霓虹燈下的一道魅影而已。
站在一個攤位前面,他看著老板道“一碗叉燒飯,打包。”
從鐵鉤上面取下一條肉,老板“噠噠噠”迅速的切斬著,打開飯盒,將叉燒擺整齊放進去,隨便舀了點白菜和酸菜,然后切開了一個鹵蛋,關上了飯盒,麻利的拿下一個塑料袋,裝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遞給老杜。
這個城市的節奏連吃一碗飯都是如此的迅速,老杜提著飯盒依然宛若行尸走肉般的行走,紅綠燈口,他看著那些豪車一輛一輛的從自己眼前經過,他看到豪車里面那些穿著暴露的美女們發出妖精般的笑容談笑風生,十年前,他也開著車帶著妻子和兒子被人這樣注視過,只不過十年的時間太長也太短,但卻足矣滄海桑田。
綠燈亮了,車輛停下,人潮開始緩緩的移動,老杜走進一條巷子里面,巷子的地上充滿了污水,兩旁的建筑里面什么人都有,麻將的搓動聲,夫妻的吵鬧聲,孩童的哭蹄聲,一處屋檐下,一群黃頭發的少女眼前擺滿了酒瓶,她們說著悲天憫人的話,老杜從她們經過的時候,一個少女叫了他一聲“喂,大叔!
老杜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
“大叔想要跟我上床嗎?我今年16歲,50塊錢我們去玩一玩怎么樣?”
老杜看向前方,繼續宛若行尸走肉般的行走著,生活已經失去了激情,接下來的時間,自己應該是推開門,吃完飯,看著天空抽一根香煙,然后洗澡,蒙上被子睡覺,明天太陽升起自己醒來,繼續重復這樣的生活。
樓道下面有著一盞不斷閃耀著的路燈,路燈下面有一張長椅,老杜坐在上面,低著頭被冷風吹著。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身影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老杜沒有看他,或許他認為旁邊的人只是一個走路累的的旅人。
他解開塑料袋,將盒飯打開,一口一口慢慢的扒著,這些東西有味道嗎?或許有吧。
也是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人說話了“十年前,香港出了一個神話般的記者,他一個人勇闖黑社會的巢穴,潛伏兩年,揭露了黑社會的點點滴滴,他出了名,獲得了一切,財富,名譽,但是后來卻遭到了黑社會的報復,摘掉了四分之三的腎臟,耳朵被挖掉了一個,全家被殺光,時光真是有趣,我說的那個人,現在坐在我的身邊。”
聽到他說起自己以前的故事,老杜的眼睛頓時充血般的赤紅起來。
他放下盒飯,嘴巴里面含著飯,沉默的低下頭。
隨后他緩緩的轉過頭,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穿黑色斗篷,整張臉都隱藏在斗篷里面。
“他想過東山再起,雄心依舊,所以他的房間里面貼滿了實驗島的遠景!
阿罪說完看著他“我需要你,這12個小時,我需要一個曾經叱咤風云的記者跟我在一起去實驗島!
實驗島三個字,讓老杜震的手中的叉燒飯都掉落了下來,他突然無比激動的看著他“你想去曝光哪里嗎?”
“要一起嗎?”
老杜激動的用力點點頭站起來,興奮的他吞吞吐吐吐的說著“等……等我……很快……”
他沖上樓,打開自己的房間,從一個精美的盒子里面將自己的攝影機拿出來,伸出手撫摸著攝影機,他泣不成聲咬著牙齒哭泣著,這一天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那好攝影機的大包,他伸出手撫摸著墻壁上面那些實驗島的照片,沖下樓的時候,阿罪問道“該準備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嗎?”
“我!是最專業的!”老杜的眼中閃耀的光芒名字叫做無限斗志。
圣教區,圣教騎士團的大本營,面具使徒的大本營,在這里有超過十萬的面具使徒的存在,圣教廣場上面,那尊巨型的雕像張開雙手擁抱著整個圣教區,無數的教徒們正在廣場上面對著這尊巨大的雕像不斷的膜拜著,再朝著前方看去,一條長達444米的斷魂橋鏈接的地方就是傳說中騎士團最隱秘的地點實驗島,那座小島的頂部上面有著一棟巨大的城堡建筑,城堡建筑周圍都是一些巨型的蛋形建筑,每一個建筑上面都標志著各種不同的號碼“12”“12”,有整整二十個。
斷魂橋上面二十四小時都有使徒衛兵來看守,日復一日戒備森嚴。
時至夜晚,海上升騰起一股股的霧氣,將半個實驗島包圍住,讓實驗島看起來更加的神秘莫測。
阿罪的做法和目標十分的明晰,現在整個香港都在對天門的誤解當中,此時此刻在這個時間段空蟬莊園里面依然充滿了人民軍,政府的首席外交官也的確到達了香港,并且果然將每一個小時的調查公布給全港的市民,今夜的香港霓虹不會消散,幾乎全港的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著一個明確的答案。想要消除這份誤解,那就必須要占盡先機,將圣教騎士團的那些丑惡全部都公諸于世,到時候所有的人民自然會明白一切的謎團。
能否力挽狂瀾,今晚的阿罪是關鍵,記者老杜,更加是關鍵。
斷魂橋的橋底下面,兩個黑影在迅速的攀爬著,已經前進了一百多米,整座斷魂橋都是由鋼鐵制造而成,底部的橋墩密密麻麻的全部鋼鐵,攀爬起來十分的順手,不過由于姿勢的原因,這需要十分的耗費體力,兩人從湖底到了橋底,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朝著斷魂橋前進著。
阿罪的實力,她完全能夠直搗黃龍,但是如果打草驚蛇的話,挽救天門形象這種關鍵的事情將會被章司忍警惕,到時候肯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因為阿罪的兇猛的進攻,會讓天門和人民軍之間的關系更加的惡劣和解釋不清。
阿罪輕而易舉,前進迅速,讓他有些驚訝的是,身后的老杜竟然一丁點的累都不喊,雖然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但是也和自己距離不遠,老杜笑著說道“我以前受到過體能訓練的,你放心吧,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淡淡的點點頭,看著前方的阿罪顯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老杜也是更加賣力。
事關前途,雖然不知道前面那個穿著黑斗篷的人什么來頭,不過肯定不是平凡的角色,探索實驗島這種事情,他早就想要做了,因為很久以前看到那些面具使徒們在自己的那片地域到處抓人,自己悄悄的跟蹤了他們一段時間,發現那些人被抓的人很大一部分都被帶到了實驗島上面,到底是怎樣的地方需要抓人?那些人老人…小孩子…都有。
前方的阿罪突然停止了下來,老杜也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頭頂上的橋面上面傳出密集的步伐聲,好像是一群人又抓了新的人朝著實驗島前進,他們和巡邏的使徒衛兵們打招呼,并且笑道“是的,章司忍隊長的命令就是多弄點替天的人出來,這些人都是有重病的人,死不足惜……”
前方的阿罪再次迅速的移動起來,老杜也動起來,十多分鐘后,兩人已經終于過了斷魂橋。
到了實驗島的沙灘上面,借著月色,阿罪看著遠處圣教區那尊巨大的邪神,皺緊了眉頭。
月光照耀在邪神的身體上面,散發著一股詭譎無比的感覺,就好像那時一尊活物,正在吸收著日月的凈化,天地的靈氣,人類的膜拜,有一種在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感覺,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受到面具使徒如此的尊敬?
老杜在狠狠的喘息了一下后,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設備,肩膀上面的攝影機固定好后,老杜調試著聚焦,隨后胸口的口袋里面,手上,皮帶上面,全部都露出了攝像機。
“這些設備都是以前的,現在已經全部清空,不用擔心內存的問題。”老杜自信的說道。
他握緊拳頭看著阿罪說道“雖然互相相識,但是我絕對不會退縮的,哪怕一步!
“別被嚇到”阿罪淡淡的轉過身,老杜跟著她,朝著第一個蛋形建筑走過去。
那個建筑上面標志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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