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青此刻就好像一只發(fā)怒的雌獅一樣,怒氣沖沖的看著走了過來的趙遠,一下子拔出了自己劍,朝著趙遠就是一揮,怒道:“給我殺!”
至于她心里現(xiàn)在是生氣,還是惱怒,還是恨,她都沒辦法說出清楚,反正心里就好像被點燃了一堆火一樣,要這個地方宣泄。
然而這個命令倒是把那些柳家子弟給看懵了,殺?
不少人扭頭看向柳芷青。
柳芷青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怒道:“難道沒聽清楚?殺了他。”
這下柳家子弟們請聽清楚了,的確是殺趙遠。
那可是趙遠,一手把他們訓練出來的人,現(xiàn)在要自己等人調(diào)轉(zhuǎn)刀對準他?
一時間,在場的柳家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上前,畢竟從某一方面而言,趙遠對于他們就好像是師父和弟子一樣,弟子對師父舉刀,那可是大逆不道,而且之前都是趙遠帶領著他們,一年不見而已,現(xiàn)在怎么變成敵人了?
為什么是敵人?
他們實際上絲毫都不知道,只知道二小姐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可是生氣就要把殺了趙遠?想不說能不能殺死的情況,估計殺了之后,她又會心疼。
于是,沒人動。
柳芷青突然發(fā)現(xiàn)居然沒人響應,怒道:“你們沒聽見,給本姑娘上。”
這些子弟們還是沒人。
氣氛頓時又幾分尷尬。
唐青云見此苦笑道:“好了,你也就別為難他們了。”
柳芷青扭過頭來,俏臉因為氣憤而變得微微有些發(fā)紅,道:“那好,本姑娘不為難他們,你上?”
柳芷青的心里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想哭,就是那種上前狠狠的給他兩耳光,然后靠在他身上大哭一場的感覺。
唐青云嘆氣道:“我和楊兄無冤無仇,為何要動手?”
柳芷青眼睛一瞪,道:“但是他可是一個始亂終棄混蛋。”
唐青云道:“這個男人三妻四妾,好像也并沒有什么不妥。不過你放心,我不會。”
唐青云連忙補充了一句。
柳芷青狠狠瞪了一眼,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不上是吧,那本姑娘自己上!”
說著,手中的劍一挺,直接朝趙遠刺去,這一劍看上去又快又急,然后卻又有幾分猶豫。
“大膽!”
武岡臉色輕聲喝道。
趙遠微微一笑,道:“你退下!”
武岡聞言,立刻退到了一旁,趙遠則紋絲不動,贊道:“不錯,功夫有所長進。”
估計天天跟在唐青云身邊,唐青云指點的原因,柳芷青本來就聰慧,只不過以前偷懶,不怎么喜歡練武的,而且她本來就是女兒家,對于她要求自然也就沒那么嚴格。
眼前長劍臨身,趙遠紋絲不動。
柳芷青的劍勢不由的一緩,她沒想過要殺趙遠。
就在此刻,趙遠屈指一捏,牢牢的捏住了她劍的劍尖。
柳芷青一愣,旋即用力一拔,那知道這劍居然紋絲不動,當下怒道:“你松手。”
“好!”
趙遠笑道,松了手,柳芷青連忙后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一番趙遠,道:“你功夫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旁邊的唐青云也有些動容,剛才趙遠那一招看上去輕描淡寫,可隱隱約約之中已經(jīng)有了大家風范,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功夫的確精進了不少。
趙遠道:“我一直都如此厲害,難道你不知道?”
柳芷青癟癟嘴,道:“夸你一句你就飛上天了,厲害?當初在茶園還不是被人打得差點小命都丟了?”
趙遠一拱手,道:“二小姐教訓得是,在下一定謙虛,謙虛!對了,二小姐,不知道兄弟們可有損傷?”
柳芷青冷哼一聲,的道:“那些倭寇怎么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大大小小戰(zhàn)役幾十次,斬殺倭寇好已經(jīng)足足兩三千有余,目前我們也就只折損了不足十人。”
這種戰(zhàn)績已經(jīng)只能叫做非常的輝煌來形容。
唐青云連忙打蛇上棍,道:“這多虧了楊兄當初訓練得好啊,除了我們之外,其他那些門派傷亡不少,現(xiàn)在留在那里的已經(jīng)沒幾個門派。”
趙遠笑道:“這都是兄弟們努力,走,里面請,只不過我這里還沒有完全修好,讓你們見笑了。”
唐青云道:“楊兄客氣了,請!”
兩人一人是主一人是客,如此一來倒是相互客氣起來。
柳芷青狠狠的一跺腳,手里的劍再次一指,道:“請什么請,我問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姐姐!”
柳芷青心里此刻委屈可不是一般人能懂的,要知道當初她也傾心趙遠,那知道自己姐姐當著那么武林人士的面開了口,自己沒辦法之下只有退出,那知道趙遠現(xiàn)在卻另有所愛,讓柳芷青感到了深深的背叛,從某一方面而言,這種背叛還有些來自對自己的。
可這話說話,她的目光卻被趙遠背后所吸引,只見背后緩緩的走來一群人,其中兩人走在最前面,一人紫衣,一人白衣,均是薄紗蒙面,最大的區(qū)別一人發(fā)式是婦人,一人是女子。
在兩人的背后,還跟著好幾人,頗有一點眾星拱月的樣式。
“姐姐?”
柳芷青的目光放在了那個白色衣衫的女子身上,隱隱約約有些眼熟,不過她手上的劍尚未放下。
“把劍放下!”
已經(jīng)走到了趙遠了身邊的柳芷晴此刻說道,聲音雖輕,卻有種不容置辯的語氣在里面。
柳芷青一聽這聲音,不是自己的姐姐還是何人,有些疑惑的收齊了劍,道:“真是姐姐?”
現(xiàn)在她居然做婦人打扮,于是目光一轉(zhuǎn),狠狠的再次瞪向了趙遠。
柳芷晴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
柳芷青卻不依不饒,瞪著趙遠,道:“我要殺了他這個始亂終棄的人。”
柳芷晴幽幽道:“你是想讓姐姐當寡婦嗎?”
至于殺得了還是殺不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柳芷青一愣,道:“我”
柳芷晴道:“若是不想,那就把劍收起來。”
柳芷青這才有些憤憤不平的把劍手了起來,迎了上去,道:“姐姐,你怎么?”
柳芷晴擺擺手,道:“走,進去說。”
畢竟這里人多口雜,柳芷晴也不得不防,帶著柳芷青也直接朝山莊走去,唐青云則讓那些柳家弟子回到船上休息,自己則迎了過來,看著眼前正在忙碌的現(xiàn)場,笑道:“這也才一年不見,你居然一下子變成了這鐵血門的門主,正是時隔三日,刮目相看啊。”
趙遠道:“這其中也是有緣由的,來,里面請。”
唐青云道:“我們就不跟去了,這二小姐氣呼呼的前來,這一路上恨不得把你砍成了肉醬,也好在大小姐在這島上,不然的話,定然會在你這里大鬧一場,此事也就交給大小姐,不如你待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趙遠想了想,現(xiàn)在柳芷青的確正在氣頭上,她的火氣也只有柳芷晴能平息,還是讓她去吧,自己這個時候也就別去添亂了,免得別人見自己煩。
于是點點頭,帶著唐青云便朝山莊走去,邊走趙遠邊問道:“現(xiàn)在沿海的倭寇情況怎么樣?聽二小姐說戰(zhàn)果還不錯。”
唐青云道:“我們的戰(zhàn)果雖說不錯,那也是因為訓練有方,在加上打了那么多場,兄弟們都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可其他門派就有些不容樂觀,死傷了不少人,四大世家之中白家和左家已經(jīng)離開,其他那些門派也走了至少一半,就連盟主都受了重傷。”
趙遠驚訝道:“怎么回事?難道他還親自上了戰(zhàn)場”
現(xiàn)在的武林盟主都已經(jīng)六十有余,他怎么還隨著那些武林人士一樣上陣殺敵?
唐青云道:“沒有,我們前期占據(jù)了優(yōu)勢,打得倭寇節(jié)節(jié)敗退,可是后來這弊端也慢慢的體現(xiàn)出來,有些門派的武林同道因為如此或許覺得這些倭寇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也沒有想象中殘忍,于是開始不聽從指揮,盲目單獨的去圍剿倭寇,倭寇定然在這些武林人士之中安插有內(nèi)線,他們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在知道我們內(nèi)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和的時候,倭寇便開始設計,每次交戰(zhàn)的時候故意輸,基本上都是一接觸就潰敗,如此一來,武林同道越來越驕傲自大,越來越瞧不起朝廷中人,也不愿意在和他們配合,終于一次,他們得到一個消息,說在靠近沿海的一個小島上發(fā)現(xiàn)倭寇一些物質(zhì),把守的人并不多,武林同道就有人說單獨前去,免得被那些朝廷的官兵搶了功勞。”
說到這里,唐青云不由的一嘆。
趙遠道:“這是個陷阱,倭寇藏匿物資的地方都非常的隱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鑒于你前面所說,接連的勝利和倭寇的故意示弱,目的就是引他們?nèi)氘Y,若是倭寇的奸細在稍微游說一下,定然不少人響應。”
唐青云點點頭,嘆息道:“這的確是個陷阱,我當時也提出來,但是那些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武林同道怎么愿意聽?同時此事也沒稟告戚將軍,他們私自就前往,大概因為擔心我去稟告戚將軍,因此他們并沒有通知我們,另外一個原因,或許他們覺得我們的功勞已經(jīng)夠大,而且一旦我們出馬,估計他們也覺得功勞又會被我們搶了,所以連我們也沒通知,等我們察覺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略微停頓一下之后,唐青云接著道:“我立刻找到了戚將軍,好在之前知道了他們的要去什么地方,可是等我們匆匆忙忙的趕到的時候,這些武林同道已經(jīng)折損了大半,最后雖說我們打跑了倭寇,可各門派也傷亡慘重,有幾個門派甚至全滅,無一生還,就連盟主也受了重傷。”
趙遠沉默片刻,道:“事后定然有人還責怪柳家見死不救?”
唐青云嘴角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道:“的確有人如此說!”
趙遠嘆息道:“正是諷刺,為了功勞,被利益沖昏了頭腦的他們,最后如此慘敗還歸咎別人,這豈不是正是弱小的表現(xiàn)?”
唐青云道:“不過說此話的也就是那些小門派而已,這種門派,坦白的說我唐門絲毫都沒放在眼里,任由他們?nèi)グ伞2贿^如此一來,武林這邊幾乎也沒什么掌力可言。”
趙遠道:“不也幸好這些門派當初來的時候就打起了小九九,前來的也不過門派一些普通的弟子,傷亡雖說慘重,還不至于傷及根骨!”
唐青云道:“雖說如此,可是這種傷亡原本是可以避免的,若他們能稍微理智一點,也不至于如此。”
趙遠道:“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名利二字,名利面前,又有多少能看得透,不是那句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唐青云點點頭,看著眼前這片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鐵血門的總舵,道:“你說,你這鐵血門以后是白道還是魔教?”
趙遠哈哈笑道:“唐兄和在意這個?”
唐青云搖頭道:“這倒不是,實際上我并沒有覺得魔教和白道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區(qū)別。”
趙遠道:“既然如此,那何必去執(zhí)著我這鐵血門以后到底是什么路子,魔教和白道,還不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自己定的?標準是什么?我覺得唯一的標準就是他們是否符合他們的腦子里面的評審觀而已,他們認為對的,那就是白道,他們認為不對的,那就是魔教,白道殺墨家,那是為了武林除害,墨家殺白道,那就是禍害武林!這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什么區(qū)別?所以你現(xiàn)在問我到底是白道還是魔教,我真沒辦法告訴你。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們是魔教,畢竟現(xiàn)在我們這里之外,除了陰月宗的圣女之外,還有血煞鷹王等等,都是江湖之上鼎鼎大名的魔教人物,我自己說自己是白道,嗯,好像有些牽強,或者自欺欺人。”
說完,哈哈一笑,道:“說實話,要是真的被那些武林同道認為是魔教的話,我干脆也不叫什么門主了!”
唐青云并沒有過意在意,笑道:“那你打算叫什么?”
趙遠道:“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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