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村廣場,一塊較為平整的土地上,成群的麥垛堆積在這里,好似一座座金燦燦的小山,正等著商隊前來收購。
亞恩手持木刀站在麥垛間,周圍是十名男性傭兵組成盾陣緊緊包圍著他。
“亞恩先生,小心!”
不遠(yuǎn)處,十名女隊員圍觀著,其中一名清秀又英氣的女孩喊道。
實際上在她喊出之前,亞恩就感覺到了身后的攻擊,他沒有左右躲閃,而是向前撲出,手中木刀一個輕巧的上挑,就在緊密的盾墻縫隙間挑落一把沖動刺出的木劍——這名傭兵想要配合同伴前后夾擊。
身后的攻擊直到這時才落空,亞恩回身笑道:“羅曼,你的小女友好像不怎么聽話,平時你倆誰做主啊?”
被他調(diào)笑的青年男性是希維爾手下最強(qiáng)的傭兵,一頭栗色卷發(fā)在連番戰(zhàn)斗下稍顯雜亂,汗水從額間滑到又長又挺的鼻尖,他眼眸清澈,但有些慌亂。
羅曼先撤回腳步,和周圍人組成盾陣之后,才漲紅著臉沖女孩叫道:“芙蕾雅,這是公平切磋,你不能提醒!彼穆曇粼絹碓降停黠@底氣不足的樣子。
名叫芙蕾雅的女孩英氣的臉蛋上眉毛一立、眼睛一瞪,大聲說道:“好啊,羅曼,你還敢沖我大吼大叫,你今年還想不想和我結(jié)婚了!還有,你還敢說公平,你們十個男的圍著亞恩先生打了五天,就沒贏過一次,還有臉說公平!”
羅曼只聽到心上人質(zhì)問他想不想結(jié)婚,當(dāng)時就急了,連忙說道:“想,想,可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是你想不想,不是,反正、你不許提醒!”
他越說越急,吭吭哧哧,本就通紅的臉更是脹成了豬肝色。
芙蕾雅一見他還敢頂嘴,氣得深棕色的馬尾都快翹起來了,她脫口說道:“你要是這一次還贏不了,我就不嫁給你了...我、我嫁給亞恩先生!”
女孩這句話剛出口就后悔了,身旁的姐妹們相視一笑,添油加醋說道:“芙蕾雅,我覺得亞恩先生比你家那個傻小子強(qiáng)多了!
“對,不嫁給羅曼了!”
“羅曼,你聽到?jīng)]有,我們都支持芙蕾雅!
女孩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調(diào)侃讓羅曼大驚失色,他腳下錯亂,盾陣一時露出了破綻,亞恩沒有趁機(jī)攻擊,反倒是另外兩名傭兵匆忙出手,以此來掩護(hù)隊友的失誤。
他快速出刀,后發(fā)先至地打在這二人的手腕上,兩聲痛呼之后,又是兩把木劍落地。
此時,地上已經(jīng)掉落了四把木劍,羅曼眼見如此,心里擔(dān)憂著自己的終身幸福,情急之下招呼所有同伴齊齊砍了上去。
六把木劍臨頭,盾墻中的亞恩略微停頓一下,隨后以木刀使出并不標(biāo)準(zhǔn)、且沒有蓄力的拔刀斬。
無刃的木刀后發(fā)先至,快速斬出一個半圓,五把木劍被凌空斬斷,迎面撞到最后一把木劍的時候,木刀反被打落在地。
羅曼短暫愣神之后一陣狂喜,又跑又跳地奔向芙蕾雅,大聲說道:“我贏了!我贏了!”
芙蕾雅跺了跺腳,暗罵一聲傻小子,人家明顯是在讓著你,這都看不出來。可她口中的傻小子哪能想到這些,只顧著開心而又擔(dān)心地問道:“說好了,我贏了你就嫁給我,不許說話不算數(shù)!”
背著弓箭的英氣少女心頭一甜,又罵了一聲傻小子,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真是個笨蛋,這件事去年就說好了,還有,我剛才是在氣你,亞恩先生是大姐頭的男人,這你都看不出來?”
羅曼先是開心地愣住,然后迷糊著問道:“啊,希維爾隊長的男人?亞恩先生要和希維爾隊長結(jié)婚嗎?我怎么不知道?”
芙蕾雅看著眼前呆傻的男人,輕錘他的胸口又氣又笑:“因為你是個大笨蛋!”
不遠(yuǎn)處,亞恩靠在麥垛上伸著懶腰,忍俊不禁地看著這一對活寶,沒有制止對方說話,因為制止了也沒用。
實際上早在橡樹林一戰(zhàn)之后,這支傭兵隊私底下就流傳著一個謠言——
說什么希維爾曾經(jīng)眼神迷離、輕咬朱唇、臉色微紅,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還說兩人雖然沒有結(jié)婚,但同居這么久,結(jié)婚該做的事都做了。
始作俑者就是芙蕾雅,女孩說的是煞有其事,還承認(rèn)是她親眼所見。
天可憐見,亞恩當(dāng)時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拼命辟謠,磨破了嘴皮都沒人信,一度想要脫掉褲子證明自己還是完璧之身,結(jié)果卻讓人更加絕望。
所謂造謠張張嘴,辟謠跑斷腿。傭兵隊的成員本就是月牙村村民,這個謠言也就自然而然地傳遍了整個村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百口莫辯了。
于是他絕望了幾天也就習(xí)慣了,還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從那晚被小迦娜坑了之后,年輕人白天連家都沒敢回過,整日在這里和傭兵們切磋。
一方面是為了練習(xí)御風(fēng)步法,經(jīng)過前幾天的那場大戰(zhàn),他的刀法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個瓶頸,普通練習(xí)已經(jīng)沒用,只能通過十人結(jié)陣對抗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木刀不順手的原因,他很少出手,以躲閃為主,所以顯著增強(qiáng)了御風(fēng)步的熟練度。
另一方面當(dāng)然是為了避禍,希維爾本就是個冰山美人,自從那晚發(fā)生了美妙的誤會以后,更是冰冷中無時無刻隱含著殺氣,就連最疼愛的小迦娜都被她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頓,亞恩哪敢回去。
不過這幾天的訓(xùn)練也有意外發(fā)現(xiàn),希維爾的小隊單個成員或許不強(qiáng),但配合起來進(jìn)退有據(jù),讓亞恩每次打起來都縮手縮腳,除非是找到盾陣的破綻,否則都不敢全力進(jìn)攻。
這也是橡樹林那一戰(zhàn),這支小隊沒有一個人死亡的主要原因。
他想著想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晚看到的細(xì)節(jié)。
說真的,是真...誘人!雖然隔著木桶,但是他站著,女人坐著,哪怕光線不太明亮,水中朦朧的身軀也是讓他呆滯了好久,基本上該看的都看到了。
咦?怎么突然這么安靜,那小兩口不鬧小別扭了?
年輕人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芙蕾雅正一臉訕笑地看著他的身后,羅曼也緊緊地閉嘴站著不動,所有傭兵都像個乖寶寶一樣。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道包含著殺意的冰冷視線正投射在他的背后。
亞恩緩緩回過身,一個雖然面無表情、但足以讓春日降溫三分的女人靜靜地看著他。
“希維爾,嘿嘿,這么巧啊。”他干笑著說道。
女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用比秋葉刀還要銳利的目光示意他跟上,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亞恩趕忙乖乖跟上,走在她的側(cè)后方。一路上雙方都很安靜,但年輕人么,都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簡單說就是不知死活。
亞恩沒走多久就被前方輕擺的腰臀吸引到了,忍不住想到對方嶄新皮甲下的樣子——
那天晚上,希維爾的腰他倒是看到了,小麥色的潔凈肌膚,清晰的馬甲線,不僅沒有突兀感,反而平添幾分誘惑;至于臀,他只能在腦海中從側(cè)面隱隱約約勾勒出一點形狀,貌似是蜜桃?
請原諒我,亞恩。
他對自己說道。
可能是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太過嚴(yán)重,以致于前方的希維爾什么時候停下并且看著他都沒注意。
“你在看什么?”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問道。
他下意識答道:“蜜桃。”
“不不不,我是說,呃...今天天氣真好,啊,春天到了,又到了草原上動物們交配的季節(jié),沒有沒有,沒有交配,我是在想...”
“閉嘴!”希維爾冷冷打斷:“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心里想什么臉上都能看出來?”
亞恩一愣:“還真有人這么說過,我大師兄亞索,你能看出來我在想什么嗎?”
此時女人正面對他,他又忍不住將那晚看到的朦朧和眼前的起伏結(jié)合起來,在腦海勾勒出一個形狀。
木瓜?不對,木瓜一樣大的梨。
“混蛋!你還敢!”
希維爾大怒,一記回旋之刃近距離擲到他的臉上,亞恩極限狀態(tài)下一個鐵板橋躲開,然后一路頭也不回地竄回家里,片刻不敢停留。
....................生氣的希維爾......................
家中,飯桌上,安靜吃飯的三人。
年輕人左手按刀,時刻不敢放松,只用右手吃飯,七分精力都放在了身旁隨時暴走的女人身上,碗里的綠豆湯和桌上的烤魚都吃不出味道。
“哥哥。”
迦娜小聲說了一句,推過來一碗黑乎乎的調(diào)料。
怪不得沒味,原來是沒放調(diào)料。
他把黑色粉末灑在碗里和魚上。
所謂的調(diào)料其實是腌制后風(fēng)干的咸魚,再將其磨成粉,口感略腥,算是祖安人的食鹽。
他當(dāng)初還想試驗一下煮鹽法和曬鹽法,祖安荒野臨海,從月牙村向東兩天就能到達(dá)守護(hù)者之海,制鹽簡單的很。
然后在得知這是犯法的情況下迅速放棄了這一致富秘訣,并且希維爾還告訴過他,制鹽法算不上什么秘密,有心人都知道,只是沒人敢做,因為老爺們不允許。
這頓飯吃的太沉默、太尷尬了,亞恩忍不住問道:“叫我回來有事嗎?”
希維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是我妹妹叫你回來吃飯!
迦娜在旁不住地點頭,說道:“哥哥三天,不對,這是第四天了,都沒和我...還有姐姐一起吃飯。”
亞恩翻了個白眼,心道:還不是你害的。
希維爾又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黑鐵巔峰的水平,沒必要再和他們訓(xùn)練了。”
“黑鐵巔峰?”亞恩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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