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聽了之后轉(zhuǎn)頭怪異的看著宴立斌。
這個老頭卻頗為得意的說:“這是你外公我的經(jīng)驗之談。試一試!”說著拍拍霍凜的肩膀就又湊近房間。
房門緊緊關(guān)著,沒有留門縫,看東西是看不到的,只能慢慢的貼到木門上去聽。
霍凜看著宴立斌這個舉動,只覺得驚訝。
這時候霍然從樓上下來,看到宴立斌這個行為就笑著撲了過來,抱住宴立斌一條手臂:“外公,您這是什么行為嘛?”然后又小聲嘀咕卻又故意讓宴立斌聽到的聲音:“一把年紀(jì)了……”
宴立斌年輕的時候也是多尊貴的一個人,貼門偷聽這種到爆的事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
但被自己的外孫女調(diào)侃的宴立斌,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振振有詞的說:“你小孩子懂什么?我但是年紀(jì)大了,臉皮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說著指了指厚實的木門說:“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會知道,人啊,臉皮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喜歡的東西得到了,喜歡的人在自己身邊并愛著自己。”
意味深長的說完,宴立斌拍了拍霍然的腦袋:“你呀,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說著又看向霍凜:“小子,你明白嗎?”
霍凜鄭重的點頭:“明白了。”
這時候門被打開,穿著旗袍端莊溫和的韓嫣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的手上拉著臉上掛著怪異的難以置信的表情的韓嫣。
韓嫣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因為記憶的缺失,雖然臉上有了皺紋,但是眼神和臉蛋上都掛著難以遮掩的少女的青澀表情。但門外的三個人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宴立斌后退一步,霍然趕緊上前,笑著自我介紹:“外婆,我是霍然,是您的外孫女。”
“啊?跟我年齡一……不是……”她微微紅了臉,笑的有點尷尬:“我外孫女都這么大了?”她說話的時候是歪頭看向韓嫣的,似乎是想要詢問。
韓嫣和煦的微笑著點頭說:“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兒子娶了你女兒?這就是他們的孩子,你的外孫女就是我的孫女。”
聽到這個,唐鳳青的笑就開懷了許多:“哦哦,我們……真的……真的成一家人了呢!”
韓嫣點頭:“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來,給你介紹,這個是你的外孫,霍凜。”
霍凜上前一步叫人。
最后目光就落在了宴立斌的身上。
今天的唐鳳青有點難以接受自己突然變老,更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和一個與自己年齡差距非常大的老頭子,起碼是自己認(rèn)知上的老頭子,在一起的事兒。
她看了一眼宴立斌下意識的躲了躲,然后小聲對韓嫣說:“嫣嫣,你剛剛不是說帶我出去看看嗎?”
韓嫣愛莫能助的看著宴立斌,然后對韓嫣說:“走,我?guī)闳Q衣服。”
“我也幫外婆挑衣服。”霍然攙扶著唐鳳青的另外一條手臂,三個女人很快就除了這棟樓。
霍凜問:“外公,你不跟著一起去嗎?”
宴立斌看看自己身上的真絲睡衣說:“我當(dāng)然也要換衣服,陪你外婆一起出門。”
韓嫣住在白樓,走過去就算是坐院內(nèi)車也要三四分鐘,加上女人嘛,挑選衣服打扮自己肯定是最麻煩耗時的。
宴立斌早就習(xí)慣了。
看著宴立斌進(jìn)了門,霍凜一個人站在門口皺了皺眉頭,思考著剛剛宴立斌說的話,慢慢的上了樓。
……
梳洗罷,唐鳳青換上韓嫣為她挑選的旗袍。
暗紫色繡著桃花的旗袍,顯得人太過老成。如果讓韓嫣選,她是不會選的,畢竟她覺得十幾歲的女孩應(yīng)該穿……
唐鳳青對著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里韶華不再的臉,也不再說什么,這旗袍配著這張臉還是非常合適的。
宴立斌換上西服,及時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唐鳳青看到他連忙躲了躲,似乎怕他,也似乎是厭惡他。
宴立斌被唐鳳青眼睛里的厭惡給刺到了。雖然習(xí)慣了唐鳳青每天醒來都不認(rèn)識他,但是這么多年了,他依舊沒有習(xí)慣從唐鳳青的眼睛里看到對著他時的厭惡神色。
韓嫣拍拍她的手,然后對宴立斌說:“宴先生我們這次是太太團(tuán)聚會,我先生都不去,你去也不合適的。”
在一邊的霍然也趕緊說:“對啊,奶奶也都不讓我去。”
宴立斌怔住了,從剛剛唐鳳青說他吹牛開始,似乎就不對付,今天這是怎么了,明里暗里的譏諷他?
不過宴立斌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溫和的說:“我當(dāng)司機(jī)送你們行不行?”
韓嫣道:“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用我家的司機(jī)比較好吧?”
看來今天韓嫣是一定要和宴立斌做對了。
宴立斌皺皺眉頭點頭說:“那行,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
“那就辛苦你等了。”韓嫣說完牽著唐鳳青走了。
唐鳳青今天對他的戒備比之前任何一天醒來都嚴(yán)重。
宴立斌看著她們的車子開遠(yuǎn),有些失落。
霍然在旁邊歪著腦袋看她:“外公?”說著還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宴立斌剛剛想的太出神了,被霍然叫醒了一樣,看看霍然問:“怎么了?”
霍然道:“外公,你好失落的樣子哦?”
在宴盈盈之前,霍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宴立斌作為外公是非常疼愛她的。
就算后來他們收養(yǎng)了宴盈盈,霍然得到的寵愛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霍然在家里所有人面前是小公主,在宴立斌的面前也當(dāng)然不例外。有了特殊的疼愛,當(dāng)然說話也比較特殊的。
霍然小聲說:“外公你好可憐哦。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點小秘密!”
宴立斌拉著霍然去白樓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霍然看看左右沒人,就湊到宴立斌面前小聲說:“外公,我聽傭人說的哦,昨天那個錄像帶好像是你家的人寄來的。”
“嗯?”宴立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昨天的錄像帶?
和霍沉舟有關(guān)的,霍沉舟和別的女人有桃色緋聞的那個?
霍然努努嘴:“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奶奶的氣性大,所以……”她聳聳肩道:“今天我奶奶不會幫你了,不過你放心啊外公,反正我外婆睡一覺明天醒了也不記得今天,你明天加油哦!”說著握著拳頭用力一揮。
宴立斌被小輩的這個樣子逗笑了,但非常勉強(qiáng)……
……
韓嫣帶著唐鳳青出去一天,到了晚間快八點的時候才回來,但是坐著霍沉舟的車子回來的。
宴立斌站在加長版的林肯前,看著霍沉舟率先下車。
這位和他幾乎是逗了一輩子的霍先生,垂垂暮已的時候依舊壓他一頭。
比如此刻,霍沉舟看著他的時候,對他露出了一個非常不友好的微笑。
對!
宴立斌深刻的感覺得到,盡管做了親家做了親戚,霍沉舟對他依舊不友好!
但是,面對強(qiáng)勁……哦不,勢均力敵的對手的時候,氣勢是絕對不能輸?shù)摹?br />
于是宴立斌也對他笑:“老霍回來了,不過你老婆不在家。”
她的話剛落,韓嫣就出現(xiàn)在車門口。霍沉舟的嘴角微揚,這次譏諷的意味更濃了。
他轉(zhuǎn)身對韓嫣伸出手,扶著韓嫣下車,韓嫣笑著依著他,兩個人倒是濃情蜜意啊?
宴立斌覺得刺眼。
但馬上他又覺得眼前美好。
因為唐鳳青也出現(xiàn)在了車門口。
韓嫣剛站定,連忙轉(zhuǎn)身去扶唐鳳青下車。
而這時候霍沉舟上前走到宴立斌的身側(cè),偏頭低聲道:“我老婆跟我在一起,不過你老婆……呵。”
霍沉舟說完在宴立斌發(fā)作之前迅速后退兩步,轉(zhuǎn)身問韓嫣:“餓了嗎?”
韓嫣說:“糖糖餓了,讓廚房做點糖醋魚吧,糖糖愛吃。”
“我去做!”不等霍沉舟開口,宴立斌就先開口了。
他說著走到唐鳳青面前,望著對自己依舊陌生又怯怯的唐鳳青,溫柔的笑著說:“我會做糖醋魚,做的非常好。真的。”
唐鳳青的目光青澀又懵懂,宴立斌笑著說:“真的,我為了你練了十幾年的廚藝呢!你之前都很喜歡的,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唐鳳青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韓嫣。仿佛韓嫣是她代言人一樣,她只信任韓嫣。
宴立斌心里又堵得慌,十幾年的陪伴,自己在唐鳳青的心里還是不如韓嫣!他吃味!
但是他可不會表現(xiàn)出來,依舊笑著對唐鳳青說:“嘗嘗好嗎?”
堂堂宴家董事長,竟然對一個女人說話略帶卑微祈求?
韓嫣抿了一下嘴,拍拍唐鳳青的手說:“那我們就嘗嘗?”
唐鳳青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說:“那好吧。”
“那進(jìn)去吧。”韓嫣招呼大家進(jìn)了白樓。
晚上他們在白樓吃,就沒叫霍凜霍然他們。年輕人,總有自己的生活。
韓嫣去廚房吩咐傭人準(zhǔn)備菜和魚,交代的差不多,看菜色挺好,就點點頭說:“那就先這樣做吧。”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穿著圍裙的宴立斌。
宴立斌穿圍裙韓嫣不是第一次見了。
因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宴立斌竟然練就了一手的廚藝,幾乎每天都會給唐鳳青煮飯燒菜。
韓嫣禮貌的對宴立斌笑:“今天晚上就辛苦宴先生了。”
“客氣了。”宴立斌向前走了兩步,大家都是老人家了,客套和虛偽誰不會啊?
他也笑:“親家母啊,我這么難,你就行行好,可以嗎?”
韓嫣一挑眉:“這怎么說呢?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呢!”
裝傻!
宴立斌道:“那么我就說的清楚些,霍夫人啊,我為錄像帶的事兒向你道歉行不行?”
韓嫣面色不改,沒有開口。
宴立斌探口氣說:“我也不清楚是誰閑的沒事兒以我的名義寄這個東西,我看到那個快遞盒了,也讓手下人去查了,我家里絕對沒有一個叫宴重來的人,而郵寄這個快遞使用的身份證也是假的。收這個快遞的快遞員回憶說,寄快遞的人是在我家高爾夫球場的欄桿外寄的這個東西,他自稱是我家人,騙過了快遞員。”
宴立斌這樣一通解釋,反而讓韓嫣臉色更凝重了:“你是說,有人故意以你家人的名義寄這些東西來給我?”她頓了下,好笑的反問:“挑撥離間?”
宴立斌點頭:“很有可能。”
“那會是什么人呢?”韓嫣的腦袋里飛快的轉(zhuǎn)著。
經(jīng)歷多少年的風(fēng)雨,她早就練就處事不驚的本事。所以就算現(xiàn)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也還算平靜。
宴立斌道:“在查。”
然后兩個人之間就靜默了片刻。
韓嫣道:“好,我知道了。不過以你我兩家如今的關(guān)系,竟然有人想要挑撥離間,真的是……”
她笑著搖搖頭道:“可能還會有后手,你覺得呢?”
宴立斌道:“我想也是,我會盡快查清楚。”
“這樣最好。”韓嫣說完就笑了:“那么宴先生請您好好做魚吧。”說著要出門,剛走兩步又停下來說:“看在宴先生這么誠懇道歉的份上,我這有個事兒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什么?”
韓嫣道:“糖糖的病可能好了一點點。”
“嗯?”宴立斌驚訝的瞪大眼睛。
唐鳳青是特殊類型的失憶癥,記憶停留在十九歲那年的夏天,之后只有24小時的記憶儲存。
并且好點,是代表什么?
“她能記事兒了?”宴立斌驚喜的問。
韓嫣點頭說:“今天中午我們的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糖糖盯著一張海報問我,這個我是不是看到過?我問有印象?她說是然然拿給我的吧?然后我想了想,的確是然然給的!前幾天然然拿著海報給我們看!”
“前幾天?她記得前幾天的事兒?是什么海報?”宴立斌也激動的不行。
這個是從前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兒!
“那帶她檢查?”他緊張的恨不能馬上出了廚房帶著唐鳳青去醫(yī)院!
但是韓嫣卻攔下了他:“我給醫(yī)生打電話了,但是醫(yī)生去美國了!而且她也只是恍惚覺得看過海報,不能確定是見過。我們在醫(yī)生回來之前,先觀察她的記憶情況,記不記得其他的?等一聲回來了再帶她去檢查。”說著指了指傭人準(zhǔn)備的魚說:“今天她挺高興,你呀,好好給她做糖醋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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