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的確戰力超群，越級挑戰，不算什么。但是，有限度。”
“無論是啟源境五重，還是二星武魂，都能夠對殺造成不輕的傷害。”
“只要不是無敵，就能殺死。”
“而你們，個個都具備這樣的實力。”
李青凡點頭笑說。
他出自青龍宗附屬大家族，李家。自幼耳濡目染，也具備了毒辣的眼光。
可以說，在同一境界，他當屬頂尖的一群人。
聽到李青凡的解釋，王術，羅天森的目光都是變得森冷起來，笑容變得更為詭異。
常劍只是點點頭，這些，他早已經發現，然而李青凡也能夠發現，的確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大家族出來的人，就算囂張，也的確有些資本。
落羽感受到對面眼神的變化，眼眸也是再次一凝。
“看來，是有決定了啊。”
于是，他側頭看向秦陽。道：“看到了嗎？當初你攔著我，沒有將他宰了，換來的就是這樣無止境的報復。”
“沒有人會感激你的善良，讓步，更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
“它只會讓人覺得你膽小，更加肆無忌憚，得寸進尺地欺負你，直到體無完膚。”
聽到這些話，周圍的人群都是沸騰了起來。
“不是吧，落羽公子打過李青凡，還差點將他宰了，這怎么可能？”
“好像是真的，我有聽過，只不過沒當真。”
“以落羽公子今天展現的實力，倒是真的能做到。”
“報復啊，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黃敏師姐，落羽公子，還有我們，都是輸家。”
眾人恨，恨意滔天。
現在看來，她們都不過是棋子而已，唯一的贏家，是李青凡。
而秦陽，卻是被落羽教訓的，沉默了下來。
他現在只恨，如果當初他沒攔著落羽，這李青凡早就死了，怎么還會有現在的事情。
是他的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將大家帶入了這個絕境。
于是，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雙目看向李青凡。
“李青凡，當初是我們不對，要報仇，沖我一個人來。要殺要剮，隨你便，放落羽和虎子他們走。”
虎子雙眼飆淚。
“陽子，說什么胡話，當初根本錯不在我們。”
長松也是鼻子一酸，拉住秦陽。
“陽子，別做傻事，就算你死了，這些雜碎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要扛一起扛，哪怕是死了，我們都是兄弟。這受氣的鬼日子，老子是受夠了。”
這一刻，虎子他們都站了出來，朝著落羽大吼。
“落羽，你說句話啊。”
然而，沒有等到落羽開口，李青凡卻是大聲一笑，打了個響指，立馬有幾名雜役弟子，不知道從哪里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李青凡手掌一番，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壺美酒，淺嘗了一口，無比愜意。
“不錯，我今天來，就沒有打算放過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今晚，全部都得死在這里。落雪峰，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有諸多美女陪著，也算便宜你們了，哈哈。”
李青凡放肆的笑，根本沒有理會在場眾多厭惡的目光，非但沒有，而且更為囂張。
“在場的，所有人不許走，都給本少好好看著。敢動一步，我必讓她血濺當場。”
一句話下去，圍觀的人群，都不敢走了。
很明顯，王術，羅天森，常劍都是李青凡的人，若是走，必定會被抹殺。
“呵。”
忽然，一聲冷笑，打破了這種氣氛。
落羽上前踏上一步，“你的本事不大，架子倒是不小，說話更是一次比一次囂張。想讓我們死在這里，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秦陽，虎子，長松，你們都退后，不用插手，我倒是想要看看，一個手下敗將，到底有什么底氣跟我這樣猖狂。”
落羽轉過身看向秦陽幾個，眼眸卻陡然一縮。
“虎子，長松，小心。”
噗嗤噗嗤。
幾乎同時，兩柄泛著血光，從虎子和長松的身后穿透出來。
落羽雙目一紅，腳步飛踏，右手探出，將秦陽一把抓起往后甩開。
左手化拳，一拳砸中那個想要對秦陽出手的家伙，胸膛凹陷，連心臟都是轟碎，直接死在當場。
而對虎子和長松出手的兩名雜役弟子，見到同伴死去，立刻就逃。
但，一陣風過，一名滿頭銀發的少年，已經出現在他們眼前。
“去死。”
蓬蓬！
兩掌蓋在那兩人的天靈蓋之上，頭顱立刻炸開，鮮血噴濺，直直倒了下去。
“虎子，長松。”
被落羽甩飛的秦陽，親眼見到虎子和長松緩緩跪在他面前，他奮不顧身沖了過去，張開雙臂將兩人抱住。
“啊，啊。”
秦陽亂叫，看著兩人全身淋漓的鮮血，大聲吼叫了出來。
淚水，猶如泉水迸出眼眶。
長松被刺中心臟，當場死了，虎子對他笑了笑，嘴上全是血。
“陽……子，落羽他……”
連最后一句話，虎子也沒有說清楚，他的頭顱，也垂下來了。
落羽，就從他們的身后，慢慢站到了身前。
伸手，將虎子和長松從鬼哭狼嚎的秦陽手上拉開，將他們身上的匕首抽出，隨手丟在地上。
輕輕讓兩人平躺在地，抬手將他們的眼簾蓋上。
這一刻，來的太突然，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虎子和長松已經死了。
只留下秦陽一個人在瘋狂咆哮。
那吼聲，聽得所有人撕心裂肺，在場不少人都是淚流不止。
隨后，他們看到，那名蹲坐在地，滿頭銀發的少年，慢慢站了起來。
抬頭，看天。
月，是滿月，光芒璀璨。
從古至今，似乎就從未黯淡過。
心很痛，痛如刀割。
“秦陽，告訴我，你不遠千里，來此修煉，是為了什么？”
少年的話，很輕，也很平靜。
但，就是這種平靜，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安，深深的不安。
秦陽抹了一把鼻涕，依舊淚如雨下，口齒不清。
“為……為了變強。嗚嗚。”
“為什么要變強？”落羽繼續問。
“為了不被欺負，為了能夠守護我想也應該去守護的人。”
“那這些年，你沒有被欺負嗎？你想守護的人，守護到了嗎？”
“我……”
“你沒有，我……也沒有。”
落羽的話依舊很輕，抬起手，將雙手的鮮血，涂在自己的眼瞳之上。
世界，變紅了，他的心，也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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