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見牙兒的第一眼，他便知曉，牙兒并不是沒有武魂，而是未曾覺醒。
以牙兒如今的家境，估計也很難讓她的武魂覺醒。
就如很多小家族的天才，并不是他們的天賦不夠，而是家族里沒有足夠的資源，去挖掘他們的天賦。
特別是那種特殊體質的人，本來覺醒就慢，沒有伯樂，自然也就被埋沒了。
這樣的人，數不勝數。
只有去到大的宗門，才有可能嶄露頭角。
“哈哈，沒有武魂，也妄想成為強者，真是無知小兒。”
說書人大笑，剛才他便關注到，大家都興奮鼓掌時，只有這銀發少年顯得平靜。
不過平靜歸平靜，他也沒敢出聲，因為他看不透落羽。
但現在，落羽竟然說出沒有武魂也能成為強者，他就看不起了。
“你難道不清楚，萬劍門招收弟子，也是要有武魂的。”
“沒有武魂，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還想成為強者，真是可笑。”
他一開口，周圍的人，紛紛看向落羽，目光戲謔。
“就是，不懂裝懂，也就只能騙騙小孩子。”
“去年王大富家寶貝兒子不就去參加萬劍門測試了嗎，沒有武魂，還不是被送回來了。”
“我也聽說了，馬家，柳家那幾個還不錯的孩子，也都沒有通過。”
“他怕是在說笑話呢。”
罵聲，笑聲一片，眾多的目光匯聚，讓牙兒有些害怕顫抖。
落羽伸手，將牙兒護在身后，看向說書人。
“沒有武魂，就不能成為強者，呵。那你以為，什么是強者？”
說書人眼眸一凝，“像萬劍門的宗主長老，還有年輕一代的七君子，就是強者。”
落羽笑而不語。
說書人更是眼眸冷厲，“怎么，不信嗎？難道你比他們還厲害不成？”
落羽輕輕搖頭，“有沒有他們強我不知道，但，我眼中的強者，并不是境界有多高，武魂有多強。”
“而是志氣有多高，傲骨有多硬，意志有多韌。”
“信念不滅，心就不會死，只要心不死，就總會出頭。”
數言。
全場寂靜。
所有人看著落羽，都呆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和平時聽到的，都不一樣。
說書人哈哈大笑：“志氣，傲骨，意志，信念。”
“你說的這些，統統都沒用，一劍下去就死了，還強者，我呸。”
大家哄笑，鄙視，又再次說出無知小兒的話譏諷。
但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卻是極為不符地從牙兒的口中傳出來。
“我覺得大哥哥說得對。”
“爺爺說，修煉之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高的修為，卻也總有盡頭。”
“而內心的強大，是沒有盡頭的。”
落羽眼眸一凝，看向牙兒，不由為之側目。
她雖但是，極具慧根。
說書人臉色一怒，從高臺之飛掠下來，兇神惡煞。
“你小孩懂什么，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看你能不能成為強者？”
源力凝劍，威勢不凡。
牙兒嚇的大叫一聲，又是躲到落羽的背后，將整個人擋住，小手緊緊抓著落羽的衣裳，顫抖著。
“你也說了她是小孩子，縱然理念不合，又亂發什么瘋。”
落羽指尖隨意一點，便是將那凝聚而成的長劍，震散于無形。
“牙兒，我們走吧。”
落羽將牙兒抱起，便是朝著外面走去。
有些東西，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他也沒想再解釋什么。
大道的終點或許相同，但每個人的道，其實都不盡相同。
他轉身沒走遠，說書人便是徹底暴怒，感覺自己被小小凡人侮辱了。
縱身一躍，來到落羽的面前。
“你不能走！”
嗡。
天命境一重的氣勢掀動而出，周圍的人，一個個都慌忙倒地，連滾帶爬。
唯獨那銀發少年，卻是動也沒動，連頭發，都是不曾飛舞絲毫。
只是，眼眸之中，有著些許冷意彌漫。
“怎么，還想強行留人了？”
“留人又怎么樣，我可是天命境的修士，就是殺了你也無妨。害怕不，怕的話就給我跪下磕頭。”
說書人臉色猙獰，殺意森森。
周圍的人，紛紛噤若寒蟬。
有些膽大的，也有些稍微有點權勢的老者，緊張出聲。
“小伙子，你就低頭道個歉吧，他是萬劍門的弟子，你惹不起的。”
“是啊，退一步海闊天空，活著，比什么都強。”
大家都在勸，但清一色全部都是讓落羽下跪。
在所有人的眼里，萬劍門就是這片地域的神靈，不可侵犯得罪。
然而，在那少年的眼中，卻什么也不是。
跪。
他不是沒跪過。
但。
也看什么人。
做錯了什么事。
然。
眼前這個，他還真沒放在眼中。
“你要殺我？”
落羽的聲音很輕，也很冷。
“不一定要殺你，但，必須給你個教訓。怕的話，就給我跪下磕頭。”
“呵。”落羽輕笑，“怕，我的確怕。”
“那你就給我”
“我怕你殺不了我。”
“”
眾人眼眸一縮，嚇的啞口無言。
殺不了他？
怎么可能，那可是萬劍門的弟子。
誰也不信。
說書人臉色的憤怒，變成陰冷殺戮。
“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殺不了你是吧，那我就殺給你看。”
手一揮，十柄藍色長劍凝聚周身，凌厲劍氣，在周圍的木桌留下道道深痕。
“乾坤萬劍訣，給我滅。”
咻咻咻
藍色長劍飛舞，全部朝著落羽或劈或刺而來。
噼里啪啦
周圍的桌椅，全部承受不住，粉碎亂飛。
人群尖叫，不少人，都不忍看著這血腥畫面，閉上眼。
所有人，都認為那少年必死無疑。
然而，不知道是誰看了第一眼，看著那毫發無損的少年，驚叫出聲。
“沒事，他沒事。”
“啊，真的沒事。”
“太好了。”
“說書人只是想嚇嚇他，最后收手了。”
大家這樣說著。
只是，說書人卻嚇的接連退步，看著落羽，像是看見怪物一樣。
“你你怎么會沒事？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雖然并沒有動用全力，因為對方只是螻蟻，他翻手即可斬殺。
可是呢，對方一點兒事沒有。
這讓他如何不震撼，如何不吃驚。
落羽眼眸冰冷。
“不是要殺我嗎，就這點本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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