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舒顯然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人。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知道的確切的消息就好。小九,真的,我想要早一天找到她。”
“就算你知道,你也未必能夠找到對方。你別忘了,她很有可能偽裝了。”
說到這個,鳳殊當(dāng)著他的面開始偽裝成鳳休。
“從現(xiàn)在開始別喊我小九,我叫鳳休,是個對藥草有些研究的醫(yī)生。”
“我沒見你裝變音器,你是怎么做到的?就連身高都拔高了。”
蕭崇舒百思不得其解,人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大變活人的,他卻沒有找出破綻。
“蕭先生。往后還是保密為好,我進來是有些特別的原因,可以的話并不想要泄露真實身份。麻煩你待會跟其他見過我的人強調(diào)一遍。”
“沒問題。我?guī)湍隳銕臀遥蠹一ハ鄮椭瑢Σ粚Γ【牛俊?br />
“你叫我什么,蕭先生?”
“當(dāng)然是鳳休。”
鳳殊無奈,“教我的是個老頭子。我從小就在聯(lián)邦生活,他又特別的神出鬼沒,教我的次數(shù)雖多,但時間都不長,所以家族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又常常偽裝,也沒有告訴過我身家來歷,我還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她這話也不完全是說謊。慧山偽裝起來的時候她壓根就辨認不出來,出家之前的真實身份她也一直都不清楚。
蕭崇舒來狠的,“能不能將你知道的偽裝相貌都畫下來給我?以后我可以按圖索驥。”
鳳殊搖頭拒絕,“沒用。他教我的時候就強調(diào)過,身份偽裝只能用一次,過后必須換全新的,舊的徹底舍棄。”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家族做依托,他肯定也是財力豐厚,或者說自己擅長制作偽裝道具。還有呢?”
蕭崇舒兩眼放光。
“還有什么?”
“他說話的神態(tài),語氣,走路的節(jié)奏等等,跟我形容一遍,尤其是能夠讓你印象深刻的。”
“他雖然只是我的半個師傅,但是在我心底就是師傅,是長輩,更是親人一樣的存在。蕭先生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形容給你聽。”
換了一張皮,鳳殊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不一樣了,冷清中帶了明顯的不耐煩。
蕭崇舒愣了愣,末了才摸了摸鼻子,“你這樣看起來好兇,不太好欺負啊。”
“瘋子要敢欺負你,好人你一定不能攔著,我一定要出去揍扁他。”
“怎么揍?你忘了之前他隨隨便便一伸手就抓住你了?”
“那不一樣。我要真想要揍他,一定揍得上!你放心好了。”
“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你安靜呆著。”
“好人!就算是君臨在這里,看見他這么欺負你,步步緊逼,肯定也會對著他揮拳頭的,管他什么偶像不偶像。”
鴻蒙義憤填膺。
“偶像的說法只是他一面之詞,我之前在君家并沒有聽到過這種說法。不管怎么樣,他只要是蕭崇舒,就是君臨世兄,這一點無法更改。你不想理會他沒關(guān)系,但動手就不行了。”
鳳殊的想法是,這人肯定不會對她下手,要敢下手,她當(dāng)然會反擊,試探階段,當(dāng)然不可以將自己的全部手段都用盡。
“哎呀,你放心,我不會揍你的,看你樣子,肯定又跟那個小家伙商量著要怎么揍我了是不是?年紀輕輕的這么沖動可不好。小臨會傷心的。”
蕭崇舒捏了捏拳頭,“我是說,要是真的將你揍出毛病來,小臨不得眼淚嘩嘩流?算啦,為了他著想,我們兩個也要好好相處才是。那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是哥們了?”
他上前就要勾肩搭背,鳳殊再次飛快地避過了。
“怎么辦?我真的很頭痛。”
他扶額,“別總是用你那漂亮的步法提醒我冰冰涼完全看不上我這一個事實。”
“該!看你怎么不正經(jīng)。哼,以后見到冰公主我也要叫她不要理你這個瘋子。”
鴻蒙喋喋不休。
“也許蕭先生應(yīng)該學(xué)著放下。”
“放不下。”
“那就接受自己目前被困在這個破地方的事實,別的事情都容后再議。”
蕭崇舒不置可否,“如果我駕駛著機甲追你,你跑不跑的掉?”
“除非你能源充足,在不朝我開火的情況下,跑得掉。”
鳳殊已經(jīng)看見遠處一行人正在朝他們走來,除了小雀斑,都是她沒見過的面孔。
“這些家伙,一點耐心都沒有。應(yīng)該是聽鳳瑄說了你是他家小姐所以個個都跑出來一看究竟。”
蕭崇舒也收起了開玩笑的表情,見他們終于近了,才問怎么回事。
“蕭先生,我家九小姐呢?這人又是誰?”
小雀斑果然不負眾望,一開口就開始助攻。
“喂你怎么這么喊老大?先生先生的,多生分。”
“對,搞得好像我們是陌生人一樣。”
蕭崇舒倒是不怎么介意稱呼的問題,畢竟就連鳳殊現(xiàn)在也喊他蕭先生了,“小九她啊,說有事走了。”
“怎么沒有跟我說?我應(yīng)該跟在九小姐身邊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得以死謝罪!”
小雀斑聞言急了,就要趕回星艦去駕駛機甲追人。
鳳殊眼皮微掀,“我現(xiàn)在叫鳳休,你的急脾氣得改改,改不掉就先學(xué)會閉嘴。”
依舊是男聲,但不像其他人驚疑不定,小雀斑卻非常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是,站到了她身后去。
“他們鳳家就這樣,家大業(yè)大所以規(guī)矩也大,見多幾次你們就習(xí)慣了。”
蕭崇舒向其他同伴介紹了一番鳳殊主仆倆的來歷,然后又對她一一介紹,“從左到右依次是阿豪阿煉阿南阿北阿風(fēng)阿苗。”
鳳殊的視線極快地飛掠而過,最后定在了阿苗身上。
是個小男孩,看起來歲數(shù)應(yīng)該是最小的那個。
“未成年?”
蕭崇舒知道她問的是誰,點頭,“阿苗還是中學(xué)生。來到這里還不足五年。”
“夠了,今天剛好踏入第五個年頭。”
阿苗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很淡漠,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你姓什么?”
鳳殊并不知道,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就變回了女聲,還是刻意放緩了的那種溫柔的語調(diào)。
“葉子的葉。”
阿苗大概不適應(yīng)一個大男人的外貌配上這么一副嗓子,疑惑中略帶別扭。
“葉苗?好名字。”
鳳殊沒有想到這人還真的這么巧,跟她二師兄的幼時的昵稱一樣。
“九小姐的趣味還真與眾不同。難怪鳳瑄也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你就是他發(fā)誓要追隨的主人?不能讓我們見見真面貌?聽說以后我們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
說話的是阿豪。
大概是因為君豪的緣故,鳳殊現(xiàn)在一聽到“豪”字下意識地便心生不喜。
“以后跟大家結(jié)伴同行時我都會是鳳休,性別男,懂一點藥劑學(xué)知識,別的想要知道就問你們老大。鳳瑄,你跟我來。”
鳳殊朝蕭崇舒點點頭,掃了一眼小雀斑,大步流星地便往另外一邊去。
“老大,這人真的是個女的?說話跟走路完全分辨不出來。就連氣場也是冷銳嗜血的那種。她肯定殺過不少人或者蟲族。”
阿煉仔細觀察了一番她走路的姿勢,下了一個結(jié)論,“她要不然是專門練習(xí)過,要不然就是從小被當(dāng)做男孩子一樣養(yǎng)大。”
“不,她有自己的門道,不要妄加揣測。”
蕭崇舒已經(jīng)完全收起了笑,“她是我一個弟弟的老婆,你們以后要小心著說話,不單只嘴巴放干凈些,手腳什么的也要注意,不要這么多。她看著性情內(nèi)斂冷清,但多多少少還有著女人的軟心腸。她老公可是我搞不掂的人物,而且心眼特別雖然輕易不記仇,但要真的記仇,會沒日沒夜地追殺你,比星際通緝令還要難以擺脫。”
“這么難纏?鳳瑄不是內(nèi)域的人嗎?老大你是外域的,他們怎么遇得上,遇上了還結(jié)婚了?不是說很難?”
“之前老大說的心上人你不就是懷疑來自內(nèi)域?看來就算真的是內(nèi)域來的,老大你也不用擔(dān)心結(jié)不上婚了。這里有先例擺著。”
“內(nèi)域外域都不是問題,到處都是戰(zhàn)場,真正有見識的人不會有地域歧視。總之以后你們注意點,尊重些,既然她說了要以鳳休的面貌示人,那就把他當(dāng)男人看。”
“她要當(dāng)?shù)昧四腥瞬判校悄腥司鸵S時能說葷段子隨時能頭破血流的打一場。”
“只要注意分寸,我想鳳休他不會有任何意見。當(dāng)然,在想要跟他切磋之前,估計你們一個兩個地得先從鳳瑄的尸體上踏過去。”
換言之,沒門。
鳳瑄看著瘦瘦小小的,但是除了蕭崇舒能夠不費太大力氣便制伏他,阿豪阿煉至多能夠跟他打成平手。
阿風(fēng)突然道,“鳳休身手有多厲害?梁哥權(quán)哥真的都是被她一個人打傷的?”
“目前攻擊能力還不清楚,防守的話,最起碼逃跑技能還不錯。估計我們這里所有人都追不上。”
“就像老大的心上人?”
“誰說是我心上人?是冰冰涼,涼冰冰,沒心肝的女人。”
“老大,鳳瑄是什么意思?突然變得這么生分。”
“啊,稱呼問題,他還年輕,所以才會在意這個,我們誰都不會當(dāng)一回事的。你們也別介意,這是稱呼給別人看的。對了,小苗兒,你以前有沒有認識的人姓鳳?”
葉苗搖頭,沉默。
“奇怪。鳳休看起來對你特別感興趣,難道感興趣的不是你這個人,單純的是因為你的名字?”
“我第一次聽到葉苗的名字,也是很不厚道地在心里想,這特么的坑孫啊,葉苗不應(yīng)該是女人的名字嘛,結(jié)果,葉苗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弟弟。我們還一起洗澡了,嘖嘖,小東西可”
嘴巴被捂住了。
“從現(xiàn)在就要開始習(xí)慣不說臟話。”
“老大,你剛才還說要我們把她當(dāng)純粹的男人看待。”
“我沒這么說,我說的是把她當(dāng)鳳休看。問題是,鳳休是真的男人嗎?”
“還是老大厲害。問題是,也許鳳休本人壓根就不介意這些看似出格其實在有見識的人眼里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管鳳休介不介意,我們首先要做好自己應(yīng)該做的。”
“表面上把她當(dāng)男人鳳休,實際上還是把她當(dāng)做鳳家九小姐?”
“差不多。”
“她本來就是鳳家九小姐。”
鳳殊并不知道他們一行人在嘀嘀咕咕著要怎么在她面前注意言談的事情,她一直在朝前走著。
“九小姐?”
“九小姐,我們不能走得太遠了。免得發(fā)生意外,遠水救不了近火。”
“九小姐,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七小姐雖然不愛搭理人,但曾經(jīng)對屬下說過一句話,有本事直話直說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人。屬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提醒自己要不辜負七小姐的期望,有話直說,有”
他閉嘴非常快,但鳳殊當(dāng)然聽出了他的后半句。
“雖然我們才見面,按理說交淺言深,不應(yīng)該說些什么,但我好歹也算是鳳家人,說句中肯話你愿不愿意聽?”
“當(dāng)然愿意,九小姐有什么想要說的都請隨時隨地跟屬下說。”
“七姐的原話如果真的是有本事直話直說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人,這里有兩個重點。你只注意到了直話直說,也只執(zhí)行了直話直說。”
鳳瑄有點懵,“還有一點是什么?”
“有本事。”
鳳殊站定,回頭指了指遠處的蕭崇舒,“你打得過他嗎?”
鳳瑄老老實實地搖頭,“老大,不是,蕭先生比我厲害多了。我能給他制造麻煩,可沒有辦法制伏他。”
“所以你看,在這里,你還不能叫做有本事。沒有本事你就不能不考慮任何條件直話直說。”
“九小姐是怕蕭先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嗎?不會的,他是個很好的人,別的成員也都是很好的人。”
“我不是說他們好不好,這跟你是否直話直說沒有關(guān)系,鳳瑄。”
鳳殊驀地抬頭看天,阿鎮(zhèn)帶著阿占它們回來了,問題是,在它們身后,還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
“不好,九小姐,是星艦,我們快走。”
“慌什么?”
鳳殊沒動,“記好了,今天起我是鳳休,別再說漏嘴。”
她說完,便一把提溜起他,雙腳往地面上一點,兩人便像離弦之箭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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