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正常。
“大河他們未必愿意聽。”
“他已經(jīng)不可能離開鳳瑄了,鳳瑄也不可能會離開鳳家,這已經(jīng)是不由得他選擇的事情。小弟本身也比較活潑,能夠進(jìn)入內(nèi)域的機(jī)會這么少,肯定會很樂意去看一看。”
“如果他知道去了之后很有可能就回不去,多半也不會跟著走。”
她的話一矢中的,大江苦笑,“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大河是沒有選擇,大柱子雖然年紀(jì)最小,可從小就主意大,認(rèn)定的事情也是很少會轉(zhuǎn)彎的。”
“你們兄弟幾個不都是這樣的嗎?總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大江沒有聽明白后面一句話是什么意思,愣了愣,直到她詮釋了一番,他才哭笑不得。
“當(dāng)哥哥的都會有這種想要保護(hù)弟弟的心理。尤其是我們家這種情況,一個可以庇護(hù)我們的長輩都沒有,什么事情都只能夠自己去承擔(dān),難免就會更加緊張兩個年紀(jì)小的。”
“可以理解,但是他們也都成年了,你們是兄弟,不是父子,很多事情哪怕初心是好的,難免也會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啊?”
她的話顯然再次讓大江陷入了一頭霧水之中,鳳殊不得已,又將成語解釋了一番。
“恐怕去到內(nèi)域,四弟還得努力去惡補(bǔ)一番常識才行,要不然,日常交流都會有麻煩。”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除了風(fēng)土人情不同,語言方面,不會有太大問題。”鳳殊怕越說這個問題他越擔(dān)心,轉(zhuǎn)移了話題,“他們怎么請個人都要那么久?”
“應(yīng)該是在和別的人聊著正經(jīng)的事情,要不然肯定一早就過來了。”
兩人默默又坐了一會兒,還是大江率先打破了沉默。
“九小姐,如果將來四弟和鳳瑄發(fā)展不順,想要回來,您能不能幫個忙,讓他回來?”
鳳殊齜牙,“這個沒有辦法答應(yīng)你。從內(nèi)域到外域一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只有在有必要的時候才會開啟這樣的旅程。”
“只要在可能幫助的時候,幫助他就好了。我們當(dāng)然不會奢望過多,否則就是不近人情了。”
“嗯,就算我不幫,看在鳳瑄的份上,鳳家人也會能幫一把是一把,不會讓他在內(nèi)域受人欺負(fù)的。當(dāng)然了,前提是大河沒有做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只要底線守住了,鳳家人非但不會為難他,還會盡可能地保護(hù)他,幫助他。”鳳殊笑了笑,“要是你真的這么擔(dān)心,還真的要自己跟著去才好,要不然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會擔(dān)心的。”
“謝謝。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說,控制不了的順其自然好了。”
“說是容易,做起來難。”
“要不然怎么會有‘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說法?”
她的話再次讓大江怔了怔。
“九小姐,內(nèi)域的人真的說話方式和你不一樣?”
“可能上了年紀(jì)的人會和我說話比較類似吧,我太爺爺總說我年紀(jì)輕輕的,身上就有一股老氣橫秋的氣息,太奶奶也笑話我有老人味。”鳳殊聳了聳肩,“這個我可以和你打包票,很少人會和我一樣跟不上時代發(fā)展的潮流。”
“時代發(fā)展的潮流?這個形容也很新鮮。內(nèi)域和外域可能真的有很多不同。”
大江的擔(dān)心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在鳳殊這個外來者看來,內(nèi)域和外域也有著諸多的不同。
“雖然不一樣的地方有很多,不過相同的地方也不少。求同存異就好了。即便同在外域,聯(lián)邦和帝國也有很多不同,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擔(dān)心什么?”
蕭崇舒終于姍姍來遲。
“沒什么。你怎么這么慢?和誰談心了?”
見葉苗、大柱子都一起進(jìn)來,鳳殊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蕭崇舒意味深長道,“他們來找的時候,我正在看鳳瑄指點奇鳶訓(xùn)練。”
大江第一時間看向了大柱子,“大河呢?”
“四哥也在邊上觀戰(zhàn)。”
“葉苗說你找我有事?”
蕭崇舒在她邊上坐下來,“是要走了?”
鳳殊搖了搖頭,示意葉苗和大江兄弟倆一塊離開,“我想和蕭大哥單獨談?wù)劇!?br />
他們利索地走了,大江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指揮室的大門。
“夢夢,將指揮室的情況藏起來。”
“聽到了。”
夢夢心不甘情不愿地施展了技能,將整個指揮室都籠罩住。
蕭崇舒眉心微蹙,看向她的眼神十分銳利。
“怎么一回事?”
“葉苗和我說了一個情況,我想還是過來問問你才好,免得心里沒底,到時候途中真的出現(xiàn)意外。”
“說說看。”
他正襟危坐,原本送到唇邊的茶杯也放了下來。
“讓我把把脈。”
鳳殊朝他伸出手去,“完事了我再告訴你。”
他爽快地捋起袖子,將手腕露出來,“之前不是已經(jīng)確認(rèn)沒事了?”
“可能是煙霧彈。我是說,搞不好我們都被蒙騙……”
她的手指剛剛搭上他的手腕,連話都還沒有說完,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沖擊,兩眼一黑,頓時昏死過去。
“鳳殊!”
蕭崇舒反應(yīng)很快,立刻將她一把抱住,“醒醒,你醒醒。”
“我要封鎖指揮室,你立即疏散所有人,快點,統(tǒng)統(tǒng)離開這里,離開星艦,到外面呆著去,我不叫你們進(jìn)來就不許進(jìn)來。”
虛化的夢夢憑空出現(xiàn),將鳳殊籠罩起來,緩慢地移到了一個角落里。
“她到底怎么一回事?我……”
“不想拖后腿就趕緊帶上所有人滾蛋!”
夢夢的語氣很不好。
蕭崇舒臉色變了變,當(dāng)機(jī)立斷打開頻道,通知全員立刻離艦。
“有什么是我?guī)偷蒙厦Φ模俊?br />
夢夢氣急敗壞,“沒有,混蛋,讓你滾就滾,羅里吧嗦干什么?我沒空理你!”
蕭崇舒停頓了一秒鐘,便飛也似地離開了指揮室,不到一分鐘,除了鳳殊之外,全員都被疏散到了無名號外。
原本他還想著確認(rèn)好成員們的安全,就立刻返回星艦的,哪里料到點完人數(shù)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名號居然憑空消失了。
“老大,我是不是眼花了?”
“老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們的星艦怎么會不見了?”
“搞什么鬼?難道是什么障眼法?老大,你是不是想要在離開之前和我們來一次緊急集訓(xùn)?”
“就算是緊急集訓(xùn),這種方式也太嚇人了。我們所有戰(zhàn)斗物資和生活物資都在星艦上,離開了無名號,我們在這個星球寸步不離。”
“反正有餓不死,怕什么?搞不好就是因為要離開,所以蕭先生才會想要徹底檢查一番無名號,看看哪里有漏洞,需要提前補(bǔ)好了。能夠?qū)⑽覀內(nèi)珕T帶出去,蕭先生的實力早已遠(yuǎn)超我們所能想象到的水平。”
“他會不會是偷跑了?老大看著也不像是知道具體情況的樣子。你們看,老大眉頭緊鎖,一看就是心事重重。他什么時候會露出這么明顯的擔(dān)心表情?”
“再瞎說我就撕了你的嘴。鳳瑄那小子都還在這里,就算鳳先生要偷跑,也不可能會丟下鳳瑄這個自家人。”
“那可不一定。雖然我們知道不多,可是也聽鳳瑄說過,他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位主子,只是隱約聽說過而已,但是更具體的事跡可是一無所知。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名義上的一家人稱號,當(dāng)做沒有遇到過不就行了?不是所有人都是重情重義的。”
“鳳先生要是不重情重義,一開始就不會提出來要帶我們所有人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能自己離開干嘛還要拖上我們這些累贅?腦子是個好東西,不要動不動就用腳趾頭說話。”
“你罵誰呢?我也不過是合理猜測,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有必要人身攻擊嗎?”
“你那要是能夠叫做合理猜測,那我說出去的話就是真理。”
“你……”
“都說兩句。”
“為什么不能說?這個鳳先生來歷不明,就連鳳瑄也說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怎么知道不是別人盜用了鳳家人的身份?就算真的是鳳家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好到愿意犧牲自己,成全我們。
你們想想,我們這么多人,這么多年,什么方法沒有嘗試過?可就是沒有任何辦法,一點點可能性都沒有,一點點希望都看不見,憑什么這個鳳先生一出現(xiàn),就說他有辦法離開?他要是真的有辦法,在沒有遇到我們之前,就應(yīng)該自己離開了才對。怎么會停留了這么久,現(xiàn)在還連人帶艦都消失了?難道你們就認(rèn)定了他沒有偷物資的嫌疑?!”
“我看鳳先生不像是那種無恥小人。”
“你別瞎嚷嚷,反正老大信他,我們就應(yīng)該信他。要是沒有老大,我們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早就死了,就算老大誤信了對方,也不是老大的錯。”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只要是老大相信的人,我就信。”
更多的附和聲響了起來,原本還憤憤不平的質(zhì)疑聲逐漸被掩蓋了,直到最后一聲不吭。
蕭崇舒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紛紛,只皺著眉頭看向原本應(yīng)該停留著星艦的地方。
鳳瑄著急得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頭發(fā)都給揪掉,“老大之前和你說了什么?怎么會突然不見的?明明之前見面還什么事情都沒有。”
“她說找我有事,還什么都來不及說,突然之間就讓我趕緊疏散所有人。我以為來得及返回,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蕭崇舒完全想不通這個狀況意味著什么。
大江見葉苗臉色煞白一片,心里若有所思,“大河,你帶鳳瑄去他們那邊坐一會兒,將情緒穩(wěn)定一下。”
“我不走。”
“乖,三哥什么時候吩咐過我這么對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要想幫得上忙,就要將你的理智給找回來。越著急越幫不上。”
大河的話戳中了他的軟肋,鳳瑄被他拖著去了另一邊。
大江朝氣氛沉滯的眾人看了一眼,有條不紊地吩咐道,“大哥,二哥,你們看好小弟,還有,注意一下那些家伙的情況。”
大山和大川二話不說就推著大柱子過去了,就連奇山一家,也被叫走。
“葉苗,是不是你讓鳳先生來找蕭老大的?”
大江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答案是肯定的,不等他回答,就繼續(xù)問道,“到底說了什么?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們談話時他一直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
葉苗沉默。
“現(xiàn)在情況緊急,就算你不想說,也最好說來聽聽。這里沒有其他人,現(xiàn)在不說,等事情成了定局,說了也沒用。我們只有搞清楚狀況,才能夠知道要從哪方面下手去幫忙。”
大江不覺得鳳殊會逃跑。尤其是,不單只要拋下素不相識的他們,還要拋棄自己的族人鳳瑄,這是鳳殊絕對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葉苗看了蕭崇舒一眼,只是搖頭,“我不能說。”
“他不想說就不要逼他。鳳殊應(yīng)該是遇上麻煩了,是我們幫不上的那種麻煩。”
蕭崇舒揉了揉鼻梁,神情在一瞬間困頓起來,“我剛才用精神力試探過了,無名號還在原來的地方,只不過是被什么東西給屏障了,我們看不見而已。鳳殊還在里面,我離開指揮室的時候,她昏過去了。夢夢前輩雖然很著急,但讓我?guī)е銈冸x開的時候,聲音很鎮(zhèn)定,不像是天大的麻煩。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真的沒事?她真的沒事?”
葉苗激動得臉頰都紅了起來,還好記得要壓低聲音,其他人雖然一直都在看向他們,但并沒有人走過來打攪談話。
蕭崇舒原地坐了下來,也不嫌臟,“直覺告訴我,她不會有事的。要是她的同伴都不能夠保證她的安全,我們就更加不夠資格。”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腦海出現(xiàn)了一個空白片段,如此清晰,以至于他都不敢置信。
鳳殊的手指頭碰到他的手腕的剎那,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身體里剝離了一樣。他懷疑就是那東西襲擊了鳳殊。
情況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好,他并沒有惴惴不安,但心里卻不由自主地在為她祈禱——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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