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并沒有接通,看來目前并不是合適的時間。
“怎么不接?”
“應該是在忙,不方便。過一會再打過去。”
鳳殊又開始在樹枝間移動起來。
“去哪里?這一邊都是樹林。我已經看過了。”
“往里走一點點,我看看有沒有藥材之類的摘一些。”
夢夢抱怨道,“摘來干什么?里面都已經種滿了,你有那個空閑打理嗎?之前要不是我和阿鎮它們幫忙,你根本就沒辦法按時收割。”
“你是說我頓悟的時候吧?除了這一個,我什么時候不去藥圃打理?”
“除了藥鋪還有菜園子和果園,你打理了嗎?”
鳳殊突然縱身下樹,輕飄飄地落在了一叢開著小黃花的灌木前,伸手就去掐花朵。
“它們開在這里招惹誰了?你這么狠心。”
夢夢依舊籠罩著她,因此在一旁蹲守著的像是老鼠般的獸族看來,自己的地盤里突然出現了奇怪的事情,它的花飛快地憑空消失了,沒一會兒就只剩下了尚未綻放的花苞。
“吼吼吼……”
盡管不明所以,但鼠類獸族明顯認為自己的地盤受到了入侵,不斷的對著四周嘶吼。
“吵死了!”
夢夢甩了它一巴掌,鼠類獸族“嗷”的一聲滾了出去,地面上的痕跡被拖出了老遠。
“你和它計較干什么?”
“太吵了。你摘完沒有?這東西有什么用?”
“還不是為了你們?之前烤肉將我的調料全部耗完了,這是其中一味原料,見到就收集一下。”
一聽到烤肉,夢夢也來精神了,“早說,我幫你,不用一秒鐘就摘完。”
“不用,你別浪費了我的花。”
“我小心一點就好。”
“快完了,你別弄。”
但她的話不管用,夢夢當真是一瞬間就讓所有的花苞都離開了枝條,統統飄到了她眼前。
鳳殊哭笑不得,“我沒有摘就是為了給它留下。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我又不是人,它也不會想要見我。敢有意見就殺了。”
夢夢說到底是獸族,哪怕對方沒有對它造成威脅,但只要對方身上有它所需要的東西,它本能地就會想要搶占過來,“我又沒有將這灌木叢都掀了,將來還不是一樣會開花?”
“它守在這里必定是需要這花的,花苞幾天就會陸續開放,它不需要等太久。現在全部都被我們摘了,它必須要等上三五年才能夠在這里等到花開,時間花費太長了。這種花在我那個時代也算是比較稀少的類型,往往都是在人跡罕至的森林深處生長。”
鳳殊絮絮叨叨地要它以后都不要再做這種絕人后路的事情,夢夢一開始還認真聽,到了后面實在忍不住了,“這一帶還有好幾個地方都有這種灌木叢,要是花期都是在這個時候,那應該也開了。我帶你去就是了,大不了留一叢不摘,可以了吧?又不是認識的獸族,還要考慮它的立場,你這人就是心軟,我果然不跟著不行。”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做得這么絕。這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又不是不可或缺的,對于它來說卻有可能是救命的東西。”
“實力不夠說什么都沒用。我沒有順手殺了它,放它離開,就算是仁慈了。有些家伙看什么都不順眼,就算它身上沒有什么東西是想要的,也會在路過看到它的時候直接殺了了事。這就是順手的事情,哪里會像你現在一樣叨叨個沒完沒了,好像這是一件值得苦惱的事情一樣。
我們獸族有獸族的規矩,實力為尊,血脈為尊,靈識為尊,誰強誰有理,誰弱誰該死。其實嚴格說起來,你們人類也一樣,只不過你們更加虛榮,當面說一套,背后做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特別特別多,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的道德水準在其他人之上,哪怕是做壞事,也是出于某種正義的理由不得不去做。我們獸族可不會來這些虛的,該是什么就是什么。”
沒多久他們就找到了第二片灌木叢。讓鳳殊驚喜不已的是這一大片目測有一畝大小,收集到的花朵足夠研磨成小半罐原材料了。
“要不要分頭行動?這樣更快。
夢夢覺得她的這個提議是腦子進水了,“直到我確認平安為止,接下來我都會對你寸步不離,別想耍花招支開我。”
鳳殊算是怕了它了,“行行行,你要跟著就跟著。這樣吧,你動作快,將那些完全綻放的好的花朵給我摘來就可以,花苞留下。”
盡管不高興她命令自己做事,但為了盡快搞掂,夢夢還是不情不愿地照做了。它速度也當然比鳳殊地快多了,十幾秒鐘就將綻放的花朵全部給她挑了出來,統統放進了她準備的原料罐里。
“不需要曬干?”
“不用。我需要的不是花瓣,而是汁。”
夢夢不明所以,“如果只是需要汁液,那葉子和根莖同樣可以用,為什么不干脆正株都拔了?”
鳳殊也懶得動了,讓它帶著趕往下一個可能存在這種花兒的地方,“都說了這種植物算是比較稀少的物種,我們老祖宗向來看得長遠,怎么可能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蠢事?”
“你現在在拐著彎罵我蠢?”
“不,我是在直接笑話你笨。”
“鳳殊!”
“快點,早點弄完了我們可以再找找其他的藥材,搞不好在這里就能夠配齊調料所需的原材料了。”
夢夢原本想要發火的,但一想到烤肉,雖然它沒有鴻蒙這么嘴饞,它也還是挺喜歡吃的,便忍了下來。
他們速度很快,不到一小時便將整片森林轉悠了一遍,除了收集到一大罐黃色花朵的汁液,還弄了好些根莖皮葉,反倒是種子才摘了不到百顆。
“都找完沒有?”
“怎么找的完?差不多就行了。”
“不是,調料需要的原料夠了沒有?”
“加自己種的夠了。”
夢夢聞言了,“那就聯系即墨吧,早點將那些家伙給卸掉。”
鳳殊點了點頭,再次掛通訊給即墨,讓他們失望的是,依舊沒有接通。
“怎么一回事?難道真的在閉關搞創作?就算是閉關,也不可能這么長時間都不出來透個氣。難道不用吃飯拉屎?”
夢夢急得團團轉,鳳殊倒是下了樹,開始在森林里開始漫無目的地走動起來。
“反正我們現在也不著急,再等等看。搞不好真的是在廢寢忘食地工作當中,像他的這種專門研發武器的家伙,當然有保密的需要。這種情況聯系不上才是正常的。”
“我看不如直接叫君庭來接你們就好,省得一拖再拖。任由那些人留在里頭也不是個事,而且你不要忘記了,奇山死了,他的妻女還不清楚,弄醒之后還得花時間解釋。他女兒看起來還是個明事理的,但他老婆和管家就不一定了,對他太過崇拜,未必能夠聽得進去我們的解釋。
早知道就留一些寄生蟲的,現在連物證都沒有,完全是死無對證。換了是我,我也難以接受一個好好的人突然之間就人間蒸發了。”
夢夢的話提醒了鳳殊還有個定時炸彈的存在。
“到時候先叫醒大江兄弟五個,和他們通氣之后再看看要怎么解釋。他們開口總比我們容易,也更能讓奇鳶她們信服。”
這一點夢夢卻不同意,“你傻啊?奇鳶容易被糊弄過去,她還有兩個哥哥沒在這里,要是問起來,到時候找大江他們麻煩怎么辦?
問題要從根源就解決掉,省得轉移矛盾。你解釋才更合適,反正之前也說過了,中途出現任何問題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你。我們是有言在先,她們就算心中有疑慮,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你算賬。要算賬,也得先越過大江他們再說,除非她們不想要再攀附奇家嫡支。”
鳳殊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是我說比較好。”
“其實我覺得你還不如去聯系那個什么帝國親王來接更好。直接將大江等人丟給他去處理就好了,保管不會出任何差錯。坐到頂峰位置的人,哪怕自己不擅長這些事情,身邊也多得是能人,不需要他出面,私底下就會處理得妥妥帖帖。”
她卻搖了搖頭,“不到萬不得已,我都不希望去麻煩姐夫。倒不是怕麻煩他,而是不想要給他增添無謂的麻煩。
大江他們如果是他的心腹,我倒真的要和他商量商量,看他想要怎么處理,但他們兄弟幾個都不曾進入過核心圈,如此一來身份就低了。哪怕是從大江兄弟等人的立場來看,以自己家族的私事去麻煩對于他們來說是老大一樣的頭頭,也是絕對不合適的事情。
“你也想太多了。既然真當人是姐夫,就應該拿人當家人看待。你有什么事情不找自己家里人,反而去找一個外人,這難道不是給他難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正的家人。讓你姐夫知道了你這么做,將來肯定會大發雷霆。有點脾氣的人都會生氣你這么不信任他。”
夢夢覺得如果是它碰到這種情況,就算鴻蒙幫不上忙,它也會二話不說就去找它。就像如果鴻蒙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情,不管它能不能夠幫得上忙,它也希望鴻蒙第一時間會找自己。
“即墨不是外人。他兒子是我和鳳昀的親表弟,他現在應該和真正的鳳小九在一起了,那么身份上也算是我的晚輩。不管怎么看,也是家人呢。”
鳳殊說到這里自己就先笑了。
“都表成這樣了,還家人,你們頂多算是親戚。相處得好可以當家人看,相處平淡那也就不過是普通的人情來往的關系,還不如我們這些常年陪伴在你身邊的家伙來的親近呢。
你對那個什么親王可以推心置腹,表明你是真正拿他當姐夫看待的,那他的分量肯定要比即墨重得多。你既然更加信任他,這種時候就更應該聯系他才對。尤其大江他們幾個還是他護衛團的人,不管是不是核心,都是他的人。你聯系即墨算是什么事?”
夢夢的吐槽還是挺有道理的。
鳳殊沉默,彎腰采了一株根莖都是粉色的藤蔓。
“這又是什么東西?”
“癢癢藤。具體名字我也不清楚,以前我家后山就長了一大片。師兄總是拿這個來作弄人。”
夢夢好奇起來,“碰到了就會癢?”
“不是,泡水或者曬干研磨成粉末加入食物中,吃了的人就會莫名其妙的癢。全身沒有其他任何癥狀,但就是奇癢無比。別看它小小的一株,能讓人癢上大半個月,解藥不好配制,有時候沒法對癥下藥,只要干熬著。聽大師兄說,有些人受不了這種煎熬,活生生跳進了火里死了。”
鳳殊也中招過,癢得滿地打滾。可能因為她本身就是容易過敏的體質,原本郭子只是給了很小的量,只是為了她親身體驗一把癢癢藤的威力而已,結果最后她卻被癢得撓得四肢都是血淋淋的痕跡。
因為當初她年紀小,慧山因此懲罰了郭子,認為他作為大師兄不稱職,直接讓他生吞了一株癢癢藤,癢足了一個月,連美食都無法享受。不過慧山認為自己作為師父在這一件事情上也失職了,所以自罰三株。有意思的是,他對癢癢藤毫無反應,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難受的表現。
起初鳳殊還以為自己師父天賦異稟,后來才從郭子那里得知,葉邈有一次被慧山折騰得狠了,也難得發了一次脾氣。
他不聲不響地儲存了幾年的癢癢藤的量,制成了濃縮藥丸,悄悄兒地下在了自己親手做的湯里頭,當做是生日禮物獻給了慧山。因為癢癢藤無色無味,慧山渾然不知自家徒弟會記仇,因此笑瞇瞇地喝了下去,以至于后面癢了整整一年。盡管期間配制了解藥,可惜喝了也并沒有減輕癥狀,所以他只好生生地熬到結束。
“你那個二師兄是個狠人啊。幸虧你是和大師兄長大的,要不然學了二師兄那一套,滿肚子都是壞水,誰都不敢惹你生氣,惹了你生氣還會被你記仇,幾年后都得為此付出代價。”
夢夢覺得葉邈太過小心眼了。
“大師兄說記憶中二師兄極少發脾氣,從小到大連哭都是沒有過的,反正他從來就沒有成功惹哭過二師兄。反倒是我,總是被大師兄氣得上躥下跳,嗷嗷叫的像是一只小獸,哭起來也中氣十足。”
鳳殊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慧山到底是怎么惹惱葉邈的,不過能夠將人氣到那個程度,估計也是戳心窩的事情吧。葉邈在她心中是個神奇的存在,在慧山和郭子心中,也未嘗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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