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要到獸族生活的領域去溜達一圈。
“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小綠說了，你們都特別敏銳，連蟲族當中擅長隱匿的家伙你們也很容易找出來，我這個人類一進入它們肯定會很快就發現我。”
“怕什么？有我在，那些家伙不可能敢主動招惹你。”
“問題是敢主動招惹你的家伙絕對是狠角色啊。”
鳳殊的吐槽讓夢夢啞口無言。
小綠為此笑得樂不可支。
“有什么好笑的？”
夢夢很不滿它笑得這么興高采烈。
“就是覺得小姐很機智，夢夢雖然也聰明，可總是會被小姐給逮著痛處。”
“那是因為我沒有故意針對她，要是針對她，你看看她能不能在我面前嬉皮笑臉的？”
鳳殊露出了一臉怕怕的神情來，夢夢哼了哼，“你們剛剛在嘰嘰歪歪些什么？是不是背著我說我壞話？”
“你有什么壞話值得我浪費時間和小姐討論？”
小綠雖然向來心平氣和，但偶爾懟起人來也是功力深厚。
“鳳小綠！”
“哎。我名字真好聽。小姐，你是怎么想到我的名字的？真的很中聽，越聽越喜歡。”
鳳殊眼角抽抽。
還能怎么想起來的？這不是明擺著隨口取的嗎？
“剛剛和小綠想著要不要讓你或者泡泡親自到獸族生活的區域去一趟。還有帝國皇室那邊，也盡快提醒他們注意為好。在這種大事，顧此失彼很容易造成大局的失衡，我們輸不起。”
“我和你結契了，泡泡和君臨結契了，我們沒有辦法離開你們兩個太遠，除非你們和我們一起行動，否則我們是去不了的。”
夢夢的話提醒了鳳殊。
“那怎么辦？”
“可以讓阿鎮去傳話。它夠靈活，也足夠威信，讓它帶幾只云枕獸去，保管完成任務。”
小綠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云枕獸速度很快，只要中途不迷路，花不了幾年時間。”
“問題是阿鎮它們沒有經驗，有很大概率會迷路吧？”
她的話題也難倒了夢夢，“它們要是認真的話，找對地方不是問題。不過它們種族好奇心旺盛，又不是什么老鳥，還真的有可能會控制不住半路跑去別的地方看風景了。”
“要不干脆讓君臨和泡泡去吧？泡泡經驗足夠豐富了。”
“讓他們去還不如我和鳳殊去，我速度快多了。泡泡自己倒是沒問題，可君臨沒法過去。他之所以那么容易跑到鳳殊身邊來，完全得益于結印關系，要不是這一點，泡泡壓根沒法帶人過來。”
小綠沒轍。
“好吧，我忘了這一點。”
鳳殊想了想，驀地道，“要不要問一問爺爺？也許外域里頭也有些和人類有交往的獸族大能。直接通過爺爺他們將消息傳遞過去不就好了？”
夢夢直接推翻了這一個假設。
“不可能。內外域的區分還是很明顯的，這一點在你們人類當中是這樣，在獸族群體中更是這樣。
外域相較而言更加廣袤無邊，資源豐富，風土人情都更加原始粗蠻，但內域不同。兩邊的水平是不一樣的。
你們這邊最為拔尖的人才，到了內域也堪堪就是一個還算不錯的高手，除非天賦過人，又天生就聰明絕頂，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內域真正的強者抗衡。人類智力發達，所以在普通人里頭，這種對比還不會特別明顯，在頂尖階層，分野是明確而又殘的。
獸族普遍智力不如人類，所以在這一點無法彌補外域和內域之間的差異性，對比起來就會特別明顯。即使這里有獸族強者，也不會比我幼生期更強。換句話說，它們根本沒有能力和你使用人類語言交流。”
“可如果也和人類結契了呢？就像你我一樣，那不就可以意念相通了嗎？只要能夠準確理解到對方的意思，那么我們就可以和那個人交流，再通過對方告訴他的結契者，然后再……”
鳳殊頓了頓，突然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突然意識到這也是徒勞無功的。因為就算有那樣的人，告訴了對方又能怎么樣呢？對方還不是一樣要到達獸族之地才能夠將消息精準地傳遞出去？
“我現在覺得我們解契真的是迫在眉睫啊。要是沒有這個契約，你就可以自由來去了。”
“你以為我之前是和你開玩笑的？本身這種契約就是雞肋。對于信任的關系來說，沒有這種束縛也會信任對方。對于不夠信任的關系來說，這種強迫的感覺只會讓彼此的關系越發糟糕。
至于所謂增強加速實力的事情，雖然有顯著的效果，可是負面作用也是不可小覷的，動不動就會因為對方而命懸一線，甚至真的同生共死了，這不是瞎扯淡嗎？綜合起來，其實連不功不過都說不，根本就是害處更大，不值得提倡。
一開始弄出這種鬼東西來的人類真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幸虧后來的人類還有點腦子，逐漸廢棄了這種使用手段，才沒有導致大批的人一起死去。”
小綠見它越說越激動，不由安慰道，“雖然聽起來是很不好，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嘛。最起碼，我們能夠和小姐在一起也是多虧了這一層關系。要是沒有這種受規則之力約束的契約關系，小世界還不一定會誕生呢。”
“小世界會誕生并不是因為之間的契約關系，而是鳳殊這個人本身就是契合了小世界的誕生規則。她這個人身的祝福之力才是最大的誘因。”
鳳殊還是第一次聽到夢夢這么明確地說祝福之力才是小世界誕生的最大誘因，“為什么這么說？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夢夢翻了一個白眼。
小綠見狀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物似主人型。
“你來歷成謎，但最讓我忌憚的不是你的真實來歷，而是籠罩在你身的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和我遇見過的能量完全不一樣，要非得說一點我認為沾邊的東西，那就是我覺得你身的這一股祝福之力有點像是規則之力的具現。”
它的話讓鳳殊怔了怔，小綠也同樣一頭霧水。
“夢夢你在說什么？難道小姐還懂得操控規則之力？”
“不，我是說給予她這種祝福之力的人或者東西什么的，那個施與者就像是規則之力本身。”
越解釋越難懂，鳳殊笑了起來。
“你說的好像我就是神。”
“你要是神，我就是創造神的初始力量。”
“啊，混沌嗎？我以為鴻蒙才是。”
畢竟鴻蒙才是鴻蒙啊，鳳殊心里樂開了花。搞不好她無數輩子之前，就真的和神仙什么的是沾親帶故的關系。
“鴻蒙的名字是我取的，和你記憶里的鴻蒙的意義根本就不一樣。”
讀取到她的想法，夢夢下意識地反駁。
“夢夢，你覺得小姐一輩子真的接觸過那么厲害的對象？”
小綠總覺得很神奇。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來到這邊才接觸到的。
又或者，是在穿越時空的時候，在那個過程中發展出來的。她能夠到達這里，本身就是一個奇跡。規則之力會對她另眼相看，說不定真的是看中了她本身的潛能，或者規則之力剛好出現漏洞的時候就被她幸運地撞見，然后她才會成為漏網之魚。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具現，要是這么容易就被我們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也就稱不是玄妙了吧？”
夢夢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囈語，鳳殊總覺得它是在努力說服自己去相信它自己的那一套解釋。
“有道理。我更加傾向于小姐是在過程當中自身發展出來的與規則之力所對抗而從時空當中汲取到的能量。生命是非常神奇的，這種神奇不亞于時空本身，不亞于規則之力的存在，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夠在某一個生命的身發展出這么神奇的力量？”
小綠明顯也采取了它自己的方式去解讀。
“好了，我不是神，也不是神在現世的代言人。
老實說，雖然我知道大巫的存在，可對于那些神秘莫測的力量，我那個時代也一直都是避諱莫深的，同樣師傅也教導我要敬而遠之。相信我，這種沒有辦法證實也沒有辦法推翻的事情，還是少想為妙。想的越多，考慮地越深入，人就會變得越傻。”
夢夢哼了哼，沒有反駁她的話。畢竟就像她說的那樣，還真的沒有辦法證實。
“可是小姐，我覺得夢夢之前說得對。你能夠死而復生地來到這個時空，本身就已經是奇跡了。這不正好證實了神跡本身的存在嗎？”
“好了，小綠，你再想下去真的要走火入魔了。”鳳殊哭笑不得，“我不是神，也不是神的孩子。還有，我認識的人當中也沒有人有那種神秘莫測的能力，別想歪了。”
夢夢聞言卻驀地道，“誰說你認識的人當中沒有那種人？你剛才還說了大巫。你師傅認識大巫，和大巫還有交情。你二師兄是巫族之地的人，后來巫力出現之后，還被視為巫族之地的繼承者。”
“巫族之地在我們那個時代都是遠離世俗生活的。要不然為什么二師兄會被送走？就是因為他當初根本就沒有任何巫力，后來為什么會出現，誰也說不清楚。反正他也不樂意去做什么巫族之地的繼承人，他只是一個忠于武道的習武之人。
他想要繼承的從來都是師傅教導給他的那一套——做自己愛做的事情，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追求自己認同的人生。巫族之地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是目標明確的人，不會為了什么事情而妥協，放棄自己整個人生。他不想要巫族之地的繼承人位置，就不會回巫族之地去。哪怕被逼迫回去，他也依舊矢志不移地和大巫戰斗，偷溜。
劍童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二師兄他一直以來想要過的生活都在江湖里。他要的只是瀟瀟灑灑地縱情江湖。”
“也不知道劍童現在在那里，過得怎么樣。”
小綠突如其來的打岔讓鳳殊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別擔心他，他比你要更會過日子。能結果的話他很有可能連開花都省了。”
夢夢吐槽了一句才開始接鳳殊的話，“你二師兄在你去世的時候還未必得到所謂巫族之地的真傳，畢竟聽劍童這么說，他也不稀罕，不稀罕的話想必也不會認真對待。就算是天縱之才，也要勤學苦練，才能夠掌握力量。
天生就擁有力量的家伙，往往會死于力量本身。他是聰明人，不會干這種蠢事。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師傅一直叮囑你要遠離能人異士，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見識過那種神秘莫測的力量的施展？如果他見識過，甚至他自己吃過虧，他一定會巴不得你們都離那個可能會帶給你們傷害而他作為師傅卻對此無能為力的群體。”
鳳殊聳了聳肩，“我沒有見過大巫。師傅他也不可能會大巫欠下這么深的債。”
她看不到也感覺不到自己身存在著那股所謂祝福之力，可夢夢它們都信誓旦旦并對此很是忌憚，可見也不是存心欺騙她。
“無所謂了，不管這股力量是怎么來的，只要小姐你好好的就好。啊，這話說繞了，我是說，只要它對于你來說，是好的力量就好。”
覺得自己說話太過饒舌了，小綠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我們沒必要為此感到苦惱。”
鳳殊笑哈哈的。
她好奇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是往往都得不到解答。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有些時候，答案很有可能會自己送門來，她實在沒有必要操之過急。
“我又沒有苦惱。只是想說你沒有自己想象的這么弱。
獸族集中生活的區域就像人類生活的星球一樣，大多數普通人都是你能夠對付的。少數你沒有辦法應付的，看到我們也不敢輕易招惹你。極少數找門來的，我們也能夠跑掉。
小火是它們害怕的一大殺器。你身的祝福之力同樣是它們所忌憚的。我都弄不清楚的力量，它們肯定也弄不清楚。對于未知的力量，這種震懾力往往才是最佳的。”
“我不覺得自己很弱啊，一直以來，都是夢夢你一直在強調我很弱，弱得不堪一擊。”
她被它說蠢罵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時候她甚至都不好意思用弱不禁風或手無縛雞之力的說法來形容自己了，因為總覺得在夢夢的眼里她根本就是一個弱渣，哪里配得用那樣的描述詞匯。
至于所謂的規則之力的具現，額，像是嘲諷，但她權當安慰了。
總不能到現在了還在想著依靠師傅師兄們的庇護過日子吧？她已不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孩，也早就孤身闖蕩江湖了。以后，更加勇敢一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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