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鳳殊感到意外的是,第一個附和他的人是君庭。
“的確沒有太大的必要去未知的星域探索。如果鳳家認為有必要,自然會派人來正式拜訪。這么多年都沒有使者正式出現(xiàn),說明現(xiàn)在來往的條件還不夠成熟。鳳殊是不得不回去,老四要走我也不會阻攔,但小昀和圣哲兩個孩子我希望他們留在君家。”
蕭遠山略感意外,但并沒有因此就改變想法。
“帝國皇室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和鳳家有了長久來往,說明掌握了很多別的消息。我們已經(jīng)落后一步,不能一步錯步步錯,現(xiàn)在有機會彌補,能趕上多少就是多少。否則從長遠看,對我們聯(lián)邦不利。”
所謂聯(lián)盟,都是建立在雙方勢均力敵的份上。而且不單只有蟲族這個終極危險存在,混亂星域也是讓聯(lián)邦和帝國都同時感到頭痛的存在,雙方不得不在某種程度上依賴于彼此的聯(lián)手,這才是雙方常年都小打小鬧,偶爾甚至有局部戰(zhàn)爭,但從來不曾你死我活地較量過的根本原因。
然而如果一方實力遠超于另一方,這種合作的可能性就會微乎其微了。
帝國如果能夠吞并聯(lián)邦,就有實力同樣打殘混亂星域的渾水摸魚者,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也不是不可能的。屆時帝國皇室一家獨大,帝國那些新老貴族世家肯定也會作為勝利者而凌駕于聯(lián)邦世家,這是在座所有人都不愿意見到的局面。
這個可能性雖然很小,但的確是存在著的。倘若他們不能察覺其中的走向,并做出相應(yīng)的變化,就有可能會在幾百上千年的時間里被帝國實現(xiàn)大步領(lǐng)先,最后不得不屈居人后。
“不行,派誰都不能派屠隆過去。她一走,熊驕這家伙肯定就直接廢了。我們同一時間損失兩位元帥,肯定會動搖一部分軍心,這對于局勢來說就是一個確定的壞消息。
鳳家存不存在還是個疑問,在哪里也無人清楚,就算帝國皇室早已經(jīng)和鳳家聯(lián)姻,但這聯(lián)姻對象也已經(jīng)在多年前去世,雙方之間的聯(lián)系肯定已經(jīng)減弱了不少。
除非再次聯(lián)姻,但阿里奧斯親王明顯不可能再娶,愛德加斯汀皇帝這么多年都沒有娶妻生子,很有可能是喜歡同性。
他們皇室現(xiàn)在只有一個莉莉絲公主勉強算得上是繼承人,不可能將唯一的繼承人嫁到鳳家去。鳳家如果當真實力卓越,就不可能會讓自家的兒子入贅到帝國皇室來,所以帝國皇室已經(jīng)不再是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我們不需要擔心他們利益高度一致。
即使聯(lián)系沒有中斷,也不會再是核心利益的加強,泛泛之交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太過擔心。
退一萬步說,他們這些年已經(jīng)在我們這些星球里頭合作布局,現(xiàn)在有了鳳殊這一層關(guān)系,鳳家肯定也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去動君家,不動君家的話,自然也意味著不會動聯(lián)邦。畢竟局勢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他們鳳家當真是大家族的話,就不可能不考慮全局變化。”
魯文弘腦子轉(zhuǎn)的很快。盡管他不清楚帝國皇室和鳳家之間有著什么樣程度的交流,但他卻能夠迅速得出最終結(jié)論
那就是不管兩者之間是否有交流,來往是否密切,合作是否深入,既然鳳殊出現(xiàn)在了聯(lián)邦,那么聯(lián)邦就有了足夠的底氣,鳳家哪怕想要與聯(lián)邦為敵,也不得不投鼠忌器。更何況,依他看,有著大局觀的世家,不可能會輕易得罪一方勢力,更有可能的反而是制衡各方,坐收漁翁之利。
“我沒說鳳家會針對聯(lián)邦。它是上位者,當然沒有必要和我們殊死搏斗。愛德加斯汀可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就多年穩(wěn)坐帝國王座,如果你是他,你會不會借由鳳家做一些別的鋪墊?只要在合作當中不損害鳳家的利益,鳳家自然也不會理會。
鳳殊雖然是我們聯(lián)邦出身的,但以鳳家人身份在鳳家地域生活的話,肯定就要按照鳳家的規(guī)矩行事。我們不能對她有什么要求,就像嫁出去的女兒,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娘家人不能有更多的期待了。
還有,即使沒有鳳家,我們和帝國之間也少不了競爭。合作是有大前提的。蟲族是長遠的重大的共同目標,防御混亂星域攪局,是時刻懸在我們頭頂?shù)娜蝿?wù)。
假如鳳家的力量加入,帝國得到增持,和蟲族對抗的壓力就會大大減小,那這個共同目標就會減弱。難說帝國皇室不會有別的想法。換了誰,在那個位置上都會考慮到這一點,這不是要不要布局的問題,而是怎么布局,要在哪個階段擇機行事的問題。”
蕭遠山的話讓室內(nèi)的氣氛沉滯下來。
魯文弘見其他人都不發(fā)表意見,想要說話的熊驕臉紅脖子粗的愣是發(fā)不出聲音,徑直表態(tài)道,“如果是這樣,屠隆更不能走。她一走,我們不就反而力量更弱了?”
“屠隆個人實力足夠強,但屠家還不成氣候,她離開的空缺還能選幾個人補上。她離開去探路更加符合我們聯(lián)邦的長遠利益。”
蕭遠山看了屠隆一眼,“當然。如果你自己不愿意這么做,那就當我這話沒說。而且,站在你父母的立場來看,我也希望你能夠留在聯(lián)邦,這樣更方便照顧他們。雖然他們還不到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可是作為父母,總是不希望孩子完全脫離自己的視線的。”
“是,我會重新考慮,并且和他們好好商量過再做決定。”
屠隆并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到聯(lián)邦的公事,也不希望各位元帥因為自己而首先就生出對鳳家的不良觀感來。現(xiàn)在鳳殊也公開表態(tài)不方便,她自然清楚最好還是私底下處理,各個擊破才最好。
她這么息事寧人,鳳殊便知道她聽明白了自己的潛臺詞。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是如果只是一般的私事,你自己決定就好,如果說是卸任,那就免談。”
魯文弘也知道現(xiàn)在不合適就這個問題展開討論。
“鳳殊,我問你,剛才在崢嶸星四處流竄的東西是不是你派出去的?你既然說你也是聯(lián)邦公民,那就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有一說一。”
鳳殊眼角抽抽。
“我不知道。不過我的確有事情想要告訴各位元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鳳殊將之前他們在天空競技場的遭遇簡明扼要地說了出來。
“七姐為了保護我安全,一直呆在我身邊。崇舒哥和君臨先后出去查探過,可是也一頭霧水,只知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作祟,可能和蟲族有關(guān),也可能和獸族有關(guān),但也有可能就只是**。”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之前不說?”
張靖沅擰眉,“混亂星域來的人,肯定有什么目的,搞不好是團伙作案,老梅,我們不能不防。”
她一改稱呼,張靖沅就也順著桿子往上爬了。鳳殊覺得這人還真的是一個妙人。
梅志奇打開個人終端,將梅飛冠姐弟、蕭崇舒、君臨,以及鳳小七,都一并請了進來。
“都坐,剛好有時間,一起聊聊天。”
會議室的座位布置都成圓環(huán)狀,數(shù)量很多,足夠幾百人入座。
梅飛冠姐弟倆毫不意外坐到了梅志奇身后位置。
鳳小七和君臨都不約而同地坐到了鳳殊身邊。讓人意外的是,蕭崇舒沒有到蕭遠山身邊坐下,反而是大咧咧地在鳳小七右手邊的位子上落了座,而原本一直站著當背景板的鳳山,這一次也在鳳殊身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張靖沅吐槽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是鳳家的主場。崇舒,他們幾個跟著鳳殊落座很正常,你是怎么一回事?老蕭在這里,你坐這么遠干什么?”
“張爺爺,我們年輕人坐一起有問題?我有許多問題想要請教七小姐,一時半會的問不完,坐得近一些,有可能她看在我這么識相的份上,就多回答我?guī)讉問題呢?”
“臭小子,這么多年不見,嘴皮子還是耍的這么溜。”
“張爺爺過獎。”
蕭崇舒笑得非常歡快。
“這位是我七姐,元帥們可以稱呼她為小七。”
鳳殊介紹完鳳小七的身份,又一一重新為她介紹人名,“七姐,他們分別是梅志奇大帥、李莫非元帥、張靖沅元帥、魯文弘元帥、熊驕元帥、屠隆元帥、崇舒哥的祖父蕭遠山元帥、即慶的父親即墨少將,還有君臨祖父,君庭元帥。”
“我就知道會這樣,果然親疏有別。鳳殊啊,你可不能這樣。阿庭也就算了,怎么即墨這小子也排在我們之前?就連遠山都排在他后面,你刻意提到即慶,難道即慶和你們鳳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張靖沅真的是觀察力一流。
鳳殊就知道自己容易被人套情報。
“你們不知道?即慶媽媽和鳳殊姐弟倆的媽媽是雙胞胎,所以即慶是鳳殊表弟。”
鳳小七根本就沒有隱瞞的意思。
即墨非常克制地看了她一眼。
鳳小七淡然回望,像是挑釁,又像是什么都沒有表示。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交鋒,鳳殊心下苦笑。
“這么說來即家也和鳳家是親家啊。對,對,說到底還是我們聯(lián)邦占上風(fēng)。不提即墨,就算只有鳳殊一個人,也是我們贏面廣。”
魯文弘沒來由地高興起來,“屠隆,你不用去了。聽我話,好好呆在聯(lián)邦,你的發(fā)展前途是有目共睹的,別讓我們失望。”
屠隆垂眸,沒有回應(yīng)。
不出聲并不代表默認,還有可能是抗拒。魯文弘心下一沉。
這多半是去意已定。
梅志奇沒有接這個話茬,他對于屠隆的去留倒不是特別在意,就像蕭遠山之前分析的一樣,屠家目前形不成大氣候,只有屠隆一個,獨木難支。
屠隆卸任的話,再重新找一個年輕的補上空缺就行。不一定非要女元帥,但即使要找一個女的頂上,也很好辦,譬如叢欣,資歷和心性都可以,實力稍欠火候,慢慢培養(yǎng)就行。再不行,就讓即墨上,反正即家終歸是要給一個元帥頭銜的。
他問了幾句梅飛冠此前去外面武館和天空競技場的事情。
“在武館停留沒多久,因為阿濟家在裝修,所以就去了天空競技場。生死場場面太過血腥,七小姐等人為了不讓我受到過多刺激,就讓我跟新認識的兩個崢嶸星年輕人出去呆著了。我和他們在附近的一家酒館喝了一些酒。
過了快兩個小時,蕭大哥就聯(lián)系我說已經(jīng)回到了悅鴻路,他們因為競技場出現(xiàn)了未知混亂快速離開,把我給忘了。
我知道的事情就是這樣了。本來想著立刻告訴爺爺?shù)模换氐郊揖涂吹浇憬悖姨吲d了,和她聊了一晚上,就把事情給忘了。”
“你又跑去她房間睡覺?”
梅志奇說完才發(fā)現(xiàn)梅飛冠很是尷尬,立刻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姐弟感情再好,也年紀不小了。我之前怎么說你的?要注意分寸。”
“是。”
梅飛冠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梅艾琳瞥了弟弟一眼,語氣微涼,“我失眠,想要找個人聊天,所以才叫他留下說話。”
梅志奇眼神暗了暗,“下不為例。”
“姐弟多年不見,通宵聊天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用忙著教訓(xùn),你這是害怕他們倆感情太好了,就看不上別的異性了?放心,該結(jié)婚的時候就算你想要攔著不讓他們結(jié)婚,他們也照樣會結(jié)婚的。”
李莫非和善地朝梅艾琳笑了笑,“晚一點我給你看看,開些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失眠是小事,不用擔心。”
“謝謝莫非爺爺關(guān)心。”
梅艾琳很是客氣,和梅志奇的熱情比起來,她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的多。
“不知道七小姐對于之前在天空競技場發(fā)生的事情有何看法?”
梅志奇再次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沒看法。你們的事情你們處理,我不插手,這里的鳳家人都不會介入。”
鳳小七顯然不欲和人廢話太多,單刀直入地表示這是聯(lián)邦人要處理的事情,和鳳家無關(guān)。與梅艾琳話語上的冷淡相比較,她這種行動上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聲明,更是冷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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