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頭疼的是，鳳殊這一次的頓悟顯然真的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結(jié)束。

    三天后，愛德加斯汀從頓悟中醒了過來，當機立斷命令到最近的荒星降落。按照鳳小七的建議，只留下了她和鳳殊，塔姆爾號便飛離了該星球，停留在了即便荒星爆炸，他們也能夠從容逃離爆炸威力的范圍。

    君臨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原本執(zhí)意要陪同降落的人，最后還是被鳳小七制止了。

    “你來了能做什么？是能夠和她一起頓悟，還是能夠在她頓悟**的時候力挽狂瀾？與其來了什么事都做不了，還不如就留在外面，好好安撫鳳昀他們，給他們多找一點事情做。

    不是說鳳圣哲是個心思敏感的家伙嗎？鳳殊和我都**回去，也就算了，畢竟你還在那里，現(xiàn)在突然之間中斷了行程，是個孩子都知道肯定是有意外發(fā)生，你要是離開，你覺得他們還有**心思專心學(xué)習和訓(xùn)練？

    更何況還有我在這里。你能處理的事情我都能處理，你不能處理的事情我也能處理，你來干嘛？想知道她狀態(tài)好不好，難道你還需要我來告知你？”

    鳳小七既然知道他們夫婦精神力結(jié)印了，自然更不樂意讓他過來。在陌生星球，誰知道他們夫婦同時頓悟的話會造成什么后果？*一真的玩崩了，那可是要**的。**最要緊的是什么？速度。多一個人都是累贅。

    現(xiàn)在不求頓悟的好處增幅，只要能夠?qū)⑽ｋU控制在能夠應(yīng)對的范圍，那就是阿彌陀佛了。

    君臨也是想到了可以通過觀察自己的情況來獲知鳳殊頓悟的狀態(tài)，便最終忍耐下了焦躁。

    鳳殊是被夢夢直接移出星艦的，等塔姆爾號完全消失，鳳山才跟著現(xiàn)形。

    “你怎么出來了？這里說不準會有那皇帝的暗線。”

    “無所謂。我在聯(lián)邦也現(xiàn)身了，就算讓他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

    更何況，在鳳山看來，愛德加斯汀并不會做這種事情。倒不是不屑，而是**任何目的。

    “說的也對。**任何理由這么做。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他不會把我們怎么樣，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鳳小七覺得自己想多了，眼前讓她頭疼的人是鳳殊。

    “以你的眼界，鳳殊這一次頓悟需要多長時間？”

    “不清楚。小姐總是出人意料。”

    “你會不清楚？鳳殊是不了解你，我多少還是明白你是什么樣的人。”

    鳳小七的話居然**讓鳳山的視線離開依舊在頓悟的鳳殊。

    “我是什么樣的人？”

    “按照世俗的意義來說，是一個真小人。”

    “那不按照世俗的意義來說？”

    “混蛋？王八犢子？應(yīng)該永遠挨訓(xùn)挨打的**分寸的人？”

    鳳小七語出驚人。

    鳳山似笑非笑，只是依舊盯著鳳殊，“七小姐現(xiàn)在戰(zhàn)意滿滿，是不是想要打一架？”

    “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頭腦的人？鳳殊現(xiàn)在這樣，我當然不能走開。”

    這一次，鳳山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真的喜歡少主啊。”

    “你不也是喜歡她才會這么痛快地追隨她？原本你也是可以直接退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雖然不退的話，就需要承擔那破規(guī)矩帶來的約束，但是你一開始是有選擇的機會的。”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種選擇的機會？難道大長老故意忘了和我提？”

    “是嗎？太爺爺看來是真的老了啊，難怪你會嫌棄。真是可憐了太奶奶。”

    鳳山面色微僵。

    他并不是**害怕的人。而鳳家目前唯一讓他下意識就想要收斂的人便是諸葛婉秋。他見到對方總是像小孩見到老師一樣。

    “嘖嘖，又是一個嘴巴強硬的家伙。等你真的有那本事調(diào)侃太爺爺再來調(diào)侃吧。”

    “七小姐想多了。我從來不會去調(diào)侃長輩。”

    “鳳殊也是長輩。”

    “對于七小姐而言是長輩。”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成為她的伴侶了，所以不可能和她平起平坐。你是追隨她的人，就要放低姿態(tài)，別以為可以騎在她頭上。”

    鳳山卻笑了出聲。

    “你笑什么？我不覺得說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當初難道七小姐希望騎在我身上？”

    鳳小七聞言臉都黑了。

    “怎么，七小姐難道對我一點想法都**？”

    “當然**！”

    這就咬牙切齒了，比起鳳殊來似乎更不禁逗啊。鳳殊好歹還能一本正經(jīng)地和他應(yīng)對幾個回合，這位倒好，直接就準備**了。

    鳳山忍不住笑，“難怪長老們會這么容易就同意讓她來替換你。實在是七小姐你本人不夠爭氣啊。”

    鳳小七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哪里不爭氣？”

    “少主可以面無表情輕輕松松地和我聊這種話題，不管是開玩笑還是出于真心，她都能夠從容面對。七小姐你可是第一時間就惱了啊，雖然**立刻發(fā)怒，但估計我真拿話撩|撥幾句，你就要殺人了。”

    “殺人倒不會，好歹你也姓鳳，但一定會弄殘你再說，讓你躺幾個月。”

    鳳小七絲毫也**隱瞞自己剛才的不高興。

    “七小姐覺得這是我對你的不尊重？”

    “難道說那樣的話是對我的尊重？”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很尊重你才對啊。”

    “這如果就是你的尊重方式，那你一定都是用放屁的方式來尊重人的。”

    鳳山忍不住樂得咧開了嘴，“要不要告訴你是誰教我用這種在你看來是放屁的方式來尊重人的？”

    “不用。”

    鳳小七一口回絕。

    “啊，那可真是可惜了。那位長輩還特別喜歡你呢。為了讓我們配得起你，那可是下了狠功夫，沒做好可是要餓肚子還不能好好睡覺的。”

    鳳山這話是真是假，鳳小七無從分辨。畢竟繼承人第一跟隨者的訓(xùn)練一直都是家主的秘密之一，她又不是族長，也不是長老，自然無從窺視。

    “鳳殊肯定也會感到不高興，只是她表現(xiàn)出來了你也未必感受得到。她和我們不太一樣，看待問題的方式，處理問題的方式，總是會因為這種不同而顯得十分突兀。”

    確切的說，是違和。

    鳳小七不清楚的是，不單只是她這么想，事實上有好一些接近鳳殊的人都能夠通過近身觀察發(fā)現(xiàn)這一點異常。如果他們能夠走到一起交流，就會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的感受并**出錯。

    “得益于她那位與眾不同神秘莫測的師傅吧，我猜。”

    更有可能，還是她的身份來歷有點玄妙。母親是鳳家血脈，但父親呢？那位薩達星鳳家的養(yǎng)子，同樣**辦法溯源。

    “不管是得益于誰，毫無疑問都是鳳殊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看著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實心里門兒清，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分得一清二楚。”

    鳳小七總覺得鳳殊當真看淡很多事情，但是對于在乎的人事，她又有著非同**的執(zhí)著。某種層面上，已經(jīng)到了偏執(zhí)的地步。

    “少主她嗎？如果**故意欺騙你，或者自己被自己出錯的記憶所蒙騙，她是當真經(jīng)歷了兩次精神**，自然會明白很多東西。什么東西重要，什么東西不重要，什么人想要又能要，什么人不想要更不能要，她未必會說出來，但一定比你要清楚。”

    鳳小七撇了撇嘴。

    “這才換人多久？你這就偏心偏得這么徹底了？”

    “怎么，七小姐終于想要騎到我身上來了？”

    話音剛落，鳳山的身影瞬間便從原地消失了，而鳳小七的拳頭呼嘯而至，可惜落了空。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挨揍？”

    “我這是實話實說啊。不想的話，七小姐可以直接告訴人你不想的，我也不會誤會。就是心里有了疑惑，才會想要問當事人。難道七小姐希望我回去鳳家問大長老去？”

    鳳小七罕見地掏出了一把迷你炮，對準了他的方向，“想半身不遂嗎？”

    “擅自使用這里所**的武器，你就不怕后患無窮？”

    “能有什么后患？”

    “譬如被其他家族或者仇敵追蹤而至？聯(lián)手干掉你的話，也算是大功一件啊。七小姐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多么招人恨的體質(zhì)吧？在戰(zhàn)場上他們不敢輕易動你，現(xiàn)在嘛，呵呵。”

    “呵呵個屁。”

    鳳小七臉黑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她還真不好使用內(nèi)域的武器，尤其是她現(xiàn)在手上拿著的東西，鳳家向來都只在戰(zhàn)場上使用，在戰(zhàn)場外從來就**允許家族成員使用過。她是真的氣過頭了，才下意識地掏出隨身武器來。

    “你是在戰(zhàn)場太久了，所以適應(yīng)不了戰(zhàn)場外的日常生活。換了少主，這種只動嘴皮子的事情，她說不過就保持沉默，說的過也懶得和說不來的人浪費時間。

    七小姐難道真的是看上我了，所以才會對我的話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哎呀呀，真是沒辦法，誰讓我原本是你的人呢。要不我考慮考慮你的意見，去大長老那里替你求求情？鑒于少主也不給我機會，我又好奇心太重，搞不好哪一天真的會好奇著好奇著就愛上她啊，得不到的總是會蠢|蠢|欲|動的，總不能將來去折磨少主吧？

    不如七小姐你和我玩？”

    鳳小七臉黑如墨。

    她真的想要立刻弄死他怎么辦？

    “到底誰是教你這種尊敬方式的？”

    鳳山好整以暇道，“七小姐想要超越的人——諸葛婉秋女士。”

    “你撒謊！太奶奶才不會這樣。明明是你自己沒學(xué)好！”

    “我的老師讓我要認真對待自己將來要追隨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尤其是私下相處，盡量養(yǎng)成說真話的習慣，這樣才能夠最快獲取彼此真實的想法。

    鑒于七小姐本身就是特別愛說大實話的人，反應(yīng)也總是直截了當毫不掩飾的坦蕩，所以她特別要求我也要同樣赤誠。我變成今天這個性子，七小姐你也是有責任的啊。”

    他這像是說笑話的語氣，神情卻相當認真。

    鳳小七愣住了。的確，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就和繼承人本身一樣重要，對于家族來說都是關(guān)鍵的核心人物。

    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因為**必要。也因為他當初的確就是為了她而經(jīng)歷各種訓(xùn)練的。

    “換了少主，她根本不會覺得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人長成什么樣，固然有種種原因，但最后都是自己承擔責任，所以對我的人生需要負責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鳳山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你到底在笑什么？你的笑點一直都是這么低的嗎？”

    “七小姐不是對我很了解？”

    “我對你**多少了解。我只是知道家族不可能會允許這種破規(guī)矩是毫無緣由存在的。

    師得出有名，你知道吧？家族肯定從一開始就考慮了人心種種。就算規(guī)定十分嚴苛，嚴苛到了毫無人性的程度，可是開始的時候，肯定會進行充分的說明，給予選擇的權(quán)利。

    進入最初的培訓(xùn)隊伍需要得到你們本人和監(jiān)護人的同意，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可以自主選擇是否中途退出，到了最后需要選定某個特定的人時，更會給予你們充分的考慮時間，讓他們盡可能地想明白自己想不想要繼續(xù)往前走，能不能承擔后果。

    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心境，但這的確就是你自己選擇的后果。你無法歸咎于我。家族始終會需要繼承人，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就像鳳殊一樣，她始終需要追隨者，首席不是你也會有別人。”

    “所以你看，我**打算去追究你的責任，也**任何想要你為我負責的念頭。如果說從前想要走到你身邊去，現(xiàn)在我的確是改變主意了。我的訓(xùn)練種種，的確讓我更了解七小姐你，但比起七小姐來，少主更符合我的個人取向。”

    “你這家伙，是不是已經(jīng)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調(diào)侃過鳳殊了？”

    “調(diào)侃？少主始終是少主，這種話自然不是調(diào)侃。”

    言下之意，他可是完全出自真心，說的是大實話。

    鳳小七聞言再一次臉黑如墨。

    她真的很想替鳳殊弄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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