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荊一醒來的時候,承靖州已經(jīng)不在房內(nèi)。
昨晚上,在“承靖州是不是東西”這個問題上,他們討論了許久,她太累了,睡得很沉,醒來已經(jīng)快九點了。
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沒見承靖州,她并沒在意,吃飯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家里太安靜了!
“媽,全全呢?”
客廳里,陸太太正在看書,旁邊的嬰兒床里,空蕩蕩的,沒見承全。
聞言,陸太太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不是你讓靖州帶他去打預(yù)防針了嗎?”
“沒有啊。”荊一皺眉,“我沒讓他帶全全去打預(yù)防針啊,再說,還沒到打預(yù)防針的時候呢!”
陸太太愣了愣,“對哦,后天才到時間,我怎么給忘了!”
荊一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起來,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媽,他們走多久了?”
陸太太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荊一跟她說承靖州人格分裂的事,頓時就緊張起來,“一寶,靖州他是不是又分裂了?那怎么辦?他會不會把全全藏起來讓我們再也找不到?這可怎么辦?怎么辦啊?”
“媽,您先別著急,也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糟糕。”荊一勸道,“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現(xiàn)在在哪兒。”
“那你趕緊打。”
承靖州沒有接電話,荊一心里不好的預(yù)感更加強(qiáng)烈。
正要再打,卻有電話進(jìn)來,是承安州。
“荊一,你怎么回事?老二現(xiàn)在腦子有問題,你怎么還讓他把承全帶在身邊!”
電話剛一接通,荊一還沒來得及說話,承安州的聲音先傳了進(jìn)來。
一聽這話,荊一立刻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湖心別墅!”
提起湖心別墅,承安州就咬牙切齒!
這本是他在云城置的產(chǎn)業(yè),可承靖州這個臭不要臉的,他住進(jìn)去就算了,他也不是不讓他住,可他竟然貪心地將他的產(chǎn)業(yè)據(jù)為己有!現(xiàn)在他這個主人,想要登島,還要經(jīng)過他那個客人的準(zhǔn)許!
湖心別墅所在的湖,叫鳳湖,傳說湖中心的小島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鳳凰,因此而得名。
荊一趕到鳳湖的時候,承安州正在訓(xùn)人。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老子還養(yǎng)活你們這群廢物做什么!”
在承安州的面前,齊刷刷跪了十二個人,為首的是黑子。
這是第一次,荊一見到承安州的十二護(hù)衛(wèi)隊,在之前,她只是聽承靖州提起過,承安州有十二個貼身護(hù)衛(wèi),別看平日里只有黑子一個人跟著,其實在周圍不到一百米的范圍內(nèi),其余十一個人,如影隨形。
這十二個人中,除了黑子外,荊一只見過司田和左旗,今天還真讓她大開眼界!
承安州這人人品不咋地,但眼光真不錯!選的保鏢身材自然是沒的說,身高也都在180公分往上,主要是顏值,這一個個長得可真俊!
這么俊的人被訓(xùn)了,任誰看了都會于心不忍的。
荊一叫了聲“承安州”,承安州扭頭看她,瞬間就轉(zhuǎn)移了攻擊目標(biāo)。
“荊一,你是不是腦子也有病!你明知道老二現(xiàn)在腦子有病你還讓他把承全帶走!他把承全帶走就算了,把我兒子也帶走是怎么回事!”
原來如此!
本來荊一還納悶,承靖州帶走的是承全,是他自己的兒子,她都沒怎么著急呢,承安州急什么?
這不是明擺著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嘛!
但是現(xiàn)在她明白了,原來承靖州帶走的不止承全啊!
可是,這跟他承安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荊一有些好笑地看著承安州,“你不是不要承延年了嗎?不是要把他還給承靖州嗎?再說,承延年本來就是承靖州的兒子,他把自己的兒子帶走,不應(yīng)該?”
“你!”承安州成功被她氣到了,平日里巧舌如簧,這會兒愣是說不出第二個字來,一雙眼狠狠地盯著她,生氣的樣子,真像個氣蛤蟆!
“我怎么了?我難道說錯了嗎?”
荊一微微一笑,不再理會承安州,瞇著眼睛朝湖心的小島望去。
今天放晴了,太陽光照在湖面上,微風(fēng)吹動,湖面波光粼粼,十分晃眼。
她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湖中央的小島上,有個人走動,但距離太遠(yuǎn),根本就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更別說看出來是誰了。
通往小島的路只有水路和空路,乘船或者直升機(jī),當(dāng)然,如果有厲害的人游泳過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也就大約四公里的路程。
只是,她才沒那個本事游泳,直升機(jī)也算了,租金太貴,還是坐船經(jīng)濟(jì)實惠。
岸邊就停了一艘觀光船,荊一下樓梯到船邊,“有人嗎?”
承安州踱步到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道:“有人也不會送你過去!”
荊一抬頭與他對視,不悅道:“我看是人家不送你過去吧!”
放眼望去,整個湖面也就這一處停靠了這么一艘船,肯定是承安州態(tài)度不好,人家不載他!
承安州冷哼了一聲,“那你就試試。”
這時,從船里面走出來一個人,是個麥色肌膚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她留著齊耳的短發(fā),穿了一件軍綠色的恤,一條軍綠色的長褲,黑色的馬丁鞋,又高又瘦的,但胳膊上的肌肉卻又看起來特別結(jié)實,像是個退伍的軍人,整個人看著特別的清爽利落,英姿颯爽。
但嘴里含著一顆棒棒糖,卻又讓她這英氣中,多了幾分屬于女人的柔軟。
可是因為家里兩個哥哥都是軍人的緣故,荊一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人,莫名就有一種好感。
尤其是,她這個人又是一個顏控。
“你是陸初一?”
還沒等荊一說話,漂亮女人卻先聲問道。
荊一愣了下,收回花癡的視線,換了審視的眼神,“對,我是陸初一,你認(rèn)識我?”
漂亮女人微微一笑,半坐在觀光船的欄桿上,將棒棒糖從嘴里抽出來,舔了舔嘴唇,說:“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兒!”
“盛男!”
一聲怒喝從上面?zhèn)鱽恚G一扭頭看了一眼,心想,剩男?他說誰呢?他都快四十的人了,才是真正的剩男吧?
盛男眼皮都沒抬,看也不看承安州一眼,問道:“陸初一,他是你男人?”
“誰?”荊一看了眼承安州,“他不是,我男人在湖心島上,還麻煩你載我過去找他。”
“不是?”盛男這才諷刺地看向承安州,“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寫著你是他的女人!這位先生,你該不會是單戀吧?”
“盛男!”
承安州怒不可遏,習(xí)慣性去掏槍,但他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在云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隨身攜帶他那把心愛的手槍了。
不能一槍打爆盛男的腦袋,這讓承安州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把槍給我!”
承安州背對著黑子等人,伸出一只手,他今天要不是不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打爆,他就……
荊一很是頭疼,捏了捏眉心,轉(zhuǎn)過身說:“承安州,你還想不想要回承延年了?”
黑子的槍都已經(jīng)放到承安州的手里了,聽了她的話,立刻把槍又收了回去。
本來沒多大的事,這要是鬧出人命,在云城可就不是小事了,也不是擺平不了,主要是麻煩。
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凡事還是不要沖動的好。
可是,忤逆州哥,是會丟性命的!
所以,雖然把槍收回去了,但黑子現(xiàn)在卻心提在嗓子眼!
大約過了一分鐘,承安州似乎是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從樓梯上下去,到荊一身邊,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跨上觀光船。
荊一差點栽進(jìn)湖里,氣得他頭發(fā)絲都要豎起來,這個混蛋!
她咬了咬牙也上了船,承安州你給我等著,我要是不把你推湖里,我就不是陸初一!
一開始承安州還真擔(dān)心荊一會把他從船上推下去,畢竟,照她那一點不肯吃虧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所以他一直都在提防著她。
可她自上船后,就一直站在距離他很遠(yuǎn)的位置,絲毫沒有要“報仇”的舉動,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甚至,他還在心里得意,她這是怕了他,所以才肯咽下這口氣。
湖心小島越來越近,荊一用余光看了眼承安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會兒他下船必須經(jīng)過她現(xiàn)在站著的這個地方,她一定要把他推下水!
“陸初一!”
盛男突然叫了一聲。
荊一轉(zhuǎn)過身,“怎么了?”
盛男擺擺手,“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剛才登船的時候,還鬧了一些不愉快,盛男只載荊一和承安州兩個人,因此跟承安州的十二護(hù)衛(wèi)隊發(fā)生了沖突,差點打起來!
最終,承安州的十二護(hù)衛(wèi)隊還是沒能順利登船。
這會兒,船上只有盛男,荊一和承安州三個人。
本來三人誰也不搭理誰,氣氛還算和諧,可突然其中的兩人有了交流,自己被孤立了,這擱誰身上都不怎么痛快。
荊一不知道盛男要跟她說什么,但她還是走了過去,“你要跟我說什么?”
盛男依然吃著棒棒糖,一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微微一笑,“沒想說什么,只是單純的覺得,近距離看美女比遠(yuǎn)距離看著更舒服一些。”
荊一有些哭笑不得,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你很喜歡吃棒棒糖?”
盛男噙著棒棒糖,眼睛半瞇看著遠(yuǎn)處,“小時候家里窮,看著別的小朋友吃棒棒糖就特別羨慕,心想,等我長大有錢了,我就買很多很多,天天吃!”
“你要吃嗎?”她問。
荊一搖頭,“我是換牙之前吃太多糖,牙齒都壞掉了,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丑,不敢說話不敢笑,哭都不敢張嘴,換牙后就長了記性,再也不敢吃太多糖,久而久之,對糖也就沒多大興趣了。”
“是嗎?那這么說起來,小時候拿著棒棒糖饞我的那些小朋友牙齒都壞掉了?真好!我的心里平衡多了!”
“……”
承安州離得遠(yuǎn),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但見她們說說笑笑的,心里就特別不痛快!
該死的女人,她跟盛男熟嗎?第一次見面她們能有什么好說的!
“荊一,你過來!”
他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貫的強(qiáng)勢!
荊一皺了下眉毛,扭頭看他,“你有事?”
“老子讓你過來你廢什么話!”
“有話你就說,我能聽到!”
荊一的語氣也不好,張嘴閉嘴自稱老子,他是誰老子?什么東西!
該死的女人,盛男讓她過去她二話不說就過去了,現(xiàn)在他讓她過來,她竟然還找理由!
承安州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說大步上前。
荊一意識到危險,下意識就要逃。
可這是在船上,往哪兒逃?
船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看這湖水還挺深的,荊一站在欄桿邊,不敢向下跳。
承安州這時候已經(jīng)走了過來,推了她一下,“想跳下去是不是?來,跳吧!”
本來,他是打算嚇唬一下她的,沒想真把她推下去,可荊一本來就沒站穩(wěn),他雖然只是輕輕一推,卻還是將她推了下去。
“撲通”
荊一掉進(jìn)湖水里。
承安州愣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荊一掉水里了!
盛男擰了下眉毛,將棒棒糖從嘴里抽出來一扔,就要跳水救人,卻又忽然頓住,扭頭看承安州,“你的女人掉水里了,你難道不應(yīng)該跳下去救她?”
承安州朝水里看了一眼,荊一已經(jīng)從水里浮出來了,正在撲騰,一時半會兒也淹不死,正好讓她長個記性,下次她就不會動不動就跳水了。
他看向盛男,銳利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冷冷地刮割在盛男的臉上,“你這個時候應(yīng)該操心的是你自己的死活,而不是別人的!”
盛男并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相反還微微笑了下,說了句能氣死人的話,“多謝承先生關(guān)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承安州一口惡氣憋在胸口,已經(jīng)憋了大半個上午了,如果再不發(fā)出來,能憋死他!
他上前要去收拾盛男,但盛男也不是軟柿子任他欺負(fù)。
很快,兩人就在船上打了起來。
湖水里,荊一的兩條腿同時抽筋,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很快就沉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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