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藍杉接著又說:“你這家伙也沒骨氣了吧!說好的不要他了,怎么他這一回來你們就去酒店滾床單啊?這滾床單就滾床單,怎么還被無良的記者給拍了呢?不是我說你,你就等著回家你哥修理你吧!”
承安州不想聽她嘮叨,直接結束了通話。
他看向陸初一,“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
陸初一坐著沒動,也沒看他,只是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將臉埋在膝蓋上,良久都沒說話。
“陸初一……”
承安州放下手機,在她身邊坐下來。
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兩手圈住她,“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省得我再去跟你家里人解釋,我們結婚吧!”
陸初一突然抬頭,眼睛紅紅的跟兔子眼睛似的,盯著他,“承安州,你老實說,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那也跟你有關!”
“如果我沒猜錯,這事跟老二有關,人是他安排的。”
承安州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承靖州來電。
面色一沉,承安州接了起來,手機里頓時就傳出了承靖州帶著笑意的聲音,“怎么樣承安州,這份大禮你還喜歡吧?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跟陸初一在一起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事都做了,陸家人就算是再反對你們,那也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我是不是特別棒?快夸夸我!”
突然,承靖州話鋒一轉,冷冷道:“承安州,你要是再不把我兒子交出來,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可不好說了!”
通話結束,承安州看向陸初一,“都聽到了?”
陸初一沒說話,從他腿上下去,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窩成了一小團,很沒安全感地緊緊抱著自己。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承靖州會變成如今這樣,為什么會突然就如此的討厭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還放不下他?”承安州問。
陸初一抬頭看他,“你能放了我嗎?”
“不能。”承安州毫不猶豫地回答,接著又說,“以前你和老二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現在你們分開了,更不可能。”
陸初一盯著他,許久,她像是妥協認命了一般,輕嘆了口氣,“還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期限,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有嫁人,我就嫁給你。”
“此話當真?!”
承安州霍地站起身。
之前他提出來,她雖然沒有反對,那是因為他沒給她反對的機會并且還威脅她,但今天,卻是她主動提出來,主動說要遵守約定,他能不開心能不激動么?
“但我有條件,這期間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我交男朋友,亦或者結婚,你都不能干涉,否則就算到時候我單身,我也不會嫁給你。”
承安州哼了一聲,“你想得美!我不干涉你交男朋友,不干涉你結婚,你三年后還會是單身?”當他是白癡?
“三年后?你當時明明說的是五年!”陸初一說道。
“五年是剛開始,后來改了,改成三年,是你忘了吧!”
“承安州”
“你要是再廢話就一年!五年后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歲數了!”
陸初一道:“四十多而已,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那時候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一點都不老!”
承安州瞪她一眼,“女人三十豆腐渣,我嫌你老行不?”
陸初一哼了一聲,心想,豆腐渣才好呢,你嫌棄才好呢,那我才解脫了呢!
“反正我不管,就五年,你一開始說是五年就是五年。”
“三年,你要是同意就繼續之前的約定。不同意,我明天就讓人去你家里下聘禮,咱倆下個月就結婚!”
承安州霸氣十足地說。
陸初一有些火大,但懶得跟他吵,反正三年的時間,充滿了無數的變數,誰知道三年后誰還認識誰呢!所以何必在現在這個時間跟他爭得臉紅脖子粗呢,沒必要!
“三年就三年,但我說的條件你也必須答應!”
“門兒都沒有!我可以不去找你,但你休想找男朋友,更別想跟別的男人結婚!要找也只能是我,要結也只能跟我結!”
“承安州,講點道理行不行?”
“我跟你現在沒什么道理可講!要想讓我跟你講道理,先變成我的太太再說,否則一切免談!”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僵持起來。
就在這時候,陸初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一刻的僵持局面,但卻將氣氛推至更加緊張。
“陸初一,你馬上給我滾回家來!”
手機剛一接通,陸太太暴跳如雷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震懾力極大,穿透力極強。
陸初一不禁面色發白,嘴角抽搐。
承安州看她一眼,“你很害怕你媽?”
“承安州,我再次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
陸太太聽到承安州的聲音,嗓門更高了,震得人耳膜都要碎裂。
承安州原本沒打算搭理她,上次在陸家,她說過的那些話他至今耿耿于懷,不想理她,可她既然說話了,他有必要讓她知道一些“事實。”
“陸太太,如果在今天之前,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你所謂的警告,但很遺憾,你的警告來得太晚了!我必須要對陸初一負責,這是我身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所以抱歉,你縱使再不喜歡我,那也沒辦法,你女兒,她只能也只會跟我在一起。”
“你對我女兒做什么了!”
隔著電話,承安州都能感受到來自陸太太身上那能把人燒焦了的怒火。
“陸太太,我跟陸初一是兩情相悅。”
“承安州你這個混蛋!我一定會殺了你!”
“陸太太,殺了我,你女兒可是要成為寡婦的,你舍得?”
“承安州你給我閉嘴!”
陸初一忍無可忍,嘚瑟兩下就算了,還真給自己臉了!
“把手機給我!”
承安州眉梢挑了挑,手機遞給她。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就算陸初一回家說破嘴皮子,陸太太也不可能相信她說的他們只是在一個總統套房內的兩個浴室里各自洗了個澡僅此而已。
“媽,我跟他”
陸初一剛要解釋,陸太太怒不可遏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硬生生將她的話打斷。
“陸初一你給我閉嘴!半個小時內你如果不出現在我面前,你就給我等著,我要是不把你的腿打斷了我就不是你媽!”
吼完之后,陸太太就率先掛斷了通話。
陸初一拿著手機,半天沒吭聲。
承安州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膊,“你要是害怕你媽把你的腿打斷,干脆就別回去了,我讓人把咱兒子也接過來,我養活你們娘倆。”
怎么看他這表情,怎么聽他這語氣,都是幸災樂禍。
陸初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憑什么我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承安州在的屁股像是長在了沙發上,坐著沒動,笑瞇瞇地看著陸初一,“你說你矯情什么?我們早晚都是要坦誠相見的,你如果覺得我看了你不公平,那我也可以讓你看我,想看多久看多久,現在要不要看?”
說話間,承安州的手就已經朝自己的腰間浴袍的帶子移動。
“承安州,你就是個無賴!”
陸初一拿著剛才送來的衣服,氣呼呼地進了浴室。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承安州那惡心得令人想吐的笑聲響起,氣得她想回過神抽他一耳光,打死他!
換過衣服,陸初一找自己的包要走,可只見包里的東西都在桌上放著,可包卻不見了。
“我的包包呢?”
“扔了,臭死了你難道還打算用?”
“誰讓你把我的包包扔了!”
承安州笑著聳了下肩膀,“我自己做主扔的,又臟又臭的,放在我的房間里污染空氣,我當然要扔掉了!你要是想找回來繼續用,那你可得快點了,興許還在垃圾桶內沒被清理垃圾的人清理走。”
陸初一氣得直跺腳,這個包包她才買沒超過一個月,而且因為太喜歡了,買回來一直沒舍得用,想著這兩天去唐曼那兒給全全買衣服,她今天早上才將這個包包掏出來用,今天是她第一次用!
雖說這個包包也不太貴,可也一千多塊錢了!
東西弄臟了洗洗就可以了,他憑什么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的東西扔了?
如果照他那邏輯,她也掉進水溝里了,是不是也可以扔進垃圾回收站重新回爐了?免得污染環境。
“承安州你賠我的包包,我買的時候花了一萬二,今天第一次用,全新的沒有任何折舊,賠我錢!”
其中的一千二是包包錢,其余的是精神損失費!
“想要什么包,我給你買,現在就去買,想買多少個都行。”
“誰稀罕你買的包,賠錢!一萬二!”
陸初一伸著手,極不耐煩地催促,“現金,一萬二,快點!”
承安州坐著沒動,別說他身上沒帶那么多現金,就是帶了也不給她,一個一萬二的破包,她倒是好意思拿著出門,“身為陸家的大小姐,我承安州的女人,你就拿一個一萬二的包,不覺得丟人?”
“錢!你給不給!”
陸初一瞅見承安州放在床頭柜上的黑色錢包,徑直走過去一把抓起來,原以為里面就算沒有一萬二,起碼也有大幾千吧,可一打開,里面一張現金都沒有!
“現金我沒有,卡你隨便拿一張,里面肯定比一萬二多。”
“誰稀罕你的臭錢!”陸初一將錢包朝桌上用力一摔,“我就要一萬二,多一分不稀罕!少一分都不行!讓你的人五分鐘之內把錢送過來!”
承安州很是無語地白她一眼,“你說你是不是傻?給你錢你都不要,要是別的女人,都不知道要激動成什么樣了。”
“那正好,你去找稀罕你錢的女人,愛找誰找誰,以后不許再騷擾我,這一萬二我不要了!”
陸初一說完打算找個袋子將從包包里掏出來的東西裝起來回家,可這房間里窮得連個袋子都沒有,還總統套間呢,狗屁!
最后,她靈機一動,將一個枕頭掏出來,將自己的東西塞進枕套里,枕套的拉鏈一拉,提著枕套瀟灑離去。
在她走后,承安州打電話讓黑子送她回去,他則給旗下箱包產業負責人打了個電話,問了她一些事情,當然都是關于女包的問題。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陸初一每天都會收到一款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極其合她心意的包包。
當然,這是后話。
現在陸初一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還有閑工夫去顧及什么包不包的啊!
“陸初一,你給我跪下!”
陸太太手里拿著一把竹板尺,是陸遠專門為妻子做的,作用就是用來教訓幾個不聽話的兒女。
小時候,陸過和陸仁一個比一個皮,陸太太每次都快被他們氣個半死,陸遠心疼妻子,所以就親自去竹林里砍了一根有些年頭的竹子,做了這把長一米寬三厘米的竹板,讓她該出手時就出手,小時候,陸過和陸仁兄弟倆可沒少被這把竹板打,可以說對這竹板他們是畏懼的,也是深惡痛絕的!
“媽,您先消消氣,您這一竹板下去,一寶的屁股要是不開花才怪,您別現在打痛快了,過后又心疼得要死。”
雖說現在已經成年,被竹板打的歲月也一去復返,可這竹板給陸仁卻留下永不磨滅的心理陰影,一看到這竹板他就不自覺的屁股隱隱作痛。
陸太太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竹板同時從手中揚起,“你也給我跪下!讓你看著她,你把人看到哪兒去了!”
陸仁,“……”他這絕對是引火燒身啊!
哀怨地看了陸初一一眼,陸仁道:“媽,我都塊三十歲的人了,您怎么還動不動就讓我下跪啊?這要是傳出去,哪兒還有女孩肯做您兒子的女朋友,做您的兒媳婦啊!所以媽,不跪了行不?我知道錯了,我站著反省懺悔。”
“跪下!”
陸太太手里的竹板揮了出去,嚇得陸仁趕緊捂住屁股,“媽我跪還不行!我跪!”
“撲哧”
有人沒憋住,在如此嚴肅的時刻竟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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