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坐在外面一宿沒有睡覺,只是安靜的聽著書房中爭吵之聲,摩挲著腰間的塤。
黎明時分,馬婷玉幾人滿是怒意的離開,讓楚忘意外的是牧淺衣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沉默片刻。
“你多久離開洛城?看來是我折柳送你了。”楚忘盯著牧淺衣,緩緩地開口問道。
“你離開以后,我再走呀!蹦翜\衣坐在臺階之上,因為和馬婷玉幾人的爭吵有些嘶啞。
“呵呵,何必等著我先走。”楚忘訕訕的笑笑。
“好不容易出宗門一趟而已,想在外面多呆呆!蹦翜\衣輕聲回答。
“那麒麟獸元,你是打算歸還給我嘛?”楚忘扭頭看向牧淺衣,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剛才沒聽到你和自己師姐提及麒麟獸元的事情。”
“我打算自己留著呀,干嘛要還給你!蹦翜\衣瞪了一眼楚忘,淡淡的回答,“小楚糟老頭兒,此事就算你求我,本姑娘也不會將麒麟獸元?dú)w還給你!
楚忘聽聞以后,整張臉垮下去,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眺望至遠(yuǎn)處。
“哼,本姑娘搶來的就是自己的了!蹦翜\衣哼哼兩聲,接著問道,“你為什么執(zhí)意多留在洛城一個月?”
“等待著證明一個猜想而已!背i緊著眉頭,話鋒一轉(zhuǎn)的問道,“為何守護(hù)泗水巫蛟之人會在十幾年找到你們宗門,既然已到你們宗門,為何對方又什么都不說呢?你不覺得此事很蹊蹺嘛?”
“蹊蹺,覺得呀,可又沒有用!蹦翜\衣晃了晃頭,白了一眼楚忘回答。
楚忘聞言后,苦笑一聲,他拿起塤,緩緩地吹起來。
片刻后,偌大的院落之中飛來數(shù)十只毒蝶,在兩人的頭頂上翩翩起舞。
牧淺衣見楚忘能夠憑借塤聲引來毒蝶,微微的一怔。看來楚忘對百毒塤譜已經(jīng)入門,能夠調(diào)和氣息和內(nèi)力之間的相輔相成。
塤聲驟然低沉下去,飛舞的毒蝶立刻在他們兩人的頭頂上方瘋了般撞擊在一起。
片刻后,數(shù)十只毒蝶慢慢的落在兩人的肩頭,全部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
楚忘撣去肩頭毒蝶的尸體,心中滿意。
他每日要練習(xí)上好幾個時辰,如今終于是小有成效。
“小楚糟老頭兒,你要是找到竅門了,以后不一定要按照百毒塤譜上的調(diào)子吹,只要能憑借內(nèi)力調(diào)動毒物的兇性就可。”牧淺衣手托腮間,緩緩地說道,“在邊塞有一個叫做萬毒谷的地方,我聽人說曾經(jīng)有個老毒物憑借著驅(qū)使毒蟲子的本事,于萬毒谷大開殺戒。”
“這功夫使用時還是要看地方,毒物多的地方才有用。”
楚忘聽到牧淺衣的話,似有所思。
“淺衣姑娘,依你的本事在此地可以驅(qū)使多少毒蟲子?”楚忘握著塤,小聲的問道。
牧淺衣蹙了下眉頭此處宅子附近的毒物不多,要是毒物多的地方,她大概可以一次性驅(qū)使一千多頭毒蟲子。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快速的回答著楚忘的話。
“其實(shí)這不算什么,有一種邪門的功夫,不僅可以驅(qū)使毒蟲子,還可以控制活人。”
“控制活人?”楚忘訝然,這江湖中還有此等絕學(xué)。
“是呀,我?guī)煾刚f的,不過活人在操控之下已經(jīng)失去理智,見人就撕咬,宛如野獸和僵尸一般。”牧淺衣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是偶然聽自己師父談及過一次。
“見人就撕咬?”楚忘低喃一聲,他看著手中的塤,又是問道,“憑借內(nèi)力和曲聲可以操控活人嘛?”
“不清楚,不過內(nèi)功高強(qiáng)之輩僅憑聲響就可使對手真氣紊亂!蹦翜\衣?lián)u了搖頭,接著不確定的說道,“若是還能影響對手的心神,那應(yīng)該可以!
楚忘聞言,收起自己手中的塤。
牧淺衣站了起來,朝著外邊走去,沖著楚忘說道,“小楚糟老頭兒,跟上,我?guī)闳ヒ粋地方!
楚忘楞了片刻,而后無奈的跟了上去。
曾雨澤背負(fù)著雙手站在棧橋之上,目視著從水中冒出頭的錦鯉。
一側(cè)的曾靜宸安靜的看著身前的男子,前日尋橋老人從外面后面,單獨(dú)的找對方談話許久,后來兩人似發(fā)生了爭吵。
“兄長,爹可是為了洛城近日的事情而擔(dān)憂?”
“不算是。”曾雨澤緩緩地回答。
“那昨日爹”
“他害怕我對劍邪宗的少主也算計!痹隄勺旖枪雌鹚菩Ψ切Φ幕《龋朴频恼f道,“爹還是江湖人性子,許久不握劍的手還放不下和那些影刺的情誼。”
曾靜宸沉吟片刻,凝視著曾雨澤的側(cè)臉,忽然踟躕中問道,“兄長,那楚忘為棋子,應(yīng)當(dāng)是在你的算計之中吧!
“呵呵,你看出了什么?”曾雨澤慢慢的問道。
曾靜宸默然下去,搖了搖頭,提著裙裾從棧橋上走過。
“近些日子洛城可是發(fā)生了不少的大事!
當(dāng)曾靜宸走到棧橋的盡頭,她忽然停了下來,低聲的說道,“我雖不知兄長具體在謀劃著什么,但我比兄長更了解爹。有些事,還是不去做比較好。”
“握劍久的人,未必會把利益看得比仗義更重要!
曾雨澤聞言,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在旬淼學(xué)藝之時,鬼谷未曾教給他什么仗義。
曾靜宸慢慢提著裙裾走遠(yuǎn)。
他隨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嘆了口氣。
前兩日洛城中朝廷等人的動作,他已經(jīng)知曉,并且好像是對雪瑤閣的人下手,這不禁讓他有些吃驚,他還怕朝廷的人沒有抓住錢吏,不過洛城中的形勢,朝廷中的rn概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他捏開酒壺,微微的笑了下,這倒是讓他省了不少的心。
“仗義輩呀不過是一劍之事”
曾雨澤嘆了口氣,低喃一句,他的謀劃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收手,已經(jīng)太遲了,他跨過棧橋走向外邊,不再去多想。
死就死了,不過一枚棋子而已,若他爹真的在意,劍邪宗的仇,他隨手解決了便是,也算了解了這門恩怨,當(dāng)他手中的馬前卒,不虧。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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