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聽?”
彭昂這話說得,到底有幾個意思?
子壯和車穩(wěn)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才好。
過了半晌,車穩(wěn)才一臉的無奈,苦笑著說道,“彭大人,既然事關(guān)蒲城邑,你如果敢說,我們自然敢聽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彭昂神秘一笑,接著一臉古怪,“其實有那么幾件事呢,和車君子關(guān)系甚大。我現(xiàn)在告訴你,也好讓你有個心里準備。”
車穩(wěn)愣了楞,皺了皺眉頭,“在下洗耳恭聽就是了。”
“第一件事呢,馬正大人昨天晚上說,他們父子二人早就識破了畎狩的陰謀,只是故作不知,按兵不動而已。昨天晚上,他們本來就想對緝奴隊下手,特地去找邑宰大人稟報此事,才知道了你們和流民村的計劃。馬正大人于是不畏兇險,提前出兵,身先士卒,赴湯蹈火”
這話說得,實在是讓人聽不下去。就連車穩(wěn)這好脾氣的家伙,此時也忍不住打斷了彭昂的話。
“彭大人,不必再說了,意思我明白了。”
他一臉無奈,“蒲直是馬正司的主宰,畢竟他確實率領(lǐng)邑甲出現(xiàn)在那里。他是不是早就識破了畎狩的陰謀,他為什么攻擊緝奴隊,恐怕只有他自己和邑宰大人知道了。在這一點上,無論是我,還是流民村,乃至理正司,恐怕都不能奈何他們,你說是不是?”
彭昂點點頭,一臉揶揄地看著車穩(wěn)。
“車君子能這么想,那就再好不過了。第二件事呢,緝奴隊交代他們在蒲城邑的內(nèi)線,其實并不是民正大人甘鳳和,而是他的二兒子甘仲旭,還有幾個甘仲旭身邊的人。”
“甘仲旭?”
這消息真是出乎于人的意料,無論是車穩(wěn),還是子壯,都是一臉的震驚。
尤其是子壯,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甘仲旭這個人的名字。
“是的,的確是甘仲旭,民正大人的二兒子。這個人行事沉穩(wěn),做人低調(diào),我也見不了幾面。更有意思的是,緝奴隊指認的這個甘仲旭,乃至代表甘仲旭聯(lián)系、協(xié)助郯國緝奴隊的幾個人,早在一個月之前就離開了蒲城邑。更甚至于,他的大哥,民正大人的嫡長子,蒲城邑的工正大人,前天也借故離開了蒲城邑,據(jù)說是去了宋國”
“慢著,”子壯忽然明白過來,“是不是說,現(xiàn)在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來證明民正大人就是緝奴隊在蒲城邑的內(nèi)奸?”
彭昂點點頭。
“起碼我是這么認為,呵呵。緝奴隊的人,以前只是和甘仲旭和他身邊的人接觸過,從來沒有直接接觸過民正大人。甘仲旭和他身邊的人早就去了宋國,民正大人又暴病而亡,其實這事情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呵呵呵我已經(jīng)告訴邑宰大人,如果不想讓我理正司插手此事,我們也樂得清閑邑宰大人說他會親自來處理此事,不勞理正司費心。”
車穩(wěn)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一語。
“第三件事么,其實車君子也許早就知道。即使不知道,相信以后也很快會得到消息。”彭昂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車穩(wěn),“郯國人也許很快就會攻打蒲城邑,可蒲城邑的邑甲實在是不堪一擊,車君子恐怕心里比我還要清楚。當然了,馬正大人是最清楚的那一個。現(xiàn)在既然民正大人已死,這可空出來好大一個肥缺,馬正大人怎么可能放過?他若是接任了民正的職位,又豈會讓他的寶貝兒子蒲伯文去戰(zhàn)場上去白白送死?所以么,若在下猜測的不錯,車君子恐怕很快就會接任馬正大人的職位了。”
車穩(wěn)斂起臉色,不滿地看著彭昂,“這是我們蒲城邑的事情,彭大人未免想得太多了。”
“這也是鐘吾國的事情,呵呵”
對于車穩(wěn)的反應(yīng),彭昂絲毫不感到意外,一臉的戲謔。
“理正司之所以和流民村合作,也是為了保護蒲城邑。蒲城邑的邑甲既然不堪一擊,這流民村到時候多少也可以幫一點小忙。車君子以后若是需要我們理正司了,也大可以招呼在下一聲。”
說到這里,彭昂拱拱手,一臉的輕松。
“好了,我就說這些了,打擾了。”
車穩(wěn)冷著臉,“不送!”
彭昂搖搖頭,呵呵笑著,一個人朝門口走去。
在一只腳跨出門檻的一剎那,他忽然回過頭,朝子壯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車穩(wěn)。
“車君子,我還有一件私事”
“請講!”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理正大人早就認識子壯,到現(xiàn)在也有十多年了。這次如果不是他殺了畎狩,又救了鬼姑,無論是你們蒲城邑,還是流民村,和緝奴隊之間的恩怨不會這么容易解決,恐怕也挖不出蒲城邑的內(nèi)奸。你也知道,我們理正大人愛才如命,如果馬正司肯割愛,我們就算欠你一個大人情你看如何?”
“理正大人想多了,子壯是我們馬正司的人,以后自有安排。”車穩(wěn)一臉的郁悶,“慢走不送!”
彭昂走后,車穩(wěn)皺著眉頭踱來踱去,一看就知道心情煩躁得很。
過了好久,他才冷靜下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子壯。
“子壯,你要記住,理正司背后是大司寇府,是君太后,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們說的話,你就是聽聽就好,千萬不要信以為真,免得中了他們的奸計。挑撥離間的事情,他們可不是做了一次兩次了。”
子壯心中暗暗笑。
正是車穩(wěn)對彭昂剛才的話深信不疑,所以現(xiàn)在才會如此焦躁不安。
事到臨頭,他反而在警告自己了。
不過,看破不說破,子壯也只是笑了笑,點點頭。
“其實我的傷勢也不重,如果可能,我想回桑林村養(yǎng)傷,你看是否可以?”子壯看著車穩(wěn),轉(zhuǎn)換了話題,“我昨晚沒有回去,我家里人估計等急了。如果再呆在這里,恐怕”
“這個無妨!”車穩(wěn)用力擺擺手,“我表姐早就差人去送信了,說蒲府要留在你城內(nèi)幾天,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當然,送信的同時,也順便見一下你家老爺子,問一下你祖上到底是何姓何氏?”
子壯心里一緊,“去見我祖父?何姓何氏?”
“是啊。”車穩(wěn)點點頭,“你這次立了大功,總要有所賞賜才是。你一個野民的身份,以后在邑城里總是不方便,而且也沒有什么用武之地。但是,如果把你的身份提升為國人,以后也許可以在馬正司內(nèi)做一個小吏。但是,野人輕易不能改變身份,中間可能還是要費一些周折。再就是,成為國人以后,你就有姓有氏了,不是僅僅只有名字了。所以我表姐才順便差人問你祖父一下,也好有個準備。”
呃,子壯點點頭,心中既擔心又好奇,“我祖父怎么說?“
“你祖父說他腦袋受過傷,過去的事情記不起來了。“車穩(wěn)攤攤手,一臉的無奈,”所以還是從長計議吧“
車穩(wěn)說不了幾句話,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如果子壯估計的不錯,他應(yīng)該又是去見他表姐去了。
車穩(wěn)一個大男人,好像并沒有什么主見。一有了重要的事情,不是去找他表姐,就是問他弟弟,實在讓人無趣的很。
子壯在房間內(nèi)呆了一會兒,越來越無聊,于是便走了出來。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向民正大人府邸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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