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宋九月說著很容易引戰的話,扛著半身不遂的滅霸,艱難的爬著樓梯。
天知道扛著一個胖和尚從校園里一路走出來,宋九月承載了多大的壓力他出校門的時候,黑車司機都不愿意載他!
仍舊處于癱瘓中的滅霸,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愧意,吐著舌頭,一副村頭二傻子的模樣。
據阿盧所說,這還是她留了一手的結果。滅霸大概需要靜養半個月左右,才能恢復基本的行動能力。
吭哧吭哧的上樓梯正發愁這半個月該怎么辦。
和尚現在這個德行,找一家寺廟掛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像滅霸這種民間宗教人士,有醫保的可能性也不高,再說醫院的護工似乎也不能用醫保報銷
難道接下來的半個月宋九月就要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這個和尚?!
換做是兩個小姨子的話宋九月倒是心甘情愿呸呸呸,換誰也不行!
“呦!小宋回來啦!”
宋九月費力的抬起頭,正看見樓上秦大爺和老伴兒手牽著手一起下樓。
老爺子老太太感情真好啊宋九月感慨著,喘著粗氣和秦大爺打招呼:“嗯,大爺大娘這是下去66?”
“溜什么溜!”秦大爺方才還一臉喜色的老臉忽然拉下來,攥著老伴兒的手,吹胡子瞪眼的說著:“你大娘剛跟我說,今天早上跳廣場舞的時候,有個老頭兒一直騷擾她!這還得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棺材攮子西北方言:老不死的敢勾搭我媳婦兒!”
老頭一副凜然正氣的模樣讓宋九月神往不已,加之剛被女朋友的青梅竹馬擺了一道,心里瞬間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共鳴和認同,義憤填膺的道:“大爺您快去!有事兒您說話,我一定站在您和大娘這邊兒!”
秦大爺欣然點頭,老兩口和小宋告別,下樓找場子去了。
上樓的當口,宋九月依稀聽到兩位老人的耳語。
“嘿,老公,小宋扛著那是一和尚?”
“你管他呢!興許是嫌樓上晦氣,家里剛發生過火災,找個和尚做做法事呢!”
“現在請和尚都這么請的嗎?還得扛著上樓?”
“額興許是人家師傅喝多了吧。嗨,甭管了!快走!找那小子算賬去!”
宋九月:
扛著滅霸走到家門口,氣喘吁吁的宋九月把和尚仍在地下,正要掏鑰匙,卻看到自己門口蹲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泠蹲在門邊兒,膝蓋上趴著一副咸魚模樣的貓,一貓一蘿莉的表情如出一轍,皆是悵然無比。
“小泠!”一看到自家的小天使,宋九月瞬間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快步走上前,一把將小家伙擁入懷里:“想我了嗎!”
“主人!”小泠驚喜的叫著,鉆進宋九月懷里,瞇著眼睛,開心的在主人胸口蹭呀蹭的。
阿喵抽了抽耳朵,敏捷的竄到地上,以免被兩人壓成貓餅。
和小泠擁抱了一陣兒,宋九月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洗滌了,慈祥的笑著,摸摸小泠的頭,柔聲道:“你怎么不進去呀?夭夭姐不在家?”
小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著:“不造!敲門,不開!”
拍拍小家伙的肩膀,示意她讓開,宋九月掏出鑰匙,打開門,牽著小泠的手進入房間。
“夭夭?我們回來啦!”
客廳里,桃夭夭坐在沙發上,神情呆滯。聽到有人進門,機械性的轉過頭,看著宋九月和小泠手牽著手,愣了幾秒,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飛撲過來:
“嗚哇哇哇哇哇!!!!九月你可回來啦!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嗚嗚嗚嗚嗚嗚”
宋九月被嚇了一跳,定了定神,看到家里有個可人兒如此牽掛著自己,心里一暖,情不自禁的笑起來,摟住桃夭夭的嬌軀,柔聲道:“好啦,別哭啦,我這不是沒事嘛”
“嗚嗚嗚嗚”
身為一把干柴似的桃木劍,有些時候,桃夭夭總是匪夷所思的水多。
又哭了一會兒,抬頭前在宋九月胸口蹭了蹭鼻涕,桃夭夭仰起頭,破涕為笑:“那個桃蓁蓁忽然就來了!還威脅我說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
剛說沒兩句,桃夭夭眼眶一紅,險些再次哭起來。
宋九月慌了神,連忙再一次把桃夭夭摟住,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哄小孩子似的哄著:“乖不哭不哭”
門口的小泠癟起嘴,不聲不響的抱起阿喵,小手輕輕擺弄著貓毛我不是你們的小寶貝么?千里迢迢回家一趟,你倆就給我吃狗糧?誰家的大人都這么過分嗎!
門外,一個流著口水生活不能自理的和尚躺在樓道里,悲憤的看著門里秀恩愛的狗男女有沒有人搭理一下貧僧啊!樓道里的水泥地好涼啊!
狗男女的親昵行為又持續了幾分鐘,小泠實在rnrn,沖到二人中間把兩人推開。
她仰起頭,看著桃夭夭,鼓著腮幫子,不滿的說著:“夭夭姐!剛才,為啥,不開門?”
桃夭夭錯愕了一陣兒,想了想,不確定的回答道:“桃蓁蓁剛走,你敲門的時候,或許他還維持著結界,我沒能聽到吧”
宋九月的屁股才剛沾到沙發,聽到桃夭夭的話,又聯想起秦大爺前車之鑒,登時一個激靈站起來,氣沖沖的道:“桃蓁蓁那廝來干什么了?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倒是沒有,他只是”桃夭夭張了張嘴,下意識的隱瞞了一部分內容,瞇起眼睛:“想讓我看,你在鬼境里會不會放飛自我,和楊淼發生點兒什么。”
宋九月的滿面怒容瞬間僵住,訕訕的笑著:“和楊淼有啥關系”
就在這時,阿喵趴在茶幾上,不耐煩的喵了一聲。
“嗯?和尚?”阿喵的話讓桃夭夭有點兒詫異,她推開門,看到外面五體投地的滅霸,驚訝不已:“嚯?法師您怎么這樣了?早上不還好好的嗎?學校是這么可怕的地方嗎?!”
宋九月湊到桃夭夭身邊,凝重的點了點頭:“嗯,學校確實是很可怕的地方,危機四伏啊。”
兩人手忙腳亂的把滅霸抬回來,擺在沙發上,面面相覷。
“接下來怎么辦?”桃夭夭探詢似的看向宋九月,等著當家的拿個主意。
“私以為,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宋九月一臉嚴肅:“是先把小柳找回來!”
“哈?”桃夭夭瞬間警覺起來,狐疑的問道:“你總惦記著小姨子什么意思?!”
“夫人誤會了。”宋九月擺手而笑,指了指沙發上的胖和尚:“你愿意一把屎一把尿的喂他嗎?”
桃夭夭一個勁兒搖頭。
宋九月看向小泠和阿喵,兩個貨立刻依偎著躲回臥室。
攤了攤手,宋九月無奈的說著:“既然滅霸當初是被小柳擄過來的她總得對人家負責吧!”
桃夭夭會意,撫掌大笑:
“妙啊!”
承載著姐姐姐夫的心愿,即將面對諸多臟活累活的小柳,現在仍然坐在神侯的轎車里。
“侯爺,那和尚撲街了!”幽姬面色凝重,有些擔憂:“接下來怎么辦?”
“撲街就對了。”神侯顯得很是淡然,端著紅酒,慢悠悠的搖晃著高腳杯:“我本就沒指望靠他成事。撲街了也好,說明那個女人,確實住在宋少爺心里。”
幽姬點點頭,又看向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那這株柳樹”
誠然,柳樹不好吃。但品相這么好的柳樹,劈開了作耗材用也是不錯的選擇。
“罷了,好歹也是合法公民,殺了可就太過分了。”神侯抿了口紅酒,嘴角一撇:“先留著吧,日后再發落。”
大家都是妖盟備案了的合法的、有身份的妖怪。身為地頭蛇,將小柳欺辱一番也沒什么過分的,但如若就這么殺了,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若是在引來玉面狼君之流前來討要公道,可就得不償失了。
幽姬有些失望,雙手環抱在胸前,傲人的上圍煞是奪目:“便宜她了還有,那個桃蓁蓁呢?在咱們的地頭上如此放肆,不合適吧?”
“不合適。”神侯笑笑,鏡片后的雙眼盯著高腳杯,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他雖然生得好看,但終究不是徐志摩,不可能讓他就這么悄悄的別離。”神侯仰起頭,飲盡杯中酒,咂咂嘴巴,復又說道:“這些仗勢欺人的事,鷹犬之流自會處理。相比之下,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
“哦?”幽姬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懂事兒的接茬道:“卻不知還有什么事,如此重要?”
將高腳杯放在一旁,神侯推起眼鏡,揉了揉太陽穴:“那個嗶哩嗶哩放電的老癟犢子也來了,這會兒應該正幫徒弟戒癮呢。正好,宋家少爺重義,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待他們鷸蚌相爭,你我正好漁翁得利,趁勢將那女人請回來!”
幽姬會意,贊嘆不已:“妙啊!妙啊!”
神侯笑而不語,對于姐妹的馬屁十分受用。
“只是”幽姬眼珠子一轉,湊上前來,十萬個為什么似的追問著:“卻不知那個女人究竟有什么重大干系,讓侯爺志在必得?”
仰起頭,看向天窗,神侯的茶色眼鏡里,大霧彌漫。
“你隨太爺的時日短一些,自然是不知道的。”神侯的語氣里有追憶,有落寞,有悵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和興奮:“但你隨我也有些年日了,你卻以為,我真是與大人不忿,才投了葉家?”
抬手一個巴掌將小柳抽昏過去,幽姬曉得,接下來的對話,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滿意的點點頭,三個腦袋果然還是有些好處的,神侯想,這么些姐妹里,就數幽姬最機靈。
“那個女人,關系重大啊”
神侯簡單的說著,繼而閉口不言。
我可一定要得到你呢。
葉長溪!
被關在車里的不僅有小柳,還有一個號稱重要角色,但迄今為止沒什么重要戲份的寵物!
云吞委屈的嗚咽著,在s狹窄的車廂里晃來晃去。
今天一大早,那個叫第五萌的四眼仔把自己趕上汽車,說是要把自己送回主人家。
一想到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宋九月和桃夭夭,時不時上來抽自己耳光的花貓,還有把自己當坐墊的小蘿莉
云吞熱淚盈眶我不想回去啊!
第五萌家好歹有一個能讓自己肆意打滾撒潑隨地大小便的后院,但在宋九月家里,自己就算無意間把毛蹭到沙發上都要挨揍!
那一家子神經病根本就沒有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概念啊!老娘是保護動物啊!要保護,要呵護啊!
每每想及那一家人的可怖行徑,云吞就悲從中來,無語凝噎。
她苦悶的撓著車門,心里恨不得把門撓個窟窿,自己好鉆出去,重獲新生與,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讓青春在基層閃光。
當然,也就是想想。畢竟,第五萌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貨,在自己上次在他家后院拉了一坨屎以后
那個狠毒啊!不為人子啊!
云吞腦門上的花紋寫滿了“抑郁”。
巨大的老虎爪子“嘎吱嘎吱”撓著車門。
撓了一會兒,
“嘎嘣!”
門開了!
嚯
車門大敞開來,正午的陽光照耀進來,落在云吞烈火似的皮毛上,熠熠生輝。
云吞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陪夭夭主人看過的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她沐浴在的光輝中,雖然沒有電閃雷鳴,心中卻狂風大作。
我他娘的了!!!
一只虎爪興奮的邁出車門,卻忽然一滯,畏畏縮縮的收了回來。
不對啊!車停在小區里,自己就這么出去,如果被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到了,警察叔叔拿著n把自己射暈,再關進動物園都是好的。
萬一警察叔叔拿的不是n,而是nn槍自己就算死了,都沒法留下一張漂亮的虎皮!
而且第五萌怎么可能不鎖車!這車還是他今兒早上跟鄰居借的,小心翼翼的很!
其中必有蹊蹺!
云吞深以為然,暗暗佩服自己的深思熟慮,爪子一勾,將車門關上,警覺的打量著車窗外面。
從遠處的吧里,第五萌走出來了!
他的身后,還跟著個丑不拉幾的老頭兒!
第五萌正看著自己,老頭看不見的嘴,無聲的,夸張的說著些什么。
云吞瞇起眼睛,認真讀著第五萌的唇語。
從小在馬戲團長大的她,經歷過無數的鞭打和折磨,對這個口型,再熟悉不過。
看似反反復復,實則只有一個字。
“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么萌,微信關注“優讀”,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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