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不是傻子,他想通了之后,贊嘆地對徐晃道:“公明之才,不輸于一般謀士,今后定可獨當一面。不過眼下,該如何傳出消息,告訴曹操,吾等要與其聯合之心?”
這是個較困難的事情,除非
“報!”
“說吧。”
方莫疑惑的注視著這個兵士,他都已經告訴呂布了,此刻正要討論大事,一般人,切記不可靠近,唯有信使可來,可這人很顯然是他的衛隊一員,并非信使。
“主公,營外有一人求見,說是叫陳宮,周將軍令我過來稟告。”兵士低著頭,沒有看到方莫疑惑的眼神,盡職盡責的將該說的說完,說完,告退,便退立一旁。
陳宮?
“陳宮!”方莫眼,有一抹殺機,在其醞釀,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屠戮呂家莊的人,也有這陳宮的一份:“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何話說。”
徐晃看到了方莫的表現,他的心頭有些疑惑。
沉默了片刻,盯著前方的營地,突然開口道:“不知主公方才為何要爆發出凜冽的殺機?難不成,那陳宮,曾經對主公有過不軌行為?若是如此,公明這便吩咐人,在路將其”
說到后來,他緩慢而又堅定的,在自己脖子,做了一個滑動的姿勢。
方莫看了好笑,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從這一點來看,徐晃應已歸心與我。
想到此處,他擺了擺手,盯著烈烈風的方字大旗道:“有些恩怨,但此刻并非良時,至于路截殺,不得臺面,某還是喜歡,在其最驕傲處,打擊他。”
華夏古來不太喜歡搞刺殺這一套,雖然逼急了還是會做,但這樣的人,大多不得臺面,或者說,最后都會獲得失敗收場,哪怕是到了后世官場,亦是如此
和后來那些發達世界相,華夏講究的是一個規矩,而非ns、刺殺、各種殺
方莫耳濡目染,漸漸也領悟了這種好處,起碼他不用太過擔心,有多少人,會過來偷偷的對他進行刺殺,而且也不必憂心于此。
至于路截殺,更是山賊強盜之謀。
“咳咳!”方莫突然咳嗽了一聲,對著徐晃道:“倒是某想錯了,公明如此忠貞,為我不惜背負罵名,我卻在心胡思亂想,實在不該。”
徐晃不知道方莫剛剛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但是他突然得到一個歉意的微笑,以及近乎開誠布公的道歉,心里突然變得暖洋洋的,下意識的問道:“不知,末將可否知曉,此人究竟如何與主公有隙?”
方莫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實話相告。
于是他將自己的故事稍微改變了一些,講述道:“嫣兒曾經嫁給一土狗,此事你大概知曉吧?”
看到徐晃點頭,他才繼續說道:“后來,那條土狗此死去,然后嫣兒便與我成婚,也算是大兄對我的照顧,而她的家族下幾十口人,正是被曹孟德與陳宮所戮,我心有些恨意,實屬正常。”
徐晃安靜的點頭,這個故事他聽說過。
而且還聽說過另外一個版本,只是那個版本太過獵,他才不會相信,他最相信的,還是第一個版本,主公是從某個不知名的山,走出的人,出來之后,便遇到了一條土狗,從那條土狗身,認識了方悅。
方悅還與其結拜,并且連帶土狗方莫所帶回的金剛,也一同結拜。
本來,主公是無名無姓的,但是剛好,那條土狗死了,為了紀念這只土狗,兩個有些直愣或者說不善掩飾自己感情的人,為了感念其不易,將其名字繼承了下來。
連媳婦,也繼承了下來,這在徐晃看來很正常,一條狗而已,豈能與主公相提并論?
將這事情在腦海過了一遍,又想了想傳聞主公與主母感情甚厚,他沉聲點頭道:“末將明白了,不想那天下有數之英豪曹操,竟在當初做出此等事情。”
他這么說,完全是恨屋及烏。
如果按照歷史來說,他還非常欣賞曹孟德的做法,不僅如此,還會覺得他做的對,萬一那些人,真的要對曹孟德不利呢?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方莫成了主公,那自然要將其心,繼承下來,恨意,也同時要繼承下來。
“此時并非討論此事之時,西涼虎狼之兵,正加緊朝著吾等進發,和又倡議與曹孟德聯合,某當然可以暫時拋棄自身仇恨,為一地百姓謀取片刻安穩。”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目光之滿是清明,一看便知,絕非虛言。
實際也是如此。
他方莫何德何能,從一個二狗子身體,變成一個高大的州牧,要是連自己手底下的百姓,都保護不了,那他還混什么混?
哪怕是曹孟德這個在歷史,最為人詬病的奸雄,也曾經在白馬遷民度黃河,向西而行。他方莫,難道連曹操都不如了嗎?
這是紅果果的攀心態,當然,有時候攀之心,也會讓人變得成長。
“主公真仁厚之君也,但我徐晃,卻并非如此事后,或許可以”
“如此兇殘之人,不給其一些教訓,簡直對不起主公對我的器重!”
徐晃在心里圖謀了起來,想要在事后,搞一波自己在歷史,應該追隨的主公
方莫也是不知道徐晃的心態,否則的話,他會感嘆,改變一個人,真的太特么的簡單了。
不過,他也根本沒有想到,這里可是河東,是徐晃的家鄉,他攀之下,或者說為了表現自己仁厚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卻令徐晃的忠心,大大的增加了。
陳宮一襲士衫,外形俊朗,眼有神光,一步一步的朝著方莫走了過來,在七步之外,他本來平靜的臉,驀地升起微笑,像是安靜的湖泊,蕩漾出一片波紋。
“方并州幾月不見,更勝往昔,風采颯颯,更是天下有數之英豪,在此等待公臺,實在令在下感激不盡,若非曹公待我甚善,某便隨了方并州。”
陳宮抱拳一禮,先是將方莫等人站在這里,說成是過來接待自己,實際,他心里清楚,要是真的迎接,早到營門口了,何必在此處相望,他每走一步,都會感受到壓力,這說明,此人不善。
幸而他口才佳,幾句話便逆轉頹勢,將所有不利,直接化為良言,不著痕跡的還吹噓了幾句方莫。
謀士心里的道道,太多太多了。
果然不愧是歷史留名,并且還能幫呂布奪取曹孟德根基之人的謀士。
方莫只是看了一眼,心里生出了一陣警惕,想到曹孟德麾下的幾個大佬,他的心里一陣不舒服,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時候,恐怕荀彧連戲志才,都已經給拉到了曹孟德一方。
再加陳宮
再看看自己,徹底的軍政府。
“公臺倒是能言善辯,也罷,暫且不提往昔之事,不知此刻公臺來此,可是受孟德之托,來此相商大事的?”
搞話術,雖然他可能不陳宮,但是帶一點刺,還是沒問題的。
他這是在提醒陳宮,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我媳婦一家,是讓你和曹操給殺了的,但我現在不會提及,你快點把事情說出來,算完事。
陳宮心里一緊,他來之前,可是做過一些調查的,知道賈詡此刻正在當留守,方莫的身邊,根本沒有謀士,但卻沒有想到,這位方并州,竟是開口便直接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不可小覷啊,果然不愧是曹公看好之人!
心下暗驚的同時,他的臉卻平靜似水,不提舊事,直入主題道:“既然方并州已然得知,那公臺便不再多言其他,沒錯,此行公臺來意清楚,便是要與并州牧聯合而來。”
小樣,你想裝,我偏偏不給你機會!
方莫在心里皮了幾下,然后笑道:“既然如此,為何曹操不來,反倒是由你所來,是不是太過兒戲?”
既然陳宮來了要給自己搞事,他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既然大仇暫時無法得報,那先嘴耍耍威風,再說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占據強勢地位。
很可能會被陳宮,給牽著鼻子走。
他可是很有自覺的,知道自己可能智略不足陳宮,但自己的優勢也非常明顯,現在的他,地位之高,和曹操相等,保持強勢,對方很多話,會說不出來。
果然,陳宮神情一窒,雖然轉瞬便恢復了過來,卻仍然被方莫和徐晃所察覺。
“曹公此刻正在安穩河內民生,并無時間過來,否則的話,定會過來親自會晤。公臺此來,便是帶著莫大的誠意而來,還望方并州,莫要再說其他。”
陳宮也很無奈,現在的方莫,早不是當初打醬油的方莫了。
雖然謀士只有一個賈詡,可其麾下兵馬之精良,可以說是除了董卓之外,最強悍的,光是幾個將軍,已經讓他在心里暗暗抽氣了。
如那一戰天下知的張遼張遠,以及猛士無雙蠻金剛,還有那最恐怖的,不知畏懼方無敵。
“公臺如此說便好,某還以為,你要繼續吹噓一番呢,幸好你沒有。好了好了,某也不與你糾纏,回去告訴曹孟德,我意,與他合兵一處于雒陽舊城,以殘城為守,也可防備西涼騎兵。”
方莫笑著說道,正西方不必憂愁,那里還有殘關孟津,可防西涼長驅直入。
現在他和曹操最怕的,是董卓出關而來,直入腹地,到時候,不論是方莫的河東,還是曹孟德的兗州,都將在鐵蹄之下。
“如此也好,曹公正在等我回去復命,公臺便不多留。”陳宮拱了拱手,行禮過后,轉身的時候,突然轉過頭說道:“當初之事,是某不對,望令兄與尊夫人,還請不要記掛,如今天下不平,州牧與曹公皆是英豪,若能一路聯軍,天下想來很快便能歸一,屆時,大漢光復,某愿為當初之事,付出代價。”
方莫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但是他也知道,要自己和曹操聯合一時還是可能的,但要是說直接兼并為一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若是聯合,將以誰為主?
方莫確實喜歡打醬油,也希望能夠打醬油,可是眼下他的手下越來越多,他不能不為這些人考慮考慮,跟了他這么長時間,跟了曹操的話,或許,此坐了冷板凳。
至于由他來為主
別鬧了!
曹操不鬧翻了天,才是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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