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學律法的,這專業度,確實太厲害了一點。
方莫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心里對滿寵產生了認同,幸好他這里還有這么一個人,要不然,光是靠他和賈詡,還真不知道,這律法要何時才能推出。
“這里面,其實可以加一點,如果受害人的家屬同意,可以在刑罰之,給予一定的寬宥,不過對于惡劣殺人之人,必殺之!”
方莫看過之后,加了一條,同時將紙張遞給了賈詡,道:“和你也可以看看,我記得,你應該也是學過法家的吧?這方面,想來你也是一個權威。”
一開始,兩人便有過一番交流,他很清楚,賈詡雖然不算學貫古今,卻也絕對能夠算得,兼儒法,并道墨,春秋之時,留下來的很多東西,對方都大致的了解過,而且最重要的是,還能學以致用。
很多學生,只是可以將東西吸收,考試的時候,拿到高分,可是真的要用到了,卻又這里不通,哪里不順,而賈詡卻不同,他是天才型的。
和那位,“供耕于南陽,觀其大略,專精于熟”一樣,結合了先賢的化知識,卻踏出了自己最為關鍵的一步,將其化為自身的東西。
這種天才很少很少,哪怕是曹孟德,也絕對不能做到,他最多,只是手不釋卷,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天底下,大概也只有那么幾位。
現在他這里,有兩位。
一個賈詡,另一個自然是郭嘉了。
至于方莫自己?
他從來不以為自己別人更強,有時候,古人的智慧是絕對不容許小覷的,他們所看到的方向,也才是最適合當下的,所以方莫從來不會以為,自己只要將一些后世的先進經驗帶過來,能成功。
這是絕對不切實際的。
“嗯。”賈詡慎重的接過,看了兩眼之后,便蹙起了眉頭。
一邊的滿寵,那叫一個煎熬,怎么軍師和主公,都他娘一個德行?見到他的律法,先是皺起眉頭,要不要這么?
不過,他心里明白,方莫那里可以代表一部分的民眾,而賈詡這里,卻是縱觀全局,雙方立場是不同的,因此看到的東西,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我也看看。”
郭嘉也將腦袋湊了過去,看了一會兒,便感覺十分無趣,走到方莫面前,拱手一禮,悄悄向后看了看,發現賈詡還在那里認真研究后,他低聲道:“方公,你可以派遣我兩千騎兵,我絕對保證,能夠在北方戰局立下大功,甚至能夠以大勝而還,若不能,甘領責罰。”
看來他還沒有忘記這么一件事情,不過方莫卻沒有同意。
“奉孝為何非要去那戰場之?你為戰略人才,若是去了那處,豈不是太過屈才?”無奈之下,他只能將自己的心底實話說了出來。
郭嘉一聽,心里一愣,然后大喜過望,從此之后,再也不提及出征了,除非是方莫特意囑咐,否則的話,他一定要坐鎮樞。
這評價,太高了一點,高到讓他這個剛剛出道,自視甚高的人,都產生了一種,天下知我者,唯并州之主也。
所以,他便乖乖走到了賈詡身后,看了起來。
兩個人在那里指指點點,又討論了半晌之后,賈詡提筆在一張空白紙張,開始寫下一些需要改正的,同時還給了郭嘉一個發揮的余地,令他也將自己的見解,寫了出來。
最后兩人將各自的看法,都遞給了方莫,同時連帶著本來的紙張。
方莫看完,心懷大慰,哈哈大笑道:“二位果然世之英才,短短片刻,便已經將其的利弊發現,并且加以改正,很不錯,我這里,完全通過,這么干。”
說完,他轉而將已經做出決斷的律法,遞給了滿寵道:“按照兩人的想法,再稍稍改正一番,已經是一套成熟的律法,嗯!”
作為州牧,他是有資格在一地施行律法的,再說,算是沒有,他真要是實施,誰還敢阻攔不成?
反正別人也都在為了自己打拼,完全沒工夫去搭理方莫這個“別人”。
“哎?”
郭嘉突然愣住了,他的反應弧,仿佛只是應對一些大事,此時看到方莫送出去的紙張,情不自禁的伸手接過了一張,繼而道:“為何,這紙張有過改正?此物,怕不是蔡侯紙吧?”
輕輕揉搓了兩下,他便發覺出了不同。
蔡侯紙有些粗糙,同時制作出來,會有一種略顯粗糙的感覺,可是他在這些紙張,卻沒有感覺到,反而有一種頗為順滑之意,似有帛書之感。
這可令他大吃一驚,要知道,蔡侯紙雖然早有發明,可如今世人所擅長的,還是竹簡與帛書,輕易不會隨意采用紙張。
最關鍵的原因,便在于紙張沒有帛書和逐漸,保存時間長,而且還沒有那么好的手感,并且制作十分繁瑣,若是想要徹底推廣,是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的。
整個大漢百多年,都沒有徹底推廣開來。
可是,他在手紙張,卻看到了盛行的味道。
嗅覺靈敏,同時也是謀士的另外一種近乎本能的知識點。
“這是曾經”方羽笑著,剛要將以前自己從方莫那里聽來的事情說出,卻猛然間被打斷了,而且打斷之人,還是他要提及的人。
方莫笑呵呵的伸手壓了壓方羽,然后道:“此物為我三弟制造,說是要為人謀得一片新的天地,我感覺十分有用,而且造價十分便宜,便大肆使用了,不得不說,在有些方面,我這位三弟的天賦,還真是不錯。”
說完,他暗示地瞪了一眼方悅,示意對方不要提及過多。
后者根本沒有聽清什么,但他卻很懂方莫的意思,直接便嘿嘿一笑,捂住了嘴巴,似乎不想說任何話。
只有賈詡,似乎是看到了一點東西,心微微嘆了口氣,繼而卻更加開心了。
若是日后,紙張大肆盛行,甚至為人墨客所鐘愛之物,那在可以想見的未來,肯定會有很多人對其制造者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方莫隱于幕后,想來是要將方羽給成全了。
這讓賈詡知道的時候,嘆氣與欣慰。
嘆氣是因為,他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大肆招攬人才的契機,未來可以用之來宣揚方莫的名聲,欣慰則是因為,方羽若是能夠揚名,未來身的惡名,恐怕會因此而徹底洗凈。
方羽也不傻,他雖然不想搶了方莫的風頭,可是既然已經到了自己身,他也只能接過了這份善意,這也是因為,長者賜,不敢辭。
方莫雖然是一條狗,可是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兩兄弟,和郡守,不,州牧府的那位之外,天底下再也無人知曉,因此,他早已經將方莫當成了自己親兄弟。
而方莫既然是二哥,那自然是長,長,便是長者。
兄之恩,弟不能辭,也不敢辭。
“確實,蔡侯紙制作繁瑣,且不易傳播,因此我采用了更為簡單的樹木、爛布,以之為漿,曬干后,便可得這一方紙。”方羽不想說話,可是看到方莫暗示的目光,只能大包大攬的將這事情,扛在了自己肩膀。
方莫聽了以后,哈哈大笑,接著道:“嗯,早幾年之時,我曾經見過三弟與一條狗,曾有過親密接觸,且多有不凡之處,如今看來,確實如此啊。”
“可是曾經無敵將軍之狗弟?”聽到方莫提及這個,郭嘉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對方莫問道:“不知方公,可否詳細說說,以及,那條狗究竟去了何處?”
有一個傳說,早在天下各州郡之間傳開了。
方家兩兄弟,撿到了一個諸侯兄弟,并且還把家所養土狗名稱,贈與了過去,還把狗的老婆,也一起奉送了,因此這段時間,天下頗為盛行養狗,甚至都在期盼,什么時候,有遭災,無名無姓之人逃竄,直接便會賜予其名。
當然了,這些人可沒有去給狗娶媳婦,而且大多也只是起個名字,想要看看,究竟能不能碰到異之人,但可以想見的是,他們注定不可能碰到。
畢竟那些無名無姓之人,大多是從深山或貧乏之地走出,各個見識皆不廣遠,之普通人尚且不如,又怎么可能,會入了他們的眼睛呢?
“那條狗啊”方莫沉吟了一番,笑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語言后,他繼續道:“其實我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只是覺得,它夫人是真的漂亮,但是你們可不要想歪,我還不至于,對一條狗下手!”
看到幾個人,都在怪異的望著自己,他連忙指著兩個兄弟道:“不信你們問他們二人,我絕對不可能,對那條狗下手,只是對其夫人,有些欣賞罷了。”
方悅憋了半天,終于是輪到自己說話了,他憋了半天的笑容,總算是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哈,這事我作證,當初他絕對沒有對我那狗兄弟下手,不然他怕是早已去世,何來如今之姿?”
這話,讓賈詡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方莫和那條狗,其實是同身,他還以為,方悅所說的意思為,當初方莫要是敢對土狗下手,便會直接將其擊殺。
郭嘉也是這么認為的,他也是很欣賞方莫的,于是直接氣呼呼地開口道:“無敵將軍此言差矣,人為人,狗為狗,哪怕當日,方公對土狗下手,也不能為其,而付出一條人命吧?更何況,若是當日方公真的色膽包天,那今日,豈不是再也無有這一片盛世之相?”
“咳,大兄不是那個意思,啊,對了對了,你看那只鴿子,它的腳,有一個紙條,想來是冀州戰局,有了進展。”方羽連忙出聲辯解,正愁怎么把這個話題帶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一只鴿子,他的臉色立刻松懈了下來。
終于,是有了最新狀況,否則的話,他還真怕,幾個人當著方莫的面,把當日的“方莫”給貶低的一無是處。
聽說狗臉善變,萬一急了呢?
現在都不用咬人,只要隨便揮揮手,想來這個大放豪言之人,根本走不出并州了吧?
方莫要是知道,肯定會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他是那種人嗎?
肯定不是啊。
畢竟,他本來不是一個狗,當日的事情,早已過去了,不必再去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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