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府后院,藏有密道的書房內(nèi)。
看著雙眼放光、像個戀尸癖一樣,仔細摸索著每一具尸身的李達天,武凱一時間還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
據(jù)說這位李知縣剛看到尸體的時候,當場便吐的昏天黑地,險些連膽汁都噴將出來。
然后他手酥腳軟的爬出門外,便說什么也不肯再靠近這間書房半步。
然而當曹陽等人,在尸身上搜出半幅吳道子的真跡之后,李達天便立刻拋開了一切顧忌、厭惡、畏懼,活像是個戀尸癖一樣,對著那些猙獰的尸身上下其手!
那半幅畫武凱也看了,上面畫的似乎是幾個神仙,確實畫的仙風道骨、栩栩如生可不至于把人迷成這樣吧?
莫非讓他著迷的是
“知縣大人。”
武凱敲了敲茶幾,好奇道:“這畫若是還完整,能值多少銀子?”
“庸俗!”
誰知這廝竟還敢還嘴了,吹胡子瞪眼、外加手舞足蹈的說了一大通!
大概意思就是:這畫是先圣留下的無價瑰寶,豈能用黃白之物去衡量?似你這般滿肚子都是阿堵物的蠢材,看上一眼,對這畫都是種褻瀆!
倉啷
曹陽當時就把刀拔出來了,三分真七分假的詢問武凱,要不要一刀剁了丫挺的!
只見李達天對這話充耳不聞,瞳孔放大充血、表情更是如癲似狂,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莫可名狀的極度亢奮之中,怕是連自己如今的處境都忘了,只一門心思要尋回那剩下的半張古畫。
要是一直找不到,這貨不會也瘋掉吧?
想到這里,武凱沖曹陽擺了擺手:“行了,先把刀收起來,老子還不至于跟一個神經(jīng)病較真兒去找個醫(yī)生來,給這狗官好好檢查一下,他要是也瘋了,咱們可就麻煩了!”
這次越境突襲祝家莊,全指望李達天吸引火力,他若是真的瘋了,自己卻從哪兒去找第二個擋箭牌?
嘖
真是想不到,這貪得無厭、又膽小如鼠的李知縣,骨子里竟然還是個文藝青額,文藝中年!
不對
這大宋朝貌似就盛產(chǎn)這種癡迷書法繪畫的奸臣、貪官,譬如現(xiàn)在權傾朝野的蔡京,以及后來留下千古罵名的秦檜,全都是有名的大書法家一個愛畫成癡的貪官,似乎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想到這里,武凱便也懶得再搭理他,吩咐道:“行了,都別看他了,先趕兩只鴨子進去,看看毒氣有沒有消散些。”
曹陽領命,忙將細繩綁在兩只鴨子腿上,然后將它們趕進了密道之中。
片刻之后,只聽里面嘎嘎聲大作,兩只鴨子又逃命似的奔了出來,絲毫不懼曹陽等人的吆喝、驅趕看來里面的毒氣還有不少殘留。
近在眼前,卻偏偏不能去一探究竟,真是讓人焦躁的很啊!
“佛爺!”
這時,忽然有人興沖沖的跑來稟報:“抓住了、抓住了!林都頭抓住那小李廣花榮了!”
“當真?!”
武凱精神一震,豁的跳將起來,隨即又因為腿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坐了回去,不過興致卻是絲毫不減,忙吩咐道:“快把花榮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不多時,林登萬便帶著花榮匆匆趕到,單膝跪地拱手道:“佛爺,屬下幸不辱命,已經(jīng)將小李廣花榮擒獲!”
這幾個月里,林登萬被他老婆逼著讀書識字,倒是顯得激靈多了以前他這個都頭,不過是拿來湊數(shù)的擺設,如今卻顯露出能獨當一面的氣勢。
莫非自己隨便一劃拉,還真撿了個名將坯子?
怪不得當初自己就覺得,這名字很是耳熟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時候,武凱把目光投向了林登萬身后,只見那小李廣花榮雖然被五花大綁,身上又沾染了不少泥漿,可不亢不卑站在哪里,依舊顯得英武不凡。
嘖
怪不得宋江把他視為第一心腹呢,單憑這造型,就已經(jīng)將李逵等粗漢,甩出了七八條街,更別說這花榮還有一身好武藝和出神入化的箭術了。
原本被花榮在人前落了面子,武凱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可如今一見,卻又忍不住生出些愛才之心來。
原本他手下就缺少獨當一面的人才,再加上山士奇剛剛背叛身死
想到這里,武凱把臉一沉,啪的一拍桌子,喝道:“花榮!事到如今,你可曾有絲毫悔意?!”
“哈哈哈哈”
花榮仰天大笑幾聲,忽的嗤鼻道:“花某今日既然落在你等手中,要殺要剮隨意,虛言恫嚇這種把戲,卻是不必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
說著,他用下巴點了點依舊在死人堆里打轉的李知縣,嘿笑道:“我花榮雖然是朝廷通緝的叛賊,你武大卻也未必是什么良民!”
這花榮倒也有些口才。
好在武凱更不是白給的,也自哂笑道:“朝廷不朝廷的,關我鳥事?!我是問你,當初伙同那宋江等人,表面上與秦明稱兄道弟,背地里卻施展陰謀詭計,害了他一家老小性命,此事,你可曾后悔過?!”
一聽這話,花榮的氣勢頓時便弱了幾分。
反叛朝廷,他還可以說是為了兄弟義氣,可坑害秦明全家一事,卻做得當真齷齪若不是心中有愧,他也不會任由宋江做主,將自己那花容月貌二八年華的妹妹,嫁給秦明做了填房。
不過,花榮心里雖然有愧,嘴上卻不肯認輸,梗著脖子冷笑道:“那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若是當時我等落入秦明之手,怕也”
“各為其主?!”
武凱不等他說完,便抓住了他話里的破綻,嘿嘿冷笑道:“你說的這主,應該是那及時雨宋公明吧可你那位宋大哥,現(xiàn)在卻在何處?正是因為他宋公明,你們幾人或主動、或被迫的拋棄了功名富貴,到那梁山水泊落草為寇!”
“可據(jù)我所知,宋江非但沒有落草為寇,后來路過梁山時,被請到山上,卻是連枷鎖都不肯打開,生怕一不小心沾染了賊氣!如今他心甘情愿在海州做囚犯,卻不知有那點像是你花將軍口中的主?”
花榮又是一陣語塞,不管怎么說,宋江這事兒做的也有些不地道,尤其是在梁山上那番做作的表現(xiàn),花榮私下里,也曾頗有幾分腹誹。
不過他畢竟是宋江的鐵桿小弟,卻不是這三言兩語便能說服的,很快便又嗤之以鼻道:“武大,你若是想里間我兄弟的情誼,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要殺要剮”
“來人!把他先給我看押起來!”
武凱不等他說完,便示意手下先將這花榮收押看來想收服這花榮,卻還要費上一番心思才行。
好在那宋江、吳用,已經(jīng)給自己做出了表率,自己只需依樣畫葫蘆,便可以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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