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呼吾王~”
“嗚嗚嗚……”
“聚天下之雄國,都**于上游~”
“嗚嗚嗚……
“轄四海之驚濤,制番邦于浩淼~”
砰砰砰~
武凱一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精神恍惚了好幾秒鐘,才確定自己是在船上,而不是在高麗國的太廟。 .⒉3TT.
該死的高麗棒子!
想起方才的夢境,武凱便忍不住想爆幾句粗口——在高麗國主持祭奠期間,那些高麗棒子從早到晚幾乎沒別的事干,就是拿著這篇祭文來回誦讀,讓一群文武大臣倒著班的哭喪。
要是一兩天倒也還罷了,可這種祭祀儀式整整持續(xù)了七七四十九天,簡直折磨的武凱欲仙欲死!
離開高麗國的這兩天,別說是睡覺了,武凱只要一閉上眼,腦子里就會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這篇悼詞,以及高麗大臣們抑揚(yáng)頓挫的哭喪聲。
砰砰砰~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武凱才想起自己剛才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忙揚(yáng)聲問了句:“怎么了?”
就聽門外傳來一個激動的嗓音:“啟稟國師大人!前面不遠(yuǎn)便是海驢島,咱們……咱們終于回到大宋了!”
海驢島?
貌似距離登州水寨還有七八里海路,按照正常船,順風(fēng)半個時辰、逆風(fēng)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到達(dá)水師碼頭!
武凱的精神為之一振,見宗由美還睡的昏昏沉沉,知道她昨天晚上被折騰慘了,怕是沒力氣再伺候自己,便自顧自的穿好衣服,興沖沖的上了甲板。
此時甲板上早已經(jīng)擠滿了水手官兵,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指著那海驢島歡聲大笑,游子歸家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便是韓世忠這個指揮使,也正混在人群里,與人勾肩搭背頓足捶胸,半點(diǎn)沒有軍中大將的威儀可言。
武凱也伸長了脖子,望著那郁郁蔥蔥的小島,心中想的卻不是什么游子歸家,而是此時大宋王朝的處境。
他當(dāng)初之所以急于出海,一是想盡快拿下對馬島,并以此為跳板,奠定自己在海外的基業(yè);二來,就是為了避開宋遼之戰(zhàn)。
去年的方臘的起義,雖然暫時延緩了宋遼之戰(zhàn)的到來,但西軍摧枯拉朽蕩平方臘的氣勢,卻也堅定了宋徽宗伐遼的信心。
再加上蔡京罷相之后,朝野內(nèi)外一面倒的主戰(zhàn),無論是閹黨、權(quán)臣,還是清流、學(xué)子,都希望朝廷能收復(fù)幽云十六州,重現(xiàn)漢唐盛世!
這時候武凱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唱衰幾句伐遼的前景,成為千夫所指還算是好的,萬一徹底惱了宋徽宗,說不定會落個田豐的下場。
反正武凱也沒打算為趙宋盡忠,所以出海幾個月,避開這場大戰(zhàn),就成了最合適的選擇。
記得那一戰(zhàn)是在夏天打的,如今已是七月底,想來戰(zhàn)事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不知遭此大敗之后,汴梁城里究竟會是何等景象。
思緒紛紛,恍恍不知其時。
半個時辰轉(zhuǎn)眼而過,眼見前面便是登州水師碼頭,六艘船上近千官兵不由得齊聲振臂高呼,不多時,那岸上也傳來了回應(yīng)之聲,其中一個豪氣干云聲如巨鐘,赫然正是武松!
等那船身靠岸,武凱踩著跳板從船上下來,立足與這華夏大地之上,便不禁又有些恍惚起來,直到武二郎上前一把將他攬進(jìn)懷里,他這才清醒了些,忙命人烹牛宰羊,抬出美酒佳肴犒賞三軍。
“哥哥,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便是,你且跟俺過來一下!”武松此時卻收斂了笑容,將武凱拉到一處清靜所在,急道:“哥哥,你可知你走后這幾個月里,朝廷都出了什么大事?!”
“還能有什么事?”武凱無所謂的兩手一攤:“左右不過就是‘童樞密兵敗如山倒,西軍精銳盡喪遼國’罷了。”
武松一愣,隨即恍然道:“這消息都已經(jīng)傳到高麗國了?!”
“當(dāng)然沒……”
“什么?!”
沒等武凱把話說完,便聽碼頭上傳來一聲暴喝,兄弟二人循聲望去,卻見方才還喜笑顏開的韓世忠,此時正滿面猙獰的扯著張俊咆哮:“這怎么可能?!那可是十五萬精銳,還有河北十?dāng)?shù)萬邊軍輔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
因?yàn)槎际俏鬈姵錾恚瑥埧『晚n世忠向來極為親近,此時被他扼住脖子噴了一臉口水,倒也不惱,只是苦笑搖頭,表示自己方才所言非虛。
韓世忠咆哮了幾聲,氣勢便也頹了下來,嘴里翻來覆去念叨著‘不可能’‘怎么會’幾個字,顯然依舊無法接收十五萬西軍精銳,盡喪遼國的天方夜譚。
忽的,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武凱在海上說過的一句話,當(dāng)即也顧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跌跌撞撞沖到了武凱面前,伸手便要揪住武凱的衣領(lǐng)。
“韓五!”
武松就在一旁,怎么可能眼瞧著自家哥哥吃虧?立刻猿臂一伸,將韓世忠攔了下來,皺眉道:“你莫不是在海上得了失心瘋,不然怎敢對俺哥哥無禮?!”
吃他這一擋,韓世忠總算恢復(fù)了些理智,隔著武松直勾勾的瞪著武凱,顫聲問:“國師大人,當(dāng)日去那對馬島時,您曾說過‘大廈將傾’四個字,是也不是?!”
不等武凱回答,韓世忠又轉(zhuǎn)頭問武松:“指揮使大人,卻不知童帥是何時一敗涂地的?”
武松此時隱隱已經(jīng)猜出了些什么,便沉聲道:“聽說是五月底……”
“著啊!”
韓世忠猛地一跺腳,逼視著武凱問:“我記得當(dāng)日不過是五月十三,大人何以便斷定‘大廈將傾’了?!莫非您早就……早就……”
說實(shí)話,他原本是絕不相信有人能預(yù)言戰(zhàn)爭勝負(fù)的,若真是這樣,打仗之前兩邊干脆請和尚道士算一算,輸家直接投降豈不省事?!
但偏偏當(dāng)初武凱那句話,卻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面對他這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武凱卻只是嗤鼻道:“就算我提前預(yù)知此戰(zhàn)必敗,又能如何?莫非你覺得王黼、童貫、梁師成等人,會因?yàn)橐粋和尚說了幾句喪氣話,就放棄伐遼的計劃?別開玩笑了!他們可是以此為借口,才逼的蔡京罷相,如今箭在弦上,便是明知必敗也要拼上一把,何況他們只當(dāng)此戰(zhàn)必勝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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