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她傲慢地覷著我說,“這屬于辦公室戀情,我當然有權管這么多,辦公室戀愛會影響工作效率,這是我開的公司,我當然有權管了。”
“你管天管地,也不管不了人家談情說愛,”我針鋒相對道,“愛情,是天賦神權,誰也甭想干涉他人的愛情,休想!”
林曦兒打了一下方向盤,陰陽怪氣道:“好啊!我馬上召開公司會議,封殺辦公室戀情,我讓你和你的小情人生不如死!哼!”
“自己失戀了,就不許別人談戀愛,你心理變態(tài)!女魔頭!”我瞪她一眼道。
林曦兒白我一眼,傲慢無禮地揚著她精巧的下巴說:“我樂意,我樂意,怎么啦?我就要讓你和你那小情人在辦公室咫尺天涯!對了,你那小情人叫什么?好像叫什么敏?”
“你管!多管閑事!”我瞪她一眼道。
“你不交代是吧?”她覷著我說,“不交代沒關系,我會調查清楚的。”
“你是不是整天閑著沒事兒干?”我怒視著她道,“沒事你去設計服裝去,管人家談戀愛做什么!”
林曦兒揚著下巴,故意氣我說:“本小姐就樂意!你不是說我心理變態(tài)嗎?我就變態(tài)給你看看,我沒事就去辦公室瞎晃,我猜散一對是一對!”
臥槽!還夠變態(tài)的!
“懶得理你!”我瞟她一眼說,“我睡會,到叫醒我。”說著我半轉身面朝車窗,仰靠在座椅里,微微閉上雙眼
其實我并無睡意,只是不想聽妖女像只鳥兒在我耳邊聒噪,我有些心煩,夕兒雖然說愿意相信我,但我分明感覺她說的那些話,以及她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異樣,我猜她心里還是有些不悅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著,思緒一下子飄回到八年前,那一年我十六歲,在省城讀高一,寄宿在姨媽家里。那個暑假我因為期末考試考得不理想,所以去了海濱小城市散心。那個傍晚,我獨自在海邊散步,我光著脊梁,穿著沙灘褲,赤腳踩在松軟的沙礫里,一輪偌大的落日正緩緩向地平線之下墜落,漫天的火燒云,映照著大海,海邊的潮汐,以及金色沙灘
晚風輕輕,不遠處椰樹和棕櫚樹的樹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這個時候踩著帶著陽光溫度的松軟沙灘,沿著海岸線,獨自慢慢前行,感覺很愜意,也可以任思緒飄揚
我走著想著,想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出了很遠,這里很僻靜,游人很少會到這里來。
前方亂礁叢生,沙灘邊上有一片椰樹林,天色已黯淡下來,那片礁石叢黝黑一片,像一群趴伏著那里等待掠食的野獸,椰樹林也是影影綽綽的。
那時候我年少輕狂,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關心這一片區(qū)域在夜間是不是安全,我繼續(xù)慢慢向前走去,雙手插在沙灘褲的褲兜里,嘴里吹著口哨
就在我快接近那片椰樹林時,我聽見了一個女生的尖叫聲,聽到第一聲,我以為是別的什么聲音,等我聽到第二聲第三聲時,我確定那的確是一個女生的尖叫聲
我頓住腳步,停止了吹口哨,側耳辨別聲音的來處,但是那女生的尖叫聲消失了,晚風刮過樹梢,只傳來沙沙沙的聲響
但我確定我聽見了女生的尖叫,那是一種類似于求救的尖叫聲,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弓著腰,悄然摸到那礁石叢邊上,趴在一塊礁石上,探出頭向也椰林那邊張望
我根本沒意識到懼怕,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學習拳擊,對李小龍的電影著迷,腦子里充斥著各種版本的英雄救美的情結,幻想著有朝一日也能像李小龍在美國三藩市為救一名少女,徒手制服一群持刀歹徒!
我沿著礁石叢摸著向前,向方才的尖叫聲的來處摸過去,當我弓腰摸到椰樹林邊上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跳到我面前
因為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楚那男人的五官,只隱約看見他眉梢上有塊黑色的刀疤,他的皮膚黝黑,牙齒顯得很白,白晃晃地瘆人,白晃晃的還有他手里的那樣東西,看得出來,那是一把刀!
“識相的話,滾遠點!”那高大男子沉聲恐嚇我道,他很高大,但聽聲音年紀似乎不并大,頂多比我當時的年紀大不了幾歲。
我意識到的確有事發(fā)生,方才那女聲的尖叫,并非是其它聲音,或者是我的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發(fā)生的事兒。雖然我成天幻想著英雄救美,但是,當我真地面對兇惡的持刀歹徒時,我還是有些畏懼
椰樹林里有人影晃動,我看見了一名身著白紗連身裙的少女,被兩個穿沙灘褲、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強抱住,她的嘴巴被其中一名男子用力捂住了,只能發(fā)出“嗚嗚嗚”地聲響
那女生掙扎著,但有一把白晃晃的尖刀抵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她的掙扎看上去更像是在瑟瑟發(fā)抖
一股強烈的正義感從少年的內心里涌上來,且直沖頭頂,當時我腦子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情結,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這三個流氓犯得逞!
見我立著沒打算逃開,那高大男子持刀向我逼近,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兇狠:“還不滾?是不是想挨一刀,你才肯滾?”
我立在原地,瞳孔縮直直地盯著他:“放那女孩走!我就放你們走!否則”
“媽的!老子成全你!”說著那持刀男人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動沒動地立在那里,等那男人沖到我面前時,我將早就握在手心里的沙子飛快地灑向他的眼睛,在他嚎叫著抬手揉眼睛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抬腳踢向他的褲襠,還擺了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怪叫了一聲!
面前的男子痛苦地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褲襠,癱在地上了。
這名被我干倒的男子應該是這伙小流氓的頭兒,而且這三個男子中數(shù)他最高大,另兩個還沒我強壯呢!此刻見頭兒被我輕易就干倒在地,捉住那白裙女生的兩名男子有些慌亂,這不難理解,打蛇先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嘛!
我彎腰撿起沙地上的尖刀,手持尖刀向椰樹林走去,逼近他們
其中一名男子還想負隅頑抗,壯著膽朝我叫囂:“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我冷笑一聲,拿那把刀在手掌心里磨來磨去的:“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選擇逃跑,要不選擇跟這大塊頭一樣的下場!”
那大塊頭仍然抱著褲襠,蜷縮在那里哎呦哎呦地慘叫著
“你、你一個人我們是兩個人一對二你不一定贏”另一個男子壯著膽朝我喊道。
我沉聲道:“有理不在聲高,打架不在人多,我能把你這大塊頭干倒,還干不倒你們倆個小嘍啰嗎?你們倆可別后悔,我干倒了你們三個,再打110把你們全部帶走,你們蹲過大牢么?聽說大牢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的話明顯起了效果,那倆小嘍啰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數(shù)三個數(shù),再不滾蛋,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怒聲道,“12”
還沒等我口中的3字吐出來,那倆小嘍啰丟下那白裙女子,丟下刀,撒腿作鳥獸散了。
我開始以為是我的心理戰(zhàn)術起了作用,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不完全如此,因為從不遠處傳來了嘈雜的人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隨著嘈雜的人聲由遠及近,一隊男女從礁石叢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那白裙少女靠在一棵椰樹上,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醒過神來,她可能想站直身子,但身子還是癱軟的,一雙修長的腿也顫抖著站不穩(wěn)
我走過去,看著她,笑笑道:“需要幫忙么?”
方才因為她的嘴巴被其中一個小流氓捂住,我只能看見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明眸澄澈,非常有靈氣,似乎總是含著某種淡淡的情愫。現(xiàn)在我看到了她整張漂亮的臉,但因為天色暗淡,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隱約覺得是個大美人胚子。
“nnnn”那隊男女一邊扯著嗓子喊道,一邊朝我們這邊快步走過來。
白裙子掙扎著,身子離開了樹干,半轉身向朝那隊男女,顫著嗓音說:“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她的腿打了一下軟,我慌忙伸手扶住了她,她仰臉看我,目露感激的神色,想對我說句什么,卻一時說不出來
我笑笑道:“應該是你朋友們來了吧?那我先走了。以后一個人別走太遠,有人陪著你會安全些。”說著我松開她,轉身欲走
“你”她依然仰臉看著我,輕輕拉了下我的手
我回頭笑笑道:“想說謝謝是吧?不必了,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說著我轉身離開,當時我還在想,在她眼中,我的這個背影是不是特別滄桑,或者特別灑脫呢?
這就是夕兒那晚在江邊給我講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就是她,而那頗具英雄氣概的男主角就是我!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八年前,那時候我十六歲,夕兒也只有十六歲,我們都還只是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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