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謝鵬在手機里道,語氣十分肯定。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我沉聲道:“謝鵬,你給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手機那頭沉默了半響后,謝鵬才吭吭哧哧地道:“我、我能知道什么呀?事、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再別胡思亂想了”
我依舊沉聲道:“昨天中午在公司餐廳,你提醒我要小心點,緊接著下午我就出事了!我的為人你很清楚,你也十分肯定那事兒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這事兒?”
“顧、顧陽,你別亂想了我、我真不知道事情都已經發生,再說那些也沒什么意義對吧?”謝鵬在手機那頭吭吭哧哧地道。
“好吧,”我嘆聲道,“既然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勉強你說。但至少你相信我是無辜的對吧?”
這個時候,哪怕是有一個人相信我是無辜的,我心里都會好過許多。
“當然,不止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邢敏、琴姐都相信你是無辜的,她們都很關心你,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她們很替你著急。要不你回個電話給她們?”謝鵬在手機那頭道。
我實話實說道:“我現在沒心情。”
“那好吧。但愿你還能回公司上班。”謝鵬在手機那頭道,聲音有些低落。
我道:“我會的。代我向琴姐問好,還有照顧好邢敏”
回到地中海灣時,已經過九點了。
我按了按門鈴,林曦兒拉開門,瞪大眼睛看著說:“你去哪兒了?”
她穿一襲潔白睡裙,好像剛從床爬起來就沒換,但顯然已經整理過妝容了,面色明麗,燦爛如窗外的陽光。
我笑笑道:“去晨練了。”
她的細眉蹙了起來。
“晨練?”她的目光審視著我說,“晨練怎么一滴汗都沒出?”
我道:“我練打坐的。”
林曦兒白我一眼說:“你這笑話真夠冷的。”
我沉默不語,低頭蹴進屋里。林曦兒緊跟上來。
“你怎么啦?”她追問我說。
我沒說話,倒在客廳沙發里,點上煙用力吸了起來。
“到底怎么啦?怎么大早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走近,看著我問。
我抬頭看她一眼,低頭彈了一下煙灰。
“沒什么,”我沉聲道,“撞鬼了,所以魂飛魄散了。”
她愣看著我,爾后撅嘴說:“我看你是中邪了。”
“算是吧。”我低聲道。
“好了好了,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吃完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去機場。”林曦兒催促我說。
“我吃過了。”我道。
“吃過了?在哪吃的?”她盯著我問。
“樓下早餐店。”我道,“你快去吃吧。”
她撇撇嘴唇說:“那我也不吃了!走吧!我們該動身去機場了。”她伸手指向對面墻上的鐘表說,“看都九點過一刻了,幸好從這里打車去機場只有半小時路程。”
我點點頭,伸手擰滅了手里的煙蒂,站起身看著她道:“整裝待發吧!”
我們各自回臥室收拾行裝,三分鐘后雙雙又出現在各自臥室門口。
一見到我,林曦兒就大笑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她道:“你干嗎?我們不是去阿富汗,我們是去法國去意大利,你提著這么大一個皮箱子方便么?”
我低頭看了一眼拖在身后的黑色大皮箱,抬臉看她說:“差不多了。衣服、鞋子、洗漱用品,這只箱子剛好裝下。”
她忍俊不禁地看著我說:“你不用帶那么多東西呀!外國又不是沒賣這些東西的地方,你只需要帶上身份證帶上錢就啦。記住,我們不是移民去外國,只是出國散心,我們要輕裝出發。”
我摸著鼻子道:“外國的東西一定很貴吧?他們都用美元、歐元、英鎊的呢!我還是。”
“得得,求你了,”他搖頭,無奈地笑道,“把你的大皮箱搬回去放在臥室里,帶個小包就了!聽本小姐沒錯,法國是世界的購物天堂,到時候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買。放心,我為你買單。去吧。我再給你兩分鐘。速度喔!”
在林曦兒咯咯咯地笑聲中,我退回到臥室里,換了個包包,只將簡單的隨身物品帶在身上,然后再次走出臥室。
林曦兒看了看我,笑著說:“嗯。就這樣。出發啰!”
她今天穿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鮮艷長裙,一雙時尚簡約的木跟露趾涼拖,戴一個淺色復古風格的草編太陽帽。一副地中海風格的裝扮,清新、風情、妖嬈、時尚,很有夏天的味道。
她蹙了蹙眉頭,笑看著我說:“你怎么穿這么土?哪像是出國旅行,穿得像個上門跟婦人們磨嘴皮子的推銷員嘛!”
“你才是!”我抬眼怒道,“你以為你穿得時尚嗎?你看看,你看看,連乳罩的花邊都露出來了!你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你穿什么顏色的胸衣啊?”
林曦兒不怒,反沖我笑:“就是!怎么樣?怎么樣?我就要告訴全世界,我今天穿的是古琦的雷絲br!”接著她故意挑逗地朝我揚揚細眉說,“你想知道是顏色么?”
還沒等我表態,她就擠擠眼睛說:“我不告訴你,我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說著她咯咯咯笑著,陡然轉過身,得意揚著下頜,向螺旋梯口奔去。
我在原地愣了兩秒鐘,然后學她的語氣,大聲道:“還我不告訴你?誰稀罕知道呀!一臭美的妖女!”
從樓上到西西里莊園大門口,林曦兒一直在我耳邊聒噪,真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開心?去巴黎跟男朋友終結戀情,還可以這么開心么?還可以這么沒心沒肺么?你有毛病吧?
見我不搭理她,她有些惱羞成怒了。
林曦兒挑挑眉,譏笑我說:“鄉巴佬!你干嗎耷拉著一張臉?是不是老家的玉米地昨晚被野豬拱了么?”她依然一副喜氣洋洋的感覺。
我抬臉,瞟她一眼道:“妖女!你是不是磕了搖頭丸啊?”
她撤了一聲,蹙眉看著我說:“鄉巴佬,是不是你家的母豬難產死啦?”
說著她似乎被自己的話逗樂了,覷著我嘎嘎嘎地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的。
我擰著眉頭,盯著她道:“妖女!你還笑?乳罩都被震下來了!”
一輛藍色捷達出租車唰地一聲在我們面前停下來。
林曦兒拉開車門,進了出租車后座。
我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林曦兒盯著我的后腦勺,撇撇嘴,嘟囔說:“誰坐前面,你付車錢!”說著她才恨恨地帶上了車后座的門。
我沒理她,我現在不想坐在她身邊,她聒噪得像只發情的喜鵲兒!我現在只想安靜點,安靜點,再安靜點兒!
出租車疾馳了出去,奔著機場的方向。
我拿出手機,登陸上,夕兒不在線。
我盯著她那個蓮花個性頭像,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心里苦笑一聲,現在正是上午工作最忙碌的時段,她怎么會在線呢?
我沒有給她留言,我心里現在很亂,我不知道要說什么,怎么說,有沒有必要說?但我又忍不住登陸,希望跟她不期而遇,然后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看她會對我說些什么?
總之,我現在思想很矛盾,心很亂,也很痛,似乎一呼吸,心就會一陣一陣痛楚!因為思緒是紛亂的,所以心是被什么東西從四面八方生硬地扯著痛!
我重新設置了,我把名改成了“君子陽陽”,把個性簽名換成了“你有多美,我說不出來你有多好,我說不出來你又多傷我,我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這樣改頭換面之后,夕兒還能不能認出我來,或許,我正是不希望她能認出我來吧?
這時候一個頭像在我眼前閃爍著,我將散射的目光收攏來,定睛一看,是那個一身古典服飾的個性頭像,是“紅袖添香”!
紅袖添香:“在干嗎?獼猴桃先生。”
君子陽陽:“你怎么還認得我?”
紅袖添香:“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無人不識君。”
君子陽陽:“呵呵。我一無名鼠輩,誰會認識我呢?除了親朋好友公司同事,誰還會認識我呢?”
紅袖添香:“我就認識你呀!嘿嘿。”
君子陽陽:“呵呵。我們好像有段時間沒聊了吧?”
紅袖添香:“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君子陽陽:“紅袖,你今天詩興大發嗎?”
紅袖添香:“小女子說的可是事實呢!你我既為知己,即使相隔遙遠,也像鄰居一樣親近!嘿嘿。”
紅袖添香:“我把你當成我的藍顏知己,而且我又甘愿成為你的紅顏知己!所以我們不管相聚有多么遙遠,不管我們見過面還是不見面,都不應該影響我們的心有靈犀的,對不對?”
紅袖添香:“感覺得出來,你今天心情很不好!”
君子陽陽:“你又感覺到了?又是你的女性第六感?”
紅袖添香:“不僅感覺了,而且十分確定!我覺得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心中很煩惱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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