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天再次趕來病房,他要求跟院方代表進行過緊急接觸!我和歐陽澤緊隨林嘯天左右!
院方代表解釋說,感染雖然是術后并發癥,但這是人為不可預測的事情,而且手術前醫生已經向患者家屬解釋了術中以及術后可能出現的所有并發癥的可能!已經把住院病人的知情權告知了病人家屬!
在跟院方的接觸中,一向沉著冷靜的林嘯天竟然也喪失了理性的克制,他拍著桌子沖院方代表喊道:“你們必須保住我的女兒的性命!否則我就讓這家醫院從濱海市徹底消失!”
全院會診也沒有拿出更好的治療方案,目前唯一的可行的方案就是抗感染!急診科主治醫師以上級別的醫師最終經過認真磋商,挑選了三種抗生素聯合使用,企望扭轉乾坤!
這一夜,依然是一個不眠之夜!
仿佛老天都在為曦兒的不幸遭遇悲鳴,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秋雨,連綿不絕!
這么一個嬌柔的大美人,上天為何要如此懲罰她?
這么一個嬌柔卻為愛奮不顧身的女孩,上天為何不肯垂憐她?
這一夜,林嘯天在病床邊待到很晚很晚,最后在夕兒和歐陽澤聯合勸說下才郁郁地離開了醫院。林嘯天已經派了玫瑰莊園的女仆前來病房陪護,但我和夕兒不放心,堅持要守護在病床,守護著曦兒。
我擔心夕兒的身子受不了,勸她回家睡覺,夕兒執意不肯,要跟我一起守護曦兒!
到了下半夜,我強行將夕兒推到行軍床邊,強行將她推倒在行軍床上躺下,我向她保證一旦有任何緊急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叫醒她!
夕兒這才老實躺在那張行軍床上了!
我一個大男人都已經疲乏到了極致,何況夕兒是一個嬌柔的女孩呢!
我趴在病床邊,注視著曦兒那張因為重度感染而變得潮紅的面頰,那是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是病態的!
我的心在滴血!
窗外的秋雨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病床邊的心電監護儀在“滴答滴答”地冷冰冰地響著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在這個秋雨淅淅瀝瀝的初秋的深夜里,往事一幕幕浮上腦海,曦兒的嬌美,曦兒的聰明,曦兒的調皮,曦兒的蠻橫,曦兒的勇敢與深情,曦兒的香艷與纏綿
一切一切,都像過電影似的在我腦海里一一閃現
原來我并非不在乎她,只是我深在其中而不自知原來我并非不愛她,只是因為我身在其中而自知!
我伏在床邊壓抑地痛哭起來,雙肩在床邊不停地顫抖
窗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沒有停歇的意思,窗外的夜墨黑墨黑!過了這一夜就是48個小時了!醫生說了48個小時后,曦兒再未蘇醒,她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48小時后,即使她奇跡般醒過來,也只會永久地陷入昏睡,那就是植物人!
老婆啊!你一定要挺過來!我緊緊抓住她冰冷的小手!
哭著哭著,我竟然睡了過去!可能是因為,我實在是太累太累了!
這不到兩天的時間里,我身上所有精力似乎都被掏空了!我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空空的軀殼!
我是被一只手弄醒的,我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窗外已經蒙蒙亮了。
見床邊立著一個護士,正在病歷夾快速記錄著什么,我開始以為是護士在弄醒我,可又感覺不像
我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回頭看向病床
曦兒正看著我
而且,她的手指在動,她在朝我勾手指
這一刻,我再次流淚了!多么熟悉的小動作啊!這是以前曦兒經常挑逗我的方式之一,是那種帶著調皮的挑逗!
我撲到床邊,狂喜道:“曦兒!你醒啦?”
曦兒朝我微微點點頭,唇角牽扯了一下,算是我對微笑了,接著她嘴唇微微動了動,十分虛弱地發出了兩個字:“老公”
我敢發誓,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有此刻這么幸福與激動過!曦兒不僅蘇醒了,還開口對我說話了!
我趴在病床邊,雙手緊緊握住她那只朝我勾手指頭的手,俯身看著她哽聲說:“老婆”
旁邊的護士見我醒了,對我說:“我看你連續兩晚上都沒睡了,也不忍心叫醒你!或許是你的愛心感動了天地,你老婆的高燒已經退了,敗血癥也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最關鍵的是傷者的意識已經全面恢復了!”
我看著護士,連聲道謝。
夕兒依然躺在行軍床上熟睡著,我們說話她也聽不見,誠然,她實在也是太累太累了!
曦兒看著我,唇角帶著笑意,她目前除了手指頭能動,除了眼睛和嘴唇能動,其它身體部位還動彈不得!
她虛弱地叫我:“老公”
我激動地看著她道:“老婆”我喜極而泣。
“老公別哭”曦兒說,吃力地抬起手撫在我面龐上。
我握住她的小手緊緊按在我面龐上
“老婆老公沒哭老公太開心了”我哽聲道,抬手抹了胡亂地抹了兩把眼睛。
“老公”曦兒注視著我,虛弱地喚道。
我呡唇笑看著她道:“老婆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曦兒虛弱地搖了搖頭,虛弱地說:“老公我只想這樣叫你”
我用力點頭,深情地凝視著她道:“老婆”
“老公”
“老婆”
曦兒的傷情是在入院后第三天早上才徹底穩定的,這天早上查房時,主治醫生取消了報病危,護理等級調整為一級護理,流食,低流量氧氣吸入、心電監護儀這些輔助儀器也都取掉了。
主治醫生說再過兩天患者就可以從病房轉入普通病房了。
上午夕兒離開了醫院,這是自曦兒入院以后,夕兒第一次離開醫院,離開曦兒的病房。麗人服飾有楊萬里照應,楊萬里是林嘯天的心腹,他一定會盡職盡責的!
但思美廣告一直以來都是夕兒在操心,現在她也是必須回公司一趟了。
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秋雨也停了,秋雨后初霽的天空湛藍無比,病床窗外的梧桐樹葉上還積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晨曦里熠熠生輝。
曦兒的氣色也逐漸好了起來,面頰上現出了血色,唇色里的紫紺已經完全消失了。早上九點,我喂曦兒喝了一小碗蓮子稀飯后,曦兒開始向我撒嬌。
“老公!人家不想打針怎么辦?”曦兒伸手捉住我的胳膊搖晃著說。
我故意板起臉道:“涼拌!”
“你看看人家手上全是針眼呢!你也不心疼人家么?老公!”她依然撅嘴看著我說。
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心疼!不過,這針你必須還得打下去!”
“沒有商量的余地了?”曦兒直視著我說。
我道:“對!關于這一點,我絕不會妥協半步!”
醫生已經為曦兒重新調整了治療方案。之前每天大大小小的瓶子要吊將近20瓶,從今天開始已經改為八瓶了,主治醫生說了,這八瓶液體都是必須要打的!
曦兒哼聲說:“老公!你不愛我!我們離婚吧!”說著她翻了身子,以背對我。
崩潰!我們結過婚嗎?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背,訕笑道:“二丫!我們離婚比別的夫妻更省事,連離婚證都不用打了!”
“老公!你走吧!我不再是你的人了!”曦兒恨聲說,依然背對著我。
我想扳過她的雙肩,可是扳不過來,我只好繞過病床,走到床那邊
她翻個身子,又把背甩給我。
我只好又繞過病床,走到床這邊,誰知她又翻個身子,拿背對我
我伸手捉住她的雙肩,訕笑道:“老婆!你饒了我吧!”
曦兒恨聲說:“哼!繞不了你!”
我道:“為什么?”
她說:“你對我沒以前熱情了!”
我道:“老婆!這話又從何說起?”
她說:“你自己去想!本小姐現在不回答少于1的問題!”
我道:“請老婆大人明示啊!我錯了!老婆!”
聽我這么一說,曦兒翻轉身子,看著我眨眨眼睛說:“你哪錯了?”
我賠笑道:“我哪都錯了行吧!”
她撅嘴看著我說:“哼!人家現在少了脾臟,你就嫌棄人家了!哼!”
我無語了,我訕笑道:“這哪跟哪啊!”
她撅嘴說:“脾臟跟愛情!”
我道:“醫生都說了,脾臟跟闌尾一樣,都是可有可無的人體器官呢!”
她說:“老公也跟闌尾一樣,可有可無!”
我道:“好吧!我的苦日子又來臨了!”
曦兒“撲哧”一聲笑了,她看著我說:“好吧!要我打針也行!你得先表示你的誠意!”
我道:“我很有誠意!”
她故意板臉看著我說:“那你還愣著干嗎?”說著她微閉雙目,將臉蛋朝我微揚著。
我二話沒說,撲上去就一通狂親,五官都如數親了遍!
親完我看著她笑道:“老婆!你看,我的誠意夠不夠?”
曦兒朝我擠擠眼睛說:“還行!現在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喔!”
我賠笑道:“老婆請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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