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透了,趙仁虎才拖著行李疲憊地到了住處。
小伙伴們都等得不耐煩了,今天中午史經(jīng)理一回來,他們心里就盼著趙仁虎回歸了。結(jié)果從午飯等到晚餐,人家都沒出現(xiàn)。
這會兒大家都快上床睡覺了,趙仁虎終于出現(xiàn)了。
“老三,終于到啦!吃飯沒有?”陳偉抱著盆子準備出來洗衣服,正好和趙仁虎頭碰著頭。
趙仁虎笑,“吃了。有熱水沒有?”
陳偉連忙放下盆子,進去倒開水,一面笑:“老三回來啦!”
小房子瞬間熱鬧起來,沖在最前面的楊天友沒舍得擱下故事會,“三哥,終于回來啦。買撒好吃的啦?”
楊天天同樣抱著本故事書,笑道:“三哥,你終于回來啦。你再不回來,天友都要沖到車站去找你啦。”
錢生友錢生亮趕過來幫忙提行李,一邊笑道:“老三,你信他呢!連現(xiàn)在都舍不得放下故事書呢。你不知道,你出去這些天,這倆同宗兄弟瘋狂地迷上了鬼故事,吃飯睡覺都捏著本書,自己看了還不夠,非得半夜三更講給我們聽。我們算是被這倆貨煩死了。”
陳偉倒了一碗開水給趙仁虎,站在一旁笑,“我是恨不得離了這里。天天半夜嚇人,睡覺不踏實,早上起來個個臉上兩個黑眼圈。”
趙仁虎吹了吹水,喝了一口,真燙,“水什么時候燒的?”
“早上。”
“水壺質(zhì)量太好了,也不好啊。”趙仁虎放下碗,指了指口袋,“給你們帶了新加坡特產(chǎn),拆了吃吧。”
楊天友已經(jīng)把皮箱打開了,“三哥,你這一大箱子,都是些撒啊?珠子?這么多珠子,你干撒用的?”又翻了翻其他東西,剩下的都是行李了,“三哥,你不仗義啊。去新加坡吃香喝辣,就給兄弟們帶這點東西回來啊?哎喲,這是撒水兒?”
趙仁虎連忙將香水瓶搶過來,“這叫鴉片香水兒,歐洲貨,搶手極了,給劉娟特意買的,別給我搞壞了。”
楊天友翻了個白眼,“重色輕友的家伙。”一面去搶吃的。
陳偉笑了,“老三,你買這個打算咋寄回去?人家郵寄收不收水劑的包裹啊。而且劉娟才多大啊,就適合撒香水兒了,你還不如給她買盒雪花膏實在。”
趙仁虎有些尷尬的搔頭,“我又不懂女人的東西。”
楊天友擠眉弄眼地笑:“只要三哥買的,三嫂肯定喜歡。”
水已經(jīng)溫了,趙仁虎咕嘟咕嘟喝光,這才道:“我走這些天,你們除了上班就在寢室里玩啊?”
陳偉無奈地道:“天天加班,太累了。有限的時間里,就直接想休息睡覺了。晚上一回來,連澡都不洗了,直接上床攤著,大家都不想動了。”
其他幾個人也道:“上班十幾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基本就沒有剩余時間了。”
楊天友道:“做小生意又自由賺得又多,比上班強多了。這個班真不想上了。太沒勁。”
陳偉道:“再累也比打谷插秧輕松吧。而且又穩(wěn)定。表弟啊,你可別打歪主意,你爺爺知曉了,打斷你腿。”
楊天友哆嗦了一下,不敢抱怨,忙轉(zhuǎn)移話題,“三哥,和我們說說出國的事吧。聽說要坐大輪船坐大飛機,還要見洋妞,你給我們講講唄。”
趙仁虎隨意收拾了下行李,埋頭準備明天早上的行頭,一邊說:“輪船飛機也就那個樣,咱坐在里頭沒感覺和坐漁船大巴車有多大區(qū)別。新加坡的不同就是城市大,干凈整潔,語言種類多,其他的比如人種膚色食物和內(nèi)地相差不大。”
楊天友道:“三哥,你把貨架子搬出來干撒?你又要擺攤啊?”
“是。你們要不要去?”
大家皆搖頭拒絕,“不去,我們要睡覺。”
趙仁虎也不在意,他畢竟是吃過一輩子苦要養(yǎng)家糊口的老男人,和這些小伙子還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
凌晨四點,大家都在熟睡中。
趙仁虎拿出家伙,騎上自行車,就趕往批發(fā)市場去了。
四點半,批發(fā)市場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各商家都準備就緒了。
趙仁虎初來乍到,先拿了煙將附近的鋪子挨家挨家發(fā)了個遍,臉上的笑容給了個遍后,這才將迷你攤鋪擺出來。
大家再不情愿,也沒辦法,人家得到出租單位的正式許可,而且各做各的生意,他們反對也沒用。
相比于其他飾品店,趙仁虎的東西非常單一,除了大珠子就是小珠子,再沒有其他的了。
不過這是批發(fā)城,要什么買不到,款式越單一,反而越能顯示出專業(yè)性。
攤子正式鋪開,已經(jīng)五點鐘了。
批發(fā)的生意說好做也好做,說難做也相當(dāng)難做。端看大家怎么想。
真正的老板會在最早的時間來到批發(fā)城,一進來就直接掃貨,看一眼款式順眼,張口就是幾百幾千的貨。商家也懂這個時間段的奧妙,通常直接就會報最低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斷離手,質(zhì)量不論,是虧是盈,全憑自己的眼力和運氣。
而一旦天亮,過了八點,再來的人通常就是些散戶買家,或者自用買家,這種買家成交量小,既看款式又看質(zhì)量顏色等等,頗費唇舌,本著蚊子腿兒也是肉的原則,商家一般會按零售價的來賣。只有極少數(shù)的大買家會在八點過后的時間段交易,這種買家要么是老買家,要么就是新手買家。商家會依照成交的數(shù)量,買家的言行舉止來判斷是否給出最低批發(fā)價。
所以第一次趙仁虎過來低價批發(fā)衣服,純粹是偷了奸,搭了人家前頭買家的順風(fēng)車了。
趙仁虎八點之前就退場,意味著他選擇就是批發(fā)型買家。好處是一錘子買賣,壞處就是無人問津。
比如現(xiàn)在,他吃著游販推來買的早點,對著的就是擁擠的人群和空無一人的攤位。
周邊的飾品店都有固定的買家,老板工人忙得熱火朝天,就他是鮮明的對比,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傻吃包子。
趙仁虎自覺什么都做了,生意能不能成只有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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