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真娜急忙往上跑,看見維娜呼吸很急促,渾身流汗。
真娜撲上去檢查過后,吁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肯定是維娜身上的這些小黑點讓她不舒服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復原。”
“路谷力,會復原嗎?”我看著他問道。
路谷力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曾把蘇瓦爾綁在樹上暴曬,他們的身上會出現和維娜身上同樣的小黑點,然后不斷擴大,要不了多久整個人都會變黑,然后死去。死掉后繼續暴曬的話,蘇瓦爾身上的皮就會一層層的褪掉,直到變成一副骨架。長樂,我的維娜也會這樣嗎?”
他驚慌的手足無措。
我不禁自責起來,要不是我的粗心大意,維娜也不會這樣的。
真娜說:“歐巴,維娜身上的小黑點并沒有擴散,應該不會有路谷力說的那么嚴重。”
“就是,路谷力,維娜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韓允兒輕聲細語的安撫,還舉著小拳頭給他加油。
路谷力不再暴躁了,只是在嘴里一遍遍的念著我的維娜。讓人倍感心疼。
我嘗試的提出說:“要不我們把維娜放進水里試一試?”
“這個方法能有用嗎?”真娜問道。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理論上可能管用吧。”
真娜想了片刻說:“那我們就嘗試一下,就算不管用,也不至于會害了維娜的。”
我點點頭,跑出去觀察了一下營地上的太陽。雖然已經西垂,但營地上的大部分地方還是能夠照耀到。
我扯了幾層帆布包裹在維娜身上,就將她抱起,下了營地。挖的小水塘里已經快積滿水了。我打算把維娜放進去的時候,又覺得這樣很不妥,因為里面的水比較渾濁。想了想就抱起她去了河流邊。他們四個也緊跟在身后。
到了河流邊,我找個樹林密集的陰暗處,打開帆布,把維娜放進了水里。
泡了一會兒之后,她緩緩睜開眼睛,說了一句話。
路谷力翻譯道:“維娜說水能減輕她被曬傷以后的痛苦,但不能治愈她身上被曬傷的小黑點。只要她能不再被陽關照射到,十幾天之后,她身上的小黑點就會慢慢退散掉。”
我們都松了一口氣,只要她沒事就好了。
路谷力又關切的跟她叫了幾句之后,表情逐漸變的驚愕。點點頭后,欣喜的告訴我們說:“長樂,維娜說她會說一種和你們語言很相似的話。”
“啊?”我詫異不已。
路谷力肯定的點點頭:“她說那是一種很遙遠的語言,是由她的祖先流傳下來的,除了王族之外,沒有一個蘇瓦爾會說。”
“那你趕快讓她說兩句啊。”我催促道。
路谷力還沒轉達我的話,維娜就自行說道:“我真的會說和你們相似的話。”
我一下愣住了,她的發音跟粵語很像,跟之前我們在野人島遇見的秦毛人說的話很相似。
周芳怡欣喜的用粵語跟她攀談了起來。但有的地方周芳怡也會聽不懂。畢竟粵語是遺留下來的中古漢語南北朝到唐宋時期,如果她們的祖先曾在中古時期和古代中國人接觸過,并學會了中國的語言,這期間因為使用群族的狹小,很多字詞肯定會產生讀音上的變化。出現聽不懂的情況也很正常。
這一次不用周芳怡翻譯,我也能聽懂了。
維娜告訴我們,她們的王國發生了政變,她是逃出來的。她被追殺她的叛軍割傷了脖子,她掉進河里之后,就昏了過去,因為畏懼陽光的原因,那些叛軍才撤退了回去。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后,維娜就沒有力氣了,閉上了眼睛。
我問路谷力說:“之前你們聊那么久,她都沒告訴你這些嗎?”
路谷力搖搖頭:“我們很久很久沒見面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們盡訴說彼此的相思之苦了。
維娜作為公主逃命了出來,雖然受了傷,也給人呈現出了一種她已經死去的狀況。但據常理來判斷,叛軍首領應該不會就這么放過她的,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一天下落不明,叛軍首領都會寢食難安。叛軍勢必會等到夜晚或者下雨的時候再次到地面上來,到時候有危險的就僅僅是維娜一個人了。我們也會受到地下人的再次大舉進攻。
我們四個人依然可以像之前那樣坐著木筏逃走,但路谷力不會走,維娜就更不可能走了。路谷力勢必會為了維娜跟地下人拼命。他幫了我們那么多,把我們當自己人,我們當然不能干那種一走了之的事情。
眼下除了防御和抵抗,沒有別的路子可以選擇了。而且我越來越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了。秦毛人我知道他們的祖先是為了躲避修長城,而泛舟逃難到這里的楚國先民。那大島王國的人呢?他們的武器上和衣服上都繡著漢字,地下王國的王室會說中古漢語,他們彼此之間和中國究竟存在著什么關聯?
我扭頭看著三個女孩說:“我決定留下來,幫路谷力和維娜一起對付地下人,你們呢?”
“廢話,你不走,難道我還走了呀。”周芳怡嬌嗔道。
韓允兒說:“就是呀,歐巴,我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的。”
真娜嘻嘻一笑:“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里呢。”
見她們三個都沒有異議,我點了下頭,對路谷力說:“我們會一直和你們站在一起的。路谷力你去過地下人的地方,你一定知道他們在這個島上的通道吧?”
路谷力忙擺手說:“不行……長樂,蘇瓦爾很多,我們去了只會送殺。”
“是送死。”我就糾正道。只要和殺戮和死亡有關的事,他都會用一個殺字概括。
路谷力抓抓腦袋,有點區分不開。
我擺擺手說:“你也別糾結這個,殺就殺吧。快告訴我地下人的所有通道。”
路谷力指著河流的源頭:“這里一個,那邊一個,海邊還有一個。這條河會在下面變成幾條小溪流,流回地下。”
我指了下河流源頭的山洞說:“那我們去看看這里的入口。”
路谷力點點頭,我叮囑她們三個看好維娜后,就跟路谷力過去了。
地下流出來的水,本來就很冰涼。河流源頭的山洞口更是涼颼颼的。湊到洞口往里一瞧,里面只有地下河往外流水的通道。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路谷力指著里面說:“長樂,往里面走,不會很遠,有通道。”
“你都知道嗎?”我問道。
路谷力搖搖頭:“黑,我看不見,蘇瓦爾看得見。”
我招了一下手:“那回去吧。”
天色漸晚,也不知道地下人會不會再次乘夜出來。我就擱置了去海邊那個洞口查看的打算。一直等到太陽完全掉進海里后,把維娜從水里抱了出來,用帆布包好往營地回。
我拿了個陶罐,去營地下面的小水塘打了一滿罐的水,里面的水這時候已經澄清了。我把陶罐放到維娜身邊,把一塊細麻布交給路谷力,讓他不時的蘸水給維娜擦拭身上的那些小黑點。
讓三個女孩一人拿一根火把,跟我去海邊開窯。用水量增大了,就必須把燒制的大陶罐拿回來。
到海邊后,我先檢查了一番,窯子里面的柴火早就燒完了,出了不少的大木炭。
確定窯子已經不燙后,我把封頂的泥土拋開。貼在窯子上,把里面的陶罐一個個的往外面拿。這一次燒制的陶罐很成功,除了幾個陶碗有殘缺后,大陶罐和陶鍋都完好無缺。
全部拿出來后,我讓她們拿著小的,自己扛著跟水桶差不多大小的陶罐往回走。用了兩個來回,才把所有的陶罐運回了營地。
用羊油把陶鍋浸潤了一遍后,就安排她們三個做飯了,我用之前的稱之為大陶罐,現在已經降級為小陶罐的罐子,去下面小水塘提水,一直把大陶罐裝滿為止。
因為有了陶鍋,三個女孩嘗試性的做起了炒菜,唯一的麻煩就是陶鍋容易發熱,陶鍋手把也會被燒的燙手,必須借助別的東西包裹著,才敢動手去拿它。
因為維娜是病人,就給她弄了些肉湯,把番薯搗碎后丟進去,變成一碗雜燴。路谷力很體貼的小口小口的喂給她吃。
這溫馨的一幕,看的周芳怡和韓允兒都羨慕起來了,紛紛怪我從來沒有這樣對她們倆好過。
我夾起菜,伸到周芳怡嘴邊:“來吧。”
剛一說完,我忽然就肚子痛了起來,是那種急遽之間鉆心的疼。疼的我直接丟掉了碗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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