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鐸翻了下手里的資料，“就一家，不過是做電子商務的。”

    溫世堯蹙眉，“原先的東家呢？”

    “出國了，他們公司高層說，程董手續辦好就出國了。”

    “工商那邊怎么說？”

    “網上的信息查不到，工商主任也不知情，我懷疑是不是上面的勢力，所以等上班了，親自過去查……”

    “你去打聽下專管文娛建設的劉副市長，最近有什么動向。順便找人查查程董賬戶資金來源。”

    周鐸應了聲，接過資料，急急往辦公室跑去。

    “等一下，”說起劉副市長，他突然想起些什么，頓下腳步喊住周鐸，“路行香最近怎么樣？”

    周鐸伸手拍了下腦袋，“哦對，都讓這事兒給整忘了。”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動幾下遞到他手里，壓低聲音報告，“昨晚，路女士和一個男人在欣悅華府的公寓約見，在里面待了三個小時，后來路女士回了近鄉別墅，男人則不知去向。”

    “夜色太深，男人又戴著帽子和墨鏡，拍不到正臉，而且很輕易就把跟著他的車甩掉。”

    溫世堯看向照片中的男人，身形高大健碩，渾身上下包裹嚴實，看起來，戒備意識極強。

    “你再去查查，今天第一條收購消息的來源，還有，”他抿抿唇，深灰的眸子瞇起，“路女士的公司。”

    ***

    飛機平緩降落。

    越來越接近地面，隱約可見城市中匯聚的車流和高聳的建筑。

    陽光穿透云層，光線四散開來，透過玻璃折射到機艙內。

    沈辛蔚眉眼平順地盯著窗外，握緊的手心，纖薄的指甲抵得掌心的肉有些疼。

    尹雪拉開座位之間的隔板，對著她笑笑，“歡迎回家，辛蔚。”

    回家？

    心口有些窒悶，她抿抿唇，起身收拾行李。

    兩人走在隊伍的末端，天氣不像看起來那般平和，外面氣溫很低，沈辛蔚將包里的披肩抽出，搭在肩頭。

    艙口外風很大，將她及肩的卷發吹得四散飄起。

    深刻的記憶，隨著風席卷而來，恍若隔世。

    五年前，她倔強地拎著行李，獨自從這里離開，滿懷風雨，堵不住一顆想走的心。

    耳邊是男人淡漠不已的聲音，“辛蔚，你今天走了，以后病了死了，別讓我知道。”

    “后悔了，也別回來。”

    “我不會。”那時的她，說得足夠坦然。

    怎知，經年流轉，原來最放不下的人是自己。

    ***

    黎昕指了指展柜靠邊的祖母綠吊墜，對導購員說，“這個……給我看看。”

    “這個也拿出來……還有這個……”

    “這有什么區別嗎？”旁邊等著的蔣亦然嘆了口氣，“這三個明明都一樣啊。”

    “哪里一樣？”黎昕接過導購遞過來的盒子，放在她眼前，“你那么大的眼珠子，留著喘氣嗎？”

    “哎，我說你心真大哈。”蔣亦然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看著手機新聞版面不斷推送的消息，“你們家公司都要讓別人收購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挑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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