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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對手,溫先生請賜教 257.我們離婚?

作者/銀丹草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沈辛蔚搖頭,纖細的手指用力拽著他的手腕,在他手臂劃下一道道血痕,張嘴卻不出任何聲音。

    她不能回家,不能面對那個懦弱無能的媽和粗暴猥瑣的繼父,那樣還不如讓她死了

    她用力掰他的手指,努力想出聲音,奈何嗓子受著鉗制,哀求的話被他殘忍捏碎,變成斷斷續續的嗚咽,打破室內的空寂。

    肺內氣體苦尋不到門路,積壓在胸口,頂得她眼眶通紅,黑眸緊緊鎖著男人陰狠的面容,絕望與恨意她的讓眼神空曠不已。

    為什么會這樣?

    十二歲初見,至今十六年,歲月莽荒,他們曾彼此攙扶著走出人生低谷,如今她只是用盡全力想愛他,緣何卻變得讓他惡心?

    錯位的緣分,是她造成的嗎?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隨之一不可收拾,落到溫世堯骨節分明的手指,他有些嫌惡地松手,隔空甩了甩。

    空氣猛然涌入肺內,沈辛蔚彎腰,干嘔著用力咳嗽。

    剛剛長過肩頭的絲凌亂貼在狼狽的小臉上,良久,她才停住,用衣袖胡亂抹了把臉,低頭啞著嗓子輕笑,“你怎么不掐死我?”

    溫世堯拿紙巾擦著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站著,“我何必為了你作奸犯科。”

    “為我?”

    她抬頭冷笑,眸中嘲意濃重,“你口口聲聲父親對你有恩,在眾人面前做足戲,好像事事會為我考慮,可實際又何曾為我做過一絲讓步?”

    “一碼歸一碼,不管怎樣,我曾經真心待你。”

    溫世堯垂眸看了她一眼,過往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你若有不滿,可以對我泄,但是傷害我在意的人,簡直不可饒恕。”

    說完,他便轉身,闊步向外走去,開門對著站在門口的兩人低聲交代幾句,便閃身離開。

    淚水糊住眼眶,沈辛蔚努力瞪大眼,蒼白的光色下,那道頎長的身影決絕消失在門后,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讓她的心跟著不停下墜。

    她慌忙從包里掏出手機,想打給沈修風求救,卻始終無人接聽。

    等到溫世堯徹底離開,門外保鏢才推門進入,在她眼前站著,微微頷說道,“沈小姐,走吧,我們送您回家。”

    “回家”兩字太過恐怖,沈辛蔚忍不住顫了下,眸光盯著還在撥打電話的手機,心里祈求哥哥快接電話。

    電話再次自動掛斷,她望著門的方向咬牙,猛地起身想沖出去,卻被長手長腳的保鏢一把拉住手臂拽了回去。

    她死命掙扎,尖利地叫嚷,“滾開!我不回!不回!我說了不回!”

    “沈小姐,這是命令,別讓我們為難。”

    保鏢語氣客套,手上卻毫不留情,熟練地給她打了鎮定劑。

    隨著輕微的刺痛,冰涼的藥水沁入皮下,她有片刻的怔愣,隨后便渾身癱軟,失去意識。

    溫世堯下樓,原本一團亂的大廳已經恢復安靜,灰眸轉了轉,不見黎昕與吳飛的身影。

    他出了大門,驅車徑直到杜西關的桂園,熟門熟路地進入幾人慣常去的房間。

    楊毅清正在沙上坐著,彎腰擺弄電腦,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折回盯著屏幕,“這么快?辛蔚送走了?”

    “送回沈家了。”溫世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杯酒。

    楊毅清搖頭,嘆了口氣,“可惜,原來多好的小姑娘。”

    溫世堯沉默地轉著酒杯,頃刻,回過身,“沒辦法,我不是圣人,渡不了別人。”

    楊毅清不知所謂地笑笑,低頭盯著屏幕,“你最近是草木皆兵了,辛蔚而已,把你嚇得,有吳飛跟著,她還能怎樣?”

    “沒見識過溫月打架你都不知道女人戰斗力多強。黎昕還帶著孩子,我不放心。”

    溫世堯咽了口酒,心底煩躁更盛,將酒杯撂在桌子上,哐啷一聲嚇得楊毅清抖了下。

    “劉老那邊的事怎么樣了?”楊毅清拍拍胸口,起身到他旁邊站著,“這都一天了,醫院的監控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照片,視頻只是劉安洲販賣人口的事,暫時還治不了他,”溫世堯手指攥著酒杯,眸色狠厲,“要不,就這些,送他上軍事法庭是跑不了的。”

    “哪那么簡單?”楊毅清朝他伸伸手,討了杯酒才繼續說道,“劉長松這就升任了,眼下仕途是越來越得意,明年上升到實權,到時候放眼全國,幾個人敢動他?”

    “咱們畢竟是小輩,很多關系還輪不到咱們打點,你不妨借此機會把伯母送回家,再跟宋家和解,最好你外公愿意出手,那你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還得費盡心思給別人造成一種疏遠的假象。”

    “你想想,你和黎昕一個屋檐下住著,就算是疏遠了,你有了新歡了,有事找上你就能放過她了?再說你老婆那性格,不解釋清楚,怕是這輩子都不想理你。”

    溫世堯別過頭,躁郁地抿唇。

    母親是一道他跨不過的屏障,記憶中她猙獰著讓自己去死的模樣至今依然鮮活,要向她低頭,無異于過去的恥辱重演一遍。

    可楊毅清的話說得在理,哥哥死了留下線索,給劉長松引出無數麻煩,這次他還會如此大意,給自己留下后患嗎?

    再想想黎昕離開時鄭重其事的話語,她性子剛硬,以傷害為代價的保護,她會接受嗎?

    楊毅清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其實咱們掌握著劉家的命門,有什么好怕的?”

    “怕的不是勢力,是手段,劉長松為了掩蓋罪行做了多少事?”

    溫世堯倚著酒柜,有些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你忘了溫家大火?還是忘了427空難?還有自殺的路行香。我總不能和他一樣,無視法紀以暴制暴?”

    想想沙琳與溫世均,甚至路行香的下場,便知劉長松枕邊人都不放過的性格,何止心狠手辣,簡直喪心病狂。

    楊毅清為難地“嘶”了口氣,繼續出謀劃策,“這樣,你這邊勸你外公出手,那邊你找個小國家,以養胎的名義偷偷讓黎昕過去,把她困住,等這邊的事完了,再讓她回來。”

    溫世堯思忖片刻,緩緩點頭,“倒也是個方法。”

    他直起身闊步向門外走,“我先去宋家一趟,再去接她,這就著手送她出國的事。”

    “別急著走呀,”楊毅清抓著外套追出來,攔著他的肩,看了眼表,“西關馬上求婚了,看完再走。”

    兩人人高腿長,幾步便跨到院中。

    來時焦躁沒注意到,院中桂樹不知何時掛滿淡藍色串燈,此刻燈已經全部打開,滿園的桂樹亮著,倒是頗有幾分火樹銀花的感覺。

    亭前的石道上用玫瑰鋪滿,兩側氣球夾道,盡頭帷幔飄飛,燈光繪出大大的心形,站在其中的白溪云一身機車風打扮,看起來與環境格格不入。

    四周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多是兩人的親友。

    溫世堯隔遠看了眼,調笑道,“這種畫風,小白答應他就有鬼了。”

    楊毅清跟著朗笑了聲,拉他,“幾分鐘就完了,看看西關吃癟也是件樂事。”

    “不去了,老婆要緊,”他搖頭,拍拍楊毅清的肩,“你一會拍個視頻給我,我日后單獨取笑他。”

    身邊6續有人掠過,向場地走去。

    看得出,杜西關準備的很充分,見證賓客請了不少。

    溫世堯手抄進口袋里,迎著眾人向停車場走,想起自己求婚那夜黎昕懵然的表情,不禁低頭笑笑。

    他們之間隔閡誤會太多,她心思又重,極度缺乏安全感,確實不該生出這些莫須有的事。

    這次是他失誤。

    思及此,腳下步子不由快起來,順帶著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前方有人快步向反方向而去,戴著鴨舌帽,面色隱在夜色中。

    不期然間,兩人肩膀錯到一起。

    溫世堯的左側身體被撞到,手機脫離掌控,彈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腹部猛然間有一種被人一拳擊中的錯覺,不算疼,卻覺得身體有些脫力。

    來人迅彈開,也沒道歉,低頭小跑著混入人群。

    溫世堯蹙眉,看著已經接通的手機,快走幾步想撿起來。

    怎知,被撞到的部位迅感覺到又熱又脹,也越來越覺得失力,他繼續走了幾步便停住,彎彎腰,伸手撫了下肚子,指腹感覺有些粘稠。

    借著燈光他將風衣掀開,低頭看了眼,白襯衣上暈開大片血跡,朦朧的燈光下,顏色深暗,腳下的地面也積聚了不少深色液體。

    身體突然失重,他就近抓住一棵樹,躬身倚靠著,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傷口,血跡卻仍一滴一滴順著指縫滴落在地。

    “喂”

    “說話!”

    “再不說話我掛了!”

    聽筒里女人清亮的聲音帶著鼻音,他聽得清晰,轉頭看了眼手機,薄唇啟了啟,卻始終不出聲音。

    “我真掛了!”

    黎昕不滿地咋舌,長久未得到回應,聽筒里只偶爾傳來隱隱約約的幾聲歡呼,她認定是手機放在口袋,他無意間觸碰了撥號鍵,這才打來電話,因此又問了幾遍就氣憤地掛斷。

    溫世堯長舒了口氣,傷口燙,痛感也逐漸加深,意識有些渙散,他靠著樹干緩慢滑下,樹下還未消融的雪堆冰涼刺骨,在體溫下化成血水,隨著坡度向下淌。

    正在人群外圍看熱鬧的楊毅清正巧回頭看了眼,覺不對,急急跑過來,看著一地的血跡大驚失色,轉頭對著停車場的管理員揚手大喊,“快叫救護車!”

    管理員慌慌張張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楊毅清在他面前蹲下身,沉聲問,“是誰?”

    溫世堯已經很難集中注意力,慢動作揚揚下巴,伸手胡亂向著人群方向指了指,隨后用低到近乎氣聲的聲音說道,“封鎖消息,別告訴黎昕。”

    說完,手便無力地落在身側。

    車子駛進小區,在陳舊的老樓前停下。

    黎昕開了車窗,仰頭看向三樓。

    廚房里開著燈,不算明亮的白色光線下,偶有人影在窗玻璃上晃動,玻璃霧氣蒙蒙,看著很溫暖。

    這個時間,應該是飯后收拾碗筷。

    她將頭搭在方向盤上,清寒的細風刮進車內,將她一頭細軟的長吹得凌亂。

    她嘆了口氣,想起剛剛那個電話,心里直想罵娘。

    她意志消沉,為情困惑,人家卻歌舞升平,好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與沈辛蔚在一起?

    心里的膈應滋生不止,她氣憤不過,掏出手機回撥過去。

    無人接聽。

    想著可能沒聽見,再給他一次機會,她又撥了一遍,依然無人接聽。

    黎昕氣極,霍地抬起頭,將手機擎到眼前,手指粗魯地戳著屏幕。

    “我們離婚?”

    她了四個字的問句出去。

    黑暗中,她緊盯著屏幕,心跳加快等著回信,卻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黎昕頭向后倚靠著頭枕,將手攥成拳,輕輕敲打著額頭,心理極為矛盾。

    那邊那么吵會不會是沒聽見?

    或者是手機調了靜音?

    也或者是有什么活動不方便?

    她苦思冥想了無數種可能,卻突然意識到根本就沒有那么多可能,自己只是下意識在為他開脫。

    這樣的做法毫無意義。

    想開了,黎昕便隨手將手機扔回包里,看了眼四處無人后,推開車門下車,徑直上到三樓,伸手扣了扣鐵門。

    “誰啊?”

    蔡玉華聲到人未到,等待片刻后,才拉開通風窗,拿著手電晃過來。

    黎昕別過頭,伸手捂住眼,“嘖,是我。”

    “你怎么回來了?”

    蔡玉華驚呼了聲,拉開鐵門,將她讓進屋內,嘴里還在抱怨著,“怎么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這是我的房子,我回來還要提前申請嗎?”

    黎昕一肚子火,說話也有些沖。

    蔡玉華看出她的不悅,將她讓進屋內,撇了撇嘴,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么想起回家了?是他們讓你回來的?”

    她斟酌了下字句,將話說得婉轉許多。

    “是,我被趕出來了。”

    黎昕仍是沒好氣地回,轉身在沙上坐下,“人都哪兒去了?”

    “哎呀,”蔡玉華拍了下大腿,直接忽略她的問題,不滿地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嫁進豪門就要學會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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