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凜冽。
面對這逼命的一刀,封一寒已然豁盡了全力。
然而。
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拼盡全力去做了,就一定可以成功。
“叮”的一聲,刀劍交鋒。
爭鋒削鐵如泥,夾雜著任以誠的宏大內(nèi)力,似毫無阻礙般斬斷劍身,在封一寒的頸間劃出一抹紅痕。
刀光消散。
“好快的刀,呃……”
話音落,鮮血自頸間噴薄而出,封一寒終命隕倒地,永墜黃泉。
任以誠揮手收起了爭鋒,轉(zhuǎn)身看著地上的尸體,臉上莫名浮現(xiàn)出了一絲惆悵之意。
在封一寒倒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又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就如同當(dāng)初離開寶芝林時那樣,任以誠的心里充滿了不舍。
這里不但有自己的朋友,更有自己喜歡的人。
他有些糾結(jié),原本像自己這樣的情況,本不該輕易開始一份感情。
但感情的事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講。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根本控制不住。
“發(fā)什么呆呢?是不是傷到哪里了?”
楚楚走了過來,看著一動不動的任以誠,一臉關(guān)心道。
“放心,我沒事。”
任以誠輕笑著搖了搖頭。
楚楚聞言,沒再多問。
但女人的心思向來都比較敏銳,直覺告訴她,任以誠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回到亭子里。
眾人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包拯終于趕了過來。
“怎么樣,都解決了?”任以誠問道。
包拯長長的舒了口氣,微笑道:“總算是沒有辜負(fù)秀珠的信任。”
“現(xiàn)在案子雖然破了,可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任以誠負(fù)手于背,深邃的目光望著著眼前的空曠,似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包拯聞言,臉色凝重,他當(dāng)然知道任以誠指的是什么。
正在這時。
一陣密如鼓點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揚起滾滾煙塵,疾馳而來。
“呵呵,來的可真快呀。”
任以誠嘴角微揚,笑聲中透著幾分譏誚之意。
“希津津……”
馬聲嘶鳴中,蹄聲戛然而止,駐足在十里亭外。
放眼望去,浩浩蕩蕩的人馬,足有千人之眾。
而為首之人,赫然正是龐太師。
他深知道有任以誠在,自己想要帶走六子,勢必難逾登天。
所以,為了對付任以誠,他可謂是下足了本錢,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太師匆忙到此,可是急著來給封先生收尸的?”
任以誠信步出了亭子,輕描淡寫的樣子,似絲毫沒把眼前的大軍放在眼內(nèi)。
龐太師聞言一怔,隨即便看到亭子后邊,橫尸在地上的封一寒和李毅,臉色立時便沉了下來。
這兩人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今日竟然全都折在了任以誠的手中。
這損失不可謂不大。
龐太師陰沉著臉,冷然道:“任少俠,老夫不想與你為敵,也不想多說廢話。
你們把六子交出來,我放你們安然離去。”
任以誠眉角一揚,笑著反問道:“我若說不呢?”
龐太師眼神一凝,殺機隱現(xiàn)。
“任少俠,老夫知道你武功蓋世,連封先生都死在了你的手上。
所以,老夫這次特意給你預(yù)備了一份大禮。”
說著,他右臂一揮,身后登時就涌出了一隊弓箭手。
近百人同時張弓搭箭,瞄向了十里亭內(nèi)。
亭子里的眾人見狀,臉色瞬間劇變,一片煞白。
面對如此陣仗,縱然武功再高,也是徒勞。
龐飛燕連忙跑了出來,懇求道:“爹,算了吧,您已經(jīng)身為太師,位高權(quán)重,還要爭些什么呢?
您一向最疼女兒了,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放過六子他們吧。”
龐太師聞言,猶豫了一下,可隨即又硬起了心腸。
“來人,把小姐給我?guī)ё摺!?br />
“飛燕,不用白費力氣了。”
任以誠邁步擋在了龐飛燕的身前,隨手一掌逼退了前來拿人的侍衛(wèi)。
他掃視了一眼對面的弓箭手。
“我倒是好奇的很,太師是否真的冷血無情,可以為了權(quán)位,連親生女兒都舍棄掉?”
龐太師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定。
就在猶豫不決之際,任以誠手中刀鋒陡轉(zhuǎn),直插入地。
貫地狼突,悍然出手。
霎時間。
大地震動,刀氣如地泉噴涌,猛然破土而出,爆起漫天煙塵,徹底遮蔽了對面弓箭手的視線。
與此同時。
任以誠借著煙幕的掩護(hù),身形疾掠而出。
轉(zhuǎn)瞬間。
他已橫過十余丈的距離,來到了龐太師的馬上,似探囊取物般,一把將其提起。
緊接著,他足下在馬背上輕點,身形再一閃,就已回到了原地。
“擒賊先擒王,太師啊,你太自信了。
只可惜,有時候人多也未必有用。”
談笑間,任以誠抬手將爭鋒架在了龐太師的頸項間。
“唉!”
龐太師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老夫終究還是小看了你。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住六子了嗎?
要知道,這朝堂之上想要六子的人,可不止老夫一個。”
仿佛在驗證龐太師的話,他話音剛落,遠(yuǎn)處就又響起了馬蹄聲。
論聲勢,絲毫不弱于龐太師的人馬。
塵土飛揚中,巨大的旗幟隨風(fēng)飄蕩。
上面寫的,赫然正是一個“趙”字。
“你看,這不就來了。”龐太師哂笑道。
來人正是八賢王。
行至近前。
八賢王坐在馬上,看著被刀架在脖子上龐太師,不由眼神一凝。
“太師的動作可真快啊,不過你的境況好像不太妙。”
龐太師泰然自若道:“王爺您也不慢。
至于老夫現(xiàn)在的處境……說不定,王爺很快就會來跟老夫作伴兒了。”
“任少俠,事情的緣由想必你都清楚,六子本王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
八賢王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任以誠,態(tài)度十分堅決。
任以誠道:“王爺會怎么處置他?把他終身監(jiān)禁嗎?”
八賢王也不否認(rèn),道:“這樣至少他還活著。”
任以誠道:“俗話說,不自由毋寧死。
若是沒了自由,那跟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八賢王嘆息道:“為了大局著想,有所犧牲也是在所難免。”
“大局,誰的大局?”
任以誠問道:“誰又曾考慮過被犧牲的人的感受?”
八賢王苦口婆心道:“六子的身份牽扯實在太大。
一旦他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必定引致朝綱大亂,國基動搖。
屆時禍及天下百姓無辜受苦,任少俠你又于心何忍?”
任以誠笑道:“我沒什么可不忍心的。
六子同樣無辜,你們一個要殺他,一個要軟禁他,而我卻是在保護(hù)他。
其實,真正導(dǎo)致天下大亂的根源,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掌權(quán)者。
不如這樣,就像王爺你剛才說的那樣,以大局為重,你們也自愿犧牲一回,讓任某了結(jié)了你們。
沒了你們這些人總是勾心斗角,以當(dāng)今皇帝的仁慈賢明,這天下一定會太平的多。
怎么樣,我這個提議還不錯吧?
如今,這天下蒼生的福祉,可就全在王爺您的一念之間了。”
說著,他便輕輕晃了晃仍舊架在龐太師脖子上的爭鋒。
“不要。”
龐飛燕見狀,“撲通”一聲,跪在了任以誠面前。
“任大哥,求求你看在小妹的份上,千萬別殺我爹。”
就在這時,馬蹄聲再次響起。
隨后,就聽郭槐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第三路人馬,卻是當(dāng)今圣上御駕親臨。
來到十里亭前。皇帝下了龍攆,看著眾人問道:“誰是六子?”
六子摸了摸鼻子,站了出來。
“你跟我來。”
不顧八賢王的阻攔,皇帝單獨帶著六子,去了后邊的樹林說話。
對此,任以誠倒也不太擔(dān)心。
當(dāng)今皇帝正是那位脾氣好的沒邊的宋仁宗。
以他的行事作風(fēng),自然不會過分為難六子。
一刻鐘后,兩人回到了眾人面前。
皇帝下旨,讓八賢王和龐太師退了兵。
六子也笑呵呵的告訴任以誠等人,一些都結(jié)束了。
“太師,這次有飛燕給你求情,日后你就好自為之吧。”
任以誠警告了龐太師一句后,抬手收回了爭鋒。
龐飛燕感激道:“謝謝你,任大哥。
小妹從前不懂事,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你多多包涵。”
任以誠輕笑:“哈,這天底下哪有兄長和妹妹計較的道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
一切塵埃落定。
汴梁城外。
“包拯,你們回去以后,記得替我照看一下倪瓊。”任以誠道。
“怎么,任大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廬州嗎?”展昭問道。
任以誠道:“我要護(hù)送六子母子,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隱居。
然后,再帶著你楚楚姐姐一起去游山玩水。”
在六子的要求下,皇帝特準(zhǔn)李妃出宮,母子團(tuán)聚。
“放心吧,家里的事情,一切有我。”包拯點頭道。
任以誠笑了笑,又看向了展昭。
“展昭,七殺真經(jīng)的精髓我都已經(jīng)傳授給你了。
另外,十八般絕藝的秘籍就藏在我房間床板的夾層里。
記得好好修煉,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包大哥和公孫大哥他們,就靠你保護(hù)了。”
展昭無比鄭重道:“任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期望。”
“那各位,咱們就此拜別!”
一年后。
任以誠帶著楚楚游遍了大江南北。
幾乎所有的名山大川,都留下了他們的腳印。
這一日。
兩人回到了廬州,百鬼竹林附近的湖邊。
“你該出發(fā)了,我等你回來。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我保證,無論相隔多遠(yuǎn),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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