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黃沙漫云天。
任以誠和張君寶等人分別,已有數(shù)日。
如今,他正身處在中原的邊境之地。
再往前走,就是茫茫沙漠,以及胡人居住的地方。
一間簡陋的茶棚中。
店小二將打包好的干糧和清水遞給了任以誠。
“客官,沙漠里馬匪橫行,無法無天。
您孤身一人上路,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任以誠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掏錢結(jié)賬后,隨手將包袱搭在肩頭,灑然離去。
在他離開不久后。
一個身穿大紅衣裙,容貌美艷的不像話的女人,款款走進(jìn)了茶棚。
來人正是紅娘。
瞬間。
在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同時,更忍不住的吞咽起了口水。
“小二,剛才那位客官,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紅娘柔聲細(xì)氣的問道。
小二卻直愣愣的盯著她,仿佛沒聽到一般,沒有說話。
直到被紅娘不耐的捏住了肩膀,小二才在劇痛下猛然回神。
“沒……沒什么,就是打聽了一下出關(guān)的路線。”
紅娘聞言,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松開了店小二,邁步向外走去。
店小二則滿臉驚恐。
他常年待在這茶棚里,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
就憑剛才自己被捏的那一下,他就可以斷定,眼前這位美貌絕倫的女子,絕對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突然。
就在紅娘走到茶棚門口的時候,兩個獐頭鼠目,流里流氣的大漢,攔住了她的去路。
“嘿嘿,姑娘,這么著急要去哪兒啊?
不如留下來,陪我們哥兒倆玩兩天如何?”
其中一人,十分猥瑣的笑道。
茶棚里的其他人就這么看著,全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里地處邊境,龍蛇混雜,良莠不齊,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是司空見慣。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往來的商旅,他們還有生意要做。
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這些地痞流氓。
“好啊!那咱們就一起喝兩杯吧。”
紅娘媚然一笑。
那兩個大漢頓時感覺自己的魂兒都飛了,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卻不知自己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guān)。
正當(dāng)茶棚里的其他人感到惋惜時,紅娘忽然伸手,在桌上的酒杯里蘸了蘸,隨即屈指彈出。
那兩個大漢的雙眼,登時被鮮血染紅。
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
誰也沒想到,紅娘出手竟會如此很辣!
“怎么樣,好玩兒嗎?”
在兩人的哀嚎聲中,紅娘嬌笑著走出了茶棚。
熟料。
她剛走出沒多遠(yuǎn),就聽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好姐姐,多日不見,實(shí)在是讓小弟掛念的很吶!”
紅娘陡然一驚,循聲看去,只見任以誠正倚在茶棚的墻邊,笑瞇瞇的望著自己。
“好弟弟,到底還是被你給發(fā)現(xiàn)了。”
紅娘震驚過后,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露出了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兩人姐姐弟弟的叫得親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的關(guān)系有多好。
“這里風(fēng)大,你身上的香味兒,止不住的往我鼻子里鉆,我想不發(fā)現(xiàn)都不行啊。”
任以誠聳了聳肩,邁步來到紅娘面前,伸出了右手。
“我的東西,可以還給我了嗎?”
“誰讓你那天晚上走的那么急,姐姐想追都追不上。”
紅娘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了當(dāng)初被她拿走的墨玉長笛。
任以誠接過長笛。
一同跟過來的還有紅娘身上的香味兒,以及點(diǎn)點(diǎn)余溫。
“你該慶幸,自己沒有損壞它。”
紅娘似笑非笑道:“不怕我在上面做手腳嗎?
要知道,姐姐的好東西,可不只有‘溫柔鄉(xiāng)’一種。”
任以誠眉角一揚(yáng),傲然道:“我若是在同一個的人手上栽兩次,不用你動手,我直接自盡在你面前。”
在接過笛子的同時,他已經(jīng)暗運(yùn)真氣,在上面反復(fù)沖刷了幾遍。
任她再厲害的毒藥,也無法起到半點(diǎn)作用。
紅娘嘆息道:“聽你這么說,我突然有點(diǎn)后悔了。
姐姐真的好想再看一次,你吃癟的模樣。”
任以誠道:“那你下次可要做好準(zhǔn)備,免得再次后悔。”
“下次?”
紅娘訝異道:“你不想殺殺我?”
“殺你?為什么要?dú)⒛悖俊比我哉\反問道。
紅娘咯咯一笑,嬌聲道:“怎么,舍不得姐姐了?”
任以誠緩聲道:“西域四魔,橫行武林,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死對于你來說,委實(shí)太過小兒科了。
你不是喜歡以玩弄男人為樂嘛。
那等你遇到一個自己真正動心的男人,又不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豈不比殺了你更有趣。”
紅娘聞言,驟然狂笑出聲。
“哈哈哈……能讓我紅娘動心的男人,只拍還沒出生呢。”
任以誠輕笑道:“話別說的那么滿。
我既然敢這么說,那自然是有這個把握。”
“哦~”
紅娘柳眉微挑,問道:“你這么肯定,莫非你是想說,那個男人就是你自己嗎?”
“呵呵,天機(jī)不可泄露!”
任以誠嘴里賣著關(guān)子,心里則暗自思忖著。
張翠山你可要給力點(diǎn)兒,最好給張無忌弄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出來。
原劇里,紅娘在對張翠山動了真情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至于個中緣由,就很值得思考。
畢竟,他們有過一夜春宵,紅娘也沒有吸干張翠山的元陽之氣……
。。。。。。。。。
東西拿了回來,任以誠就那么輕描淡寫的放了紅娘。
不過他敢肯定,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可能是因?yàn)閯∏榈膽T性。
也可能是因?yàn)榧t娘的性格。
兩日后。
任以誠騎著駱駝,穿行在沙漠中。
此時,他已經(jīng)離中原越來越遠(yuǎn)了。
仗著武功高強(qiáng),他倒也沒遇到什么困難的事情。
時正晌午。
天上驕陽似火。
整個沙漠就仿佛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爐,要將人烤熟。
行至一處沙坡時,任以誠的眼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鮮艷的紅色。
跟紅娘衣服一樣的紅色。
“呵呵,果然,就知道你不死心。”
任以誠猜想,對方的目的大概還是為了岳飛的遺物。
這次再見到紅娘,他莫名有種感覺,對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怕自己。
雖然自己本來也沒想殺她,但紅娘表現(xiàn)的也太鎮(zhèn)定了,透著一種有恃無恐的味道。
思忖間。
任以誠揮手一拍駝峰,猛然騰空而起,一個凌空翻身,向沙坡下掠了過去。
來到紅娘身邊,任以誠替她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只是被曬暈了過去。
不過,若是沒遇到自己,她離死其實(shí)也沒多遠(yuǎn)了。
抱起紅娘,在駱駝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了一處水源地。
這里有一口水井。
“噗……”
一大口水噴下去,紅娘咿唔了一聲,下意識的舔了舔嘴邊的水,緩緩蘇醒了過來。
“是你救了我?”
任以誠道:“是你命大而已。”
“為什么要救我?”紅娘虛弱道。
任以誠看了看天上如火般的烈日,淡淡道:“說了你還不能死,你就一定不能死。
老天也休想把你的命奪走。”
聽著任以誠這略顯霸道的話語,紅娘先是一愣,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竟突然加速了起來。
任以誠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再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只不想讓你死在大漠里,這樣太便宜你了。
況且,你要是就這樣死了,我之前說過的話,豈不就沒機(jī)會實(shí)現(xiàn)了。”
“也許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了呢。”
紅娘幽幽道:“放眼天下武林,數(shù)來數(shù)去,能入紅娘眼的男人,似乎只有你了。”
任以誠呵呵一笑,道:“這話你還是留著以后對別人說吧。”
看著任以誠那不屑一股的樣子,紅娘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表感覺。
像是煩躁,又像是失落,也像是難過。
“你在這等著吧。”
任以誠道:“這里有水源,一定會有商旅經(jīng)過,跟著他們,到時候你就可以回中原了。”
“你不回去?”
“暫時不想。”
“那我跟你一起好了,你既然不想殺我,那跟著你就是最安全的。”
任以誠眉頭微皺,又來了,又是那種有恃無恐的感覺,
他敢肯定,對方絕對不是因?yàn)樽约耗莻狗屁理由,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倏然間。
任以誠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被紅娘算計的那晚,對方說的一句話。
“小弟弟,論易容術(shù),你還差的遠(yuǎn)呢!”
當(dāng)時自己身中媚藥,腦海中雜念叢生,聽到這句話也沒往心里去。
現(xiàn)在看來,那是自己第一次和紅娘見面,她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會易容術(shù)。
除非,自己化身為溫妤悅的時候,被她看到過。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給秦思容療傷的那次。
想到這里,任以誠雙眼微瞇。
“你說的對,有我在,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這么說,你同意……呃……”
紅娘話說一半,任以誠突然一掌拍出,轟然一掌,正中她心脈之處。
雄渾勁力透體而過,紅娘的心臟登時化為粉碎。
“你……噗……”
鮮血大口大口的從紅娘嘴里涌出,眼中是迷茫,是不甘,是難以置信。
“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看著死不瞑目的紅娘,任以誠嘆了口氣,心道抱歉了張翠山,你的初戀,沒了。
伸手幫紅娘閉上了雙眼,依照慣例,任以誠在她身上搜了搜,然后找到了一本看起來十分古舊的書。
任以誠翻了翻,里面記載的是紅娘的師門絕學(xué)。
除了武功和藥方之外,還有一些教女人如何放大自己魅力的訣竅。
說白了就是媚術(shù)。
看到這個任以誠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易容術(shù)再高明,扮女人再像,可以瞞得過全江湖的人,卻瞞不過精通媚術(shù)的紅娘。
對方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至于這秘密會不會被紅娘泄露出去,任以誠倒是不擔(dān)心。
西域四魔一向自私自利,有了好處,紅娘絕然沒有分享出去的可能。
看著紅娘被鮮血染紅的妖嬈面容,任以誠再次嘆了一口氣。
這人的心里一旦有了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就再也坦蕩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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