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不愧一代宗師,果然沉得住氣。”
任以誠語帶嘲諷,目光掃向了奪魄和奔雷。
逍遙王聞言,冷冷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既然輸了,就不配做我逍遙王的弟子,死便死了。”
言罷,他陡然一掌揮出,隔空直取奔雷。
“師父,您……”
始料不及的一掌,奔雷雙目圓睜,話未說完,便已斃命當場。
遠處。
閃電見此情形,不由勃然色變,她素知自家師父一向冷酷無情。
但此刻親眼見他橫施辣手,卻仍是忍不住心里一陣發寒。
她膽戰心驚的望著逍遙王,奔雷既死,自己的下場只怕也是一樣。
師徒多年,逍遙王在閃電的心里積威甚深,讓她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
縱然害怕,也只能束手待斃。
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逍遙王卻并未對閃電出手,令她不禁心生疑惑……
任以誠憐憫道:“身為你的弟子,實在是他們的不幸和悲哀。”
“哼!”
逍遙王漠然道:“本座要如何處置弟子,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置喙。
出手吧,讓本座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任以誠也不多言,抬手便是一招‘狼牙破空’。
凜冽刀氣急若離弦之箭,倏然直逼逍遙王面門而去。
他深知眼前之人,乃生平僅見之大敵,出手之際,不敢有分毫保留。
“雕蟲小技。”
利風撲面,逍遙王一聲輕嗤,立足原地不動,大口驟然張開,竟將刀氣吞入腹中。
刀光疾閃。
任以誠緊隨刀氣殺至,星辰變刀法霸然而出,攻勢如潮,連綿不絕。
層層刀勁將逍遙王籠罩在內。
每一刀皆直指要害,剛猛絕倫,凌厲萬分。
但逍遙王到底是逍遙王,一身武功,深不可測。
只見其仍舊巋然不動,身形穩若泰山,舉手投足間,便將任以誠的攻擊盡數擋下。
如此輕描淡寫之姿,讓任以誠的心情愈發沉重。
“砰!”
金鐵碰撞聲響起,逍遙王翻掌拍在爭鋒之上。
任以誠只覺刀身劇震,一股無匹雄力傳來,攻勢頓時為之一滯,整個人更被震出丈許之外。
更遠處。
趙玉兒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看的出任以誠此時已落入下風。
眼下情況有變,她即希望他輸掉,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又怕他被對方傷害。
一時間,糾結無比。
握刀的手臂酸麻不止,任以誠心中震驚至極。
自己和逍遙王的功力,相差竟如此懸殊。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敵人強悍至此,任以誠本已心生退意。
可奈何趙玉兒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
這一來一去之間,以逍遙王的武功,他們絕然沒有半分逃走的機會。
并且,逍遙王的氣機已將任以誠牢牢鎖住,想要擺脫也沒那么容易。
任以誠暗忖,看來為今之計,只有拼命了。
念及至此。
他全力催動星辰變心法。
八脈匯流入氣海,
意守一念力如山。
周身真氣如沸,凝聚一點,任以誠再次暴沖而出,刀若驚雷,重勢下劈。
“總算還有點樣子。”
逍遙王雙眼微瞇,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真氣涌動間,化為一層氣罩,環護周身。
“轟”的一聲巨響。
沉重猛烈的刀勁,撞在氣罩之上,瞬間被消于無形,再難寸進一步。
任以誠臉色劇變。
他難以置信,自己豁盡全力的一刀,竟然連對方的護體真氣都攻不破。
“刀法不錯,可惜,你內功修為不夠。”
逍遙王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即右掌猛然揮出。
顧不上心中的驚駭,任以誠急忙橫刀封擋。
“砰砰砰砰!”
逍遙王連出四掌。
任以誠每接一掌,便會被震退一步。
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在接掌之時,任以誠已用上了虛空滅,卸力消勁。
可饒是如此,他也還是被逍遙王的掌力,震地氣血激蕩,五內翻騰。
“以力制力,你的自信呢?”
逍遙王說話的同時,第五掌也隨之出手。
毫無花哨的一掌,卻是沛不可擋,正是奔雷適才所用的掌法。
砰然聲響中,掌刀相接。
任以誠身軀劇震,如遭雷擊,連退五步,以刀撐地,方才勉強站穩身形。
霸道的勁力在體內肆虐翻騰,無往不利的星辰變真氣竟然不能將之磨滅。
“噗”的一聲。
任以誠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搖欲墜。
“再給你幾年時間,你一定是個好對手。
可惜你實在太礙事了,本座不得不殺了你。”
逍遙王嘆了口氣,面露惋惜之色,言罷第六掌揮出。
洶涌澎湃的掌力,排山倒海一般壓迫而來。
任以誠此刻五臟六腑疼痛欲裂,根本無力閃躲,唯有用出蛻變大法,拼死一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玉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住手。”
逍遙王聞言,掌勢在任以誠面前驟然而停,勁力凝而不發。
能將如此強橫的勁道收放自如,足見其修為實已到了從心所欲,登峰造極的境界。
趙玉兒阻攔道:“你不可以殺他,這和我們說好的條件不一樣。”
任以誠心下暗驚。
自己只道玉兒是受了對方的蠱惑,卻沒承想他們竟然是合作關系。
逍遙王冷哼一聲,散去了掌中真力。
趙玉兒的公主身份還有利用價值,眼下還不好違背她的意愿。
倏忽間。
“唰”的一下,刀芒暴漲。
任以誠不顧體內那兩股沖突不斷的真氣,運轉蛻變大法,悍然揮出了破釜沉舟的一刀。
慘烈的刀氣,驟然爆發。
與此同時,他左手一揚,撒出了一蓬白色粉末。
逍遙王眉頭一皺,心生忌憚之下,當即抽身而退。
借此一瞬之機。
任以誠身形暴退而出,毅然展開身法,疾掠而去。
至于趙玉兒,她現在既然跟他們是合作關系,想來不會有性命之憂。
逍遙王正欲去追,卻猛覺渾身奇癢難耐,腳步登時停頓了下來。
任以誠適才用的,正是當年他上少林學藝時,所用過的癢粉‘抓心撓肝’。
武功到了逍遙王這個境界,毒藥對他基本已經無效。
反而是這種簡單的東西,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像武功再高,受傷了也還是會感到痛楚。
痛感無法避免,癢感自然也是一樣。
“師父,讓我去追。”閃電道。
“算了。”逍遙王擺了擺手。
“師父,為什么?如此豈不是養虎為患。”閃電不解。
逍遙王淡淡道:“連接了我五掌,那小子的五臟六腑均已受創,渾身經脈也已被我廢掉大半。
就算他僥幸不死,也只是廢人一個,成不了什么氣候了。
找他的事情,還是交給公主慢慢去做吧。”
閃電本想告訴逍遙王,任以誠還有個醫術通神的師姐,但話到嘴邊又突然咽了回去。
逍遙王自是不知閃電的心思,吩咐道:“閃電,從今日開始,你就陪在公主身邊吧,好生照顧她。”
聞聽此言,閃電終于知道師父為什么沒有殺自己。
“弟子遵命。”
。。。。。。。。。
一番拼斗,天色已暗。
任以誠出了公主府,一路飛奔,借著夜幕的掩護,越墻出了臨安城,鉆入了大山深處。
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任以誠躲了起來。
身上的內傷愈發嚴重,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
“咳咳……”
五內如絞,經脈斷裂,再加上逍遙王的真氣,仍舊在體內不斷肆虐,任以誠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看著地上的血跡,他不由苦笑出聲。
自武功有成以來,任以誠從未試過如此狼狽。
深吸了一口氣,他運起蛻變大法,開始治療傷勢。
自己既然沒死,那這筆賬遲早會跟逍遙王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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