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二公主這般想著,話卻來不及出口,兩人相隔丈許,阿飛的劍轉眼而至。
驚愕間,她竟險些閃躲不及,被劍鋒以毫厘之差從頸間掃過,削斷了一縷秀發。
發絲飄落。
二公主眼中露出凝重之色,身形急退,同時嬌笑道:“好可愛的小弟弟,能用出如此邪氣的劍法,不如讓姐姐帶你入我魔教。”
阿飛非是多言之人,直接無視了二公主的話,手中之劍沒有絲毫猶豫,再次疾刺而出。
天馬行空的奇詭劍路,匪夷所思的出劍角度,招招不離她命門要害。
二公主左臂斷折,肩頭有傷,一時之間竟被他逼的左支右拙,落入了下風。
林詩音趁機運功逼毒,雙眼則一瞬不瞬的關注著阿飛的安危。
看著阿飛那迥異以往的劍法,她不禁對二公主的話深表認同。
“這便是大哥傳給他的劍法,當真好生邪異!”
此劍法名曰《天邪》。
絕命司為求長生而創立‘閻王鬼途’,手下有十名心腹高手,號稱‘閻途十部眾’。
十部眾里有一人,名叫丁凌霜。
自幼習劍,卻無師承,一身劍法全靠自悟而來。
苦修近二十載,每日練劍八個時辰,終于讓他練成了這又快又邪的《天邪劍法》。
任以誠將這劍法傳給阿飛,是因為他的人和劍,都和丁凌霜頗有相似之處。
兩人皆是天資縱橫,自學成才!
兩人的劍也是同樣的快!
阿飛現在習得《天邪劍訣》,正是如虎添翼,雖是初學乍練,卻也已初具氣象。
天邪訣瞬風斬!
阿飛劍鋒一轉,倏然強招出手,天邪劍起式如風,寒芒閃動間,劍速霎時再快三分。
二公主反應不及,冰冷的劍刃已從左邊臉頰滑過,留下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痕。
幾乎同樣的位置,卻是比她留在林詩音臉上的更長、更深。
阿飛冷冷道:“這一劍是替她還你的。”
林詩音聞言,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驚訝。
她本以為阿飛絕非二公主的一合之敵,但從此時的情形來看,只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阿飛竟似功力大進。
難道大哥連《七殺真經》也傳給他了?
其實林詩音有所不知。
阿飛現在年齡尚幼,再加上白飛飛早逝,無人指點,導致他對自身所學的內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直到任以誠那日傳了阿飛醫術。
自古醫武不分家,兩相印證之下,往日疑惑的地方,終于豁然開朗,這才使得他內功精進至此。
感受著臉上不斷傳來的痛楚,二公主的笑容瞬間消失,怒視著阿飛,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臭小子,你找死!”
厲喝聲中,她身形一閃,整個人如離鉉之箭一般飛射而出。
對方的劍太快,她必須得搶占先機。
阿飛絲毫不為所動,這眼神未必就比野豬強到哪里去。
他不閃不避,劍光一閃,快絕無倫的一劍已迎上了二公主,目標直取咽喉。
‘大天魔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冰冷光澤。
劍與掌相互碰撞,就聽“砰”的一聲金鐵激鳴,長劍竟然斷成了兩截。
二公主冷笑道:“沒了劍,我看你還怎么殺我?”
阿飛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心知以自己的功力,沒了兵器后斷然不可能是眼前這女人的對手。
但他也清楚自己絕不能退,否則林詩音就必死無疑。
正當阿飛暗自心焦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了林詩音的聲音。
“阿飛,接劍。”
隨即,破風聲響起,他看也不看回手一接,滌心劍赫然上手。
二公主見狀,不等阿飛出劍,‘大天魔手’便已搶攻而出。
滌心劍的威力她領教過,那絕對不是阿飛這鐵片子劍所能比擬的。
天邪訣瞬風斬!
阿飛沒有半點猶豫,果斷使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劍,快的仿佛已穿透虛空,竟是后發先至。
“叮”的一聲。
二公主掌至半途,只覺右臂一震,掌心已被劍尖刺中。
阿飛全力催動真氣,卻是徒勞無功。
二公主戲謔道:“憑你這點微末功力,縱然有神兵在手,又能奈我何?”
言罷,她正欲變招,忽聽得林詩音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是加上我呢?”
幾乎同一時間,阿飛猛覺后心一緊,緊跟著便是一股磅礴無匹的真氣,沛然涌入己身。
福至心靈。
阿飛當即引導真氣貫入劍身,登時劍氣勃發。
“嗤”的一聲,劍鋒如穿腐土般透掌而過,直接刺進了二公主心口。
“退!”
一劍功成,林詩音連忙抓起阿飛閃身退避,生怕再沾上魔血。
二公主難以置信的看著林詩音,不明白對方為何在身中魔血之毒后,還有內力可用?
只是她永遠也沒機會問出這個問題了,剛才那一道劍氣,已將她的心臟擊成了粉碎。
看著二公主終于倒下,林詩音不由長長松了口氣,旋即就見她伸手連點自身一十三處要穴,緊跟著便是一口黑血吐出。
阿飛驚道:“你怎么了?”
林詩音搖了搖頭,笑道:“這是毒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阿飛聞言不再多問,將滌心劍遞還了回去。
林詩音接過,輕撫了撫阿飛的頭頂,柔聲道:“今天多虧有你在,不然姐姐就被壞人殺死了。”
阿飛向后躲了躲,有些不太適應林詩音的親昵,神色忸怩道:“人是你殺的,與我無關。”
林詩音道:“若非有你拖延時間,姐姐便沒有機會壓住毒性,恢復功力,便也無法在最后關頭幫你。”
阿飛“嗯”了一聲,回身撿回了自己的斷劍,眉宇間難掩失落之意。
林詩音見狀,安慰道:“斷了就斷了,等回去了,姐姐一定求大哥幫你重鑄一柄。”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拼斗聲。
林詩音循聲看去,發現聲音竟來自客棧的方向,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遭了,大哥也遇到敵人了。”
念及至此,林詩音再也顧不得阿飛,轉身就要趕回客棧。
然而,她畢竟身中劇毒,僅剩的一口真氣適才也給了阿飛,剛一抬腳便感覺渾身酸軟,能不摔倒已是勉強。
“告訴我位置,我帶你過去。”阿飛連忙扶住了林詩音。
。。。。。。。。。。
客棧里。
就在林詩音出去不久,任以誠準備出去接應她的時候,卻被四位不速之客攔住了腳步。
這四人并排而立,身材體型,衣著打扮,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臉上全都帶著一個猙獰恐怖的青銅面具。
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輛板車,每輛車上都拉著一口棺材。
四人站在客棧門口,直勾勾的凝視著任以誠,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任以誠也在打量著他們。
左邊第一人,腰佩長劍。
第二人的右手隱隱透出了金屬般的光澤。
任以誠知道那是魔教最可怕的武學大天魔手!
第三個人的手也很奇怪,天上有太陽,他的手正在太陽下發著光。
但任以誠知道那并不是他的手在發光,而是一雙像金屬般銳利,卻又像冰一樣透明的手套。
這便是傳說中的‘金光不壞,大搜神手’!
至于第四人,看起來并無特殊之處。
可他既然身為魔教天王,又豈會真的如此簡單?
“閣下就是魔刀門主任以誠?”
說話的是佩劍之人,眼神和語氣極其淡漠,那感覺就仿佛任以誠已是個死人。
“四位何必明知故問。”
任以誠微笑道:“倒是四位,來都來了,總該讓我認識一下。
免得到時候我連自己殺掉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這四人竟然真的老實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用劍的是權法天王多爾甲。
大天魔手的主人是智慧天王牒兒布。
戴著金剛不壞,大搜神手的是孤峰天王布達拉。
剩下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自然就是愛欲天王班察巴那。
任以誠看著外邊的兩輛板車,淡淡道:“你們這服務真夠周到的,居然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牒兒布冷笑道:“買命錢都花了,當然也不差這兩口棺材錢。”
任以誠輕嘆道:“言之有理,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牒兒布問道。
任以誠道:“可惜你們少買了兩口。”
說完,他竟真的從懷里拿出了一顆珍珠,交給了客棧掌柜,讓他出去再訂兩口棺材回來。
他看著四大天王,挑眉道:“巧了,這錢還是你們送來的,我這就算是借花獻佛了。”
班察巴那詭笑道:“你居然還笑的出來,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的同伴?”
布達拉道:“你莫不是以為來的只有我們四個人吧?”
“四位既然都在這里,那我就沒什么可擔心的。”
任以誠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走出了客棧。
不論什么時候,愛看熱鬧都是人的天性。
四個帶著面具的怪人,再加上兩口棺材,附近的人幾乎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打架啦!”
任以誠猛然一聲大喝,手中靈光一閃,化出了爭鋒。
長刀一揮,圍觀之人見狀,頓如驚弓之鳥,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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