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暗。
冷風卷起了地上的落葉。
凋枯蕭索的樹林中,停著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常雨,臉色凝重之極。
她不得不停下來。
馬已經被射死,四周更包圍近百余名看起來十分精悍的士兵,在虎視眈眈。
“動手,抓活的。”
伴隨一聲令下,兵刃出鞘之聲接連響起,刀光與劍影齊齊閃動,向馬車蜂擁蟻聚而去。
鏘然一聲,寒光瞬起。
常雨扔下馬鞭,隨身長劍已凌然出鞘,手腕一抖,瞬間爆出一片銀芒,雨點般傾盆落下。
劍鋒無情。
面對七殺劍訣,人命猶如紙帛被輕易撕裂!
沒有兵刃碰撞聲,沒有火星飛濺,只有身體被利刃劃破的聲音。
快絕凌厲的劍法,令人難以捉摸,圍殺之人根本看不清常雨是如何出手的。
她圍著車廂,身形飛旋,閃轉騰挪。
每一劍揮出,都會有一個人倒下,馬車四周已堆砌了不少尸體。
但是那些人卻是悍不畏死,前仆后繼,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似乎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突然間,電光飛閃。
兩點星芒帶著急勁的破風聲,向常雨的面門激射而來。
常雨手臂一揚,劍尖連挑,兩點星芒立時被劍勁彈開,射到了四周的樹桿上。
與此同時。
馬車兩邊同時有兩道人影竄起,各自扔出一只飛爪,扣住了車廂的頂檐,用勁一拉,就聽“咔嚓”一聲,車廂當即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神色驚慌的包大娘。
劍光急閃。
常雨手中劍鋒回轉,接連四劍幾乎在同一時間揮出,“嗤嗤”聲響中,劍氣破空,縱橫四射。
那四人身形猶未落地,登時被劍氣擊中,如斷線風箏一般拋飛出去。
“逼她下車。”
又是一聲令下,圍殺之人當即揮動手中兵器,朝著馬車重斬而下。
常雨見狀,真氣加催,長劍悍然橫掃出手,在解決周身敵人的糾纏后,一把攬住包大娘,拔空而起。
緊跟著,“轟”的一聲的響起,馬車也步上了車廂的后塵,變得支離破碎。
常雨人在半空,右腳猛地在身旁大樹上一蹬,借力凌空換向,帶著包大娘急掠而出,意圖脫身。
誰知就在這時,地面中突然升起一張大網,鋪天蓋地的向兩人籠罩了過來。
常雨神色一驚,不假思索,當即揮手一劍劈下,劍氣勃發,“刺啦”一聲,大網當場一分為二。
但她這一劈之下,也耗去了適才所借之力,只得無奈落地,再次陷入了包圍之中。
廝殺繼續,喝聲震天。
漸漸地,常雨的身上被敵人的鮮血染紅,地上的尸體愈來愈多。
但是,她的劍仍舊犀利,不斷收割著人命。
九大竅穴全部貫通,現在她的真氣還很充足。
再加上,來人心存顧忌,不敢下死手,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帶著包大娘逃出生天。
隨著圍殺之人不斷減少,包圍圈愈顯薄弱。
以包大娘為中心,常雨憑借一人一劍,將周遭三尺范圍,守得滴水不漏。
外圍處。
領頭之人眉頭緊皺,他萬沒想到,這看似嬌弱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武功。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她給殺光。”
思忖間,他悄然揮了揮手,隨即就見包圍圈中,兩道人影貼著地面翻滾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飛索,纏住了常雨的雙腿。
常雨猝不及防,身形劍法立時便慢了一瞬,驚愕間,人群外又有兩人躍出,同樣甩出飛索,將她雙手也纏了起來。
接著,她就被四股強勁的力量,將她往包大娘的反方向拉去,腳下登時一個踉蹌。
“常雨!”
包大娘一聲驚呼,已然落在了敵人手中。
常雨心急如焚,猛地右足頓地,體內真氣一沉,穩住身形,同時雙臂運勁一震,周身真力沛然而出,四肢上的飛索瞬間化為寸碎。
而這時,敵人已準備將包大娘帶走,押著她向包圍圈外走去。
“伯母!”
常雨長劍一挺,掠身而出,卻聽遠處那領頭之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攔住她。”
他話音未落,手下之人已紛紛出手,只見寒星點點霎時爆綻開來,那是數不清的暗器,快如疾風,密如驟雨。
常雨瞳孔極速收縮,足下一點,急沖的身形倏然停止,旋即抽身暴退,同時長劍疾舞,在身前形成一道綿密的劍網。
一連串的“叮當”聲響,似珠落玉盤,響徹不絕。
待暗器被盡數擊落,常雨已被逼出數丈之外,包大娘則已被帶出包圍圈外。
正當她心焦之際,樹林外忽有一道劍光破空而來,似驚虹掣電,迅疾直奔包大娘的位置射去。
隨即,只聽得兩聲慘呼聲響起,控制包大娘的兩人已橫尸倒地。
“展昭!”包大娘喜出望外。
展昭點點頭,果斷施展輕功,帶著包大娘閃身而出,并提醒道:“常雨姐姐,快退!”
常雨聞言,二話不說,當即轉身離開。
變故陡生,那領頭之人正自吃驚,地面又突然傳來劇烈震動。
“這是……”
他話剛出口,胯下馬匹猛地發出一聲長嘶,一道璨然刀氣驟然拔地而起,已將馬腹穿透。
悲鳴聲中,連人帶馬,命喪當場。
與此同時,方圓十丈之內,亦有無數刀氣自地面轟然爆發而出,石破天驚。
霎時間,在場剩余的圍殺之人,如墜刀山地獄,無不肢體橫飛,分尸當場。
須臾過后,當刀氣散盡,大地已被鮮血染紅,只余殘尸遍地。
不遠處。
任以誠化去爭鋒,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后,轉身向樹林外的眾人走去。
“娘,常雨,你們沒事嗎?”包拯關心道。
包大娘搖頭道:“沒事,多虧了常雨。”
常雨心有余悸道:“幸好你們及時感到,不然我也束手無策了。”
“對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包拯問道。
包大娘道:“京城里出事了,我們覺得勢頭不對,就找機會逃了出來。”
說完,她又將冠龍噬月的事情講了出來。
公孫策詫異道:“京城里守備的那么嚴密,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常雨道:“這還得多謝任大哥,之前教給我們的《憐花寶鑒》里面記載著易容術。
我臨陣磨槍,照著上面的方法給自己和伯母易了容,這才僥幸從京城脫身。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還是被剛才那幫人給發現了行蹤。”
包拯道:“你們逃出了京城,必然要找我們匯合。
而我們的路線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找到你們實在不是什么難事,就算一直易容也沒用。”
公孫策問道:“知不知道要抓你們的是誰的人?”
常雨和包大娘都搖了搖頭。
“我去看看。”包拯說完,邁步走進了樹林。
“嘶——”
當看到樹林里的景象時,包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胃里邊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他惡心欲嘔。
“是皇上的人。”包拯扭曲著面容走了回來,顯然還有些不適。
公孫策皺眉道:“你確定?”
包拯道:“那是鄭王府的人,我失蹤前曾在王府待過,見過那個領頭的。
這幫人恐怕就是皇上僅有的那一千多親兵的一部分了。”
包大娘擔憂道:“兒子,京城現在局勢混亂,龐家隨時準備發難,皇上的皇位看來已是岌岌可危,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包拯沉聲道:“天芒還在咱們手里,不論是皇上和龐家,最后都不會放過咱們,所以我得回去,做個了結。”
任以誠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辦好了,包拯你帶他們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等事了之后,我再去找你們。”
包拯思索道:“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恐怕還不夠,我若不在,皇上和龐統一定會起疑心,到時還是逃不開的。”
任以誠道:“那就咱們兩個一起,展昭,你護送他們先回鳳凰鎮。”
展昭斷然道:“不行,出生入死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展昭。”
“還有我公孫策。”公孫策的態度也很堅決。
任以誠道:“這件事情人多無益,你們兩個必須肩負起保護伯母她們的責任。
我和包拯負責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了天芒,他們想必無暇他顧。
況且,人越少,脫身的幾率也就越大。”
“好吧。”
展昭和公孫策對視了一樣,一起點了點頭。
兩人帶著包大娘、常雨、小貍、小風箏四人,決定改路前往鳳凰鎮。
“楚楚,聽話,跟他們一起離開,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任以誠摸了摸楚楚的頭頂,柔聲勸道。
“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兒,就算是死也陪你一起。”
在楚楚看來,這次的行動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任以誠皺著眉頭,想要再勸,但看著楚楚那不容拒絕的眼神,最后唯有無奈一嘆,答應了下來。
翌日。
三人快馬加鞭,已來到了汴梁城外的十里亭前。
楚楚感慨道:“熟悉的地方,當初就是在這里,為了六子的事情,大家險些丟了性命。”
包拯雙耳微微聳動,嘆息道:“熟悉的地方,只怕還有熟悉的人。”
他話音剛落,蹄聲驟響,似戰鼓雷鳴,驚天動地。
三人尋聲看去,只見城西方向,塵土飛揚,數不清的人馬,浩浩蕩蕩而來。
當先一人身穿龍袍,赫然正是當今天子——趙禎。
亭前十丈外,趙禎勒馬駐足。
“包拯啊,你果然不負朕望,這趟真是辛苦你了,快將天芒拿出來吧,朕有重賞。”
“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充滿嘲諷的大笑聲,龐統也來了,帶的兵足有趙禎的兩倍。
任以誠笑道:“還有熟悉的場面,真是有點讓人懷念啊!”
龐統朗聲道:“趙老六,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拿什么賞賜別人。
包拯,你把天芒交給我,事成之后,我保你來去自由,后半生安枕無憂。”
他也不說什么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大家都是聰明人,他知道包拯心里的想法。
經歷過現在這種局面,他知道包拯絕不想再躋身朝堂,只會躲得越遠越好。
趙禎的臉色難看無比,看著龐統的兵馬,整個人如墜冰窖。
終究還是來不及了嗎?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天芒了。
趙禎凝目注視著包拯,沉聲道:“包拯,你是朕少有可以稱作朋友的人。
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
包拯呵呵一笑,隱隱透著幾分譏誚之意。
“草民當然不想讓皇上您失望,但可惜,天意難違,皇上注定要失望了。”
趙禎皺了皺眉,冷冷道:“包拯,你這是在逼朕,為了大宋江山,看來朕不得不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了。”
他手一揮,身后兵馬齊動。
“包拯,不用怕,有我在,趙老六奈何不了你。”
龐統面帶笑意,身后大軍也列陣相待,看包拯的態度,今天這局自己贏定了。
這天下,已是唾手可得。
“殺!”
殺機彌漫,雙方的吼聲直貫云霄。
“等等!”
任以誠忽然站了出來,聲音聽起來不大,卻將在場所有人的聲音蓋了下去。
短短兩個字,幾乎蘊含了他全部的功力。
“兩位要動手也不急在這一時,這天芒乃是傳說之物,到底是什么東西還是個未知數。”
任以誠一邊說著,一邊將天芒盒子拿了出來。
龐統道:“怎么,難道你想當眾將它打開不成?”
任以誠道:“沒錯,包拯奉命尋找天芒,現在已經到手,就差驗貨了。
你們難道一點都不好奇,這傳說中的神藥,是個什么模樣?”
龐統道:“實話說,我對這什么長生不老藥半點興趣也沒有。
如果真有這東西,始皇帝又豈會在半百之齡,病逝而亡。
人生百年,七十者稀,貴深不貴長,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完成我的夢想。
讓這大宋百姓,過上比在趙禎的統治下,更好的日子。”
趙禎怒斥道:“天子之位,唯有德者居之,你一個犯上作亂的逆臣賊子,何德何能?”
龐統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道:“你若真有本事,又怎會落得眼下這步田地。
若論治國之能,我龐統更是勝你千百。
沒有我,大宋不知有多少土地會被遼人奪走。”
任以誠打斷道:“這種事,你們之后慢慢討論。
現在重點是這天芒,打開之后,我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里面無論是什么,都跟我們沒關系了。”
龐統淡淡道:“那就有勞任大俠了。”
趙禎看著包拯,目光中透著寒意。
“包拯,你當真要這樣做?”
包拯默然不語,眼下這局面,他根本無能為力,能倚仗的只有任以誠那非人的武功。
任以誠嗤笑道:“你派人去捉包大娘的時候,就該想到這種后果了。”
他拿出了那個十字型的鑰匙,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插入了天芒盒子的鑰匙孔中,輕輕一扭。
“咔”的一聲,機括轉動聲隨之響起。
原本圓形的盒子,如蓮花綻放般打開了。
空的!
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會這樣?”趙禎勃然變色,失聲大喊道。
龐統則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
“趙老六啊趙老六,你視之為救命稻草的東西,原來是個天大的笑話,這可真是天亡你也,可笑,實在可笑……”
包拯緩聲道:“這就是我說的,皇上注定會失望的意思。”
“為什么?”趙禎猶自無法相信。
包拯道:“昔年,太祖皇帝其實也曾派陳傳老人尋找過天芒。
他找到了埋藏天芒的地方,等他離開以后,留下了一首詩。
天亡子,子亡人,子亡子,人亡子,人亡,子亡,天亡。
根據阿誠跟我說過的埋藏天芒的地點的種種訊息。
詩里的天就是天芒,子就是指老鼠。
簡而言之,天芒曾在一場地震中被震了出來,然后被耗子吃了。
耗子吃了天芒開始發瘋,攻擊人類,攻擊同類,最后就什么都沒了。
皇上您苦心籌謀三載,讓包拯幫你找尋的就是一個空盒子而已。”
“真就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夙興夜寐枉徒勞啊!”
任以誠感慨了一句,同時也不由暗自腹誹,這么精巧的機關盒子,居然可以被地震給震開。
真不知是該說機緣巧合,還是乾坤莫測了?
玄奇,太玄奇了!
如此情形,龐統是志得意滿,趙禎則失魂落魄。
亡國之君似已成注定。
“兩位慢慢玩兒吧,我們就不摻和了,告辭!”
任以誠說著,拉起楚楚和包拯,毫不猶豫,果斷離開。
“任大俠,還請留步。”趙禎突然開口。
“嗯?”任以誠驚訝的停住腳步。
趙禎懇求道:“還請任大俠助朕,哦不,是助我一臂之力,擒了龐統。
事成之后,無論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沒興趣,再見。”任以誠抬腳就走。
趙禎急道:“兩位都是龐統的眼中釘,肉中刺。
今日他一旦篡位成功,難道兩位還有活路?兩位的家人也必將無可幸免。”
“呵呵,好一個挑撥離間。”
龐統笑道:“不過,趙老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我龐統的天下,絕不允許有不受控制的存在。
尤其是天字第一聰明人,和天下第一高手。”
包拯霍然回頭,怒視他,冷聲道:“你想食言?”
龐統聳了聳肩,哂笑道:“我說了是你把天芒給我才放你,可你沒給我呀!”
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后弓箭手當即搭弓引弦。
武功再高,也難抵這萬箭齊發,這正是他對付任以誠的底氣所在。
以任以誠的本事,一日不死,他的皇位就一日坐不穩。
“放箭!”
“護駕!”
龐統下令的同時,趙禎的兵馬連忙舉起盾牌,組成盾墻。
“崩!”
不計其數的箭矢脫弦而出,密密麻麻,似黑云壓城。
包拯和楚楚早已將真氣催谷到極限,但他們知道這沒用。
“陰符七術·靈蓍損悅!”
任以誠足下一頓,體內靈力沛然運轉開來,伴隨雙手印訣,霎時昊光大盛,形成一道光罩將三人扣住。
光暈流轉,內中符箓閃現,堅如銅墻鐵壁,萬箭難破。
“這……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武學!!!”
龐統大驚失色。
“龐統,你本來有機會當皇帝的。”
任以誠面沉如水,揮手虛握,爭鋒上手。
“楚楚,讓你見識一下我新練成的刀法,神刀斬!”
刀光閃動的瞬間,人刀合一。
乍見月影橫空,十余丈的距離一閃而過!
龐統心中寒意陡生,隨即卻見任以誠又回到了原處,仿佛從不曾移動過。
仿佛,剛才看到的只是幻覺!
“主……主公,您……”
龐統身旁的副帥一臉驚恐。
“怎么了……”
龐統疑惑著,突然感覺腦門一涼。
“您裂……裂開了!”
副帥已然面無人色,在他驚悚的目光中,龐統連人帶馬,由上到下,整整齊齊的分裂成了兩半。
一念之差,原本觸手可及的皇位,沒了。
趙禎在龐統分尸倒地的一瞬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任以誠悠悠道:“皇上,這次算你走運,剩下的你要是搞不定,那就干脆退位讓賢吧。”
“有勞任大俠!”
趙禎欣喜若狂,對方已是群龍無首,沒了主心骨的軍隊,人再多也難以成事。
“你當你的皇帝,千萬別再對我的朋友動歪腦筋,不然……”
任以誠嘿嘿一笑,帶著楚楚和包拯大搖大擺的走了,誰也不敢阻攔。
離開的路上。
楚楚猶疑道:“事情就這么了結了?”
任以誠反問道:“不然呢?”
楚楚道:“要是皇上擺不平那些人怎么辦?”
任以誠道:“那跟咱們有什么關系,誰有本事誰當去。
這天下的百姓才不在到底是誰當皇帝,只要能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別的都不重要。
實在不行,還有包拯在,讓他當皇帝,再加上公孫策輔佐,想來應該不錯的。”
“你可饒了我吧。”包拯連連搖頭。
數日后。
這天下到底還是沒有改姓!
趙禎倒是也有些手段。
包拯等人決定留在鳳凰鎮隱居。
有任以誠的威懾,他們相信皇上絕不敢來自討苦吃。
夜晚。
寒風冷月。
房間里,燭火搖曳。
“你又要走?”楚楚的聲音有些不高興。
任以誠無奈道:“實話說,我練功出了些問題,必須解決。”
“什么問題?很嚴重嗎?”楚楚焦急道。
“也不算很嚴重,就是也許哪一天,咱們可能做不成夫妻,要改做姐妹。”
“這……為什么?”
“這是一種心魔,潛藏在我修煉的武功里的心魔,我必須去找辦法解決。”
“那……好吧,你千萬注意安全,實在不行的話……姐妹就姐妹,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
“啊!混蛋,你又不老實。”
“離別在即,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耽誤了。”
“唔~你總是這樣,我還沒做好給人當娘的準備。”
“沒關系,我可以用內力幫你逼出來。”
“嘶~你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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